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186.鳩爺淪陷
雲家別墅——
青蔥指尖仔細地摩挲著那耀眼的耳鑽,雲鳩第一次怔怔出神。
今晚,他又把她弄哭了。
他把她摟到懷裏時,連衣服都被她哭濕了。
這個女人,眼淚怎麼那麼多。
第一次,他是透過那個人看到她哭了,在醫院的走廊里,不發出任何聲音,一顆一顆眼淚地打下來。
第二次,是在播映室里,他倒在她的面前,她的眼淚打在他的臉上。
而今晚,他被她扇了一巴掌,卻把她弄哭了。
明明她說,那個人不會肆意殺害無辜的人。
明明她說,只是現在,那個人死了。
如果,如果剛剛,他只要再冷漠一點,再強硬一點,那麼,就可以讓她對他失望了,只是為什麼——
想到這裏,雲鳩便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為什麼他會條件反射地答應她以後不隨意殺人?
為什麼他會下意識地抵觸那種被她厭惡的情緒?
那個女人究竟對他下了什麼迷藥?
雲鳩眼神微冷,驀地想起了最後的一幕——
她推開他懷抱,在他眼前冷漠地走上樓,卻沒有回頭看他。
想到這裏,雲鳩幽深的雙眸頓時漸漸凝成了墨綠色。
嘩啦——
桌面上的東西頓時被推翻了一地。
心底似乎有什麼在蠢蠢欲動,似乎再也壓不住了,要掙脫開來,更像是那人即將蘇醒的感覺——
雲鳩心底越發的煩躁,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眉尾,似乎在控制自己心底的暴虐殺意。
……
「鳩爺。」
正在雲鳩出神間,一道恭敬的聲音含着些許顫音,在偌大的書房裏響起,道,「按照您的吩咐,我們為殷暖陽做了全身檢查,除了有些淤青和脫水外,他沒有任何大礙,明天一早我們將會把他送回到殷家。」
把殷暖陽送回殷家?
雲鳩把玩了一下耳鑽,不在意道,「他的淤青都治療好了?」
「是的,鳩爺。」
「脫水也正常了?」雲鳩眼神不變,淡淡問道。
「是的,鳩爺。」
「恢復意識了?」
「是的,鳩爺。」
莫名的,心裏那種極端陌生又極端厭惡的情緒像潮水般湧來,雲鳩斂了斂眉睫,把玩耳鑽的大手頓了頓,繼續道,「明天一早么?」
被這樣不冷不熱的連續質問,李岩只覺得汗濕了背部的衣服,「是的,鳩爺。」
似不在意地把耳鑽放在了桌面上,雲鳩墨綠的瞳仁微抬,秀逸的俊臉看着李岩,「醫生也建議可以讓他離開?」
雖然面前那人依舊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但莫名的,可以感覺到明顯的低氣壓成團襲來,李岩心頭一顫,硬著頭皮道,「鳩爺,紀唯為殷暖陽做過全身檢查,他也建議殷暖陽可以出院了。」
李岩這話一說完,頓時覺得空氣似乎稀薄了幾分,一寸寸地結成冰,凝成冰冷的殺意,連站在一旁的蕭燁也感受到了。
殺意!
糟了!
那人向來憑喜好做事,他會毫不留情地殺了他們的!
想到那血色瀰漫的天,兩人頓時神色驚恐,渾身顫抖,一滴一滴的汗頓時滴落在地毯里,很快消失不見了。
究竟,究竟錯在哪裏?
蕭燁只覺得有哪裏不對,卻死死捉不住那個關鍵點。
究竟為什麼?
突然,一道靈光驀地閃過。
除非——
那人,那人是不想殷暖陽回殷家!
但是,怎麼,怎麼可能?
那人想完全取代少爺,而洛晨是少爺最重視的人,作為破壞少爺和洛晨感情的棋子,那人怎麼可能會不急着把殷暖陽放回去?
想到這裏,蕭燁頷首,死死地將所有的情緒隱藏在眼底里,他忍住心底的顫抖,恭敬道,「鳩爺,雖然紀唯建議殷暖陽可以離開,但是我建議還是先不放殷暖陽——」
「哦?」雲鳩重新拿起耳鑽把玩著,眉頭輕輕一挑,似笑非笑,道,「為什麼?」
「鳩爺,我認為,當一個人越不能回去,越能加深和激發他對另一個人的思念,當情感爆發時,才可以達到最好的效果。」蕭燁道。
蕭燁的話一出,冰冷的殺意似乎一下子消退了,一旁的李岩才微不可見地鬆了口氣。
擦!
一道不可思議的靈光閃現,李岩似乎一下子茅塞頓開了過來!
原來是這樣!
原來那人擺明就是不想放殷暖陽,不想讓殷暖陽去見洛晨!
