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劍光流轉

228劍光流轉

白落羽坐在輪椅上,眉目輕斂,看着倒在地上的屍體,若有所思道:「聖醫根本不在這裏。」

平緩的說話聲在空曠的院落內發出聲響,她的語氣未帶任何的猶疑,白落羽目光落到站在門前不遠處的毒公子身上,男子聞言腳步微頓地轉過身來,眼底眸光神色不明。

「不在這裏是什麼意思?」唐嶼聞言擰起了眉:「你竟然敢騙我們?」他看向了毒公子,眼中冷意爆發。

毒公子看向了一直沉默著未露出什麼異樣,神色高深莫測的墨凌天,狀似慌張地開口道:

「二爺先別動怒,且聽我解釋,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們呢?這裏原本就是聖醫的住處,不想卻是闖入了賊人,既然賊人已死,只要大家沒事便好,只是這聖醫如今不知所蹤,我也不知他去了哪裏。」男子的言語之中似有幾分無奈。

墨凌天正定定地看着毒公子,依舊漠然毫不動容,似乎想要分辨他這種表面風輕雲淡之下,究竟隱藏着些什麼。

「果真如你所說的這般簡單?」司徒洛冥冷哼了聲,這人還真把他們當傻子愚弄嗎?抬手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司徒洛冥挑眉開口道:「倘若我說我早就知道,這房間之內埋了陷阱,就等著要襲擊我們,你還不承認嗎?」

「與我無關之事,我為何要承認?」毒公子一臉迷茫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說的這些難道是為了要污衊我?你可有確鑿之實?」

白落羽坐在輪椅上,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置於腿上的雙手交疊,抬眼之間已是換了神情,仿若雲海反覆剎那間平淡化作些許冷厲,語氣卻依舊淡溫:

「你早就設計好了吧?從一開始,你就是為了引我們來到這裏,若我所料不錯的話,除了這個人之外,周圍怕是還有不少的人隱身在暗處,我說的可對?」

明明是個坐在輪椅之上的纖弱女子,言談間卻是無形中給人威懾之感,毒公子的神色微變。

「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似顧慮着什麼毒公子還是不承認,但他的臉上卻已露出悠然的神情,在昏暗的光線之下,那張笑臉分外詭異。

兩人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白落羽迎上他注視過來的目光,臉色異常平靜道:「你不知道,那就由我來與你說。」

站在輪椅旁邊的墨凌天看了白落羽一眼,似是任由她開口,又似早就已經預料一般。

毒公子收回了眼,悠然地靠在門口的牆邊,輕佻道:「那你說吧,真不知道你能說出些什麼來。」

「說出什麼?」司徒洛冥把摺扇放在手中轉了轉,略有些譏諷地嘲弄道:「不如就從你加害彝族族長的事開始說起?」

聽了司徒洛冥的話,毒公子的臉色未變,他正低着頭,這時候他的眼前只有門前斑駁的暗影,只有地上的屍體,似乎對身邊的其他人都視若無睹,片刻之後,他稍抬起頭,好整以暇地笑了笑:「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語落,毒公子挑了挑眉,無辜的眨眼。

白落羽的神色冷靜而溫和,淡然介面道:「原本是和你無關的,但你在谷里的山洞口處,用地上的那道藍線殺了騰蛇族的人,那便是與你有關了……」

毒公子的眸光頓了下,閃過抹冷意。

不等他開口說些什麼,白落羽淡淡的話音繼續往下說道:「彝族族長是被藍蠍所咬,藍蠍向來都性喜陰暗潮濕之處,先後出現在天漓和西南境內,茵桐常年都有霧,按理說有藍蠍並不奇怪,但是奇怪的就是藍蠍竟然會出現冷憂樓內,那麼一大群的藍蠍,除非是因為有人專門供養,除此之外沒有理由會大批的出現。」

毒公子笑得漂亮,饒有興趣地聽着白落羽接着說道:「我查看過彝族族長身上的傷勢,中毒的癥狀與死在你洞口之處的騰蛇族人一般無二,皆是身上發藍,渾身青紫,在不同的幾個地方同時出現了同一種毒,這難道說只是巧合嗎?」

毒公子還沒有出聲回答,白落羽的本意亦未想要他的回答,因背對着月亮,月亮在地上投射出一道陰影,拉得很長,她的眼裏劃過道亮光如夜裏的星辰,閃爍得令人不敢正視:

「至於聖醫?聖醫人究竟在何處?他真的還活在世上嗎?」

似有所動,毒公子答得心不在焉,無所謂的樣子:「你又怎能確定他已經死?」

話音剛落,只見毒公子的眼中露出笑意,他的手指擺到口邊打了個口哨,一串腳步聲快速地從林中朝此地湧來。

在腳步聲響起之時,唐嶼就已經拔出了手中的劍,寒光如一道流星劃破黑暗,司徒洛冥握緊了手中的摺扇,圍在墨凌天和白落羽兩側,呈攻擊防禦之態。

未稍片刻,四面八方的腳步聲就到了房屋外,與此同時有的穿破房頂,轟然巨響與劍光同時暴起!

