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213.三少和雲爺
下了飛機,陽昕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藍天,白雲,一切正好!
只要他把Tiffany送到不夜城,那麼,左翼就穩操勝券了!
三哥,也就可以繼承曉了。
「六少,我們是否現在就到不夜城?」六堂敢死隊對長頷首問道。
看着偌大的拉斯維加斯,傳說中的沙漠不夜城,陽昕緩緩地勾起了唇。
「走吧!」
俊美的身姿轉身,便一下子對上了來人。
陽昕皺了皺眉頭,神色恢復一貫的不羈,道,「你怎麼在這裏?」
來人道,「方便聊一下嗎?」
陽昕看了來人一眼,「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聊的?」
「如果是關於洛三少呢?」
……
洛晨給雲傲越挑的面具,是銀色的月牙半面具——
原本,所有人都不認識雲傲越,但是,自從雲傲越高調宣佈自己是風雲傳媒總裁后,洛晨就留了心眼。
飛機上的洗手間里,洛晨給雲傲越戴上了月牙面具,月牙般的面具遮住了雲傲越俊美的左臉,只留了右臉那幽深的眸子,清冷的氣息似乎被遮掩住,看上去有種讓人心動的神秘與妖冶。
洛晨看着那俊美的臉龐被月牙面具遮住了,褪去了那帥得可怕的殺傷力,便忍不住彎了眸,笑道,「還是那麼帥。」
她哄他的樣子有絲調皮,偏偏可愛得讓人忍不住吻她,雲傲越低頭,便要含住她的唇,卻被面具隔住了。
如玉般的手猛地掀開了月牙面具,雲傲越把洛晨壓進了懷裏,低頭捕住了她的唇,大手探進了她的衣服里。
開了葷的男人無時無刻想着那事。
洛晨敏捷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吻,男人的薄唇便吻在了她的手上。
「晨晨。」沙啞的聲音里,透著得不到的蠢蠢欲動。
「快到了,不要了。」洛晨哄道,「會耽誤很久。」
雲傲越忍不住勾起了薄唇,晨晨這話,是在拐著彎誇他持久力強嗎?
如果洛晨知道這話被雲傲越聽變味了,一定會解釋。
天地良心,她確實只是擔心耽誤時間。
雲傲越拿起她如玉般的指尖,放在薄唇邊細細地吻著,而後拿起蝴蝶面具給她溫柔戴上了,洛晨彎眸,再次把月牙面具戴在雲傲越臉上。
這一幕,卻是彷彿婚禮儀式上的戒指交換一樣,讓雲傲越忍不住心頭一動。
他從洗手間里的鏡子反射地看着面對面的兩人,銀色的蝴蝶十分靈動,似乎飛向了銀色的月牙處,然後纏綿。
似乎忍不住般,他從背後把洛晨環進了懷裏,完美的下巴抵着她的髮絲,躁動的某處貼緊了她,看上去就像一對天仙般的璧人一樣。
男人熱氣噴灑在洛晨的耳垂邊,似若誘惑。
「晨晨,我想看你穿裙子的樣子,一定很美。」
尤其是白色的婚紗。
洛晨彎了彎眸,卻是想到了什麼,唇動了動,卻是沒有說話,始終沒有給他一個承諾。
在兩人的甜蜜中,拉斯維加斯終於到了。
……
拉斯維加斯,一座號稱荒涼沙漠中的不夜城,以不夜城為市中心,佇立在美國內華達州最大城市。
下私人飛機時正好是晚上,早晚溫差有些大,美國的天氣微冷,雲傲越便把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圍在了洛晨身上,而後俯身,捂住了洛晨冰冷的小手,大手包着她的小手搓了搓。
「還冷嗎?」
洛晨搖了搖頭,蝴蝶面具下露出了溫柔的雙眸,雲傲越便揉了揉她的頭髮。
噠噠噠……
燈火明亮的夜裏,一隊穿着整齊的駝色風衣的男人朝兩人邁步過來,為首的,正是染著綠色頭髮的安童。
知道三少下機了,三堂護衛隊隊長安童迎了上來,當看到站在三少身邊那個戴着月牙面具的男人時,安童皺了下眉,但很快一閃而過。
「三少,你終於到了,這位是?」
「這是雲爺——」簡單地介紹完雲傲越后,洛晨便神色微凝地看着安童,問道,「六堂護衛隊接到了六少了嗎?」
安童點了點頭,「六少今天上午下的飛機,已經由護衛隊接由不夜城了。」
洛晨吊著的心松下來了一些,卻沒注意到月牙面具下,男人薄如冰削的唇線微微一抿。
晨晨,似乎很關心那個叫做六少的男人。
所以,昨晚晨晨那樣的着急和擔心,其實也是因為那個男人么?
