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互相支持

馬祥麟滿心歡喜道：「妹妹，這支千里鏡你們是如何得到的？這東西太好了，幾裏外的行人是否在笑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呢！我軍有了這樣的觀察利器如虎添翼啊！」

見哥哥是如此喜歡千里鏡，秦妡怡把配發給她的那一支編號「崇禎四年零零二」的「紅旗軍」制式千里鏡也送給了他。

秦妡怡道：「哥哥，妹妹這支千里鏡是有編號的，你留着自己使用千萬莫要弄丟了，如果被建奴得到，『紅旗軍』鎮撫官會根據編號查到妹妹，會被問罪的。」

馬祥麟接過秦妡怡遞來的千里鏡，仔細看過後點頭道：「妹夫真是治軍有方，連裝備遺失都能夠查到責任人真不簡單。妹妹，這是你的裝備送給哥哥貌似不太好吧！」

見哥哥認為不太好又不推辭，秦妡怡笑了，她道：「哥哥，夫君知道妹妹的千里鏡是送給了哥哥一定不會介意，他會再批一支給我裝備，你看着喜歡就留着使用吧。」

馬祥麟樂滋滋把千里鏡收入懷中道：「那好，哥哥就卻之不恭了。」

接下來秦妡怡很細緻地問清楚了大凌河城的修建情況和糧草、炭火、水源的儲備，得知明軍有足一萬五千人駐防，守將是遼東赫赫有名的大將祖大壽、何可綱、張存仁等等。

見秦妡怡如此關注大凌河城，馬祥麟認為事出有因，問道：「妹妹，妹夫一直反對修建大凌河城，如今那裏已經如期完工了，莫不是妹夫認為建奴保不準沒幾天就會出兵來奪城？」

「哥哥，夫君說過了，大凌河城這個位置有戰略意義，建奴斷然不會容忍這座城池存在，早晚會來攻打，夫君推斷建奴出兵最遲不會超過九月份。

屆時明軍是否準備救援乃是一個極為頭疼的難題，人馬去少了那是肉包子打狗，人馬去多了恐怕不太可能，因為朝廷倉促間集結不了太多人馬。」

馬祥麟點頭道：「能夠把擁有一萬五千精兵駐守的大凌河城包圍，最起碼需要三倍以上的人馬才能夠做到，大明派遣援軍之時確實不能打成添油戰術。」

「因此夫君讓我來此找哥哥了解情況，他囑咐我要提醒哥哥，發現大凌河城被包圍之時要竭力勸阻督師大人不斷小規模增援，那樣做是白白讓明軍去送死。」

馬祥麟神色凝重，他答應道：「最穩妥的解圍戰術是集中優勢兵力攻擊圍城敵軍的一個方向，跟大凌河城守軍裏應外合才能夠湊效，屆時如若督師出昏招我一定會阻撓。」

秦妡怡提醒馬祥麟道：「哥哥，夫君認為遼鎮人馬跟咱們不是一條心，你千萬不能把白桿兵的安危寄托在如遼鎮人馬這樣的友軍身上。

如果是白桿兵不能獨立完成的軍事任務，夫君建議你不要出可以固守的城池待援，屆時『紅旗軍』哪怕拼光了家底也會趕來救援。」

得到了黃漢的表態馬祥麟很感動，但是他認為黃漢跟遼鎮人馬結仇，故而給出以祖大壽為首的關寧軍人馬不可以信任的結論有失偏頗，並沒有往心裏去。

他道：「本來白桿兵跟『紅旗軍』就心心相印而且合作愉快，現如今黃漢又是自家兄弟了，哥哥當然不會跟他客氣，互相支持必須有。」

秦妡怡第二天一大早就帶着女兵們回「虎穴」城，當天晚上把獲悉的情報一五一十細緻講給黃漢聽了。

見夫君眉頭緊鎖，秦妡怡問道：「夫君，如果建奴出兵攻打大凌河城，朝廷會不會調『紅旗軍』去遼東增援啊？屆時我們會不會跟哥哥並肩作戰？」

黃漢道：「誰知道呢？朝廷要調動『紅旗軍』去遼東我根本不會行動，我會上奏疏請求皇上給予自主權，『紅旗軍』擅長出其不意，如果就這樣傻愣愣地開赴遼東填大凌河城這個坑，全軍覆沒極有可能。」

「萬一朝廷執意要調呢？」

「堅決不去，孫督師堅持修城就應該由他和支持修城的人去解決大凌河城的戰事，憑什麼讓我這個一直反對的去挨建奴圍殲？」

「夫君認為明軍去解圍大凌河城會被圍殲？」

「擺明了建奴那是圍點打援，除非出動的明軍足夠多，戰鬥力足以跟四五萬建奴硬撼不落下風，才會使得奴酋認為獵物太大，他們的陷阱太小根本裝不下，知難而退。」

「這、這這該如何是好？夫君，你就沒有什麼辦法嗎？萬一哥哥的人馬去了豈不是危險得很？」

「隨遇而安吧！看看建奴何時動手，再看看孫督師如何應對，現在着急於事無補。」

此時黃漢覺得自己何其渺小，明明知道大凌河之戰的結果也無能為力。

而後金軍經歷過此戰驗證了重重圍困的戰術行之有效，建奴增強了攻擊大明城池的信心。

又由於這次戰役后金軍不再屠城，圍城之始就開始勸降，在祖大壽陷於絕境時，仍然耐心等待，做到了仁至義盡，從而得到了全城投降，在一定程度上瓦解了明軍士氣，挽回了阿敏屠城造成的嚴重後果。

歷史上的大凌河戰役共俘獲明軍將領七十餘人，其中不少是高級將領，對這些降將，紅歹是一律官復原職，予以重用，加以恩養。這一優待漢奸的政策取得了良好的反響。

後來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等等選擇投降宿敵，也是后金方面改變政策着重招降納叛的結果。

七月流火的天氣，紫禁城裏的皇帝最近比較煩，山陝流寇是按下葫蘆起了瓢，貌似永遠也剿殺不幹凈。

東江鎮人心不穩又發生了耿仲裕勾結建奴謀反的大事，還好謀事不密被「紅旗軍」水營在航海訓練途中碰巧捉住了建奴派來的聯絡員。

可惜本來就難以為繼的東江鎮又是混戰一場，皮島又損失了一千人馬左右。

崇禎看着幾份御史、給事中彈劾金聲、黃龍、張燾無法無天的奏疏，覺得頭大如斗。

言官們的語氣很激烈，他們闡明黃龍等在沒有得到天子聖旨的情況下擅自帶兵包圍、抄沒士大夫家，導致萊州沈家死了幾十人，導致本該朝廷入庫的糧食和金銀財寶最少被私吞了八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