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施大瑄

黃漢吩咐宣傳隊員道：「諸位都要記住給大多數人希望！以後的『紅旗軍』會接管許多大明軍隊，諸位都有了改造寧遠明軍的經驗，但是不能生搬硬套。

這一次的七八百俘虜就要區別對待，這些人打大明旗幟，其實都是接受招安的海盜，匪氣太重，跟寧遠守軍不在一個層次。

你們的任務是讓這些人煥然一新，不能讓我軍傳染上匪氣。」

何守歆自信滿滿道：「將軍放心，我軍待遇無與倫比且前程遠大，想得到加入的資格必須符合條件。

我等會不厭其煩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冥頑不靈者會上報鎮撫官堅決鎮壓，在我軍熱情感召下，在鎮撫官高壓政策下，少有不識時務者。」

黃漢道：「你等人手不夠可以請水師陸戰隊配合工作，先把俘虜區別對待，可以把他們分為幾等。

一等是需要時時刻刻看管的危險分子，二等是可以在我軍監督下參加勞動之人，三等是主動工作渴望加入『紅旗軍』的積極分子。」

何守歆道：「卑職明白，危險分子中但有亂說亂動之人，直接正法以儆效尤。將軍放心，三天內卑職保證能夠把所有的俘虜分類。」

「紅旗軍」中現在有不少從遼東解救的漢人，這些人無一例外有為奴經歷，他們無依無靠更加暴戾好殺，認可了「紅旗軍」這個集體，忠誠度反而高於關內籍的兵丁。

連何守歆這樣的讀書人都習慣了喊打喊殺，就可見一斑。

黃漢認為這個勢頭要遏制，要多給漢人機會。

他道：「你們要記住了，殺漢人之時必須慎重，要做到證據確鑿還要公之於眾才能夠明正典刑。」

何守歆滿口答應道：「將軍放心，我等不會濫殺無辜，會給被判殺頭之人一個公正的審判。」

黃漢道：「十八芝之一的施大瑄舉手投降了，這是好事，那鄭芝龍是個心狠手辣的主，想必容不下曾經投降的施大瑄，你們去把那廝帶來讓本官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

施大瑄運氣不錯沒有受傷，被帶到指揮艙之時老老實實跪下磕頭高呼：「卑職叩見平遼將軍。」

黃漢瞧著磕頭碰地的施大瑄也不讓他起身，淡淡道：「爾已經歸順朝廷如何敢攔截大明水師？為何在我軍表明身份后還敢抗命？

想必是爾等賊心不死，雖然穿上了官衣，骨子裏還是做打家劫舍的海盜勾當。」

施大瑄腦子好使，明白已經投降就沒有了回頭路，如今只能選擇爭取得到平遼將軍庇佑才能夠保障留在福建泉州安平鎮家小的安全。

他繼續磕頭道：「將軍，卑職實話實說，自從歸順大明后，十八芝還是依然如故以前的買賣一樣沒落下，甚至於還變本加厲了。

卑職就是發現五艘已經給我們繳納了通航費的商船被將軍扣留，因此才上前干預，誰知觸動了將軍虎威，被打得死傷一片。」

黃漢沒想到施大瑄如此光棍，居然不狡辯、不抵賴直接承認他們雖然接受招安，但是海盜的買賣做得更加肆無忌憚。

他冷冰冰道：「今日一戰爾以為『紅旗軍』水師戰力如何？」

施大瑄還心有餘悸，他擦了一把汗誠懇道：「卑職佩服得五體投地，觀將軍的英武水師，恐怕西夷甲板大戰船也是不如，卑職率領的戰船根本沒有一戰之力。」

黃漢知道施大瑄是大漢奸施琅的老爹也是響噹噹的十八芝之一，有收留他的意圖，問道：「爾日後何去何從？」

「卑職願意投奔將軍，卑職自從接受招安就不甘心做賊，總想堂堂正正做大明武官，奈何鄭游擊乃是卑職直接上官，令行禁止是卑職的本分，有時身不由己啊！」

「投奔『紅旗軍』得到武官待遇不是那麼容易，爾需要有立功表現才行。」

施大瑄很自信，他認為平遼將軍擁有戰鬥力強大的水師就應該對航海經驗豐富的船長有大量需求。

歷史上的施大瑄就沒有忠於同鄉人鄭芝龍，他跟隨鄭芝龍投降滿清不久就反出帶着麾下投奔了鄭成功。

施大瑄的兒子施琅也沒有忠於鄭成功，反出台灣投降滿清后把舊主打得一敗塗地，依舊打大明旗幟的最後一個政權土崩瓦解，從此所有的漢人都留了豬尾巴，成為了滿清奴才。

他道：「卑職在海上討生活接近二十年，熟知東海、南洋，更加了解這一片水域的各方實力。

卑職見將軍船堅炮猛，完全可以摧毀附近的海盜老巢。將軍有所不知，離航線不遠的一個島上有個海盜的私港。

那裏有個海盜已經傳了三代的老巢，海盜頭子叫做九鬼次郎，擁有戰船不下於三十艘。

那股海盜經營的私港戒備森嚴擁有炮台三座，私港內有奴隸兩三千，有武士兩三百，有火繩槍手三百多，有水手、炮手八九百。

九鬼已經形成了氣候，甚至於自己都能夠建造戰船，修理戰船毫不費力。」

黃漢明白了，這施大瑄老於世故，這是準備送上投名狀入伙的前奏。

「哦？爾就如此肯定本官的水師能夠打下那九鬼海盜經營多年的私港？」

施大瑄道：「卑職的戰力不行，但是卑職混跡海上多年眼界是有的，將軍如果率領水師攻擊九鬼的老巢，卑職願意指揮本部戰船為前驅，卑職會奮勇殺敵爭取立功成為將軍麾下一小卒。」

「如此說來爾知道那海盜老巢的具體位置。」

「卑職就是因為去過九鬼的老巢故而才向將軍獻計奪取那裏。卑職三年前之所以去九鬼的私港是因為十八芝見九鬼有實力想邀請他加入，當時卑職乃是陪同鄭芝虎前往聯絡。」

黃漢有些感興趣了，問道：「那九鬼不肯跟十八芝結盟，難道你們沒有想過吞了他？」

「當然有這樣的計劃，只不過十八芝現在要跟荷蘭人支持的大叛徒劉香佬決一雌雄，暫時無暇他顧，再加上九鬼收取一些好處答應不下手搶懸掛鄭家旗號的商船，所以十八芝選擇暫時沒有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