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玄狼族長

276玄狼族長

淡淡的笑意相和著,在微風裏飄散,卻似直到如今才真的明白什麼是「心悅」,也許他們還需要更長更長的時間來了解更多……

等到日頭偏西的時候,天氣已經不再那麼熱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繼續上路著,若說來到這裏讓白落羽是何感受最深,就是這馬車的速度緩慢,常常要到某處,有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馬車上顛簸度過的。

如今湛月蓮和賀雲瀾兩人已是心意相通了,雖然還未成婚,但是湛月蓮差不多已經成了玄狼族的人,有很多時間都是待在玄狼族內,好在湛鈺山的病如今好了,彝族也沒有什麼需要她擔心的,此番出來並沒有帶上湛月蓮,賀雲瀾急着要趕回去,所以路上走得很快,墨凌天和白落羽他們想要快點知道關於那把齊刃刀的消息,也並不反對趕路,只是墨凌天擔心着白落羽的身子,白落羽笑說其實她並不若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弱不禁風,他無需如此擔心。

原本幾日的路途,被他們生生地縮減去了一天,終於來到令他們頗感到幾分親切的玄狼族,那些玄狼族的人依舊還是那麼的熱情,仲錫儒帶着嬰寧走上前來問候,又對他們一路過來問長問短的,上次在邊境一別後就再沒見過,對於嬰寧而言墨凌天他們可以說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自然是心懷感激的。

等到和相熟的幾個都見過了,最後是湛月蓮才從帳篷里出來走到他們的面前,她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一副異域的裙褲打扮,紅衣似火更顯嬌媚幾分,她笑着招呼道:「二爺,落羽,好久不見了,這次鬧的動靜可不比上次的小,你們兩個還真是走到哪裏都熱鬧。」

他們也算是老相識了,湛月蓮笑着開起玩笑來。

墨凌天對於湛月蓮的調侃自是沒有多大反應,亦未動怒,白落羽只是坐在輪椅之上,朝着她微微頷首。

自從她爹的病治好之後,湛月蓮已恢復到從前的灑脫,臉上是一副不會把任何事放在心上的神情,彎了彎嘴角道:「我已經聽說了,沒有想到齊刃刀這東西竟然會流落到耀雲去了,其實這把刀一直都算是個忌諱,當初雲靈族將它獻給了天漓王族之後,雲靈族上面的大人們是歡喜都來不及呢!」

「你也知道齊刃刀?」白落羽微訝,不禁出聲問道,難道說這把刀在西南境內並不是秘密嗎?可是為什麼先前他們並沒有聽人提起過呢?

湛月蓮笑了笑,還未出聲回答,白落羽接着問出她最關心的問題:「這把刀究竟是有什麼古怪的?它為什麼能夠吸收二爺身上的內力?」

湛月蓮似乎是知道一些的,聽到白落羽的話也並不意外,關於齊刃刀的消息她也是從她爹口中聽說過一些的,都已經是些陳年舊事了:「這把刀好像本來是湧來測試雲靈族裏降生的孩子是否身有內力的,後來聽說是族中出了一件意外,就被人給封起來了,以後就沒有人再用過了,而後是你們知道的了雲靈族將此刀給了天漓王族,這些年一直都是王后邴英婉在保管的。」

司徒洛冥聞言臉上閃過訝異:「剛降生的孩子身上怎麼可能會有內力?」這豈不是荒謬嗎?方才出生的嬰童哪裏來的修為?他問出口的顯然亦是眾人心中所想,他們皆是奇怪,照理而言,方才降生的孩子是不可能身懷內力的!難道說這與雲靈族的隱秘有關?

「這件事可能還是要問狼族長才清楚,我這裏……」湛月蓮用手點了點自己的頭,眼中露出笑意道:「記得的不多,畢竟是太久遠的事情了,有些只是我兒時聽我爹偶然間提及過而已,這把刀一直都是個忌諱,旁人多是不願提及的。」

這時遠處有人大步走了過來,步履穩健,開口道:「你們來了。」

「狼翼族長。」司徒洛冥簡單地向來人行了見禮,墨凌天亦朝着他頷首示意。

玄狼族的族長狼翼已經是個年過百歲的老人了,但內功極其深厚,故走起路來完全看不出有絲毫老態,狼翼朝着他們幾人點了點頭,抬袖便邀他們到一邊一同坐下。

「我知道你們是為了齊刃刀而來的。」狼翼開門見山地說道,畢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看世情向來是十分透徹。

狼翼知道他們幾人心急,這才開門見山捻須緩聲開始說道:「這把刀原是雲靈族的東西,本來的用途你們也已經聽月蓮說了,不過老夫曾經聽人提起過,這把刀是件能降災的東西,有這種說法言每逢這刀出世必會有人喪命。」