「護着落羽。」墨凌天僅沉聲下了句命令,搶在敵人發難之前,一掌劈了出去。

來人一共有十數個,個個都是高手,掌風和劍光剎時交錯,金芒閃現,在小屋外的院內爆發一場大戰……

白落羽雖然坐在輪椅上,卻亦不是全然受保護的姿態,就在那一群的黑衣里有道金芒在其中流轉,只見白落羽手中的蛟蠶絲在空中揚袖手起動作之間,見血封喉,敵人竟是還未近得了她的身。

毒公子嘴角的弧度加深,已經微退進屋內,開始靠着門邊悠然地看起戲來,就差找把椅子坐下了。

在這一片混亂之中,白落羽忽然聽到了道熟悉的聲音:「二爺,落羽!你們中計了,是我和毒公子一起騙了你們!」

湛月蓮從不遠處跑來,不知為何原應該在去往玄狼族路上的人會出現突然出現在這裏,她瞪大眼,獃獃地看着眼前的混戰,臉上紅白交錯。

還無暇與他們多說,湛月蓮便及時加入了戰局,她只慶幸還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還來得及挽救,來得及彌補。

房間內,墨凌天正舉著劍,血水順着劍刃流,滴落在地,也有些流淌到他手上,染紅了他的衣袖,男人的表情森然,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厭惡,然後化作更冷、更刺骨的冰寒:「我忍你很久了。」

毒公子彷彿是沒有想到會是這般情形,他慢慢地低下頭,看到自己胸腹之間的劍刃,腹內感到一股陰冷,像是從男人的手中蔓延過來,也可能是劍刃的寒氣,一點點在他腹內翻攪:「你……」

就在方才,墨凌天周身,運力幾近瞬移地進到屋內,在毒公子還未來得及抵擋之時便已經動了手,速度之快讓見者為之膽寒。

墨凌天的不悅還在臉上,冰寒未解,全是因為在他眼前的人。

來襲的那些人也在看向他們,但這停頓只是瞬間的,為首的那個朝手下打了個暗號,一支點燃的煙火彈從破碎的窗口飛射出去,他們是在招呼援兵。

目前的這十幾個人對墨凌天而言還構不成威脅,好在是早有防備,畢竟墨凌天和白落羽他們兩人從毒公子出現開始就沒有全信,在毒公子試探他們兩的時候便已經警覺,即便是偽裝得再無害,他依然是傳聞中手段狠辣的天漓毒公子,這一點墨凌天和白落羽都沒有忘記。

此時,毒公子正跌坐在牆邊,他捂著胸腹上的傷口,伸手去懷裏摸葯,他中劍卻沒有死,這一劍莫二爺顯然是留了餘地,只不過,他留餘地不是為了讓他不死,而是為了讓他生不如死亦或者定是另有所圖,他非常明白這一點。

不知從何而來的掌力劈碎他手上的藥包,浸著血的藥粉灑落一地,男子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藥粉在打鬥的氣流中散去,餘下的一些融化在他自己的血泊里。

墨凌天正一劍刺穿敵人的胸口,轉頭對他瞥了一眼,那無情的眼眸里似有寒冰,失血過多的毒公子眼前一陣模糊。

院中的混戰,幾人合力,沒過多久空氣中就瀰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地上到處都是血。

這一次墨凌天沒有用掌,而是用劍,極少有人見到莫二爺用劍,但並不是說他用劍用的不好,而是因為出劍必要見血。

流動的劍光詭秘,墨凌天錯開了白落羽的蛟蠶絲,從她的臂下刺到她的身前,那人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小腹就已經被刺穿,整個人居然被劍鋒挑起,側身被踢開。

抬起的手臂放下,白落羽眉頭微蹙:「是騰蛇族人?」

墨凌天冷聲道了句:「應該是。」從這些人反應上看來,他沒料錯。

院落內充滿血腥味,司徒洛冥一手揮掌,一手用手中的摺扇划穿一個人的咽喉:「叫你們族長出來,我倒想問問,騰蛇族如此待客究竟是為什麼?」

沒有人開口回答,他們的招式還是沒停,心裏卻不能不驚訝,原以為出其不意地暗襲,這些人竟是早就料到他們要來,而如今,他們合十多人之力,竟然還是沒能讓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受傷,這叫他們如何不驚,如何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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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醫品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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