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傅爾赫甩開她的手。

朱芫芫揉着手腕,喃喃抱怨:「真不懂得憐香惜玉,都紅了。」她嘟嘴嘀咕,爬下他的身軀,從床頭角落拿出鑰匙。

「喏,自己解開吧。」她將鑰匙丟給他。

傅爾赫拿過鑰匙,沉着臉解開鐵銬,然後跳下床。

「你的衣服在旁邊的茶几上。」朱芫芫伸手指向右邊的小木幾。

傅爾赫拿起衣服,快速穿上。

「應該中午了,我好餓哦,要不要一起用午膳?」她趴在床上,雙腿向上彎曲,支著下巴看着他。

用膳?她吃得下,他卻沒胃口。

穿好衣服,傅爾赫轉頭瞪她。

「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說完,他怒氣沖沖的踏出翔龍殿。

那句話他是在喪失理智下吼的,想也知道要兩人就此不見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可他沒想到她的臉皮竟然那麼厚,晚上還派人問他要不要一起用膳。

該死,那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傅爾赫完全摸不透她的心思。

從那天之後,她照樣天天纏着他,無視他的冷臉,仍是笑得嬌艷動人,對他的態度就像在安撫脾氣暴躁的寵物。

她的態度讓他更加惱怒,而最最讓傅爾赫惱火的是,他竟然每晚都夢到和她在一起。

夢境裏,他進入她的身體,她抱着他,修長的雙腿纏上他的腰,他進得愈猛,她叫得愈媚,甚至在他身下哭泣,用嬌泣的嗓音喊着他……

他立即被驚醒,身上滿是熱汗,下腹一片濕熱。

他又驚又怒地跑到澡間沖冷水,卻壓不下火熱的慾望,閉上眼,腦海儘是她妖艷魅惑的模樣。

他覺得自己快被她逼瘋了,不管是白天或黑夜,他都擺脫不了她,他的脾氣愈來愈暴躁,只好拿手下的士兵泄憤。

尤其是王威,被他操練得最慘,畢竟若不是王威,他也不會陷到這步田地,不會看到脫脫龍就想逃之天天。

「可惡!」傅爾赫氣得放下手中的信件,都是那女人,讓他完全靜不下心,連公事都處理不下去。

起身走到窗口,他閉上眼,極力壓下心頭的焦慮,不讓自己的心思一直被那女人操控。

可是好難,只要一合上眼,他就會想到她。

這一個月,她仍舊纏在他身後,無視他的嫌惡,幾乎是百般討好,可他不領情,最後乾脆不進書房,命人把軍機要件直接送到黑騰宮。

黑騰宮裏有白鷹鎮守,讓脫脫龍不敢輕易進來。

她很怕白,每次進來都被白追得到處跑,被白要著玩,然後就會氣得指著白大罵:「死小白臭小白!你就不要被我抓到,不然我一定把你烤來吃!」

想到她氣得臉紅跺腳的模樣,傅爾赫忍不住揚起嘴角,然後瞬間僵硬。

「可惡!」他又想到她了。

只是……以往這個時候,她都會來黑騰宮,就算有自在,她還是會偷偷摸摸地進來,然後再跟自來場追逐。

而他,就會聽着外頭傳來的尖叫和咒罵,冷哼一聲。

可是現在,黑騰宮裏一片安寧。

吵鬧了一個月,突然的寧靜讓傅爾赫覺得有些不習慣,他當然不是在等她到來,她不要出現最好。

他只是……只是不習慣而已。

轉過身,他若無其事地坐回書桌上,拿起文件繼續看着,可一刻鐘過去了,他卻連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該死!」用力摔下文件,他踏着沉怒的腳步走出寢宮,來到外頭的庭園,藍眸不由得注視着門口。

可,四周仍是安靜,靜得讓他的心煩躁不已。

「嘎啊——」空中傳來自鷹的鳴聲,傅爾赫的心迅速提高,下意識地看向門口。

沒有,那個囂張的身影沒出現。

白鷹停在樹枝下,側了側頭,金黃色的眼睛裏似乎也有着疑惑。

她是終於死心了嗎?不再纏着他了嗎?

