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若即若離的芳

第三十九章 若即若離的芳

就在我像遊魂一樣飄忽不定地穿梭在學校的香樟道上的時候,我遇到了芳。是她叫了我的,但我沒聽到。我真的沒聽到,我一直在想權權去哪了。我知道我遇到了芳是我沒有答理她徑直走開后,她迴轉身來拉住了我。不然的話我永遠不會知道在這個獨自遊盪的中午有和芳擦肩而過。

當芳拉住我的時候,我揮起左手問,誰啊?幸好左手打了石膏,不然肯定會打到芳。我見是芳就問她有事沒有。她說沒事。只是見叫我都不理擔心我有事。我說我沒事,只是擔心權權而已。芳問我下午什麼課。我笑她讀書讀到什麼課都不知道了。然後告訴她順便問她問這幹嗎。芳問我想不想出去玩。我說陪你去吧!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答應芳。難道我喜歡的真的是芳?

和芳一起往校外走。我的心中沒有方向。芳走在我的左邊,我覺得很幸福。當我的左手背叛了我的時候,芳站在我的左邊替我充當左手。我在心裏這樣想着。芳真的是個得力的助手。如果我能幹出什麼事來,這成功的背後的女人一定是芳。用女人來形容芳,我覺得有點兒太失禮了。人家分明是個女孩嘛!跟哪個嬌情的女子都會這樣說的。不錯,芳只是個女孩。那麼這成功的背後的女孩一定是芳。

那夜和權權是漫無目的的走,現在是大白天。陽光燦爛的,我和芳也在漫無目的的走。我將主導權交給芳,問她去哪玩。

芳看了看我懸在胸前的手說去照大頭貼吧!我說好,然後跟着她一起走進了一家小店鋪。芳在那選背景。我有時也會湊過去看看。大多時候是她一個人在那選,我坐在一邊看那些華麗的背景。有時看到自己喜歡的就會讓她看。如果她喜歡就選下來。

在那照相的機器前,芳肆意地做着鬼臉。有時也會靠在我的肩上,或者揮着個拳頭對着我,我也張大嘴巴裝做很疼的樣子配合著她。大多時候是她一個人在那獨舞。我站在那看着笑靨如花的她想,你快樂,所以我快樂。一句簡單的話卻成了我開心與不開心的全部借口。

出來的時候,芳拿着很多個小袋子。裏面裝滿了大頭貼。我們重又站在了大街上,又一次面對着來來往往的車輛與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所措。究竟路在何方?心裏的聲音說,路在腳下。芳拉着我去逛超市。我跟在她後面安靜地走着。芳在禮品區停了下來,看着一大堆毛茸茸的貓啊狗的直拋媚眼。我拉着她走,小心將她們電暈了。芳看着我張牙舞爪。我笑了,像個孩子一樣。

幾乎逛遍了整個超市,我和芳出來。芳在那些裝滿大頭貼的袋子裏找着什麼東西。在超市門口的路上,芳給我一張大頭貼讓我貼在手機上。我一直很反感這麼做的。但我這一次答應了她,就像答應陪她出來玩一樣。那張大頭貼照的是我打着石膏的左手。我看着心如枯草般瑟瑟發抖。

當我掏出手機往上面貼大頭貼的時候,發現手機是關着機的。於是開機。小喆的一條信息讓我的頭劇烈的疼起來。他說,林睿,權權昨晚被上次打籃球的人給打了。腦袋上縫了三針。我的心又一次發抖,深深地震顫著。停在那沒有動,芳邊走邊說,沒有注意我。當她回過身來時,我已經攔下了一輛車往學校趕了。路過芳的時候打開車門把她拉上了車。因為她是我愛着的芳。我是不會拋下她一個人走的。

在車上,芳問我發生什麼事了。我把手機拿給她看。她沒有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我望着車窗外,看着飛馳而過的都市艷俗的色彩神色凝重。城市太小,所以很快就到了學校。我沒有付錢就直接匆匆地往學校跑。然後聽到芳在喊我回去付錢。於是我又匆匆地跑回去付錢走人。連一句對不起都沒跟那司機講。

重新走在學校的香樟道上,芳說,你怎麼能忘記我呢?我的心裏狠狠地疼,然後向她解釋說,芳,權權被人打了。是因為我。然後又加快腳步。芳的話卻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你怎麼能忘記我呢?

