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梅羽雙煞

250梅羽雙煞

隔水相望,白落羽睜著着眼將不遠處的情景看在眼裏,微露訝異,那幫主看到了他們的這條船,心裏更急道:「是誰在那裏,還不快走!妖女來了!」

正在船的那一頭大聲呼喊的人便是金沙幫的幫主金羌,金羌並沒有仔細看清楚站在這頭船上的人是誰,心中只想着快點逃走,逃離這裏越遠越好。

墨凌天開口讓船夫把船稍停,他舉目望過去,那一眼風動不驚的泰然讓那女子停了下來,裙袂輕拂,就落在金羌所在船的船頭。

「金幫主,有些日子未見了,你怎會落得這般境地?」司徒洛冥站直了身子,一手舞扇動着自己手中的摺扇,略顯調侃地開口問道。

金羌一抬起頭看見對面的人是司徒洛冥,微訝地睜大了眼睛,連說話都變得急切了幾分:「司徒公子?」再看向站在船頭戴着面具的男人,果然就是莫二爺:「你們回來了?」

他們一行人在西南境內所發生的事情,早已在江湖中傳開,眾人皆知道莫二爺和百里山莊的少莊主入了那西南,今日見到沒想他們是已經回來了。

「這位便是在江湖上受人敬仰的無影閣閣主莫二爺?」女子的神色看起來驚訝莫名,她追上了金羌,這時候反倒是對金羌像是來了興趣似的,一雙美目,顧盼生輝,全都去瞧著那條船上的墨凌天,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興趣和興味,然後女子又將眼神轉到了一旁坐在輪椅上的白落羽身上,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看不太真切。

金羌聽到女子的問話剎時回過神來,怒聲開口道:「妖女,你給我滾離此處!」流星錘從男人的手中飛擲出去,速度極其的快,那個女子確是纖腰一扭,看起來輕輕鬆鬆的就給避了過去,站在船頭跺了跺自己的腳,嬌笑道:「冤家你難道是吃醋了不成?」

那女子的眸色之中似乎流轉着晶瑩,就在她這一嬌嗔一跺腳之間,看似十分的平常,金羌卻是突然像是如臨大敵,沉聲道:「不好!」

而後幾乎是在同時,只見船頭就在那女子的腳下多出了一個洞來,那條船本來是金沙幫的人改良過的,船底已經加了特製的薄鐵,可是就在被那女子看似隨意的一腳輕輕的踩下,卻在瞬息之間就被穿了孔。

江水霎時就順着那個被穿了的孔涌了上來,金羌慌忙的指揮手下再駛過來一條船,女子就站在她的眼前,他居然不敢輕易的招惹她。

那個女子卻在那一腳之後,輕飄飄的凌空躍起,撲向了墨凌天所在的船上,待看清楚了船上的人之後,佯裝驚訝地輕「咦」了一聲:「原來這還有個姑娘呢,這可好得很。」

「羽郎……」只聽那女子揚聲呼喊道:「你快來看看這裏,今日的目標有了。」

「女子可美?男子可俊?丑的我可不要,若是讓我看了不滿意,我就把人給殺了,我們而後再繼續找……」隨着那話語聲而來的男人,看起來十分的年輕,俊逸的外表之下卻是略帶了點淫邪之氣,只見他就是從江邊的石壁上飛躍而下的,夾帶着滿身的桃花殷粉,純白色的外袍鬆散半敞開,男人隨手扔了幾片桃花葉,在江水之上,而後腳下一踩便騰空飛身而來,向著墨凌天和白落羽所在的船上。

待在船上的船夫早就給嚇得傻了,而船上的其餘幾個人卻像是不為所動,司徒洛冥竟然還有閒情逸緻,好整以瑕的朝唐嶼笑了笑,調侃道:「看來這中原的江湖與西南境內相比還是更熱鬧些許啊?」離開的也有些時日了,倒真是有幾分想念了。

唐嶼的臉上依舊帶着冷漠的神色,看了一眼司徒洛冥,開口問道:「你可認識他們是誰?想要做什麼?」

「欸,那位公子,你怎麼不自己出聲問我呢,難道還要問他?」站在那頭的女子搶先出聲回答,嬌笑聲中有種逗弄似的語氣,令唐嶼的眸光剎時沉下,非常的不快,腰上的軟件剎時出手,捲起了一陣劍花削了過去:「這就問你!」