所以,他說什麼都是錯!
既然這樣,知道了錯在哪裏急好辦了!
「鳩爺,我贊成蕭燁的說法。」李岩連忙道。
似乎在思考兩人的話的可行性,雲鳩將視線重新投在耳鑽上,不經意問道,「多久?」
李岩道,「一周——。」
雲鳩長睫微抬,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卻讓李岩只覺得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板底涌遍全身,直插心臟。
臨到嘴邊的話頓時全部吞了下去,李岩低頭回道,「一周當然不夠治療,鳩爺,我建議一個月。」
似乎覺得這話順耳了,雲鳩重新拿起耳鑽,仔細地把玩了一番,才似不在意道,「既然這樣,那就按你們所說的,一個月後再放他。」
……
兩人從書房裏恭敬地退出來。
李岩這才摸了摸自己的背部,發現背上的汗浸濕了襯衣,他舒了口氣。
呼!
剛才在死門關轉了一趟,如果不是蕭,現在他們就是兩具屍體了。
蕭燁也驚魂未定地舒了口氣。
誰可以想到——
一向想取而代之少爺的那人,怎麼會突然不想放殷暖陽了!
莫名的,那一晚發生的事情躍上了蕭燁腦海里。
一個讓人驚懼的想法第一次浮上了蕭燁的眼眸,有些不敢置信,不可思議。
「你怎麼了?」察覺到蕭燁的異樣,李岩擔憂地拍了拍他的肩。
「石頭,會不會有一種可能——」蕭燁唇微顫。
「什麼?」
「那人愛上了洛晨!」
李岩瞪大了眼睛,「你是說——」
話還沒說完,卻被一隻大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別說話,讓我思考下——」
被那隻大手捂住了嘴,李岩慢慢地平復下來,眼裏的複雜情緒頓時閃過無數。
不可能!
那人最恨的,是少爺!
唯一在乎的,是表小姐!
連生死都不顧,只護著表小姐的人——
怎麼會愛上洛晨!
但是,也只有那人愛上了洛晨的理由,才可以解釋為什麼他會出爾反爾,突然不放殷暖陽!
李岩驚魂未定之際,突然聽到了蕭燁的一句話,更加驚恐起來——
「石頭,如果那人意識到自己愛上了洛晨,他會殺了洛晨!」
殺了洛晨。
蕭燁神色凝重,「洛晨一死,少爺也會死的,所以,這個秘密,爛在心裏,除了我們知道,千萬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
不遠的拐角處,一道淺藍色的身姿安靜地站在那裏,殷紅的唇緩緩地扯起了一絲的弧度,眼裏的神色迷戀又崇拜。
少爺。
誰都不可以在您的身邊——
這樣,雲藍就可以陪着您了。
*
一夜無眠。
窗外的天蒙蒙亮,灰濛濛的一片。
落地窗前,簡約的白色睡袍將頎長挺拔的身姿勾勒出來。
晨曦撲灑在偌大的雲家園林,景色甚好,雲鳩的眼裏卻不停地回放着那一張精緻的俊臉。
她箍着他的脖子,歪頭而笑的樣子,「別生氣了好不好?」
她趴在他的背上,臉貼着他的肩膀,「所以等你老了,再來雲荒,你還要背我下山。」
她甩開他的手,失望的樣子,「雲傲越,肆意殺害無辜的人,你究竟把人命當什麼?」
昨晚,她似乎真的很生氣。
既然他要讓她跌到谷底,讓她對他絕望,那麼他就不應該破壞自己的計劃——
既然還沒到時候,那他就去哄她吧。
等她站得越高時,他會親手打碎她的希望——
同時,讓那人死!
……
想到這裏,雲鳩忍不住輕輕勾唇,頎長的身姿轉身,走到了比一個房子還大的更衣室里。
數百件手工定製的簡約白色襯衣整整齊齊地掛在更衣室里。
全身鏡中,褪下了睡袍的男人俊美至極,寬肩窄臀,腰際的人魚線明顯而修長,有力的臂彎,強壯的清晰的六塊腹肌。
一邊看着鏡中的自己,雲鳩一邊扣上了襯衣上的衣扣。
直到即將扣上最後一顆衣扣時,雲鳩的手頓了頓,莫名想到了什麼。
淡淡地重新解開了鎖骨間的衣扣,任由自己衣領微開,精緻的鎖骨,透出堅實的胸膛,露出一絲若似若無的禁慾般的性感。
要不,就讓她看看吧。
宋自弦那種,只不過是手感極銼的衝鋒槍,如何比得過完美無瑕的槍中王者——
狙擊槍!