「這倒是和傳言中的一樣。」司徒洛冥挑了挑眉應聲道,墨凌天眸色微沉,白落羽覺得疑惑地開口道:「蒼穹神教曾經揚言說這把刀出現必定會引來武林大禍,難道說那不是假話嗎?」

「刀本就是殺伐之物,有人喪命自是自然的,所謂大禍,對一個尋常人家而言,若是家中的男丁橫死了,那便可稱得上是天大的災禍,而對於整個江湖而言,有人想要謀算稱霸,那便是種災禍了,何謂大禍,暫時還難以下定論。」狼翼緩緩敘來,白落羽聞聲倒是十分贊同,心頭亦有幾分頓悟。

「那所謂的降災究竟是為何意?」墨凌天至今都還記得將那齊刃刀握在手中的感覺,淡漠的聲音問道。

狼翼回憶了片刻說道:「當時只是聽人提了一提,說在雲靈族之中有件意外導致了有人喪命,不是死於刀下的,而是死於災禍,就是由這把刀所引起的禍端。」

「關於這把刀我就只知道這些了,也許最清楚的應該是天漓王族的人,當初是他們想要這把刀的,一定將這其中的究竟都問了個清楚,雲靈族既然會將此刀獻出必然也是將一些隱秘事情也交代清楚了。」狼翼站起身,最後說了句道:「依著熊立安現如今的做法早晚是會遭報應的,西南不會落在他的手上,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

有人走上前來詢問族裏的事務如何處理,狼翼簡單地解釋完之後便先行離開了,白落羽和墨凌天都覺得,也許知道的最清楚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將這把刀藏於宮中多年的天漓王后邴英婉。

「邴英婉現如今並不在人前露面,上官決和熊立安顯然已經控制了大半個西南,上官決不能夠輕信,這麼一來,我們要想再去王宮只有兩個辦法。」站在玄狼族裏,司徒洛冥眼前看到的是一派熱鬧的景象,心裏想的卻是那殺機四伏的天漓王宮,且是他們必須再闖一次的天漓王宮。

兩個辦法,一是找上官景,但此法亦具風險,二是偷偷潛入。

「硬闖對我們定然不利,若要潛入的話,便需直接去找邴英婉,不能耽誤半點時間。」墨凌天接話道,周圍有玄狼族人遞過來吃食,唐嶼一手接過,墨凌天看到了賀雲瀾揚手招呼著,便推著白落羽一同走到賀雲瀾給他們準備的帳篷門前。

「你們今夜就在這裏住一晚再走吧。」賀雲瀾走過來,對着他們桃了桃眉頭,笑意暖昧道:「這個帳篷隨便你們怎麼用。」

白落羽想起了曾經在帳篷之中發生的事情,賀雲瀾突然這麼一句話讓她禁不住地面色一熏,想起那次嚎月之夜,帳篷前的紅嵩還是她親手給掛上的,在眾多的玄狼族人的注目之下,那天的情景好像所有人都看到了,亦知曉他們二人的關係。

一塊食物被送到了白落羽的口邊,拿筷的手竟然是墨凌天的,白落羽看了一眼,才輕張開口接過,男人一邊開口道:「今夜先就在這裏休息,明日我們再去趟黎城,到時候你就在黎城等著,手下這些人也讓他們留在外面接應,就我和司徒進宮,這樣目標亦小些。」

白落羽聞言不禁皺緊了眉頭,她自然是清楚進宮的人越少,就越不易被人發現,也知曉二爺所說的是最明智的做法,只是她不得不擔心,那深宮別院就猶如是龍潭虎穴,禁衛重重,她怎能不擔心?而且她怎麼會不知道二爺將那麼多人留在外面也是為了保護她一人。

只看了一眼白落羽的神情,墨凌天便知道她在想什麼,男人放下筷,朝白落羽遞過去一杯溫酒,溫聲道:「莫擔心,我定讓自己安然無恙回來。」

白落羽咽下自己在喉嚨口的話,終是抬手接過了男人遞過來的杯盞,未再開口,她清楚她現在的身子對他來說依舊是累贅,她甚至沒有和他一同前去的資格,白落羽厭惡極了這該死的無可奈何,對於她的腿疾,她從未想過要強求些什麼,覺得站不起來便站不起來吧,總歸這命是撿回來,但現如今,她卻因他真正如此強烈地想要治好自己的腿,只因她想要站在他的身邊,陪他到任何的地方,即便前方是龍潭虎穴……

