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被抓的快感
歐陽獅和歐陽虎看着路飛兩人朝山上奔去，臉色漸漸發灰。
「這…這怎麼回事？」歐陽虎愣愣地看向歐陽獅，「他倆不跑么？」
歐陽獅也懵了，他摸著腦袋：「不對啊，青凰軒要抓他倆，結果把他們倆放了怎麼還繼續自投羅網呢？」
歐陽虎說道：「會不會是想再被抓一遍？他們享受那種被抓的快感？」
「你傻啊！」歐陽獅給歐陽虎來了一巴掌，「正常人怎麼能有那種想法？」
「可我看他倆不像正常人。」歐陽虎說。
歐陽獅並不相信歐陽虎說的話，他看着路飛咬牙切齒：「算了，咱們跟上吧。要是再被抓，就再救他們一次。我一定要保證他和客戶平穩見面！」
……
青凰軒，頂上宮殿。
青如霞坐在上首，青沐韻垂首跪在她的腳下。
「沐韻，路飛所說到底是真是假。」青如霞威嚴地說。
青沐韻在下面戰戰兢兢：「師父，他完全血口噴人！他為了保命才說了那些話，師父你千萬不要信他！」
青如霞點頭：「雖然有這樣的嫌疑，但是為了……」
「明明就不是！」青如月氣憤地站了起來。
大長老在一旁輕聲提醒：「如月！」
可是青如月沒有理會大長老，她憤慨地說道：「那青沐韻，你怎麼解釋沐瑤的身體！關押了這麼短的時間，她怎麼就能瘦成那個樣子？而且每次我去看望她的時候她都睡著了，她是真的睡著了么？就算這次她像以前一樣睡著了，為什麼她到現在還沒醒？」
大長老見青如月情緒激動，連忙補充道：「這些事情我們口說無憑，不如找醫師看看沐瑤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沐韻驚惶地抬頭，她慌張的眼神恰好被青如月碰了個正著。
「好！必須請醫師！」
台下站着青凰軒的各級管事，眾目睽睽之下，請醫師為沐瑤探查身體的要求並算不得過分。青如霞無奈地擺擺手，「請醫師過來。」
過不多久，兩個醫師提着藥箱過來了。沐瑤被抬到場下當眾醫治。
過了不久，醫師收起手中的銀針，對青如霞說道：「掌門，沐瑤小姐這並不是正常的昏迷和沉睡。」
「那是——」
「是藥物作用。而且這葯藥力極強，能夠逐層累積，看沐瑤小姐這個樣子，服用這種藥劑恐怕不止一次兩次了。」
啪地一聲巨響，青如月手邊的玉欄碎成了甄粉。
大長老連忙攔住面色鐵灰的青如月，生怕她會衝下長老席去。
青如霞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子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突然想起路飛之前說的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頓時覺得面上無光，顏面無存。
「青沐韻！」青如霞大喝一聲，聲音之大震得在場所有人耳鳴不止，「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做出這種事情來！」
青沐韻拚命地磕頭，不停地說着饒命：「師父饒命！師父饒命！師父饒命！我只是……」
青如霞一揮袖：「你給我閉嘴！你還有臉在這裏說饒命的話！你現在知道害怕，當初幹什麼去了！說，為什麼要迫害同門師妹！」
「我…我…」
「好！你不說也可以，那就按門規處置！來人！把她給我拉下去！關入地牢！」
青沐韻驚惶地看着青如霞：「師父！師父！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可是抓她的人沒有手軟，任她拚命掙扎，可她們還是將她拉了下去。
「兩位師妹，這樣處理你們看合適么？」青如霞看向兩個長老，口中的稱謂已從長老換成了親昵的師妹。
大長老青如雲點頭：「按門規處置就可以。」
青如月面色陰沉：「我覺得這樣不行。」
「那師妹你……」
「這件事往小了說是同門相爭，往大了說可就是人命關天了。青沐韻小小年紀就如此惡毒兇狠，以後掌握大權還得了？如果關幾天能讓一個人學好，那我覺得這天下就沒有惡人了。」
青如霞的臉色有點難看：「那你說怎麼辦？」
「把她踢出青凰軒！」
青如霞和青如雲都沉默了。青如雲看了眼青如霞，又看了眼青如月，尷尬地笑笑，「不要開玩笑了，沐瑤她不是沒事么，再說了…」
「非要沐瑤出事才肯是嗎？這種事情我還開什麼玩笑？」青如月怒道。
「這件事我們下來再說。」青如霞臉色鐵青，說完之後不再看兩人，而是解散了下面的人，站起來繞出了大殿。
……
「千萬不能激動！」龍岩拉着路飛的袖口，「青沐韻馬上就要被逐出師門了，只要二長老據理力爭，大長老再適當地幫幫腔，這件事鐵定能成！你要是現在動手，罪過全在你頭上，而且還幫青沐韻躲過了大難！」
