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夜幕漸深

251夜幕漸深

無影閣。

在解決了「梅羽雙煞」之後,以免節外生枝,未再多做什麼停留,墨凌天便直接帶着白落羽回了無影閣,那個有很多江湖中人仰慕但是卻又不能隨意進出的一個地方,無影閣在明面之上是以販賣情報和消息為生意的,所以每日裏自然是會有很多的江湖中上會來此相求,但通常都是會被擋在門外,難以入內,有些能夠進去的,之所以被接見的理由和條件也太多不同,讓人難以猜得清楚,也琢磨不透其中的究竟。

夜裏的無影閣十分地幽靜,悄無人聲,看起來並不如想像中的場景一般到處都有人把守,但是在進到閣中的路上白落羽就仔細的發現了,沿路到處都隱藏着一個個的暗哨,戒備實則極其的森嚴。

無影閣中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未曾改變,就算墨凌天已經離開了好長一段時間,這裏也依舊保持着長久以來的「冷」和「靜」,無影閣中的人都各司其職,並沒有因為他們閣主的離開,而有絲毫的懈怠,偶爾抓到了幾個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朝潛入閣中的人稍加以懲戒之後再丟出去以示威懾,閣中一切都和墨凌天離開之前沒有太大的區別,風平浪靜。

馬車漸漸地走近,一座以灰黑色為主調的建築出現在了白落羽的眼前,大門看起來竟有幾分像城門的建築,高大恢宏。

無影閣的護衛統領郭翼站在那最前面,和所有無影閣上下的人一起等待他們閣主的歸來。

無需人聲,亦沒有什麼高喊聲,齊刷刷的,所有人跪在地上,垂首叩拜,郭翼開口帶領道:「屬下恭迎閣主。」眾人齊聲。

黑壓壓的一片人,整齊劃一的動作,眼底卻有的都是無限的崇敬,墨凌天方才下了馬車,站立在前方,面具之下的神情並未有太大的波動,低沉的聲音道:「都起來吧。」

「謝閣主!」

白落羽就坐在馬車之內,掀開帘子,往外看去,又看到那個熟悉的高大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這個人似乎生來就應該是一個王者,應站在高處俯瞰著眾人,如此氣度卻註定會有不平凡不安穩的跌宕一生。

燕落十八騎的人已經在歸途中散去了,就隱於了暗處,白落羽並沒有先回逝音谷,墨凌天是不可能會放心讓她獨自一人上路,她傳回谷中的消息也還沒有得到回復,此事也只能暫緩一兩天。

墨凌天已經有好長一些日子未曾回到閣中,積壓了不少的事務,一回到谷中,白日裏就忙得很難見到男人的身影,墨凌天將白落羽安置在了自己的房中,平日有下人不離身地站在房外讓白落羽使喚,但白落羽向來不喜他人近身,有什麼事通常都自己做便也很少叫喚人,讓白落羽驚訝的是他們方才一回到無影閣內,就有人送來了輪椅,看來是二爺提前讓人準備好的,如此周全,那輪椅的做工看起來十分的細緻,絲毫都不輸白落羽原先在谷中所坐的,輪椅的底座之下還有暗格可供她放置東西。

白日裏墨凌天忙着去處理事情,白落羽就一個人在房中待着,她本來就不是粘人的性子,更是不吵不鬧的,偶爾推著輪椅,出去外面走走,晒晒太陽,偶爾到墨凌天的書房內翻一翻男人看的書籍,與她平日裏看的書籍自然是大有不同,有典籍也有醫書還有不少的兵法書,那兵法書白落羽細看之下,也覺得頗有意思,看得津津有味的。

若說無影閣與逝音谷有什麼相似之處的話,那就是他們都一樣的靜,這幾日住下來,白落羽彷彿又回到了在谷中住的日子,難得有閑暇的時刻,有一日想起什麼,便問起了墨凌天,閣中可有葯齋。

無影閣內自然是有葯齋的,雖然規模自然是比不上逝音谷,白落羽而後大部分的時間,便自己待在葯齋之內,墨凌天身上內力相衝突的毛病可大可小,若是在極其危險的時刻,也很有可能是致命的弱點,白落羽一直將此事放在心上,這些時日便自己好生地研究了一番,尋求解決之法。

白落羽取出了玄冰蓮子上的一部分蓮子,與其他準備好的藥材放在一起,用了許多道繁瑣的步驟將那些東西熬煮成的葯,因為要需要十分注意控制火候,每一個步驟白落羽都自己親自顧著,下人幫不上忙,只得在屋外候着,一整套流程下來,常常要忙活個好半天,直至夜幕漸深。

