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 喂,你去哪兒啊

382 喂,你去哪兒啊

蔣書想再幫他們挽回一下,走到門口,猶豫了下,說道:「那要不要見一下裴先生?」

燕伶是皇圖旗下的藝人,老闆給藝人加油打氣,是個不錯的理由。

「裴先生來演唱會,說不定就是為你而來的呢?」

燕伶慢慢的放下粉刷,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靜,卻無法讓自己的心也保持平靜。

那天她提出分手,他便果真再也沒有找過她。

對比他對喬影的念念不忘,對自己,他何其冷心,斷的乾脆利落。

燕伶把粉刷放入她的化妝盒,忽然沒了給自己化妝的心情,她叫了化妝師,然後閉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蔣書無奈轉身出去時,她道:「請裴先生過來一趟吧,我有話想問他。」

蔣書見燕伶鬆口,幾乎眼睛裏立即盈滿笑意:「好,我馬上去。」

舞台下面,觀眾已經陸陸續續的進場,前面幾排是貴賓席。於是就有不少人看到,最好的幾個位置居然被一幫小學生佔領了。

要說這些小學生來頭也是挺大的,一個個都是名流子弟,別的人也就不敢說什麼了。

傅贏找到座位,讓連良也坐下,往一邊的保鏢看了眼,保鏢立即遞給他一隻IPAD。小傢伙開了機子,打開一款軟件,捏著耳麥塞在耳朵里,坐在那裏看了起來。

傅贏雖然來看演唱會,但是該做的事情也沒拉下。作為傅家的繼承人,熟練掌握多國語言是必須的。

於是,人們又看到那一排小學生居然在演唱會開場前,一個個的捧著IPAD學習,絲毫不受周圍吵鬧的影響,也是一大壯觀奇景了。

蔣書走到前台,一眼就看到傅家的那位小少爺,她過來先跟這些來頭不小的少爺小姐們打了招呼,然後在會場里開始找起了人。

她以為裴羨也就在這前面幾排的貴賓席內,找了一圈竟然沒看到。

蔣書正詫異自己是不是剛才看花了眼,沒辦法跟燕伶交代時,終於在西側的安全出口處看到了裴羨。

然後,她看到了另一個人——喬影。

蔣書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喬影怎麼也來演唱會了,是來給燕伶下馬威的嗎?

可是,有裴羨在,貴賓席的票她還能拿不到嗎,怎麼找了個靠出口的位置。

呵呵,裝低調么?

蔣書看得氣不打一處來,當初她出事,燕伶是怎麼對她的?

這時候,蔣書看到裴羨握着手機往外走,她抱着手臂走了過去,說道:「喬小姐,你也來看燕伶的演唱會嗎?」

她尤其把「燕伶」兩個字咬的很重。

喬影看了一眼蔣書,感覺到她的敵意,不過她無心跟她爭吵,點了下頭,嗯了一聲就沒再說什麼了。

進入會場的人越來越多,喬影繼續看向前排的位置,更加關注那邊的情況。

蔣書順着她的目光扭頭看了一眼前面的舞台,以為她這是來找燕伶刺激她的。

看到喬影對她的滿不在乎,蔣書更加生氣了。

跟裴羨複合,有了撐腰的人,就這麼目中無人了嗎?

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炫耀挑釁!

蔣書勾起唇角,冷笑了下道:「喬小姐,當初你傷人被抓進拘留時,燕伶可是為你說過話的。你把裴先生搶回去了,還要到演唱會上來,你就非要刺激她不可嗎?」

喬影皺了下眉頭,看了眼蔣書道:「蔣小姐,你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蔣書才不相信她就只是來聽一場演唱會。她在娛樂圈行走了這麼多年,見過的手段可多了去了。

她嚴肅道:「喬小姐,當初是你跟裴先生分手了的,燕伶可沒有從你手上把人搶走。」

「可現在你裝可憐博同情,又把裴先生搶回去,你不覺得你的手段很卑劣嗎?」

喬影皺住了眉頭,正要說話時,裴羨握着手機走了回來。他看了看蔣書,再看了一眼喬影,兩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他一看蔣書,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說道:「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後台吧?」

蔣書身為經紀人,這個時候應該把控全局,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這場演唱會上。

蔣書看到裴羨自是不敢造次,她馬上彎出笑來說道:「看到傅家的小少爺了,燕伶說要招待一下。這不,這麼巧又看到了喬小姐,也便順便過來打個招呼。」

「喬小姐,你說是不是?」

喬影不想鬧事,更不想讓誤會變得更大,她扯了下唇角算是笑了,簡單道:「是,很久不見了。」

裴羨瞥了喬影一眼,以她以前的個性,誰欺負了她,她必然要撕回去的。

蔣書將兩人那點小動作看在眼裏,更加認為喬影是在耍小性子吸引裴羨的注意了。她繼續笑着,說道:「裴先生,燕伶說想問你點事情,你現在有空嗎?」

裴羨微微蹙起眉,喬影不著痕迹的往旁邊挪了一步,意思便是不打擾。

這個時候,她說什麼,在別人眼裏都是在矯情在炫耀,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裴羨想了下,燕伶的性格不是不依不饒的人,要說有事便是真的有事了。