賀雲瀾在旁看着他們兩人,神情依舊帶着幾分欽羨,見他們商議得差不多了,插言說道:「二爺,感覺宮裏是出了什麼事,你們此番去的時候定要小心些,還有那些弒血盟的人怕是心懷什麼歹心,若是再次碰到的話,你們可別手軟,儘早殺了了事,免得後患無窮,別忘了弒血盟的人向來做事都不顧什麼後果。」

墨凌天聞言斂目沒有接話,白落羽看了男人一眼,並未開口說些什麼,她知道他心中必然是自有打算的。

是夜,白落羽方才沐浴完被男人抱上了床榻整理好衣裳,因着實在有幾日未洗頭白落羽忍不得洗了頭,來到這異世大陸,最讓她覺得犯難的就是這一頭的青絲了,無論是晨起的梳發,還是沐浴之時的洗髮,對於白落羽而言都不算是易事,偏偏還剪不得,每每要折騰許久。

披散著長發坐在床榻上,因着發還濕著白落羽並沒有躺下,只是有些乏了,靠着桌几用手支著頭,闔起眼還未入睡,後來才沐浴比她晚好的墨凌天走了回來,就坐到她的身旁,手邊拿着一塊布巾,自然地為白落羽擦起發來,彷彿是做了千百次的動作那般的熟練親昵。

白落羽雖沒有太多的身份尊卑的觀念,但起初還是覺著這般擦發的事情的確一點也不適合男人來做,但墨凌天又向來有幾分霸道,對於他所想做,所想給的事情,他總得讓她受着,久而久之,白落羽也頗有幾分任性和放縱地想着罷了罷了,他既是想對她好,她受着便是了,何須考慮那麼多,豈非庸人自擾?

兩人皆沒有再多說些什麼,男人耐心地擦著,不知過了多久才擦乾了她的發,白落羽都有些昏昏欲睡了,男人放下布巾之後,便擁着她躺了下來。

想到什麼,白落羽輕聲開口說道:「二爺,弒血盟的那些人你打算要如何處理?若是那個女子沒能夠引出指使她的人,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到時便能知曉了,累了便睡。」垂眸看了懷中人一眼,墨凌天並沒有再多說,他們躺着的身下墊著的是獸皮,上面覆蓋寬草編起的軟墊,躺着倒不覺得炎熱,此處在玄狼族白落羽還是比較放心的,她輕呼出了一口氣,微微睜開眼就看到墨凌天的凝視。

墨凌天眸光垂下看着她,手指穿過了白落羽的散發,纏在他的手掌上,白落羽的半邊身體都被墨凌天帶入到懷中,只能側首看着他,男人的手從她的眉眼不經意撫過。

白落羽拉下他的手,定定地看了男人半晌。

墨凌天溫柔開口:「不是困了?」為何還一直睜着眼。

白落羽聞言眉頭更鬆了松,她更貼近了墨凌天,整個身子半覆在他身上,呼吸微熱,低低的私語落在墨凌天的耳邊,輕的彷彿只有墨凌天一人能夠聽見。

夜色之中,燈影搖晃,隱約只能看到白落羽在說話的時候動了動男人的手,最後卻被男人反握住了,白落羽的語聲停了,墨凌天按住她的手卻是沒有停,在她的腰處不經意地徘徊。

許是顧忌著這安靜的夜色,白落羽並沒有掙動得太厲害,她對他向來更多都是默認的縱容。

「二爺,今晚可不是嚎月。」白落羽睜着眼往上看,眸光輕閃著,晃着幾分局促又動人地微光。

墨凌天將白落羽的雙手按到了兩側,向來冷漠的面容此時卻是露出了笑意,男人低聲道:「是你先撩撥我。」

白落羽一時竟無言以對,感受到墨凌天的一隻手已經伸入她地薄衣之下,白落羽似猶豫片刻,她的雙手直接環上了墨凌天的脖頸,將男人拉下貼吻住了……

墨凌天的眸光驟然一深,幾乎是在雙唇相貼之時就反攻為主,抱緊了懷中之人,加深了愈加讓他欲罷不能的吻……。

夜風徐徐,帳幕里的燈火滅了,厚厚的帳簾與外面微涼的空氣隔絕開來,也隔絕了所有細碎地聲響,最終男人放開了懷中已有幾分失神之人時,微咬牙道:「莫不是真的刻意在撩撥我?」

白落羽低聲問:「那……可有成效?」問出這話時她就已紅了臉。

墨凌天啞聲道:「有效,但無用。」

反應過來男人話語之中意思的白落羽不禁彎了彎嘴角,啞聲失笑,被他復帶入懷中,將自己貼近他的胸膛,心中閃念,倒真是能忍啊,但轉而又從醫者的角度而言,憋太久了莫不是也不太好?!