雲傲越長睫微闔,幽深的雙眸掠過了一絲淺淺淡淡的冷意。
「三少,雲爺,我為你們安排了車,直接到不夜城,請隨我來。」
洛晨身姿正要一動,柔軟的手卻被身邊的男人十指交握牽住了。
洛晨皺眉,微微掙扎了一下,卻被男人更加毋容置疑地交叉相握。
她抬頭去看他,卻見男人完美的下頷線抿緊,似乎有些不悅。
有人又吃醋了。
醋罈子!
洛晨微不可見地勾了下唇,有絲促狹的笑意,但這樣的笑容卻在男人抿著唇看過來的瞬間,恢復了平靜,她放棄了掙扎,任由他緊緊地牽住自己。
一邊由他牽着往前走去,洛晨一邊側過臉去,笑道,「我一直把陽六當做弟弟而已。」
弟弟?
這句話,成功讓抿緊薄唇的男人褪去了所有的冷漠,神色像春暖大地一般緩和了過來。
但是,男人緩過來的神色很快便又冷下來了,似乎想起了在發佈會上的一幕。
「因為,雲總裁是我哥哥。」
此弟弟,和彼哥哥是否一樣?
雲傲越和洛晨十指交扣,似不經意間,他牽着洛晨的手往上揚了揚,這小動作便一下子光明正大地露在了原本低着頭走路的眾人面前。
走在兩人身側的眾人,餘光不小心瞥到了這一幕,眾人第一次面面相覷地看着對方,而後又低下了頭。
我的天!
太爆炸了!
怎麼那雲爺像是宣告主權的樣子?
而他們偉大的三少,十幾年來從來沒被別人靠過身的三少,竟被一個男人牽着?
還十指相扣?
該不會,從來沒有過女人,英明神武的洛三少,其實男女通殺?
看這雲爺的身形,比三少高一個頭,只是不知道在床上是壓別人的那個,還是倍別人壓的那個?
三少這麼猛,應該是壓這雲爺的那個攻了。
雲傲越和洛晨上了一輛房車,在夜色的掩護下,徑直往拉斯維加斯中心的不夜城開去。
……
拉斯維加斯徹夜燈火輝煌,作為一個有血有肉、活色生香的城市,拉斯維加斯在10年間脫胎換骨,從一百年前的小村莊變成一個巨型旅遊城市,夜夜狂歡的超級巨星的秀場表演、刺激的拳擊冠軍爭霸賽、燦爛炫目的賭場,似乎都為這座城市添加了一種與眾不同的神秘感。
夜幕降臨,黃晉正站在燈壁輝煌的不夜城門口,伸長脖子久久地等著。
突然,一台房車停在了不夜城門口,一個戴着月牙面具的男人頎長的身姿便從房車率先邁了出來,而後他溫柔地伸手進車裏,讓坐在車裏面的人牽着他的手下來。
黃晉彪悍的胖臉便一下子石化在原地。
只因為,被男人牽着下來的,正是他那異常彪悍的三哥——
左翼洛三少!
這一幕真得瞎了他的鈦合金狗眼!
只是,那個戴着月牙面具的男人,身形怎麼那麼熟悉?
黃晉用疑惑的目光不斷地巡視着兩人,直到洛晨掙開雲傲越的手,快步走向了他的跟前。
「陽六到了嗎?」
洛晨一句話,便把黃晉的心神收了回來,他道,「三哥,陽六到了。」
高高吊著的心終於落到了地上,洛晨神色一輕,她拍了拍黃晉的肩膀,道,「好了,那我們進去吧!」
黃晉朝後看了看,努了努嘴,問道,「三哥,那個是——」
洛晨這才想起了身後的男人,她轉頭看去,戴着月牙面具的男人淡淡而立,大手還保持着剛才她掙脫他的動作。
見洛晨終於記起了他這個人,雲傲越頎長的身姿終於一動,他走上前,站在了洛晨身邊,不冷不熱地等著洛晨介紹自己。
洛晨摸了摸後腦勺,道,「這是雲爺——」
雲爺?