那個女子的雙腳本來應該是要落在船上的,這麼一來,反倒是無法落下了,隨後飛躍而來的男子拉出了女子的手,兩個人一起站在山壁邊橫出的枝頭上,男子瞧了一眼船頭的墨凌天和白落羽,嘴角揚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一手挽著那女子的腰,開口道:「這兩個可比那莽漢好多了!」

「那是當然啦,若不是因為一時找不到人練功,我怎麼會看上那個莽夫啊?」邊說着,那女子還斜著看了一眼金羌,嘴角的笑意十足的輕蔑,兩人的這一番對話,倒是讓白落羽想起了一個名號來。

「梅羽雙煞?」白落羽先前瞧見了,還只是懷疑,並不大肯定,這會兒卻是完全肯定了,墨凌天聽白落羽這麼一說,原本就冷沉的氣息逐漸凝結,他抬眼遙望着那站在枝頭上的兩個人,緩聲道:「三十年前橫行江湖,三十年後他們的樣貌看來變化不大。」

「三十年前?」金羌已經站在了手下駛來的新船上,聽到了墨凌天的話剎時覺得異常悚然,只是那個女子揚聲開口道:「就是這個妖女,她媚惑了各派的弟子,回來之後的男子都險些脫陽而死,她看起來這麼年輕,原來已經是個老婆子了?!」金羌的臉上毫不掩飾的不敢置信。

「金幫主,你看一看我,人家哪裏看起來顯得老了,哪裏瞧著,像是個老婆子啊?」那女子聽了倒是也不生氣,悠然的從衣裙之下伸出了一雙美腿,就坐在那枝頭之上,光潔的長腿白皙如玉,虛晃着,又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腿上而後一點一點的往上移……

就連金羌都不由得一時看呆了眼,反應過來之後立即大吼了一聲道:「弟兄們都把眼睛給我閉上,不要看她!這個妖女會妖術!」金羌捂住了自己的眼,他的手下聞言也紛紛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梅羽雙煞在三十年前便已成名,他們原本是一對愛侶,女子名喚梅心顏,男的叫做聶羽決,他們兩人練就了一門邪功,各有男女作為爐鼎,進行陰陽采合,采陰補陽之術能夠使得他們容顏不改,可是在他們的心法和功夫之中還有一種媚術,能夠令人心神動蕩,難以自持,這種媚術可謂是害人不淺。

「不知廉恥!」金羌忍不住啐了一口,看似並沒有為媚術所動,卻不自在的別開眼。

另一頭司徒洛冥並沒有移開眼睛,似乎還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似乎還帶着抹壞笑的興味,墨凌天的神色冰淡,雖然看見了也如不看,任憑着那梅心顏如何與那聶羽決在光天化日之下如何糾纏,依舊冰冷沉靜。

「我們走。」墨凌天微微側過頭,對着那船夫發話,負手之間猶如那兩人不過是路邊的石頭,船夫被那冰箭似的幾個字給嚇住了,連忙搖頭。

金羌顯然也沒有想到,他們就準備這麼一走了之了,大叫了起來:「你們難道就這麼走了?他們……」邊說着他比了比樹上的兩個人,而後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我們可不會讓你們就這麼輕易的離開的,羽郎,你說是不是啊?」梅心顏拿起了自己的衣裙,身旁的聶明羽舔著唇笑道:「那是自然,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是誰還敢如此無禮,是得好好地讓他們知道一下我們兩人的厲害了。」

「來人!」聶明羽站在枝頭上提氣一喊:「把他們幾人給我攔下!」

男子的話音方才落下,從山壁的兩頭就突然飛出了幾條長索,男男女女從兩邊踩着鐵索走出來,手中都還提着紅色的燈籠,那燈籠裏面有火苗在竄動,彷彿是個有趣的遊戲,燈籠被他們一一從手中拋了下來。

已經數不清有多少個紅艷艷的燈籠就那麼落到了江面之上,那些紅燈籠一時還未熄滅,就像是一朵朵盛開了的花,異常的妖艷奇麗,但是落在船上的那些卻引起了火,金沙幫數條的船都已經被點上了火,金沙幫的幫眾連忙用水去澆滅,那令人覺得詭異的是,那燈籠里的火遇水卻還是不熄!,

「那燈籠裏面有油。」白落羽皺眉看着船四周的景象,出聲提醒他們,面容之上絲毫不見半點的慌亂,他們所在的船已經着火了。

墨凌天從懷中取出來些粉末,揮袖間滅去了還未燃起的火,在白落羽所在的周身更是灑了些,而後將白落羽從輪椅上抱了起來,攬在自己的懷中,白落羽還不知曉男人剛才撒的是什麼,但司徒洛冥卻是看見了,眉頭跳了跳,禁不住心痛的都要叫出來了。

