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夜鬧王宮

275夜鬧王宮

這怎麼可能呢?!莫二爺竟然還同南嶽的燕落十八騎有關係?

而且這些燕落十八騎的人竟然能夠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潛入他天漓的王宮之中,這對上官決來說無疑是莫大的恥辱!上官決原本悠然的面容此時已經積蓄著洶湧的風暴。

墨凌天在他們來西南的路上之前,就暗中始終與燕落十八騎的人保持着聯繫,但是司徒洛冥還是覺得有幾分意外,他的意外自然不是燕落十八騎的出現,他意外的是此行他們確是有些深淺不知,唐嶼帶了人,但卻只帶了這些人,他們恐是沒有辦法安然無恙地全身而退了,必要經歷一番對戰:「我的小唐嶼,這次你可太託大了!」

話雖是如此,司徒洛冥的臉上還是未見絲毫的慌亂,他緩緩收起了自己手中的摺扇,還有心思朝着唐嶼調笑地開口道。

此時兩人是背對着的,司徒洛冥的話是從唐嶼的身後傳來的,只見唐嶼抬手揮刀擊退了在近處試圖靠近的敵人,對着身後的司徒洛冥回了句:「是有些冒險了。」

唐嶼的話本就不多,他只說了這句就不再多言了,身在險境之中,兩人根本也無暇再過多交談了,都投入到了攻守之中,原先被他們留在殿外的那些護衛和手下亦聽到了殿內傳出來的動靜,知道事情不對了,那些手下頓時也和殿外的暗哨交起手來了,想要闖進來殿中。

一時間大殿內外皆是燈火通明,很快地就引起了王宮裏各處侍衛的注意。

而後高叫聲四處響了起來:「來人啊!有刺客!有刺客闖宮了!」

緊接着,預料之中的紛雜腳步聲從王宮各處的角落匆忙傳了過來,大殿之中上官決就站在那王座之下的欄桿旁,看着殿中兩人背對着,一個個地殺掉了宮殿裏的那些侍衛,外面無影閣和百里山莊的人已然突破了暗哨的包圍沖了進來了,燕落十八騎的殺手神出鬼沒,此時就無形地穿梭在宮殿之中,儘管他們來的人數並不多,但這些稱得上是真正的燕落十八騎中的精銳,都是精心訓練出來的,宮裏這些普通侍衛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儘管侍衛的人數還是比較多,但反倒有更多的人敗在了燕落十八騎的手中。

上官決此時想到的是,莫二爺先前就已經猜到了可能是計,卻還是讓司徒洛冥和唐嶼帶人潛入天漓王宮之中,看來莫二爺是當真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男人微笑的唇漸漸地抿緊了,上官決的眼中已然沒有了笑意,他的目光在人群里轉了幾圈,看清楚了對戰之中的局勢。

眼見着那些侍衛並不能真正傷到司徒洛冥和唐嶼他們兩人分毫,上官決眯眼看中了時機飛身迎了上去,司徒洛冥轉頭看見了那道身影,眉目驟然沉下。

一道氣浪阻隔襲來,上官決全力迎上,卻發覺司徒洛冥襲來的那並不是掌力,而是氣力,是那種似乎能把空氣撕扯開的力量,彷彿是人力所不能抵擋的,上官決用足了全部的功力,只聽轟然的一響,他倒退了幾步失力跌倒在石階上,臉色發青,整個右手的衣袖都已經裂開了,露出裏面尺長的血口。

青衣長袍的暗影凌空而起,包圍住司徒洛冥的王宮守衛才接近就陡然停步,一股駭人的衝力朝他們湧來,只是在眨眼之間,驟然響起幾道異聲,風刃刮過,圍在司徒洛冥和唐嶼身邊的那些守衛的身上突然就出現了幾道血口,像是體內的血液一時間沸騰起來,似是要就這麼衝出體外。

「怪……怪力!」仰頭看着立在虛空之間的司徒洛冥,下邊的守衛一個個睜大了自己的眼睛,因為身上的痛苦和難掙脫的恐懼而驚叫,他們先前並未見過這樣的武功,但誰見了如此的功力都會不禁覺得恐懼。

「你們這些廢物給我散開?!」熊立安大吼一聲,鬚髮皆揚,蘊著的內力令腳下磚石碎裂,重重地落在那包圍的陣中:「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司徒洛冥!」

熊立安一向是將無影閣的人視作眼中釘的,更不用說司徒洛冥也是莫二爺身邊的人,只是熊立安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跟班」,竟然也會有如此深的功力?!