……
凌晨5點半鐘左右,一輛黑色賓利等在了翎羽小區的樓下。
茶褐色的頭髮,秀逸完美的俊臉,冰削的薄唇,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俊美至極。
男人青蔥大手搭在方向盤上,幽深的眼神一動不動,似乎在饒有興緻地等著人。
……
早上7點鐘,足足等了一個半小時,雲鳩才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小區里走了出來,往樓下停著的車走去。
雲鳩勾了勾唇。
「嗶、嗶——」
洛晨正要鑽進自己的車,驀地聽到了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在空曠的小區響起,她轉頭看去,卻看到了一張熟悉而俊美的臉。
男人坐在駕駛座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青蔥大手淡淡地按動着喇叭。
「上車。」
洛晨視若無睹地回過頭,彎腰上了車,啪的一下關了門,油門一踩,車子便開了出去。
雲鳩下意識地踩了油門,跟了上去。
——
洛晨的車技異常的好,但卻想甩開他一樣,黑色的小車在路上不停地拐來拐去——
不是去風雲傳媒的路。
她想去哪裏?
……
一輛別克突然拐彎,硬生生地截了賓利的去路。
再一次被突如其來轉彎的車擋住了前方的路,阻了他追洛晨的方向,雲鳩神色不變。
砰——
賓利重重撞上了別克,發出極大極響的撞擊聲。
雲鳩勾了勾唇,幽深的雙眸漸漸變成了墨綠色,宛如一潭湖水一樣,心底的殺意不受控制地一絲一縷蔓延在心底。
清冷的聲音響起在偌大的車裏,「上了四環路,車牌**,30分鐘后我要知道她去哪裏。」
「是,鳩爺。」
……
「你麻痹啊!」
一個手臂紋青的壯漢從前方的別克下了車,查看了自己的車子后,便氣勢洶洶地走到了賓利前,罵咧咧道,「開着豪車了不起啊!沒看到這是單行道啊!」
罵咧咧的聲音在車窗淡淡地落下來的一刻頓住了。
壯漢像失聲了一樣,聲音斷在了自己的喉嚨里。
那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睛。
一縷莫名的流波在秀逸的眼眸里晃動,密長的睫毛懸掛着水珠,晃動着將人的心也晃得似乎進入到十八層地獄裏面去。
一股說不清的壓力直逼神經,讓大漢的腦袋都冒出了冷汗。
那雙眼睛,不是人的眼睛,是幽靈。
第一次,恐懼像潮水包圍窒息般地湧來。
「你……」
似乎想躲開那樣可怕的壓力,壯漢眼睛微垂,卻驀地被一陣銀光給刺到了——
他定眼一看,一把銀色的手槍淡淡地在那人指尖纏繞——
「鐺。」
上膛的聲音極快。
壯漢只覺得腳一軟,便不受控制地跪了下來。
「別,別——」
雲鳩微微勾唇,唇邊的笑容極炫極美,像極了罌粟花開一樣,似乎鮮艷的紅色躍然眼前。
他鐘愛的那樣殺繆的鮮紅,宛如子彈射進大動脈的瞬間——
用鮮血綻開的花朵一樣。
美得無與倫比!
手槍淡淡而優雅地指著壯漢的眉心,雲鳩薄唇一勾,指尖微動,耳邊卻驀地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我愛的雲傲越,他一直很冷漠,也不在意任何的事,但這樣的人,卻從來沒有肆意殺害過任何無辜的人。」
「只是現在,他死了。」
……
大手的動作驀地僵住了。
昨晚,她的淚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心底,讓他有些疼。
很讓人討厭的疼。
如果讓她知道,他殺了這個男人,那麼——
淡淡地看了跪在地上抖如篩子的男人一眼,雲鳩眼底的殺意越發冷冽,薄唇微動,第一次說了一個字。
「滾。」
——
太陽漸漸升了起來。
雲家情報網的速度很快。
20分鐘后,雲鳩便把車停在了離繁華市區很遠的郊區——
一所學校前。
頎長的身姿下了車,雲鳩長睫微抬,便看到了揮毫的五個大字在陽光下閃耀這。
晨曦幼兒園。
雲鳩走近了,墨綠的雙眸卻在看到面前的一幕時,愣住了。
「左、左、右、右、前、后……」
幼兒園裏,數十個穿着統一藍色的小身板哼哼唧唧,胖嘟嘟又相當笨重地跟着老師左搖右擺。
溫柔的陽光撲灑下來,宛如一片晃動的灑滿金黃的藍色海洋。
站在最前面的男子穿着白色的T恤,金黃的陽光撲灑下來,似乎有着一種無暇的聖潔。
她支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們跳舞,精緻的眉眼此時微微舒展,俊俏的臉上綻放開淡淡淺淺的溫柔笑容,像石子擦過平靜的湖面一樣,漾起的圈圈波紋,一直漾進別人的心底。
……
「格格。」
一看到洛晨,一個小西瓜頭頓時不幹了。
舞更不跳了。
他從歪歪斜斜的隊伍里跌跌撞撞地走到洛晨身邊,肉嘟嘟的小手將要扯到洛晨的一刻,卻因為太急了沒站穩,「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摔得聲音有些大。
但小西瓜頭卻沒哭。
肉嘟嘟的小手扯著洛晨的褲管,他堅強地爬起身,然後胖嘟嘟的身子伸出了兩隻小胳膊。
「要抱抱。」
洛晨彎下了腰,將那肉嘟嘟的身子托起,單手抱在懷裏,「笨小豬。」
聽不大懂洛晨的話,小西瓜頭咯咯地笑,在她懷裏用力地揮着小胳膊。
「格格。」
洛晨忍不住彎唇,抱緊了他,吧唧地親了一口。
直到,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在他們身上投下了一道陰影——
洛晨抬頭。
背着陽光,男人秀逸的臉龐越發剔透完美,向來一絲不苟的穿着第一次沒有扣衣領的扣子,露出迷人又精緻的鎖骨,硬生生地為那清冷的氣息增添了一絲妖肆般的性感。
原本該是被她甩掉的人,卻冷不丁地出現在這裏。
洛晨的笑容微微一頓,卻被男人一直盯着她的如炬目光給捕捉到了。
她居然還不想看到他!