墨凌天第一次看到白落羽將葯端給他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地就抬手接過把湯藥喝下了,也沒有多問些什麼,毫無保留的信任讓白落羽的心不禁柔軟了幾分,要讓他不多疑定是很不易的事。

夜裏,白落羽常常是算好的時間,將湯藥熱好,等到墨凌天回到房中的時候,葯溫正好,白落羽看着他把葯服下,才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綳著的心弦,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再服用三副,就可以知道藥效如何了。」白落羽出聲道,墨凌天放下了手中的葯碗,他一直都能感覺到白落羽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從她製藥開始,就始終在他身上,似乎唯有如此才可放心。

「不過你體內這個問題已經時日有些久了,可能沒有辦法能夠這麼輕易的治癒。」白落羽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她也不想給他太大的希望而後又辦不到,她接着道:「像這樣子,每日一副葯,我會看着你喝下去的,這個方法若是不行的話,我就再找找其他的法子,直到把你身上的毛病徹底根治了為止,你不能再讓我為你擔心了。」否則她連回谷中處理其他問題的心思都沒有。

墨凌天深邃如墨的眼眸看向她,抬手輕環住她,溫聲道:「我知道,我不是好好的配合夫人治療嗎?既然已經是老毛病了,不要太急於一時了,你慢慢來,這些日子把你帶回閣中,是想要讓你好好休息一番的,莫要太過操勞了,這樣該輪到我擔心了。」

白落羽聞言柔聲答道:「但你知道,我不會介意的。」墨凌天對她的情意她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她心中記掛於他,就是想為他多做點事,白落羽的理智和智慧讓她不會為這種事而自尋煩惱,她想做的事情自然是要做到的。

墨凌天抱着他的手臂微收緊了一些,難得調侃道:「還是我也要去學學醫?」這樣才能早日解決這個讓她擔心的問題?

眉目輕挑,白落羽又接着溫聲開口道:「你不必學醫,有我就夠了。」

語落,她伸過手拉過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墨凌天,白落羽抬袖直接解開了墨凌天的衣襟,拉下衣衫讓他轉過身去檢查他的背部,纖細的指尖在傷口處輕撫了撫,她溫聲道:「傷口已經落痂了。」

這些時日以來,墨凌天背上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他曾經在塞外重傷過的事情無影閣里的人都知道,所以此番他們回來才會如此的興師動眾,就是無影閣內的人怕他們閣主回來之後又出什麼萬一。

「還疼不疼啊?」雖然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白落羽還是仔細地多瞧了幾眼,他的指尖就在她的背上移動着,沿着那道長好的傷口,新生出來的皮膚還帶着些許的淺紅,她碰的很小心,略帶着薄繭的手指撫過,墨凌天背上剎時一僵,變得緊繃起來,避開她的手道:「別碰。」

「好,我不碰,可是還疼嗎?」白落羽答應,收回了手,看着那道才愈的傷口,不領會男人的意思。

墨凌天轉身過來看着白落羽,深黑的眼似乎產生了什麼未知的神色,加之白落羽如今看着她的眼神滿是關切,白落羽或許不會想到,新長出來的肌膚有多敏感,她方才不經意的觸碰,隔着才長好的那層薄薄的皮膚,一股熱力穿透,漸漸蔓延到了墨凌天的全身,從未有人對他有如此大的影響力,男人亦是心頭微驚。

「嗯?怎麼了?」白落羽還略帶幾分懵懂茫然的眼神看着她。

墨凌天似幾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收緊了抱着白落羽的臂膀,在她耳旁呢喃似的輕語:「你那是在挑逗我…」

白落羽聽到墨凌天的描述,看到他的眼神,剎時就明白了男人話語中的意思,心頭一緊,

而後墨凌天在白落羽的耳邊含住她的耳垂,白落羽的呼吸剎時一窒,雙眸睜大,為他的動作而變得緊繃。

墨凌天鬆開了她,白落羽還未反應過來的鬆口氣,男人溫熱的唇舌就已經覆上她的了,帶着毫不掩飾的席捲的攻勢……

白落羽的眼睛並沒有閉上,她看着男人貼著自己極近的臉龐,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自己就快要去窒息了,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房間之內霎時充滿了潮濕的熱度,混雜着兩人的喘息……

而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墨凌天推開了白落羽,拉起了她的外衣捻好,而後便聽見了敲門聲,還有郭翼的話:「閣主!閣中有人知道齊刃刀!」