黃晉驀地一個激靈,當初在米蘭那一幕湧上心頭。
這不會是那個——
三哥酒醉,清冷的男人接下了他的拳頭,便讓三哥跌到了他的懷裏,而後彎腰,猛地把三哥公主抱起的男人——
雲傲越吧?
這不還是風雲傳媒總裁嗎?
三哥怎麼會把他也帶來了?!
見面前的黃晉一臉不敢置信的神情,雲傲越輕描淡寫道,「我和洛三少之間關係親密,自然要來。」
無視黃晉一臉被雷劈過的神色,雲傲越執起了洛晨的手,溫柔地把她凌亂的髮絲整理整齊,微微勾唇,寵溺道,「三少剛剛那麼着急,看頭髮都亂了。」
我那個去!
這傢伙究竟是從哪裏跑出來的?
居然對着三哥像對女朋友一樣宣誓主權?
知道剛剛她掙開他的手,奔向另一個男人,讓他生氣了,洛晨淺淺一笑,主動反握雲傲越的手,道,「雲爺,我們進去吧。」
我們——
是他和她。
軟軟的溫柔,讓男人清冷的神色緩和過來,溫順地任由洛晨拉着他走進不夜城。
臨進門時,雲傲越回頭,淡淡地看了黃晉一眼,而後揚了揚被洛晨牽着的手,勾了勾唇,才淡淡地收回了視線。
身後,只留下了被忽視在原地,被塞了一臉狗糧的黃晉,錯愕又不敢置信的樣子!
媽的!
那個傢伙居然最後還回頭赤裸裸地向他炫耀!
太過分了!
這該死的傢伙究竟是怎麼受到三哥另眼相待的!
……
不夜城金碧輝煌,到處是沉甸甸的金光閃閃。
一樓進門便是一個偌大的賭場,數百張綠色的分賭枱前,站着穿着整齊的馬甲襯和衣的莊家,然後熙熙攘攘的人群躋身其中。
骰寶,百家樂,番攤,牌九等應有盡有。
洛晨帶着雲傲越穿過賭場時,所有賭徒都沉浸在賭的快感里。
雲傲越淡淡地掃了一眼,淡淡地看着所經過之處,穿着普通的男人一個又一個不斷地把手放到右胸口處,而後向他恭敬頷首。
雲傲越收回了視線。
兩人在一部密碼電梯前停下了,洛晨輸入了密碼,3-3-4-1,電梯便倏然開了。
洛晨按了四樓。
電梯開了,面前豁然開朗——
和一樓吵雜不同,四樓安靜異常,只有七,八張超大的分賭枱,坐着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那些人和一樓的人也不一樣,渾身名牌,面前的籌碼堆砌如山。
高端賭場。
電梯「鈴」地一下關上了,關門的聲音倏地驚醒了四樓的賭徒,齊齊向兩人看來。
數個賭徒倏地向他們看過來時,眼神玩味,卻帶着微不可見的——
殺意。
銀色蝴蝶面具下,洛晨忍不住勾了勾唇,看來,知道Tiffany在他們手上,敗局已定,右翼要破釜沉舟了!
兩人走到了最盡頭,一扇大門出現在眼前,守在門口的兩個門童淡淡道,「歡迎到不夜城——」
「曉之盛宴。」
門童點了點頭,讓開了擋住的密碼鎖。
洛晨按下密碼,雲傲越站在一旁,一覽無遺。
——
和外面金碧輝煌不一樣,偌大的地方,裏面卻是煉獄般的黑暗之城。
昏暗的燈光下,最中心放置的是一個紅藍相間的拳擊台,每側有三道圍繩,從四角的固定豎桿上拉出;四個立柱間用三條粗繩圍攔成一個正方形空間。
兩邊密密麻麻的人擠在台下,尖聲喊道加油——
「嗶,七爺加油!」
「四隊長加油!」
「七爺打死左翼那孬種!」
「打死他!」
……
興奮又毒辣的嗜血聲。
拳擊台上,蛇岩赤裸著臂膀,一拳又一拳重重地落在對手的頭部和要害處,任由對手的血從頭上噴涌而出,「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四隊長!」左翼眾人驚呼出聲。
蛇岩舔了舔唇,斗大的拳頭蠢蠢欲動。
這是一個蛇一般的男人。
裸露的皮膚全部都是蛇的紋身,連男人毫無血色的右臉,都有一個從額角到臉頰的小蛇紋身。
蛇一般血腥般的男人,連呼出來的氣息,都是冰冷的。
和左翼對戰,蛇岩赤裸的上身毫髮無傷,猩紅的眼神殺謬地看着倒在台上,幾乎只有呼氣卻沒吸氣的男人。
這些左翼的孬種!
