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烏德沃特號
一個活躍在五島列島傳承了三代的倭國大海盜該積累了多少金銀財寶？
黃漢心動了，保不準打一個大海盜的老巢比洗劫一座城池得到的收穫還要大呢！
這個投名狀貌似含金量不低，黃漢很滿意，真的準備給予施大瑄立功的機會，提拔他當船長給予他武官品級。
他改了稱呼道：「你站起來回話，本官軍中不行跪禮，以後你要學『紅旗軍』禮儀。」
施大瑄立刻打蛇隨棍上，他道：「卑職謝將軍收留，卑職一定會出謀劃策親自帶領戰船參與奪下九鬼私港的戰鬥。」
黃漢道：「你現在暫時留在指揮艙擔任贊畫，如若立功本官會不吝賞賜。」
施大瑄又跪下磕頭道：「卑職不要賞賜，只求將軍安排人手去福建泉州安平鎮接卑職的家眷前往撫寧衛安家。」
「沒問題，本官會上報兵部下達調你入旅順口氺營的調令，再安排福建官員督辦你家小北上之事，那鄭芝龍除非想跟朝廷翻臉，否則不會為難你的家小。」
「將軍，卑職和鄭芝龍合作多年，深知此人秉性，大人走官面恐怕難防鄭芝龍背後下黑手。」
「放心吧，本官先派人帶上你的書信去接出你的家小，接到人有了官軍保護才會走過場行文交涉。」
「卑職謝將軍體恤，卑職一定會盡心儘力為打掉九鬼出謀劃策。」
「紅旗軍」中大量學生兵、包括水師陸戰隊都在學習打炮、航海，只要再有兩三年實踐就會有太多優秀船長脫穎而出。
此時正是青黃不接之時，不缺好兵，就缺航海經驗豐富，擁有實戰經驗的資深船長。
留下施大瑄效力，他的族弟施大璟和另外十一個船長理所當然會為「紅旗軍」效力，在不能完全信任之前可以讓他們擔任大副一職，用他們的經驗之談給少年船長出謀劃策善莫大焉。
航海之時真的到了攤上大事的時刻，和衷共濟基本上能夠做到，沒有人會玩陰的，有經驗的大副能夠判斷即將遇上風暴不會保持沉默。
海上交戰之時，即便對手是十八芝海盜也用不着擔心大副倒戈，炮火又不長眼，海盜船長出身的大副如何不知，真的導致己方戰船沉入大海有幾人能夠倖存，這種小概率會讓自己攤上嗎？
這就是海上的特性，一艘戰船上區區幾個人妄圖倒戈、逃跑、造反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了，況且「紅旗軍」擁有朝廷大義，給投誠的海盜船長一個七品、六品官身。
這些出身貧苦在大海上提着腦袋搏明天的海盜領到補子綉著彪的六品、七品官服之時，對朝廷的認知一定會截然不同，漸漸地獲得忠誠度沒有問題。
畢竟像高迎祥、張獻忠、李自成等等天生做賊的造反專業戶不是太多，在海上混跡沒有遍地饑民為基礎也無法滾雪球般發展。
漢人都有家國情結，做官更是絕大多數漢人的追求，能夠當正經八百的朝廷水師武官，而且是給擁有無與倫比武力的水師效力，誰還會下賤到再去當海盜？
以後的「紅旗軍」家小都會在「虎穴城」集中居住，水師將佐的家小更不會被遺漏在體系外，他們的子女都會從小接受忠君愛國的教育，感受到「紅旗軍」的集體力量。
增加了十八艘戰船、武裝商船，船隊速度慢了下來，黃漢等黃勇來匯合之時又發現了情況，那是兩艘西洋甲板大戰船大搖大擺出現在千里鏡中。
施大瑄用千里鏡觀察過後向黃漢彙報，那是荷蘭人的戰船烏德沃特號和芬洛號，兩船體積懸殊很大，烏德沃特號排水量是芬洛號的兩三倍有可能達到一千五百噸。
荷蘭人仗着船堅炮猛在南海、東海橫行無忌，一山不容二虎，十八芝一直以他們為假想敵，每一次出現荷蘭人的甲板大戰船都會跟蹤窺視。
鄭芝龍能夠坐上亞洲大海盜的頭把交椅不是機緣巧合，跟他頭腦靈活愛思考、愛好學習、喜歡研究戰法的習慣密不可分。
十八芝作戰室里就有許多東印度公司在南海出現過的戰船模型，其中就有乘員二百五十的烏德沃特號和乘員七十的芬洛號。
烏德沃特號和芬洛號從倭國返航準備去大員把收購的生絲、茶葉、絲綢運回阿姆斯特丹，船上的貨物是鹿皮、銅、硝石、硫磺等等，這些東西將要賣給大明的福建商人。
由於亞洲的戰船火力太弱，船速也比不上同樣噸位的西洋帆船，因此荷蘭人比較囂張，在大海上航行之時始終在尋找合適的獵物。
烏德沃特號裝備了五十幾門火炮，屬於東印度公司的一級戰船，船速能夠達到五節左右，它和只有六百噸排水量的芬洛號結伴同行就是為了能夠沿途打劫遇上的戎克船。
因為芬洛號的個頭跟航線上的戎克船相比只不過大了一點點，但是船速達到超過六節，比同樣個頭的戎克船快了有一節多，雖然芬洛號只有十二門十二磅、兩門二十四磅火炮裝備，炮火也比戎克船強大太多。
烏德沃特號堵截，芬洛號迂迴，兩艘東印度公司的戰船配合默契，這幾年總計下手搶了戎克船不下於三十艘。
它們在去倭國的途中還俘獲三艘戎克船，交易時賣給了倭國的大名，連船帶貨得了五萬多兩白銀。
一邊貿易一邊搶劫是東印度公司的特性，無論是荷蘭人時期還是英國人的年代，遇上了熟知這些西夷強盜的黃漢，一場黑吃黑的遭遇戰肯定會打響。
況且出海十幾天，打了趕繒船、二號福船、朱印船、草撇船就是沒有找到西洋蓋倫船練練手。
此時來了兩艘這個時代最先進的歐洲戰船，豈不是瞌睡之時送來了枕頭？
此戰不僅僅能夠提升「紅旗軍」水師的作戰技能，還能夠搶到一艘真正意義上的歐洲蓋倫船型大戰船回去研究，豈能放過？
黃漢當場下達命令，全軍壓上包圍敵船，一定要全殲紅毛鬼子奪取那艘龐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