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疾馳入援

馬祥麟見妹夫準備發瘋急眼了，他當着母親的面制止黃漢道：

「東平侯萬萬不能如此，還記得崇禎二年左都督趙率教率領四千精騎入援，由於人馬疲憊沒有給養又被拒絕入三屯營城，最後在遵化城外遭遇建奴騎兵圍攻全軍覆沒嗎？」

這怎麼可能忘記，黃漢就是那一戰的倖存者，他此時不便解釋什麼，故作滿臉悲壯的樣子，慷慨陳詞道：

「軍情急如火，此時哪能患得患失，早日趕到戰場殺建奴保衛京師解救千千萬萬漢民我所願也，為此不惜馬革裹屍。」

秦良玉本來還擔心一貫趨利避害的女婿心懷異志。

見他在大明面臨建奴入侵之時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榮辱和安全毅然準備跑出六百里加急的速度趕去京師勤王，老夫人霎時間淚流滿面。

她高聲喝彩道：「真吾賢婿也！東平侯放心去吧，有我和白桿兵在此，夔州這片土地不可能再被流寇禍害。」

馬祥麟氣得直跺腳，他道：「東平侯，打仗不是逞英雄，萬一你戰死，追隨你的百萬人該何去何從，我妹妹那即將出生的孩子怎麼辦？」

黃漢哈哈大笑道：「如果我時運不濟戰死沙場，希望兄長和岳母不要悲傷，因為我死得其所。即將出生的孩子從今往後就留在馬家，認兄長為義父，相信這個孩子不會沒有未來。」

煽情過火了，兩個妾室徐妙妍和徐妙茹頓時哭出了聲，張鳳儀也忍不住抽泣起來，秦良玉拚命忍住悲聲一時間無言以對。

馬祥麟被感動了，獨眼中開始水霧瀰漫，他沙啞著嗓音道：「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如果是兒子肯定給他襲秦家、馬家的官職，呸呸呸，幹嘛說這樣的喪氣話，黃漢，你小子要活着，不許戰死！」

黃漢見馬祥麟真情流露，又聽到他承諾讓出世襲官職給自己即將出生的孩子，心裏覺得溫暖，更加堅定了讓秦家、馬家成為四川無冕之王的信心。

跟馬祥麟、秦良玉、秦翼明等等成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黃漢真心歡喜！以後「紅旗軍」沿江提供武器支持白桿兵，確保固守四川，使得天府之國成為王道樂土。

「紅旗軍」行動迅速，沒多久府門外人喊馬嘶。

夔州府的官員得知天子下召，東平侯準備即刻出發率領騎兵疾馳三千里趕去京師勤王都來送行。

黃漢為了爭取時間，一邊往外走一邊豪邁道：「即從巴峽穿巫峽，便下襄陽向洛陽，本爵去也，諸位大人無需遠送，坐等『紅旗軍』殺得建奴血流漂杵的好消息吧！」

旗衛韋思敬、史以誠已經得到任務，他們第一時間派遣人手疾馳而出，山海關的憨子和寧遠的楊大年會在七天內得到率領人馬參戰的命令，屆時他們會集中騎兵進駐居庸關等待自己的人馬。

「四方快運」和擔任先鋒的桑羽、天使方竟成負責協調沿途州府安排好當天夜裏的宿營地，接下來每一天都會有人接應安排，儘可能保障騎兵能夠多點休息時間專心趕路。

知道要去山西打建奴，得到先鋒任務的桑羽一路上掩飾不住激動和興奮，多次笑出聲。

方竟成參與過遼南戰役，熟悉「紅旗軍」諸多將領，認識這位驍勇善戰的桑羽將軍。

他們二人合作愉快，根據行軍計劃安排沿途州府接力進行得井井有條。

沿途的地方官只需安排人手和地方提供兩三千人馬一天的補給和一個晚上的住宿而已，基本上沒有困難，他們知道「紅旗軍」是奉天子急召進京勤王，不敢懈怠。

河南大旱不知多少老百姓會在冬天餓死，然而並沒有絕對的壞事，被曬得乾裂的大地有利於戰馬疾馳。

七月份日長夜短，沒有風霜雪雨阻礙急行軍，黃漢率領騎兵真跑出了一天二百幾十里的速度。

這完全得益於沿途能夠得到補給，往往黃漢率領的人馬來到預設的宿營地，桑羽利用天使的便利已經協調地方官搭建好了行軍帳篷或者乾脆徵用了某個莊子。

他們還雇傭人手蒸好炊餅，熬了稀粥，燒了開水，騎兵戰士們吃飽了倒頭就睡，喂馬、給戰馬洗刷都有人專門負責。

一兩年的轉戰，累計行程何止萬里，黃漢身邊的少年親兵都能夠參與疾馳，而且騎術一流，連秀才公黃義的騎術都達到了騎兵標準。

這當然是他們勤加練習又得到顧奎、嚴從優幾個騎戰高手指導的結果。

負責保護家主的不僅僅有十個親兵，還有一個總旗少年火槍手衛隊，這些孩子都做到了能夠在疾馳的戰馬上從容打放自生銃、米尼槍。

現在平治在黃漢左右的親兵們有倆人很古怪，那是狗王戈大本不僅僅跟着隊伍疾馳，他背上居然背着「戈二本」。

這一年多時間戈大本屢立戰功，已經擁有了士官軍銜，拿到了相當於正七品武官的待遇，親兵們給他取了一個綽號「狗王」。

愛狗、識狗、擅長訓狗的戈大本不介意被大家叫做「狗王」。

由於軍犬兵絕大多數是步兵，他們即將乘船轉海路北上。

戈大本不願意離開家主身邊，因此背上「戈二本」玩千里平治。

顧吉祥已經滿十五周歲，完全長開了，冷熱兵器全能。

他還多了一個技能，懂得訓狗，這當然是跟着戈大本一年多學成的新本領。

這孩子也背着他最喜歡的軍犬「戈六本」策馬疾馳在塵土飛揚的官道上。

長途行軍難免出現意外，掉隊的騎兵不會少，黃漢用不着等人齊了出發，「四方快運」會組織收容掉隊之人。

掉隊的騎兵達到一個把總的人數後繼續上路，不再要求他們追趕主力，他們趕到離京師不太遠的孫劉庄集結後會得到下一步任務。

七天後，黃漢率領的人馬跑到洛陽之時，得到消息的鄭孝文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等待妹夫的人馬。

河南局勢不穩，鄭孝文有心率領人馬勤王卻不能前往，他安排鄭學武率領一半鐵甲家丁有不足二百騎加入「紅旗軍」騎兵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