裴羨點了下頭,對着喬影道:「我去一下就來,你在這裏別亂跑。」

說完,他便往後台走去。

蔣書看到裴羨去哪裏還要個喬影交代一聲,心中更替燕伶不值了。

雖說裴羨也老闆,但他跟燕伶也是金主跟包養的關係,可也沒見他對燕伶這麼的仔細體貼。

經過喬影身側時,蔣書很大聲的冷哼了一聲。

化妝間內,燕伶已經畫完了妝,她對着鏡子裏的自己,臉色清淡,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從表面上看來,只能看到她很平靜。

裴羨推門進來,燕伶偏頭對化妝師道:「你先出去。」

剛才化妝的時候,化妝師就能感覺到燕伶的心情不好,她根本不敢四處亂看,馬上就走了出去。

裴羨的雙手抄在口袋裏,他看了一眼燕伶,腳尖一轉走向靠牆的沙發,坐了下來。

化妝室內擺滿了鮮花玩偶,估計又是那些粉絲們送的。裴羨從一束藍玫瑰中抽了一支看了看,說道:「蔣書說,你有事找我。」

燕伶轉過椅子,微前傾身體,把那支玫瑰花捏在手裏。她道:「我就當這是你送的了。」

裴羨的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嘴唇抿著。燕伶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不讓蔣書過來找你,你就不會再來見我,是嗎?」

那天,是她主動提的分手,他沒有做出任何挽留。

雖然自己心裏很清楚了,可女人的心,總又那麼一點點不甘,總還抱有一點點的希冀,希望自己不完全只是個配角,不是他空虛時的填充品,不是他痛苦時候的一顆糖。

她希望有那麼一點點的特別,現實卻讓她清醒。

燕伶扯著嘴唇,露出悲哀的笑。她道:「裴羨,你可真絕情。」

一旦清楚自己的心意了,就對別人毫不留情。

裴羨微擰了下眉毛,說道:「你找我,就是要說這個?」

他不否認她的指控,說道:「燕伶——」

「我不是為了這個才找你的。」燕伶打斷了他,她不喜歡糾纏不清的愛情,哪怕她心裏還是喜歡,還是放不下。

她道:「我找你,是想說,等這場演唱會以後,我想解約。」

燕伶跟皇圖有十年的合約期限,可眼下他們這個情況,她實在很難繼續保持下去。

公司里的人,雖然不會當着她的面談論,但私底下早就傳開了。

再者,以後再看到裴羨跟喬影在一起,她還能跟以前一樣嗎?

燕伶直言不諱:「有別的公司在跟我接觸,我想出去闖一下。」

燕伶的唱功不俗,又有創作才華,她這樣有實力有顏值,又有身材跟氣質的女星,在藝人圈裏不多見,難得的還有好口碑,是別的公司努力要挖的對象。

裴羨皺眉:「你想清楚了?」

燕伶不是個擅長交際的人,所以她出道的時候,並沒有多少人看到她。是裴羨一手挖掘了她,把她捧紅。

這麼長時間過去,她的交際能力並沒有長進多少。她在皇圖,可以保證她不需要出去做應酬,安心創作,可那些要挖走她的公司,未必能夠做到這樣。

那些人看中的只是她的賺錢能力,把她當做搖錢樹。

燕伶扯了扯唇角,淡淡的笑了下,搖頭,她道:「我總不能一直在你的『寵愛』下這麼過下去。演藝圈,不進則退。」

入圈這麼久,她很清楚的知道,這是個見高踩低的地方。她不再是裴羨的女朋友,同公司的人都看低她了,公司外的人又會怎麼看她?

裴羨跟喬影複合了,難道她還要當一個小可憐,等着他偶爾想起她的時候,關照一下她嗎?

