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招聘
「為什麼這座山的守護者會是一隻妖？」江河問道。
那黑影回答：「當初幫你的不也是我這個鬼王嗎？」
他冷哼一聲：「不要把那些神想像多麼的高大，他們就是因為太高大了，所以才習慣了無視你們這些凡人的死活。你看看這裏這麼多孩子糟了罪，可有一個神下凡來管過？結果不還是你這個報不了仇的廢物和我這個鬼王簽訂了契約之後，才給這些孩子帶來的生的希望嗎？」
對於這樣的解釋，江河選擇沉默。
鬼王這次的到來......並沒有停留多久。
他不僅沒有停留，並且告知江河：「接下來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沒有辦法再度到凡間來遊走。」
究其緣由，應該是最近來上屆走到的太頻繁，地府那邊給出的反響不好。還要在底下混下去的他暫時不會和地府那些老傢伙翻臉。所以他選擇安靜幾天——
而秦梅，鬼王也按照江河的機會，讓她也離開了學校。
至於她的去處——
自然便是教育局。
「不要以為你們人間的關係網複雜，在我們鬼界的關係網也很複雜！」
鬼王原話卻讓江河明白另一層意思。
那意思明顯是說——
在這個城市裏面，和鬼王簽訂契約的並非只有他一個人。除了秦梅之外，難道教育局裏面也有？
或者是教育局裏面應該也有類似自己一樣契約的存在，只是他們所簽訂並非是一方勢力。
短暫的瞬間，江河腦海中亂成了一團麻，但很快就消散過去。
因為他清楚他從踏入到這個圈子裏面之後，便進入了一場混亂當中，而想要在這混亂當中活下去——就必須要時刻保持清醒。
所以他不能亂。
尤其是在第二天，南山孤兒院的新的任職通知發過來的時候。
江河清楚他的計劃可以開始實施了......
......
而同樣的關注著南山孤兒院這邊情況的還有城南市南區分局的鄭一晨等人。
她在第一時間便得知了江河就任南山孤兒院校長的事情。
也是在第一時間便打通了江河的電話，只是電話遲遲未通。反倒是之前幫助自己的北區分局的歐陽給她打來了一通電話，告訴她：「南山孤兒院又開始招聘了......」
......
沒有隆重的儀式、沒有所謂的慶祝宴會。
江河成為校長后，第一次露面是在周一全校升國旗的那天早上。
那天的早上，在全校一百多個孩子的注視下。江河穿着他的舊衣服緩緩的走向了主席台——校長的位置。
那無聲無息的腳步，落在地上，落在這個只剩下連同江河在內三個教職工的學校裏面。
同時也落到了那些飽受了苦難的孩子們的心頭。
那些孩子還小，有的身體有缺陷，有的甚至智商有問題。
可在面對着這些弱小、本該備受保護的孩子們時，之前那些人留給他們的只有加倍的痛苦。
而此刻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新校長不一樣——
即使他沒有之前那些人用來偽裝自己的微笑面具，有的只是一副冰冷的面孔。但是這些孩子心底清楚面前的這位校長對他們是怎樣的......
幼小的他們在經歷了苦難之後，註定着他們過早的了解這世界的陰暗，也過早的懂得分別人性的善惡，懂得珍惜眼前這來之不易的簡單生活——
可口的飽飯，還有床邊多了的兩套換洗衣服。
這是他們眼前這位新校長就目前所能夠做到的一切，但對於他們來說，足夠了。
國旗緩緩的升起，江河默默的望着那鮮紅的旗幟，心頭沒有一點起伏。
早在龐成德校長的醜聞散播出去之後，江河就暗自開始造勢，將這些孩子的遭遇以網絡的方式發佈到了網上。可是換來的卻是一陣陣批判，而那些批判最多的便是——造勢，虛假，偽裝。
江河不明白那些人為何會如此？甚至都覺得那些人即便是清楚了真相也會選擇無視這些孩子的遭遇！因為這是一個冷漠的世界，人心冷漠到只會顧好自己，而忘卻了互相幫助，尤其是去幫助這些弱小的孩子。
望着那鮮紅的旗幟，江河的選擇是他可以任由別人冷漠，但自己不能。即使他的面孔如此，但是為了這些孩子，他要做的事情就如同這旗幟的顏色一樣是鮮紅色的。
升旗儀式結束之後，所有人都清楚這個學校的校長，這個學校最高權威者此刻已經落到了江河的身上。
只是此刻的他面對着一個嚴重的問題——
在龐成德落網之後，那些老師先後離開，學校除了他這個校長以外，便只剩下包丁這個廚師以及妖女文羽假扮的保安。
連秦梅也被鬼王安排道教育局去了，雖然嘴上說是為了南山孤兒院當後台，但江河清楚這個鬼王的心思極其複雜，他安排的事情遠不是那麼簡單。
只不過，那個秦梅不在自己身邊也是一件好事。這樣，他就能按照意思去做事，倒不必防著一雙時刻盯着自己眼睛了......
......
在學校招聘廣告發出去之後，江河倒是收到了不少來應聘的消息，但大多數都是一些混雜的身份。
比如——長期的無業遊民，在得知了南山孤兒院的情況之後，以為這裏會慌不擇食，所以趁機來撈一碗湯喝。
但江河絕對不會讓這些污穢再度進入學校，尤其是他好不容易清洗到了眼前這個程度的南山孤兒院。
操場上，妖女文羽主動的承擔起了代理老師的職責帶着那些孩子們到了操場上上體育課，雖然暫時沒有老師，但對於這些體質較差的孩子們，鍛煉一下身體還是有必要的。
辦公室裏面，江河默默坐在辦公桌前看着操場上那個對孩子們沒有表現出來一點惡意的妖女文羽。
一直到一通電話打進來——
......
「喂！」
「聽說你們那裏在招聘老師？」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正是蔡馮的。這個紙紮店裏面神秘的老闆，除了他那不知道什麼秘方改變的容貌之外，他身後的一切都是一個秘密。
這一點，江河試圖從包丁口中得知那個蔡馮，但這個平日裏面唯唯諾諾的傢伙到了蔡馮的話題上的時候，嘴巴卻是十分的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