這個猜測應該讓他感到高興才對,可是他的嘴唇卻緊抿成一直線,藍眸陰沉沉的,不見一絲喜悅。

冷著俊龐,傅爾赫走出黑騰宮,腳步下意識地移向翔龍殿,半路上卻遇到王威。

一看到他,王威下意識地想逃。

「站住。」傅爾赫叫住他。「我有這麼可怕嗎?」看到他就想跑。

「呵,沒、沒有呀。」王威呵呵乾笑,神情卻仍帶着驚慌。「傅爾赫,你要去哪?」

「翔……武場,我要去武場。」他迅速改口。

「哦。」王威低頭擦汗。「那我去叫眾兵士集合。」

他不敢逗留,話一說完立即邁開步伐,可是才走沒幾步又被叫住。

「等等。」

王威的心立即高高吊起,忐忑不安,手心全是汗,他吞了吞口水,力持鎮定地問:「將軍還有什麼事?」

傅爾赫猶豫了下,裝作不在意地開口。「公主呢?怎麼沒看到她?」

王威的臉色立即僵了。「呃……公主……」

察覺王威臉色怪異,好像有事瞞着他,傅爾赫立即皺眉。「怎麼了?公主怎樣了?」那女人又闖什麼禍了?

「呃、呃……」王威支吾其詞,臉上也開始冒汗了。

傳赫爾陰陰眯眸,聲音也冷了。「王威,你想再被我操得半死嗎?」

王威立即渾身顫抖,想起前陣子被將軍操練到生不如死的日子,那種痛苦他絕對不要再嘗一次。

「公、公主她、她出宮了。」他立即招供。

「出宮?去哪?」該不會又去滿紅樓鬧事吧。

「她、她……」

「王威!」他沒耐性了。

王威立即閉上眼,豁出去地大吼:「公主聽到有販賣臠奴的商船,就帶着一批手下去搶了!」

「你說什麼?」傅爾赫一臉驚愕。「她去搶販賣爵奴的商船做什麼?」她向來不是只搶金銀財寶嗎?

難道……

想到那個可能性,一把怒焰倏地從心口升起。傅爾赫暗暗咬牙,那女人最好不是真要干那種事。

可王威接下來的話卻證實他的猜測。

「公、公主說她要挑幾個回宮當她的小男奴!」

藍天白雲,海風徐徐,海鳥飛過天空……朱芫芫深吸口氣,今天真是搶劫的好日子啊。

手握關公大刀,她穿着一襲黑色勁裝,馬尾隨風飄揚,額上的雙龍頭飾閃耀着光芒。

雖然不像龍公主本尊那麼威,站在金色龍頭上,不過她也是很帥氣地將腳踩在船首,下巴抬起,唇角輕揚,擺出威風赫赫的氣勢。

目標——前方的奴隸船。

這趟搶劫是個意外的行程,她原本是要到黑騰宮纏某人的,途中卻聽到王威和幾個守衛在聊天,說什麼今天是兩個月一次的奴隸拍賣會,不知道這次拍賣的爵奴長得如何,然後她就停下腳步了。

臠奴,聽起來就很變態的東西。

點點王威的肩膀,她很好奇地發問。

看到她,王威嚇得腿都快軟了,為求速戰速決,她作勢握拳,王威立刻就什麼都招了。

臠奴就是性奴,不分男女,只要長得漂亮的就會被買去妓院或小倌館,或者被大戶人家買回家洩慾。

朱芫芫聽完就更好奇了。

不知道裏頭會不會有長得合她胃口的美少年,帶回家當小男奴養著,純欣賞也爽。既然現在上等牛肉暫且吃不到,來幾個可口小點心養養眼也不錯。

然後,她就領着龍公主訓練的海盜出海了。

其實目標除了小男奴外,她也是想過過當海盜的癮,當初龍公主威風凜凜的模樣,她可是印象深刻。

拿起單眼的長筒望遠鏡,她轉動了下,透過鏡頭,看到奴隸船就在前方三十尺。她舉起手示意屬下將船速加快,駛向對方。

此時,奴隸船也已發現有巨大的船隻逼近,船上那面迎風飛揚的黑龍旗,顯眼又張狂。

「龍公主,是龍公主!」立即有人驚慌大喊。

龍公主不是消失一陣子了嗎?怎麼又出現了,而且靠近奴隸船做什麼?從來沒有人會攻擊奴隸船啊!