二爺方才灑了那可是會被所有人都當成寶貝的傷葯,用來止血生肌,白落羽看了司徒洛冥一眼,朝着墨凌天搖頭道:「火已經滅了,就不要浪費了,叫人來吧。」

白落羽淡淡的幾個字方才落音,墨凌天便已經動了動手,不知道是什麼被甩飛了出去,站在那鐵索之上有一個女子手中的燈籠陡然爆出了一大簇的火,凄厲的慘叫聲剎時四起而過,那個女子從鐵索上掉了下來,那燈籠卻在半空中燒得像個火球,白日被燒出一團火紅……

而後墨凌天一抬袖,便有數十個黑衣人就在此時無聲無息地從兩峽冒了出來,就如同是鬼影一般,在手起劍落的時候用血代替了火色,一時血雨紛紛,從天而降,落英依舊酚紅。

「你們?!」梅心顏剎時色變露出了真實的情緒,聶明羽也收斂了面容的笑意,冷哼了一聲:「原來他們早有防備。」

金羌在旁邊一看,哈哈大笑了起來,幸災樂禍道:「莫二爺就是莫二爺,你們兩個老妖怪就等著吧,二爺一回來,你們還想橫行下去?」

就在墨凌天離開中原不在的這段時日,江湖歲月沉浮,有不少新人舊人出現,梅羽雙煞靜極思動,也重現江湖,已經有不少的人遭了秧,不知他們的身份,卻知道他們不好對付,金羌這才也會一看到了梅心顏就想要逃,這時候確是顯得高興了起來。

可是金羌高興是高興,有人確是不高興了,眼見着自己的手下接連遭殃,聶明羽原本邪氣的眼神變得猙獰了幾分,身形下落而下直投向了船頭所在的地方,想要擒賊先擒王,先把墨凌天抓到手裏。

但聶明羽沒有想到墨凌天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手下功夫卻是強悍,他還未定下腳步,一襲冷光撲面而來,聶明羽忙收勢避開……

墨凌天因為懷中還攬著白落羽,大部分時候都是只守不攻,然而就在兩個人交手的瞬間,梅心顏也已經落到了船頭,白落羽覺一襲香風襲來,梅心顏的雙掌並起,十指纖纖向著白落羽的頸邊,白落羽的眸色閃過一絲冷凝,卻是一動不動,手下也按住了男人的手不讓他動,雙方都停下了手,氣氛變得僵持了起來。

墨凌天的眼中滿是冰冷的寒意,只聽見梅心顏得意地一笑道:「就算你們早有準備又如何呢,落到我的手裏還不是一樣的,來小姑娘,快告訴我,齊刃刀比你們藏在了哪裏?」

白落羽實則一個字一個字聽清了,不緊不慢地回問了一句:「你說…什麼刀?」

「七刃刀,當然是七刃刀。」梅心顏的指甲正對着白落羽脖頸所在的要害,上面的顏色鮮艷的異常,紅嫣似血,示意白落羽不要動,梅心顏挑着眉眼倚靠過去,威脅的同時還不忘曖昧地看向墨凌天:「二爺,就是那把據說在你身上的齊刃刀,你把刀……藏在了哪裏?」

梅心顏的另一隻手虛空而上,就要往白落羽的脖頸襲去。

「原來是齊刃刀。」白落羽緩聲開口道,重複話語的眨眼之間,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金錢絞住了梅心顏的手掌,與此同時,墨凌天的目若寒冰:

「找死!」犀利掌風破空直劈,絲毫不留情。

梅心顏中了掌力即刻倒飛了出去,慘叫聲中手腕又被金線所傷,硬生生的撕裂,光禿禿的手腕上血色飛濺。

聶明羽怒極同時忙飛身接住了梅心顏,他本以為這莫二爺不過是身邊有幾個高手徒具虛名罷了,也沒想到如此厲害,當下退了幾步,站在船尾一手抱着梅心顏,冷聲呵斥道:「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給我交出七刃刀,否則今日我就讓你們沉到這江底之下!」

邊說話的同時,聶明羽察覺到了懷裏的梅心顏漸漸地沒了氣息,面色一變道:「小顏!小顏!」

抬起頭,男人咬牙切齒:「你們竟然敢殺了她!竟然敢……」

梅心顏的屍體正在慢慢的發生改變,愈見得蒼老起來,墨凌天和白落羽先前已經在西南境內見識過了毒公子死後面容發生的變化,所以見之此並未覺得有太大的驚訝,金羌遠遠地看見了,卻是毫無疑問地嚇了一大跳,驚異道:「還果真是個老妖婆啊!」他先前還當真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果然是妖術!