——

一夜無夢,墨凌天在天快亮的時候醒來,白落羽向來淺眠,身旁溫熱的胸膛一起身,她便也跟着醒來了,兩人起身一同洗漱換了衣物,等整裝完畢,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起來了。

與賀雲瀾和湛月蓮告別了之後,墨凌天和唐嶼先分散了手下所有的人,但那些人還是跟在他們地四周,只不過是換了身裝扮,化明為暗,一行人迴轉到了黎城。

黎城,墨凌天將白落羽安置在一家客棧,不顧白落羽的拒絕,還是留下了唐嶼來保護她,獨與司徒洛冥兩人入宮。

自從上回闖宮的風波之後,天漓王宮的戒備無疑是更加森嚴了,但這對他們二人來說完全沒有造成任何的阻礙,他們來時路上白日大半時間都在休息,夜晚時分才動的身,憑着他們兩人的身手,萬一被人發現了,恐怕也無人能將他們拿下。

天漓王宮,此刻已然是黑夜了,月色被層層的雲霧所遮掩,顯得有幾分霧色迷離,墨凌天和司徒洛冥趁著王宮內的守衛巡邏換崗之時悄然地躍入了宮牆,黑夜之中兩道人影快如疾風,就那麼一晃而過,直往邴英婉所居的宮樓而去。

即便如今已然攝政了,邴英婉還是住在自己原先所住的地方,沒有什麼變化。

此刻,宮殿之中,邴英婉就坐在那桌案之前。

竹榻被放置在了窗口,前面攔了一道虛掩的珠簾,透過珠簾能夠隱約地看到婦人略顯疲倦地容顏,但還是難掩高貴地氣質,婦人倚靠着扶手的動作,她的一手還拿着書卷,上面不知是否記述著此番天漓與西南的戰報。

看到邴英婉,司徒洛冥與墨凌天對視了一眼,兩人正準備要從房檐外翻入,珠簾之後卻是突然地走出了一個人,來人為邴英婉披了件薄薄的秋衣,出聲道:「天黑了,窗外還有風,母后的身體不好,還是到床上去躺會兒吧。」

來人竟是上官決,只見他身上已經穿着天漓的華服錦衣,邴英婉雖是已經攝政,但身份上並未成為天漓國主,故上官決依舊喚她一聲母后,雖不是邴英婉所出,但上官決從小到大都是由邴英婉帶大的。

邴英婉放下了手中了手中的書卷,抬頭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如此雙方交戰,雖說西南不可能會是天漓的對手,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但是看着天漓的國力如此損耗,我的心裏……」

她似乎是再說不下去了,聲音之中不難聽出有幾分虛弱,司徒洛冥眸光微閃,難道真如上官決所言,這個邴英婉的身體狀況也不好?屋檐下兩個人影躲在暗處,穩住氣息繼續聽下去。

「決兒,母后是不是錯了?就算我再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如今我們是拿着天漓的國力在於西南抗爭。」雖然這是一場不會輸的戰役,邴英婉心裏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母后你顧慮得太多了,看得還不夠遠,自古以來都是勝者為王,經此一直戰,天漓雖然國力耗損,但是西南也必定會元氣大傷的,到了那時,只要我能夠取得西南的控制權,再回到天漓,稱此前所為都是為了騙取西南的信任,如今如願拿下了西南之後,朝中那些老臣定會支持我。」

畢竟西南這塊地方一直都是各國想啃但是一直啃不下的硬骨頭。

邴英婉的眉頭輕鎖:「那些群臣是不會如此輕信的……」

司徒洛冥自是聽出了那話語中的意思,邴英婉如此全心底為上官決謀划,就是為了要幫他取得天漓的王位,只是如此一來的話,那上官景呢?

「我不需要他們完全相信,但是在那樣的情況之下,我說什麼都不如擺在眼前的東西來得實在,這件功勞是毋庸置疑的,誰也不能推翻,就連父王也不能。」上官決的語氣含着笑意,笑意復而轉冷:「他卧病已久了,王位終是要傳給我們兄弟之中的某一個,上官景與那個私生子暗地裏謀划的事情父皇至今還不知道,等事情揭穿了之後,天漓國主之位捨我其誰?」

語落,啪的一聲,上官決一手拍在了案上,收斂下笑意的面容勢若猛虎,清晰地映在了司徒洛冥和墨凌天的眼中。

齊刃刀原是邴英婉所有,被人送到了邊境又到了耀雲,引起了江湖混亂,武林的動蕩,上官景也在費盡心思到耀雲尋這把刀,倘若歐陽逸秋的陰謀得逞了的話,接下來就要禍及到朝廷了,在這一連串的事件之中,得益最大的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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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醫品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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