人生第一次,雲鳩心底閃過一絲若似若無的不舒服,像是心底被梗住了一樣。
難得的怒意!
但更多是——
委屈!
昨晚,她等了他兩個小時。
今天,他就一早來等她了。
她說他殺人,他就放了那人。
她竟然還不想看到他!
幽深而墨綠的雙眸微斂,讓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雲鳩轉身,背對着一大一小,頎長的身姿就要離開,但錚亮的皮鞋久久沒動——
小西瓜頭抬頭,一張肉嘟嘟的小臉睜著圓咕嚕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面前背對着自己的男人。
突然,他開心地拍了拍小手,伸出小胳膊就要往男人面前抱。
「粑粑。」
久久沒得到洛晨從背後環住他,把身子貼在自己背上,雲鳩俊臉越發陰沉,他動了動身子,邁開了一步,當準備再邁開一步時,卻驀地聽到了那軟軟的童音,喊道,「粑粑。」
「粑粑!」
一聲叫得比一聲大聲,一聲叫得比一聲凄厲。
雲鳩覺得自己人生第一次有了菩薩心腸。
他轉過身來,長睫微闔,眼神定定地看着窩在那人懷裏的小不點,一絲餘光也不去看那個讓他生氣的人。
只見那小不點伸出兩隻樹枝般的小胳膊,躍躍欲試地要他抱。
「……」
忍不住瞥了洛晨一眼,雲鳩秀逸的俊臉輕輕勾唇,他走近了洛晨兩步,伸出大手,就要從洛晨懷裏接過小西瓜頭。
兩人交錯之間——
他從她的手上接過小西瓜頭,似若無意地劃過她的手,指尖的肌膚似乎帶起了顫慄的觸感——
洛晨驀地轉過身去,往幼兒園門外走去。
雲鳩單手抱着小西瓜頭,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雲鳩沒看到的是,當洛晨轉身的一刻,那殷紅的唇線顯而易見地輕輕勾起了一抹得逞的弧度。
……
當洛晨再回來時,卻是抱了兩大箱的玩具和零食。
「哇——」
幼兒園頓時像燒滾的沸水一樣沸騰起來。
連小西瓜頭也不例外,手腳並用地從雲鳩身上掙扎著下來,就要往洛晨身上沖。
「格格。」
洛晨蹲下身子,一一給每個小孩派玩具和零食。
「洛晨哥哥,我要芭比公主。」胖嘟嘟的圓臉小女孩扯着她的褲腳,欲哭無淚道。
洛晨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蘑菇頭,彎眸笑道,「如果樂樂以後不挑食,那洛晨哥哥就會給你買芭比公主。」
「哥哥,樂樂以後不會不吃飯了。」
「……」
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灑下一道道柔和的光束,微風徐徐,娑羅樹的落英在和風中飄浮,留下一縷芳香,便悄然而逝,了無蹤跡。
所有的孩子都吱吱喳喳地圍在她的身邊。
男子白皙如玉的臉在陽光照耀下,閃爍出細細碎碎的光澤。
灼灼明月,側顏如玉,純潔無暇。
金黃的陽光下,雲鳩覺得似乎有什麼在自己胸口烙下了一個印。
他忍不住撫上了自己的胸口。
似乎疼痛,又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
洛晨進去課室,幫忙拿衣服給坐滑滑梯弄得髒兮兮的小西瓜頭換時,剛進房間,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抵在了牆壁上。
砰——
門,一下子被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