司徒洛冥抬袖全力一掌揮向了熊立安,他並無心戀戰從高處落下,周圍無影閣所屬和百里山莊的人牢牢將兩人護住,唐嶼和司徒洛冥再次背對着,驟然間聽見外面的大喊聲:「抓刺客!還有刺客在那裏!」

原本正朝着這裏跑來的侍衛聽聞到了另一方的兵刃交擊聲,只得分出一部分的人手過去了,整個王宮剎時就變得熱鬧了起來,無影閣和百里山莊的人都有些許不解,他們確定他們的人此時全都集中在這裏了,就連燕落十八騎的人也都在,那還有誰會這麼巧也闖入了天漓的王宮之中?

天漓王宮的後花園,一群侍衛被打鬥聲所驚動,走近只見園中有兩方人馬此時正在交手,有人甚至已經打到房頂之上了,月下,狼嗥之聲鼓動着人心。

「你究竟是哪裏來的女人,竟然敢私闖王宮!」賀雲瀾的拳頭也是兵器,一拳過去,拳風立時就捲起了房上的青瓦,和他對戰的女子手握著一把長刀,正是這把刀引起了賀雲瀾的注意,決意要將她拿下的。

瓦片碎裂聲頓起,女子手中拿着那把刀,用起來自然不像是她稱手的兵刃,運刀的動作稍有停滯,賀雲瀾的拳風撲面而過,女子立即倒退了一步,手中的寒光一閃,只能用刀背拍了過去。

拳風撞上了刀風,賀雲瀾同那女子都各退了幾步,房頂之上的瓦片紛紛應聲碎落,底下的侍衛匆忙地趕來,看到了房頂上的賀雲瀾,儘管不知道他深夜來到王宮是為了什麼,但好歹他是西南境內的人,玄狼族與騰蛇族的關係向來對立,此番熊立安與上官決結盟,玄狼族自然是不願與他們為伍,本來玄狼族在此次戰爭中是抱着中立態度的,但上官景卻是屢次接見有意要招攬,所以賀雲瀾會出現在天漓王宮還不算太令人意外,但是與他交手的那女子卻是一身中原服飾,怎麼看都讓人懷疑她潛入王宮的目的。

那女子正是奪刀之後便離開了中原直赴到西南的紫溪,她手裏的刀自然就是那把齊刃刀無誤了。

「快來人!把他們統統給我拿下!」除了紫溪之外,她身邊自然還有叛離了弒血盟的那二十幾人,侍衛們的大喊聲驚動了王宮守衛的統領程珩,他帶人趕來之後,霎時間王宮內就有無數火把被點亮,後花園內亮如白晝。

此時園中的雙方正在交手,一方自然是玄狼族,玄狼族人驍勇彪悍,本就是擅戰的,而紫溪所帶的那些反叛之人全都曾屬於弒血盟,身手自然更是不弱,雙方就這麼僵持着,賀雲瀾此番帶的人雖然是多些,但一時間卻沒能奈何的了紫溪他們。

如今程珩這麼一下令,形式又大有不同了,大批的侍衛不斷地朝着這裏涌過來,賀雲瀾當下就帶着自己的人退到了一邊,他此時身處天漓王宮之中自然是無意要喧賓奪主,更何況他並未答應同盟,自然不會幫着王宮的人捉拿刺客,他不知紫溪的身份,完全是因為發現她所帶的刀才會跟來了王宮。

而在另一邊的大殿之上,司徒洛冥聽到了狼嗥聲,頓時就明白來者的身份:「是玄狼族人,賀雲瀾?」

殿中的戰局因為宮中的混亂停了一停,可就是這剎那之間,唐嶼和司徒洛冥一同趁機就沖向了殿外,上官決此時正身受重傷,哪裏能攔得了他們,熊立安瞧著立時大怒,即刻下令追趕,追上去的腳步卻被司徒洛冥和唐嶼帶來的護衛給攔截在殿內,更何況燕落十八騎此時亦還沒有抽身,並不是那麼好突出重圍。

隨着兵戈交戰聲尋往宮內的花園,唐嶼和司徒洛冥迅速地往前行進,沒過多久他們就到了花園之外,裏面的交戰聲聲入耳,唐嶼有些微惱明知上官決可能會有陰謀,帶來的人手卻是不夠多。

但此時江湖方才平定,朝廷卻還有混亂,齊刃刀之謎仍未解開,上官決忽敵忽友,墨凌天此番將人從中原帶到塞外,自然是要留些人在耀雲觀察江湖局勢,這時候若是從無影閣調配出太多人手來,這麼一來閣中守衛之人變少未免就太大膽,也太冒險了,不是妥當之舉!