路飛咬牙切齒地看着青沐韻被押出大殿，最後啐了一口：「這次就放她一馬，等她被逐出師門再殺她不遲！」
「這就對了！」龍岩大喜，「咱們過去看看她們是怎麼決定的，再做打算。」
「好。」路飛兩人悄悄跟隨着青如霞三人，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園之中。
兩人使用龜息之法卧伏在房頂上，靜靜聽着青如霞三人爭辯。
小園樹木高援，草木葳蕤，零零散散的陽光灑在鋪陳散亂的石路上顯得斑駁美麗。
青如霞坐在石凳上，看着站在她對面的兩人。
「師妹，你今天那是什麼意思？」青如霞嚴肅地看着青如月，「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頂撞我，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犯了大忌？」
青如月平息片刻，點了點頭：「我知道師姐，但是我當時很難控制我的情緒。如果換做你，我想你一定會和我有一樣的反應。」
青如霞擺擺手：「好，這件事算不得什麼，我要重點問問你，為什麼要沐韻退出青凰軒？」
「不是我要，而是懲罰。」
「清除出門是在情況極其嚴重時、影響極其惡劣下才會動用的懲罰，她並沒有…」
「情況還不夠惡劣嗎？」青如月又激動起來，「你們看看沐瑤的樣子，如果她再這樣下去幾天絕對會功力盡廢，更嚴重一點甚至會引發死亡！」
青如霞說道：「可是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青沐韻也不過是想搞搞惡作劇罷了。」
「什麼惡作劇？惡作劇有那樣做的嗎？她就是想至沐瑤於死地！」
青如霞不耐煩了：「可是沐瑤不是還活着么！」
青如月喊道：「非要沐瑤死了才肯是嗎？那當初小師妹活着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種話！」
這句話喊出來瞬間讓青如霞啞了火。一時一種古怪的氣氛瀰漫在三人中間，似乎一個塵封的老舊盒子被青如月重重地打開了。
青如月搖搖頭：「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說青沐韻……」
可青如霞沒有再聽青如月說話，她猛地站起，與青如月和青如雲擦肩而過，走前還留下一句話：「青沐韻不會被踢出，要走你走！」
場面變得不可收拾，路飛和龍岩在一旁聽得心驚膽寒。
……
「怎麼辦？聽不清啊。」歐陽虎支著耳朵，可一句話也聽不清。
他們兩個所在的位置只能看見路飛和龍岩趴着，但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聽什麼。
歐陽獅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我覺得他們是想偷聽什麼情報。」
歐陽虎問：「我們要不要聽一聽。」
「算了，過去還不是暴露了自己，現在最主要的是保證目標不要被再次抓住。」
「好吧。」
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一陣驚惶的叫喊，幾個女弟子瘋了一樣朝這個方向跑來，嚇得歐陽虎和歐陽獅差點掉了下去。
「什麼情況？」歐陽虎拉緊上衣。
「不是沖你去的。」歐陽獅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幾個弟子瘋狂跑到頂上宮殿的門口，拉着侍衛的衣領喊道：「快叫掌門！快！」
「出什麼事了？」
青如霞正好從宮殿後面的小園出來，見到幾個失態的弟子皺眉問道。
「掌門不好了！沐韻師姐她…她死了！」
「什麼？！」青如霞瞪大了眼睛，「死了？」
「對！她和押送她的人全部死在了路上！」
「是誰殺的！」
「不知道，我們看見的時候她們已經全部咽氣了！」
青如霞的臉色由驚到怒，通體散發出恐怖的寒冰氣息：「帶我去，快！」
青如雲和青如月正好聽見了幾個弟子的叫喊，兩人相視一眼，青如雲連忙跟了過去，而青如月則面無表情，轉身走開了。
龍岩和路飛聽得很清楚，兩人趴在房頂上望着對方。
龍岩小聲問道：「卧槽，你不會…」
「不可能！」路飛說道，「我有那個本事能被那死八婆的人抓起來？」
「那……」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青沐韻？她的人頭明明是我的！」
龍岩痛苦地捂著額頭：「這下全完了，這是有人陷害我們啊！咱們看來是出不去這青凰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