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平安喜樂

132平安喜樂

荊州城內,十五月圓之夜。

庭院之中,白落羽著一身素衣,身披白色雪貂,坐於輪椅之上。

石桌上擺着架古琴,爐上的茶水方才燒開,石桌旁的樹,較低的枝幹上掛着一盞紅燈籠,燈籠上還有剛題的四個字,墨跡還未乾,「平安喜樂」四個字赫然於上,小婉踮起腳尖抬手去碰了碰那燈籠,柔聲開口道:「小姐做的燈籠可真好看。」

白落羽毛聞言不置可否,亦抬頭,看着樹梢上那泛著紅光點點的燈籠,略微出神,這燈籠是小婉吵著要做的,那上面的題字亦是贈予她的,白落羽本就冷心無欲,心中並無所託,這一世活得更是如此。

前世,白落羽家稱得上是書香門第,但父母工作太忙,又因着她的身子,白落羽大部分時間都是獨自在醫院裏度過,少有的團圓記憶當中,便是每逢過年,父親總喜在家自個兒倒騰些門聯,燈籠和字畫,連母親都不解父親平日裏這個大忙人竟有閒情逸緻在那倒騰這些,父親只道這樣更有年味,而白落羽雖不搭手,但時常就安靜地坐在父親身邊。

「夜裏風大,怎的不進屋還待在院中?」

身旁冷不丁地響起道聲音,男人不知何時已來到她的身旁,許是她方才出神之際。

白落羽微斂神,緩聲開口道:「白日裏睡得太多了,時辰還早。」

小婉見着來人,亦行了個禮道:「二爺。」現在她偶時看到未戴面具的二爺還是不免驚艷幾分,而後便帶着笑意乖巧地退出庭院。

院中只剩下他們二人,墨凌天躬下身,在白落羽微驚的目光,抬手觸碰了下她的額頭,待試了溫度后神情才略鬆了松。

等到男人站直了身子,白落羽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方才的舉動意欲為何,不禁莞爾一笑,當真是不像他會做之事。

墨凌天就那麼無聲地站在白落羽的輪椅旁,今晚的月光是真的亮,就這麼坐着,竟然能將院裏的一切皆看得清楚,海棠花被灑上了薄薄的月光,白色的微芒,剎時好看。

白落羽看得眯了眯眼,忽然帶着笑意問道:「我給你彈首曲子可好?」

墨凌天頓了下后只皺眉道:「指尖上的傷可是好了?」

她柔聲答:「只是小傷罷了,早好全了,不礙事的,方才還做了個燈籠。」

在白落羽的眼神示意下,墨凌天看向了那掛在樹梢上的紅燈籠,神情難得微訝。

白落羽的言語之中並無炫耀之意,但瞧着他的神色,眸底還是不禁染上幾分笑意。

墨凌天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她的身後,將她推至石桌旁,琴早已是擺好的,只是白落羽還未碰過,她倒是不心急,只先拿起茶壺,為他斟了一杯剛泡好的清茶。

拿起還泛著點熱氣的茶杯,墨凌天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淡淡的甘甜即時入喉,留有餘香,確是好茶。

白落羽抬手從石桌上一個細小的袖袋裏取出彈琴所用的「指甲」,這還是方穆霖據白落羽所畫的樣紙特意命人打磨而成的,做工上絲毫不輸現代工藝的精細,白落羽拿到手時還略驚,自是用得慣的。

只是她方才拿出來就被身旁的男人接了過去。

墨凌天一手拿開桌上的茶爐,就在她身旁的石椅坐下,不緊不慢道:「……我來。」

白落羽怔了怔,神色幾分微動,而後她朝他伸出了手。

墨凌天抬袖握住她的指尖,動作頓了一頓,不禁眉尖輕蹙:「這個應如何戴?」

白落羽不禁微微勾唇,笑意浮上了嘴角眉梢,她還以為他當真知曉要如何做,柔聲開口道:

「大拇指左邊邊沿抵著指甲縫,其餘幾個手指只須戴正即可。」

邊說着,白落羽抬袖將他比在她小指上的指節往後推了推,輕聲道:「無須留太多,這樣就好。」

男人的神情竟是格外專註,他依據着她的話,很快地便纏好了一個手指,微低的聲音問她:「纏帶的鬆緊可適宜?」

白落羽將手指抵在另一隻手的手心試了試:「可再緊些。」

墨凌天未再道,只是點了點頭,手指繼續動作著,在做着這些的他神情很是謹慎似一絲不苟,白落羽的眸光定定地落在男人垂首的臉上,微微出了神……

墨凌天沒有抬頭,卻在為她纏到食指之時不淺不淡的聲音響起:「為何一直望着我?」

兩人就坐在樹旁的石桌邊,從燈籠里飄出的紅色燈光淡淡微醺地籠罩在墨凌天身上,竟是讓一向冷傲強勢的男人無端地添了幾分溫柔,是她未曾見過的他。

其實不若白落羽未見過,任是這天下誰能見着如此模樣的墨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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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醫品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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