待唐嶼和司徒洛冥進到花園之中,賀雲瀾自是注意到他們的,本想要上前去打招呼,但那兩人的目光卻是被那個紫衣女子引去,兩人已經走上前去了。

受到那麼多人的圍攻,那女子顯然也難以抵擋,又是不稱手的兵器,手中齊刃刀顫了一顫,她往後一退又站直了身,她殺退身邊的幾個侍衛,飛身欲走,完全沒有與司徒洛冥他們動手的意思,唐嶼卻是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她,他的手才抬起,忽然被司徒洛冥按住,他對他搖了搖頭,眼神之中似乎有些其他含義。

「你是弒血盟的人,是誰讓你來天漓的,這把刀是誰想要嗎?」司徒洛冥向紫溪問出聲尋求答案。

紫溪就在他們的包圍之下,與周圍戰局還有些距離,她暫時是安全的,手握著齊刃刀,她的視線往下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氣,彷彿將所有舊日的哀怨傷痛全數埋在心底,抬頭看着他們恢復了冰冷:「這與你們無關,給我讓開!」

「那人是不是和歐陽逸秋有關?」唐嶼就站在司徒洛冥的身邊,聞聲問她,見到紫溪不語,皺着眉,周圍刀劍之聲不斷,人影晃動,穿過一切混亂。

紫溪往上躍起,齊刃刀在她的手中高舉著,在火光之下閃耀,紫溪抬袖一個指令,召集手下想一同撤離,但依舊仍被戰局拖着。

「原來她是弒血盟的人?」賀雲瀾聽了對話,走上前來說道:「我聽說二爺和你們來了天漓,我本來想要帶人來找你們的,卻是沒想到手下有人打探出這個女子的形跡有些可疑,我便帶人跟蹤她,沒想就來到了這宮中,只是不知道這女子拿着刀來王宮之中究竟是有何目的?」

賀雲瀾的問題唐嶼現在還無法給出回答,他們此刻正站在一叢樹下,周圍戰況激烈,他卻看着夜色,陷入沉思。

「你打算要讓她引出幕後之人?」司徒洛冥自然是了解唐嶼的打算,開口問道,唐嶼此時正在出神,開口之時卻被賀雲瀾的一句話打斷了要說的話。

「你們認得那把刀嗎?那齊刃刀最早是由雲靈族所傳下來的東西,獻給天漓王族之後本該被封印起來,沒想到此時竟然又出現了,真是叫人頭痛,與此刀有關的傳聞皆是不祥,不知此番又會颳起什麼樣的事情。」

「雲靈族?」司徒洛冥聽賀雲瀾說起了齊刃刀,居然還與雲靈族有關,不禁微覺得意外:「這把刀的來歷你很清楚嗎?」如果是雲靈族的所屬,又為何要贈予天漓王室?

「我也是聽族長說的,關於雲靈族有許多事都很神秘,沒有多少人完全清楚的,很多記得的也都被忘得差不多了,你們若是想知道這把刀的事不如隨我回族裏一趟,親自問問我族的族長。」賀雲瀾的目光不經意落在紫衣女子手中的那把刀上,她的刀下已經死了許多人。

沒想到刀的原主不是天漓王室,而是雲靈族嗎?這無疑跟他們先前所想的又大相徑庭,好似一層迷霧還未揭開又加了一層。

這時候花園之中的戰況已然膠着了,司徒洛冥和唐嶼所站的那一邊敵人是最少的,衝上來的人都吃過虧,非傷即死,眼見他們周圍倒下的人不少,誰也不想上去送死。

「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活着離開這裏!」遠處火光聚集,更多的火把在黑夜中燃燒起來,熊立安先前沒有馬上追來原來是跑去召集更多的人手,來人都是他手下的騰蛇族。

「看來今夜是見不到邴英婉了,不如我們就先回客棧,看下是否要先去趟玄狼族。」司徒洛冥當機立斷,長嘯一聲號令手下退走,唐嶼卻回頭望了一眼天漓國主的宮殿,上官決並沒有帶人追過來,更讓人覺得意外卻又不容忽視的是,為何王宮之中出現了這麼大的動靜,上官景竟然會沒有出現?難不成他不在宮中?

無影閣和百里山莊的人聽聞號令都扔下自己手頭的對手,毫不戀戰,如今園中只有紫溪和她所帶的人還在與那些宮內侍衛交手,熊立安下令攔截他們,卻根本攔不住那幾個,人群四散開來,在夜色之中更難發現行蹤。

潛入宮內已被發現后,再離開之時當然不必再有所顧忌,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從宮裏頭殺了出來,賀雲瀾竟也一點都沒有猶豫,可見天漓表面上雖是平定,其下波濤洶湧,王權的存在早就形如虛設。

「你們來了也不知會我一聲,我還是聽人回報才知道這事。」賀雲瀾在同他們回客棧的路上對此頗有微詞,司徒洛冥向他解釋原因,說到了上官決與他們同行,賀雲瀾站在河邊停住捧水抹臉的動作。

