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再接再厲
黃漢和尚可喜在兩三千戰士的喝彩聲中上馬平治，接近到了充當活動標靶的建奴之時，那些被解開繩索的建奴明白了明軍是準備殺俘虜。
不僅如此，明軍兩位大將還要進行殺人比賽，腿腳沒受傷的建奴哭喊著立刻四散奔逃，傷在腿上無法逃跑的建奴都在大聲告饒。
以前他們屠戮漢人時是如何獰笑、如何殘忍、如何肆意妄為此刻全部忘了，輪到他們成為俎上之肉一個個慫了。
見明軍兩員大將我行我素根本不理會他們的告饒，彎弓搭箭瞄了過來，知道自己死定了的建奴開始破口大罵。
「狗尼堪，你們如此歹毒不得好死，總有一天我大金主子會殺了爾等報仇雪恨。」
「我大金國仁義，主子還三令五申約束八旗子弟兵不可以殺降軍、殺俘虜、殺漢人老百姓，你們這些天殺的尼堪比豺狼還要兇狠。」
「尚可喜你不得好死！我大金軍終有一天會逮住你亂刃分屍。」
「黃漢你……」一個剛剛開口準備罵黃漢的建奴戛然而止，因為一支鋼箭射入了他的大嘴巴。
黃漢箭發連珠而且射速極快，他往往故意射兩支箭命中同一個建奴的要害。
目的就是讓尚可喜在眾目睽睽之下多多殺后金軍俘虜，恐怕這一次和尚可喜比箭法的故事又會傳為一段佳話。
哦！不對！應該不會是一段佳話，而是一段惡行。
畢竟漢文明講究寬容，講究以直報怨，從來沒有鼓勵過殺俘行為，做出這樣舉措的將領會被唾棄。
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黃漢為了挽救有可能失足成為漢奸的尚可喜簡直豁出去了，全然不顧自己的光輝形象。
尚可喜確實弓馬嫻熟，他左右開弓居然連續射出二十幾支箭矢，幾乎箭無虛發，他每射出一支羽箭東江鎮兵將們都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等到靶場沒有一個建奴活着之時，達到目的的黃漢收起弓箭也不去看戰果打馬遠遠的離開了屠殺現場。
意猶未盡的尚可喜策馬揚鞭來檢查戰果，他很滿意自己今天的表現，認為發揮出了水平，即便輸了也就在少殺死一兩個俘虜之間。
可是當他瞧清楚了黃漢射殺的俘虜之時頓時知道自己恐怕輸得很慘，因為他連續不斷左右開弓射出二十三支羽箭后已經力不從心。
現在看來黃漢足射出了四十二支羽箭準確命中二十一個建奴，每個建奴都是在要害處中了兩支鋼箭。
尚可喜驚愕莫名，他連忙向歡呼的東江兵大聲道：「黃將軍贏了，而且贏得太多，我尚可喜射術遠遠不及黃將軍，今日輸得心悅誠服。黃將軍威武！」
強者生存是兵丁們根深蒂固的認識，他們都知道練習騎射殺敵技能多麼辛苦，他們由衷的崇拜猛將、崇拜英雄，此時此刻所有人都聲嘶力竭高呼：「黃將軍威武！黃將軍威武！……」
尚可義驚愕莫名，他對身邊的尚可進由衷道：「黃將軍在百步外使用火銃彈無虛發，沒想到他射箭還如此厲害，一般情況下銃手都不會射箭啊！黃將軍真了不起！」
尚可進也是驚呆了，他連道：「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如此猛將真少見。」
其實黃漢的武藝和尚可喜在伯仲之間，今天是因為使用精鋼滑輪弓節省了體力提高了射擊精度才輕輕鬆鬆贏了尚可喜。
如果不是武器升級了，以尚可喜左右開弓的準確率和力道，黃漢有可能會輸。
方正化瞧著迎面而來的黃漢長嘆一聲道：「黃將軍，你為何總是不讓人省心，殺俘只能私下裏進行，你居然還採取比試箭法的名義公之於眾，還讓四千餘軍民跟着搖旗吶喊，此事根本瞞不住了，日後御史、給事中的彈劾又不會少了。」
黃漢滿不在乎道：「管他呢，本官循規蹈矩就沒有人彈劾嗎？朝廷養著這些人就是為了整人，本官只要自己痛快了，才不耐煩管御史、給事中想怎麼折騰。」
本來跟着起鬨的李若璉聽了方正化的言論有些不好意思，他道：「也是啊！剛才只顧瞧熱鬧確實欠考慮了，被言官揪著不放也很難受呢。」
「沒事，本官不覺得難受，只要他們當面不敢說就行，否則本官會當場揍人。」
李若璉曾經親眼瞧見黃漢開口威脅，那幫平時道貌岸然的士大夫一個個乖乖的閉嘴了，笑道：「我大明立國二百餘年，也只有你這位將軍敢如此放肆。」
黃漢哈哈大笑道：「你們別忘了本官有士子功名，也是讀書人，師從才高八斗的謙謙君子徐閣老，文斗、武鬥都在行！誰不服儘管來試試！」
下午，方正化、黃龍統計出了斬獲，也統計出了傷亡數字，北上人馬已經有小四百騎兵傷亡，由於劉大壽帶着醫務兵救治及時，手法嫻熟，因此死亡率不高。
目前陣亡人數一百出頭，需要修養的傷員高達二百餘，還有三百多經過救治的漢民也需要修養。
現在這支部隊又面臨抉擇，是見好就收回金州還是再接再厲往北運動？
北上的將領都是老油條，黃漢也是賊精，幾千人馬為了增加打劫效率根本沒有走直線，有時候發現建奴村莊還會兜圈子繞回來干一票。
因此算著路程是走了七八百里，其實離金州直線距離不過四百餘里。
如果繼續北上襲擾，沿途還會殺不少建奴、搶不少財帛、糧食和牲口。
自從遇到可以打劫的建奴村鎮，這支人馬的伙食就大為改觀，現在更加了不得，連牛肉都吃上了，牛肉湯都喝着呢！白面炊餅能夠管飽。
為何現在才吃上牛肉？那是因為明軍習慣了愛惜耕牛，大明法度也不可以隨意屠殺耕牛，因此習慣成了自然。
剛開始繳獲的耕牛都沒捨得殺了吃肉，由解救的漢民套車跟在隊伍後面慢慢的走。現在情況不同了，繳獲的耕牛越來越多，而且離金州越來越遠。
明軍擔心牛走得太慢，萬一遇上建奴大部隊騎兵奔襲有可能一頭都帶不回去，因此也開始殺牛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