在教室里,我看了一眼正在上課的化學老師,連一聲「報告」都沒喊就進去了。走過小喆身邊的時候,敲了一下他的桌子示意他過來。王一則和小月坐在一起,看着我進來也跟着過來。我先問他們權權怎麼樣了。小喆說沒事了,家裏躺着呢。小喆還說權權叫了他以前在一起玩的兄弟準備和那些人干一場。

王一則問我是不是我們也準備一下。我反問他,你說呢?然後他便開始打電話。我對他們說,這事是因我而起。還是讓權權別麻煩他的同學了。小喆也說應該這樣。王一則說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做的好一點,不能像上次楊皓那事了。我特彆強調說不要讓天天知道這事,包括我受傷這事。倘若天天知道是誰害我懸根繃帶在脖子上,他準會把那人的手給廢了的。我們是那麼好的兄弟。天天永遠肯為我兩肋插刀。更永遠不會插我兩刀。

放學后,王一則、小喆和我在校門口等王一則的同學。芳在放學前讓我小心點。她知道男孩子的血氣方剛的。我們的人齊了之後,很不巧天天今天來看我,見我手上打着石膏。指著石膏問我怎麼這副前衛的打扮。我說沒什麼。只是打球的時候,自己的骨頭清脆的響了一聲,然後就成這樣了。

天天說,你夠兄弟啊!成這樣了還說的輕描淡寫的。然後急急地問我是誰幹的。我說不關任何人的事,是我自己跌的。天天罵我,讓我省省,自己跌的能成這樣。我堅守陣地不說實話。周圍一大群的人早就讓天天注意了。他不再問我是誰弄我成那樣了,而指着我身後王一則的兄弟們問是怎麼回事。我說我不認識他們啊。我在等人。天天聽了說,你還當我是你哥嗎?如果還把我當做你哥就老老實實的把一切都告訴我。我想起這些人大都去「在一方」玩過。我怎麼就這麼沒記性呢?

沒辦法了。我把整件事告訴天天。天天沒有說什麼。我對他說,哥,就是因為我把你當哥,所以才不告訴你。我不想讓你擔心。天天說,林睿,你說我不擔心你,我擔心誰啊。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差不多半個月和我沒聯繫了。連一條信息都沒有。我每天抱着個手機在那等你的電話或者信息。可是什麼也沒有。

這時我才真正的意識到天天是多麼的在乎我這個不懂事的弟弟。我無法想像天天抱着個手機失落的神情,就像無法預見未來一樣。天天的等待就像一個小孩一樣。往事蒼白,我再也不能想起了。天天,其實你更像個小孩。看着天天下巴處的青色,我想這只是個過早地長大了的小孩。

對不起,哥!我真的只是不想讓你擔心。我的心莫名其妙的疼。

王一則走過來對天天說,天天,只是我們一直把你當作兄弟,所以我們才會想讓你輕鬆一點。真的你快樂,所以我們快樂。

哥,這一次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吧!我近乎哀求天天。

可你只剩下四十多天就要高考了。天天按住了我的肩。我撇開了頭,不敢去看天天的眼睛。我看不到天天的眼,但看見了那個在球場上將我的手弄的「啪」的一聲響的小子。我喊了聲「王一則」然後便衝過去了。王一則和天天還有小喆跟着我過去。但那個人的周圍很快就圍滿了人。我看見天天義無反顧地沖了過去。我聽到那個圈子裏有人在求饒。我站在圈外看着他們,想他們一定是權權的同學。我拚命地張望,卻找不到權權。

人群散開,我看見那個讓我在球場上光榮負傷的人蹲在那,我嘴角微微的上揚。我想我是笑了。可我怎麼覺得比哭了還難受。我想到權權包紮着的腦袋,還有自己掛着石膏的左手,心裏覺得難受。我搖了搖頭走了。看到那人在那顫抖,轉身離開。天天他們跟着我走了。王一則的兄弟們一鬨而散。

我轉過頭對天天說,哥,我想喝酒。然後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下來。我想去看看權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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