連右翼的鞋子,都不配給他們提!
一股可怕的殺意席捲拳擊台,左翼人驚恐地失控喊道,「不要!」
似若未聞,蛇岩冷笑了一下,猛地彈跳到半空,手肘重重落下。
「砰」!
最後的致命一殺,落在了男人已經頭破血流的太陽穴上。
連喊出來的聲音都沒有,四堂護衛隊隊長鬍光便睜大着眼睛,不舍地離開了他愛的妻子,他愛的左翼,他愛的這個世界。
「四隊長!」左翼人死死地忍着淚,拳頭緩緩握緊。
見左翼再折一名大將,還是四堂護衛隊隊長,右翼越發趾高氣揚,七堂敢死隊對長出列,睥睨著悲痛欲絕的左翼人,高聲喊道,「七爺連勝三場了,孬種左翼你們派誰出戰?」
左翼無人回應,那人便越發得意洋洋,「無膽匪類,怕死賤種果然是你們左翼人的作風!連車輪戰應戰的勇氣也沒有!」
「哈哈哈,還叫什麼左翼,不如改名叫廢物罷了!」
「笑死人了,廢物左翼!」
「閉嘴!」一道高亢洪亮的聲音喝止了那人,「你沒資格侮辱左翼!」
那人抬頭,便見一個身材不高,相貌一般,染著黃髮的男人邁了出來,踏上了拳擊台。
「我,三堂敢死隊對長費翔,請指教!」
他是三少的敢死隊對長,絕不能讓別人侮辱左翼!
即使是死,他也要用最後一點力氣,死死地剝下蛇七一層皮!
拳擊台上,蛇岩不屑地看着台上那瘦骨嶙峋的男人。
洛三?
不過因為洛三在排名賽中幸運,沒有遇到他而已,否則,何輪得到他排第三?
今天,就讓他在這裏,把洛三的面子踩在地上碾!
嗶——
哨子聲響起,蛇岩身形奇快地迎上了費翔。
……
砰!
最後一腳狠狠地地將費翔踢出拳擊台,那道瘦弱的身影便徑直飛出了圍繩,重重地砸落在地面上。
費翔還沒來得及起身,一隻鞋子已經重重地把他的臉踩在了地上。
「學狗吠一聲,然後喊一句洛三是狗娘養的,我便饒過你的狗命,怎麼樣?」
「學狗哈哈哈,快吠!」
「三堂敢死隊,不過就是一廢材而已!哈哈哈!」
費翔被死死地踩在地上,死亡的恐懼籠罩着他。
沒錯,他怕死!
人生,還有很多值得他留戀的!
費翔被死死地踩在地上,幾乎是從牙縫擠出聲音來,他掙扎著道,「我……學,我……我說!」
蛇岩嗤笑了一下,緩緩地移開了腳。
果然是沒膽的孬種!
鮮血染紅了費翔的衣服,連牙齒都被鮮血染紅,他無力地趴在地上,笑了笑,高聲喊道,「左翼萬歲,三少萬歲,蛇岩,右翼永不超生!」
即使他怕死,即使他對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留戀,但是,也抵不過他對三少,他對左翼的愛!
費小翔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找死!
蛇岩眼睛猩紅,猛地俯身,沙煲大的拳頭直中費翔要害——
費翔咳出了另一口血。
正當那致命一擊直往費翔的頭時,「砰」的一聲,蛇一般的身體竟像掃帚星一樣重重地飛了出去。
眾人震驚地抬頭看去。
昏暗的燈光中,一道修長的身姿冷冷而立,像踩着七色雲彩的英雄一樣,護在了費翔面前。
銀色的蝴蝶面具閃著刺眼的光,風衣勾勒出包裹在其中勁瘦身體的一部分線條,冷漠俊酷,英氣逼人。
「洛三,請七爺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