聶明羽聽見了金羌的話,表情變得更加地駭人,厲聲喝道:「給我交出刀來!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們,為我的小雨償命!」

「償命是不可能了。」一把尖刀從聶明羽的背後貫穿而出,一句帶着輕蔑的話突然響起,從聶明羽的身後傳來。

聶明羽原本正在緊張地看着墨凌天,沒想到有人會突然會出現在他身後,他站在船尾,有人若是從高處落下,他定會聽到破空聲,但是沒有!一剎那的驚訝,也就是在這一剎那之間,匕首穿胸而過,劍尖露出少許,還在滴著血……

聶明羽的手緊了緊又鬆開,而後控制不住地坐倒在地上,站在他身後的人是司徒洛冥,他剛才趁著幾人未注意便跳下了水,此刻他是是從水下冒出來的,還帶着一身的水,衣服都靠貼著身子穿着。

司徒洛冥把那把劍從聶明羽的身上拔了出來:「二爺,你知道憋氣有多難受嗎?可累死我了,等你們動手真不容易。」

此時的聶明羽正捂著自己胸口之上的血洞,喉間發出古怪了點滴聲響,面容神色之上似乎還有幾分的不敢置信,無法相信此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直到死他都不會明白,為什麼他和梅心顏明明計劃的好好的,會這麼輕易的就被人識破?

他們先是假藉著金沙幫作為掩飾,選在這個地方下手,卻不知道在此之前無影閣的人一直都還有跟着墨凌天取得聯繫,在他們身邊的不再只是他們從西南帶回來的人手,而是大半個無影閣的實力了,畢竟現如今已是在了耀雲的境內。

身為無影閣的閣主,又豈會不知道有人暗中行事將他們視作目標?墨凌天非但知道,還有意作出毫無防備的樣子,引他們出手,回到中原之後第一批為了那把刀而來的人,給了他一個很好的答案。

原來那把刀名為齊刃,齊刃刀。

半空鐵索之上,燕落十八騎的人早就將梅羽雙煞的手下殺的差不多了,眼見着梅心顏和聶明羽都已死,僥倖不死的人紛紛逃命……

江流翻湧之上輕舟起伏,墨凌天將白落羽靠在輪椅上坐好,躬下身來看着他,彷彿兩側無人一般,抬手撫了撫白落羽的頸側,湊近身軀冷凝著臉:「別再讓人近身。」

察覺到男人還未完全消散的余怒,心頭一陣微軟,白落羽柔順地點了點頭,握著男人的手,無聲地安撫著。

兩人的低語聲淹沒在流水之中,那動作卻是所有人都看見的,在此之前,他們兩人也只是偶然有幾次交集,但此後他倆便離開了耀雲,而後又發生了弒血令事件,對整個武林影響極深,幾近要撼動根基。

金沙幫幫主金羌先前也曾經參加過武林大會,見過他們二人,今日再見着兩人,風采依舊,就算是金羌這個莽漢也不禁唏噓,同時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做出什麼惹火莫二爺的事來,否則就可能像眼前這些人的下場一樣了。

金羌還猶自出著神,忽然被一聲巨響,震的回過了神。

「我等迎閣主歸來!」江水滔滔,兩峽人影佇立,無影個門人分立兩側,一起揚聲恭迎,氣勢如雷,響徹天邊。

金沙幫的幫眾在一邊將整個過程看的清清楚楚,船夫早就嚇傻了,任這輕舟順着江水飄往下游。

江面水色波光粼粼,那一片金黃的光暈之中,船頭那一站一坐的兩個身影,在落英紛飛之處迎風而立,莫二爺重返中原的消息在這一刻起,傳遍江湖。

無影閣閣主歸來了,原本傳聞已經在荊州遇害的南嶽公主,也就是逝音谷容雲鶴最小的弟子白落羽又忽然現了身,而那把出現不久的齊刃刀,據說久在莫二爺的手中。

早就暗流涌動的江湖之中,將要再起風雲。

凡是得知此事的門派都暗自戒備了起來,行事更加的謹慎,而墨凌天一點不為之所動,似早知曉會如此,並不意外,也不解釋,這些事情雖然有些麻煩,但在男人看來其實都算在預料之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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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醫品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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