做人,最重要的是知情識趣。

裴羨點頭,站了起來,他道:「如果你決定了的話,可以。」

看着裴羨就要走到門口,燕伶忍不住的道:「如果我說不分手,我們結婚,你還能繼續你的諾言嗎?」

她終是忍不住,放下了自己的驕傲。

裴羨背對着她,腳步停頓了下,他道:「燕伶,你一直是個很聰明的人。」

淚水從她微紅的眼睛滑落,燕伶咬了下唇瓣:「你,喜歡過我嗎?」

她不敢說愛過,只是問一句,有沒有喜歡過。

裴羨捏了捏手指,男人多情卻也最是無情。在他打算放下喬影的時候,接受了燕伶,是他沒有真正的放下喬影。

裴羨道:「問這個問題,你想給自己留個念想,還是留一點希望?」

燕伶張了張嘴唇,扯了抹笑容,淚水滴答一下落在地上。

走廊外腳步聲已經響起,燕伶微垂著頭,捏緊了雙拳,死死的忍耐著。

她何必把他叫過來再問一次,這是給自己爭取複合的機會,還是給自己爭取了一個斷念的機會?

蔣書看着上台時間快要到了,這才過來化妝室催。

「燕伶,還有五分鐘就要上台了,你……」蔣書推開門,看到燕伶坐在化妝椅上發愣,好像是哭過了,眼部的妝都有些花了。

她嚇了一跳:「你怎麼哭了?」

她往門口看了眼:「你跟裴先生沒有好好談談嗎?」

燕伶心煩意亂,捏起粉餅補妝,她道:「不是要上台了嗎,讓化妝師過來,趕緊補妝呀!」

蔣書見她發了脾氣,不敢說什麼,馬上從隔壁間把化妝師叫過來。

當燕伶上台的時候,她很快的就整理好了情緒。

她看到舞台下那麼多的觀眾,那麼多舉着她的名牌呼喊她名字的歌迷,剛才的不愉快慢慢的從她腦中褪去。

她沒有了愛情又怎麼樣,她還有溫暖。

她看着那些舉著「燕伶,聆聽一生」的應援牌,臉上浮起微笑。

她只是沒了一個人,她還有很多人。

她的目光在近處看到前排的傅贏那些小孩子們時,對他們揮了揮手。

她的目光往遠處看時,只覺得人山人海,呼聲震天。不經意的看到一處時,她臉上的笑容微微的凝滯了下,很快的就轉移了過去,跟今晚的觀眾打招呼……

……

舞台上的燕伶光芒四射,獨特的嗓音讓現場觀眾聽得痴迷。她的每一個造型又那麼讓人驚艷,緊緊的抓住了所有人的感官,視覺,聽覺,都是一場盛宴。

當所有人都緊緊的看着前面的舞台時,喬影更專註的看着前排的位置。

一首歌一首歌的唱過去,當援場嘉賓唱完又一首歌,現場的燈關了,四周一片黑暗,只有歌迷們舉著的熒光棒,應援牌還有舉在半空的手機屏在發着光。

喬影心下一急,往前走了一步,這時候,舞台中央的燈亮了起來。

明亮的光柱下,站着一身潔白的女人,禮服上點綴的碎鑽光芒閃爍。

燕伶再度出場時,喬影目光一瞥,頓時愣在了那裏。

燕伶穿了一身白色的婚紗,她是跟一位男嘉賓一起出場的,兩人手牽着手,相視一笑,頓時全場都嗨了起來。

燕伶看着台下,微笑着說道:「我從來沒有穿過婚紗,穿上去的感覺,嗯……有點緊身。這大概是要告訴我,結婚是神聖的,不可隨意將就……」

音響將她的聲音傳遞到了每一個角落。喬影只覺得鼓膜在微微震動,心中的情緒難以分辨。

從進入這個場地開始,她便遠遠的關注著連良那兒沒有半分掉以輕心。

此時,她微微恍惚了起來,聽着燕伶那獨特的聲音訴說着她一個歌迷的故事。

她看了一眼裴羨,這個時候才發覺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握住了她的手。

喬影掙脫了他的手,輕輕的在衣服上擦了下他們手上不知何時粘在一起的汗水。

裴羨低頭看了看兩人分開了的手,齒關繃緊了下,但沒有再握着她。

「……不過,這身婚紗禮服很漂亮,感謝設計師為我的演唱會做出的努力。接下來這首歌,是我送給那對有情人,也送給所有即將走入殿堂的有情人們的。」

音樂前奏響了起來,燕伶開唱:「認識你的第一天,我是一個小透明。你說,每個人都有光,我會是最耀眼的光……」

她的曲調溫柔婉轉,甜美清麗,唱出了小幸福,小竊喜,所有的小美好。

沒有人知道,這是她寫給自己的歌,寫給差點就要進入婚姻禮堂的,她跟他。

裴羨沉默著,目光微深。

喬影低頭,微微扯了下嘴唇,有些苦澀。

原來之前新聞上傳的,他們就要結婚的事情是真的。

這時候,一隻溫暖的大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她再掙動的時候,他沒有再鬆開。

……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過年啦!」

現場的鐘噹噹的敲響,舞台後面的大熒幕亮出了每一張笑臉,禮堂的上空落下禮炮綵帶,人們手中的熒光棒也揮動了起來。

全場熱鬧到了極點,這一場跨年演唱會也接近了尾聲。人們享受了一場視聽盛宴,在最後的安可曲結束后,觀眾們心滿意足的離場。

喬影站在外面的台階上,夜風吹過來,禮堂里悶出來的熱汗被吹涼,她輕輕打了個哆嗦。

此時,場外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當最後看到連良坐上連加實的那輛計程車后,喬影才算鬆了口氣。