墨凌天的眉頭輕蹙,不知是因為郭翼的話,還是因為方才被打斷之事,男人站起身合攏自己的衣衫推門走了出去:「是誰知道齊刃刀?」

郭翼躬身回道:「回閣主,說起來不是我們閣中的人,是前幾日裏來閣里偷東西的小賊。」

此刻被關在一處暗房的那個人若是聽見了郭翼的話,定然會氣得跳起來,他哪裏是什麼小賊,他宴斐若只是一個普通小賊的話,那在這全天下恐怕就沒有大賊了,那些真正地靠着當扒手為生的小賊更不知該被叫做什麼才好。

如今夜已經深了,暗房之內又十分的潮濕,墨凌天也不想帶着白落羽去那種地方,回到了房間后將她抱到了床上,囑咐她先休息,白落羽因為方才之事,面色還有些熏紅,乖巧的點了點頭,看着墨凌天走出房內,聽着屋外的腳步聲,男人是跟着郭翼一同離開了。

司徒洛冥也跟了過去,幾人來到暗房之內,看到了關着的那個小賊——宴斐,宴斐此時是正被綁在一間房裏的一個石柱上。

目之所及,這個房間有許多個石柱,每個石柱都可以綁一個人,其他柱子上的人都已經空了,如今只剩下他一個了,只見那人的兩頰消瘦,雙眼靈活,有一雙大耳,嘴巴卻很小,頭大身子短,乍眼看去有些可笑,但看着並不會惹人生厭。

「你就是宴斐。」墨凌天慢步走到了那人的面前,宴斐眼神動了動,頗有幾分欣賞道:「原來這就是無影閣閣主。」

司徒洛冥顯然也對宴斐有所耳聞,頗為感興趣的走上前近些,想要好生的瞧一瞧,這個竟然能夠以偷而聞名的賊。

在無影閣的記錄之中,宴斐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極為高明的賊了,因着他是從來不偷「尋常」的東西,就算是有一萬兩黃金擺放在他的面前無人看守,他也不會多去碰一下的,對他而言那些金子都太過普通了,無人看守的金子就更是不值錢了,他完全都看不上眼,算是個很有脾性的賊了。

就是這麼一個以「偷」為愛好的賊,算得上是一個妙賊,然後這個賊居然還敢偷到無影閣來,毫無疑問地被人給擒下了,在被動用刑法之前,說出了關於齊刃刀的消息。

郭翼早從唐嶼那裏聽說了路上的事情,他當然知道齊刃刀不在無影閣的事情,但如今墨凌天已經將那把刀就在殼中的消息放了出去,然而齊刃刀究竟在哪裏,世上可能只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宴斐了。

司徒洛冥挑了挑眉,淡聲問道:「聽說你知道那把刀的下落,可是真的?」

宴斐也毫不示弱的斜睨了他一眼,回答道:「我可以這麼跟你們說吧,那把刀就是我給偷的,是從一輛馬車上,我不管那是什麼寶貝,有什麼厲害的地方,我只知道那把刀如今是有許多人想搶著要的,既然這麼多的人要,那自然就是個好東西了,所以我就偷了。」宴斐也不等墨凌天,便開口這麼說,可見其心思靈活,他知道面前這位莫二爺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來的。

「刀在哪裏?」墨凌天冷然地開口問道,並沒有多餘的廢話。

宴斐本想要以此為要求讓他們給自己鬆綁的,在被墨凌天用那種冷漠森然的眼神看了之後,心慌了一下答道:「刀並不在我的身上。」

司徒洛冥聞言頷首:「嗯,刀確實不在你的身上,但你知道刀在何處。」他淡然悠閑的眼中閃過抹犀利之色,言笑從容道:「二爺,只要是賊啊,有一點都是一樣,他們的膽子就是比別人的要小。」

「誰說的!」宴斐聞言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卻見司徒洛冥地嘴角露出了一絲笑,那笑中竟是透著淡淡的寒意,令人幾分恐懼:「是不是也許試試就知道了?」

「別別!」宴斐連聲高叫道:「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宴斐此刻完全明白自己的處境,他本來就是來盜取消息情報的,想着趁莫二爺並不在閣中,到無影閣的卷宗里隨便偷點情報回去,無影閣的情報向來都是千金難求的,別人想買都買不到,這東西自然是值錢的,絕對有偷的價值,更何況這地方還是無影閣,光是無影閣的這個名號就讓宴斐很想進來偷件東西試試,他沒想到莫二爺不在的無影閣並不比他在的時候易闖。

「那把刀已經被人買走了,是萬花門的人。」宴斐無可奈何,只盼說了之後能讓自己逃過一劫,他拚命地去看莫二爺,希望這位無影閣閣主能發發善心,讓司徒洛冥放了他。

「萬花門……」墨凌天沉思了幾分,似完全沒留意道宴斐的眼神,他自是知道萬花門。

司徒洛冥挑眉:「萬花門,金夫人?」據他所知,萬花門在南嶽境內,向來只收女弟子,門中無一男子,擅長用毒,只是不知道這萬花門買這把刀所為何用?