「龍公主會不會只是經過……」

「不,對方打開炮孔了,兩船目前距離只剩二十……」

砰!

轟隆隆的炮彈攻擊船身,奴隸船立即劇烈搖晃。

「攻擊了!龍公主攻擊了——」

朱芫芫新奇地望着搶劫過程。

兩艘船平行,一把又一把的鐵勾甩向奴隸船,穿着龍騰黑衫的船員俐落地飛至目標上。

「喂,記住本公主的命令,只要制服對方就行,別傷了人命呀!」她朝手下喊著,然後轉頭命令留在船上的人,「準備一塊木板讓我走過去。」龍公主武功高強會飛,她可不會。

「木板?」聽聞的人怔愣。

「懷疑呀!」朱芫芫瞪過去。

「是!」被命令的人不敢再遲疑,立刻準備好木板,架在兩船中間。

朱芫芫用腳踩了踩,木板約十公分寬,下方則是滔滔海浪,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無視下方的可怕海浪,她輕鬆地踩上木板,面不改色往前走。走這種木板對她來說小case——之前幫花露打工,還一起在高空中擦窗戶,站在三十層大樓外她都沒在怕了,這種高度算什麼。

快步地走到木板另一端,她看了下戰況,奴隸船上的人已全數被制服,沒有傷了人命,她很滿意。

「龍公主,您搶我們奴隸船做什麼呀?」船長被踩在地上,抬起頭哀吼著。他怎麼也不懂龍公主不去搶金銀財寶,跑來攻擊他們做什麼?

「我高興。」朱芫芫跳下木板,左右看了下。「船上的奴隸呢?」

「公主,都在下面的船艙,奴隸被關在右邊,臠奴則在左邊,屬下剛剛看了下,臠奴約有二十個。」

「把臠奴帶上來讓本宮瞧瞧。」

聽到公主的目的在臠奴,船長立即高興大喊,「公主!您要臠奴只要跟小的說一聲就好了,小的立刻送上,求求您饒了小的一命……」

「好吵。」朱芫芫掏耳朵。

「閉嘴!」船長立即被狠甩一巴掌。

哦,耍威風的感覺真好。朱芫芫整個爽度大開,一名手下拿了張椅子放在她身後,她優雅地坐下,雙腿交疊。

不一會兒,二十名臠奴被帶上來,齊跪在她面前。

「公主,二十個臠奴帶上來了。」

朱芫芫好奇地盯着這些臠奴,他們並不臟,身上的衣服很乾凈,也沒有任何異味,想來是為了賣相好,所以受到的待遇並不差。

「統統起身,把頭抬高讓本宮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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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個個都聽過龍公主的惡名,卻從不知道龍公主長得這麼美。

摸著下巴,朱芫芫雙眼發亮地打量著臠奴,他們年紀都不大,最大的大概也不到十八歲,個個長得眉清目秀,讓她心花朵朵開。

她不是只愛猛男,美少年她也喜歡,差別在於前者會讓她垂涎想親自試用,後者純粹是「顧目啁」。

站起身,走到臠奴面前,她開始挑着要帶哪幾個回家。

這個眼睛大,長得真可愛。

唔,這個長大應該不得了,會從美少年變大美人。

啊……好難挑哦,乾脆統統帶回家好了。

「嘎啊——」

空中突然傳來響亮的鷹唳,朱芫芫一愣,抬起頭往上看,就見一隻白色的獵鷹在空中盤旋。

她納悶地眯起眼。怪了,這隻老鷹怎麼好眼熟?尤其當它突然俯衝下來,直直地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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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猛男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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