早上起床的時候,她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她不是迷信的人,可她心中惴惴不安,不敢放鬆。

所幸,這只是她太過緊張了。

看到連加實的車子安全離開了,喬影也便往自己的車子那裏走去。

她一直關注著連家人,但只是遠遠的看着,沒有去打擾他們一家人。

裴羨看了她一眼,走過去道:「新的一年了,新年快樂,祝你萬事如意。」

喬影站在拉開的車門后,手指扶在車門上。

面前的男人溫柔笑着,路燈燈光落在他烏黑的眼底,那一抹笑容,那一把磁性好聽的嗓音,是來自新的一年,最簡單也是美好的祝福。

喬影沒辦法對這樣溫柔又美好的笑抗拒,她微微笑了下:「你也是。」

不遠處,燕伶看着喬影跟裴羨的兩輛車子相繼離開,這才從安全通道內走了出來。

她微微皺眉,喬影跟那個小女孩是什麼關係?

演唱會結束后,傅贏那些小孩子們沒有馬上離開。他們去後台看了燕伶,給她送了禮物以後才離開。

當時燕伶看着連良的時候,就更覺得她有種熟悉感了。

而現在,她親眼看到喬影目送著那個小女孩坐上了汽車,好像還有一种放心了的感覺。

蔣書拿了大包小包走過來,看她傻站在那裏,探頭往前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喬影跟裴羨在說話。

她沒好氣道:「有什麼好看的,走吧。」

蔣書不想燕伶越看越傷心,拉着燕伶走專屬通道。

她轉移燕伶的注意力:「演唱會結束,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有沒有想去什麼地方旅行?我覺得長白山挺不錯的,看能不能找到正宗的長白山人蔘,給你補補氣。」

燕伶終於被她逗笑,她道:「不過去滑雪也不錯。」

正要說她想要學滑雪,感覺旁邊一輛車很快的超過了他們。

蔣書也被嚇了一跳:「要死了大半夜的開這麼快的車,該不是飆車族吧?」

燕伶透過車窗,看着前方夜色:「這個天氣,應該不會有飆車族,而且開的還是商務車。」

天寒地凍的,路面容易打滑,不會有人挑這個時間飆車的,就更沒有聽說過開商務車玩賽車的。

「別管了,估計是趕飛機吧。」蔣書的話音剛落下,就聽前面轟隆一聲巨響,再度把車上的人嚇了一跳。

燕伶的臉色變了變,催促道:「快點開車!」

她們以為那商務車出事了,當她們靠近時,卻看到一輛計程車四個輪子朝天,翻在了路邊。

旁邊停靠着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一個戴着棒球帽的男人從車子裏拖出了一個小女孩,正往商務車那邊走過去。

車燈明晃晃的照射過來,男人回頭看了一眼,加快了速度,把女孩往車上塞進去以後,便飛快的跳上車開走了。

燕伶這邊見路邊出了翻車事故,來不及多想趕緊下車查看,蔣書已經在呼叫急救中心。

燕伶蹲下來,看到車裏有一對男女,一前一後的坐着,滿臉的鮮血,兩人都已經昏迷了過去,她試圖救下,又不敢輕易挪動他們。

「喂,你們怎麼樣?」

燕伶大聲說話,試圖叫醒他們,她的手抓着車門,想拽開來。

這時候,一隻滿是鮮血的手忽然捉住了她的手臂,燕伶嚇得叫了一聲:「啊!」

女人艱難的睜開了一條縫,虛弱的道:「救……救救我的女兒……」

燕伶回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想起那輛商務車,難道那不是肇事逃逸?

燕伶緊張的吞了口唾沫,這才注意到這輛藍色計程車有些眼熟。

「你的歌真好聽……」

腦中猛地劃過一道光,剛才那個被抱走的小女孩……

燕伶來不及多想,跑到自己的那輛車跳了上去,一邊對蔣書大聲道:「你在這裏等警察,我先去找那個孩子!」

話音落下,車子已經如子彈一樣飛出去了。

蔣書沒聽清她說了什麼,轉過身來時,那車已經開出去了,她抓着手機在後面追了幾步大聲叫道:「喂,你去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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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勢鎖婚:傅少的啞巴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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