「就是這個萬花門。」宴斐忙應聲道。

接了話,也得到了宴斐的答案,墨凌天朝郭翼一擺手,郭翼上前就要靠近宴斐。

「求求各位就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一死的話我那老娘和我那媳婦兒可怎麼辦啊?」宴斐整個哭喪著張臉,一雙圓溜溜猴子似的眼睛不停地轉,那眼淚嘩嘩地似乎就要往下流了,也不知這功夫是哪兒來的?

這話聽着就很假了,而且這眼淚也流得未免也太快了些吧,郭翼還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別人是嚇得尿褲子,這宴斐卻是哭個不休的,啼笑皆非地從旁邊端起了一碗葯。

郭翼還沒端上去,司徒洛冥便開口問道:「這是什麼葯啊?」

郭翼說出了個名字,顯然是毒藥,他還解釋了一遍:「……等服藥之後我會給他部分解藥,以此先觀察段時間再說。」

墨凌天在旁靜默了片刻,對郭翼示意:「放了他吧。」

「多謝二爺,多謝二爺!」邊說着感謝的話,宴斐的眼淚卻是一下子就給收住了,生怕男人會反悔似的,連聲地要郭翼趕緊為他鬆綁,司徒洛冥自然是不在乎這個宴斐是生是死了,不過二爺既然要他活着自然是有他的理由,兩人往外走去。

「二爺今日救命之恩,宴斐不忘!」被鬆綁之後宴斐卻沒有馬上走掉,眼淚被擦去了,神色變得認真了幾分,對着墨凌天的背影一抱拳:「他日若有機會的話,宴斐必定會報答今日之恩的。」

正色說完之後,宴斐就身如青煙,須臾間就消失在了幾人的視線之中,他的功夫也許不怎麼樣,但輕功比起墨凌天和司徒洛冥來卻是也不差多少了,畢竟輕功對於一個愛好偷東西的賊來說,怎麼着也算是個看家本領了。

「二爺,這個宴斐的話你相信?」司徒洛冥一邊往回走,邊走邊問。

墨凌天轉頭看了他一眼,回道:「還無證據,信與不信都是憑他口頭空話,他死了沒有益處,不如放了。」

「他既然知道了齊刃刀,那些話就不全是假的,是真是假,其中真假又有幾分,你就想放了他,暗中監視。」司徒洛冥想了片刻之後,就大致猜出了二爺的用意,出聲問道。

墨凌天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

夜漸漸深了,墨凌天回頭房間的時候,站在屋外的下人忙退了下去,墨凌天走進房間之後,把門關上,也無人敢上前打擾了。

墨凌天走到內間,房間內的燭火已熄滅只空餘下一盞,可是躺在床上之人,竟是還未入眠,聽到他的腳步聲,轉過頭來看着他。

「怎麼還未睡?」墨凌天一邊脫去自己的外袍,一邊走到旁邊的架旁,用水簡單地收拾了自己一番,才上了床。

白落羽自然而然的靠了過去,墨凌天也習慣性的抬手將她攬入了自己的懷中,讓她貼著自己的胸膛。

察覺到自己耳旁沉沉的氣息微熱,白落羽輕聲開口道:「許是我白日裏睡得有些多了。」她呆在無影閣的這段日子裏,又恢復了午睡的習慣,但是白落羽並沒有說的是,她竟然已經習慣了,在睡覺之時身旁有人摟抱着他,而今他不在自己的身邊,她竟然是毫無睡意,就那麼看着窗外的月光,出了好一會兒神,不知過了多久,他便已經回來了。

墨凌天說緊攬在她腰間的臂膀,眼底也有淡笑:「睡不着嗎?要繼續方才之事?」

白落羽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男人話語中的意思,想要抬起頭來看他,卻是被臉上的熱意熏紅了臉頰和耳根。

墨凌天的嘴角微微勾了下,鬆開了她后垂眸看着她:「在想什麼?」

白落羽並沒有閃避,看着男人的眼神,深邃的眼神與她對視着,男人那沉靜之下的閃動隱約醞釀着一股風暴,微敞開的衣襟散下黑髮的他有別於他人所見的莫二爺,她竟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兩人之間親密接觸的點點滴滴,臉上的熱度更甚,幾近就要灼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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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醫品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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