「上官決這個人不簡單,他先是在西南邊境,各部族對他都十分的戒備,一直等到他帶兵親自上戰場與天漓交戰,但不知是何緣故,雖明面上對戰,王后卻是絲毫不將其當成反叛者,還有意封他為王,但此事自然是一度遭到了不少大臣的反對,上面的大人們都很防備他,但他就是有辦法在短短時間內拉攏人心,拉攏不了的他居然沒有派人下手。」

賀雲瀾往自己的臉上潑了幾捧涼水,擦去了額間的汗水,站起身就看到司徒洛冥和唐嶼神情各異。

司徒洛冥回想之前的種種,逐漸露白的天色下表情莫測:「他確實不想要對二爺下手,若是真的有心動手,在他的營地里才是最佳時機,當時就該發動了。」

聽到司徒洛冥如此斷言,唐嶼不可置否,上官決的心思他並不想去猜,先前是如何沒有關係,但這次在宮殿之上,唐嶼可以確定,在上官決下令的時候,確實是帶着殺機的。

派人先回客棧傳消息后,一行人迅速地往城門口的方向去,司徒洛冥和唐嶼帶人夜潛王宮,墨凌天自是沒有歇下的,一直在客棧內等消息,待收到傳信后,立即命手下休整好,抱着白落羽上馬車,直接連夜出發到達城門口。

兩路人馬匯合。

賀雲瀾和墨凌天還有白落羽打了招呼之後,司徒洛冥才進到馬車之內和墨凌天簡單地交代了他們在王宮內發生的事情,墨凌天的神色並未覺得多大意外,只是白落羽在又聽到弒血盟和齊刃刀的消息之後皺了皺眉頭,她至今沒有猜透弒血盟奪刀又帶到天漓的目的是為何?在後來聽到雲靈族的消息之時,白落羽的眼中才是掩飾不住的訝異和複雜。

他們此行的目的自然是要去往玄狼族,良久后,白落羽鬆了松眉頭,朝賀雲瀾出聲問道:「玄狼族可還在原先的地方?」

「眼下天氣還好,獵物也多,我們玄狼族人都是隨着季節遷徙,已經不在原來那裏了。」賀雲瀾此時正坐在馬上,邊說着,他抬起手朝遠處指了一個方向:「距黎城倒是不遠,幾日便到了。」

一行人往玄狼族到方向而去,宮裏經過了昨夜大鬧的一場,在第二天白天卻是依舊沒有什麼異樣,最多只是傳言有人昨夜闖了宮,卻沒有下令捉拿刺客之類的榜文出現,不知又是上官決在背地裏做了些什麼。

而紫溪和那些弒血盟的反叛者不知最後結果如何,沒有一點消息。

行進的路上,白落羽和墨凌天在人前鮮少有親密的舉動,似乎上回男人又當眾吻了她之後,白落羽便有心要治了他這個毛病,至少在墨凌天看來是如此的。

這時候是午後,玄狼族的人各自找了樹蔭休息,無影閣和百里山莊的人也都在不遠處調息或是聊天,沒有人刻意去看坐在馬車內的墨凌天和白落羽,卻都留了一份心無形地關注著。

兩人似是經過了一番對話,白落羽的動作別人或許看不清,但都知道那是絕對親密的舉動,她一點都不避諱。

輕嘆了口氣:「二爺,我不喜在人前讓人看到我們的關係,並不是我怕讓人知道或是不想讓人知道,我只是不習慣,也覺得沒有必要,你明不明白?」白落羽的話語溫溫的。

實則白落羽亦在改變着,她開始注意有時會在人前給墨凌天回應,就是不想墨凌天誤解她的意思。

她從沒有那麼想過要遮掩他們之間的關係。

眸光定定地看着墨凌天。墨凌天看了她許久,猛然抱住了她,突如其來的吻襲來,白落羽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比夏日午後的陽光更灼熱,熾烈到令人窒息,強硬的探入口中的舌攫取住了她的,不留一絲空隙,交疊的唇,融匯的鼻息,彷彿要將所有肺部的空氣都耗盡,讓她幾近要無法呼吸。

「你明白我的心思就夠了,別太過分……」勉強移開了自己的唇,白落羽沒有忘記馬車的周圍不遠處還有許多人,而且車窗還是大開着的。

墨凌天卻桃眉道:「誰也不能逼你,不願意你可以推開我。」說完又覆上了懷中人的唇。

蟲鳴聲時停時歇,悶熱的空氣里有幾絲微風,周遭的人有的睡了,有的還醒著,但是交談聲漸漸都弱了下去,不知是什麼時候起,只有樹葉的沙沙聲在人的頭頂,不知過了多久,坐在馬車之中的兩個人分開了,看着對方,相視而笑。

淡淡的笑意相和著,在微風裏飄散,卻似直到如今才真的明白什麼是「心悅」,也許他們還需要更長更長的時間來了解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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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醫品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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