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兵丁鬧餉

進行細菌戰的醫生沈朗仲、馬元儀等等都有了官職，這幾年細菌戰一直都在進行中。

他們的手下只要逮著機會都會在外銷北地的商品上撒痘痂粉，因為北邊不是建奴就是韃子都是大明的敵人。

在大明內地推廣種牛痘預防天花感染已經形成常態，這個瘟疫在大明已經被有效遏制，因此沈朗仲、馬元儀等等用不着擔心漢人的地盤大面積爆發天花感染，做手腳之時放得開。

正月初，紅歹是獲知林丹汗死在逃亡青海的路上大喜，他特別擅長把握時機，立刻派遣豪格率領八旗子弟、帶上去年歸順的察哈爾騎兵前往林丹汗長期盤踞的區域招降、征服林丹汗舊部。

建奴這一次出動兩黃旗人馬四千，其餘六旗各出兵一千外加葛布希賢超哈營一半人馬人數六百餘，帶上了蒙古輕騎兵三萬，總兵力超過四萬號稱十萬西進進入河套地區。

祖大弼接到范家商隊轉來的信件，這封信乃是大哥祖大壽親筆書寫，他得以預先獲知建奴和韃子將要有幾萬人馬來到宣大、太原鎮、延綏鎮的邊牆附近。

這可是反叛出關繞路回家的大好時機，而且安全有保障。

因此洪承疇調動祖大弼和祖大成、祖寬這路人馬之時遭到了抵制，動用的伎倆是大明司空見慣的兵丁鬧餉。

二月初，祖家軍嘩變拒絕出潼關往東進入河南剿殺流寇，他們趁著黃河還在冰凍期北上一路劫掠殺奔山西往宣大方向疾馳。

拿下鳳陽的高迎祥、張獻忠等等賊骨頭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大搞破壞幾天後分兵流竄，張獻忠這路人馬打得最凶，沒幾天就攻下巢縣，三天後，又襲取廬江，第二天又拿下無為州。

二月初一，獻賊由於連續奪取城池裹挾老百姓，使得他這路人馬浩浩蕩蕩又高達二十幾萬，財發精神漲的張獻忠率軍圍攻潛山縣又是一鼓而下。

獻賊一時間忘乎所以，接下來率領賊兵意圖乘勢拿下安慶府城之時才受到了教訓。

沿江佈置是黃漢的既定方略，安慶緊靠長江，城裏已經開設了「四方錢莊」早就有「四方快運」的分號。

去年春天「日月海運」也在城裏經營了中轉站，跟「紅旗軍」有合作關係的商賈們也紛紛在安慶開設分號。

「紅旗軍」體系現在不僅僅做到了江海聯運，石柱宣慰司、夔州府、荊州府、安慶府、南通州都成為陸路轉運的重要起點站，也是長江分遣隊的主要港口。

雖然朝廷恢復了龍武水師的編製，參將黃勇為主將，但是母港遠在山海關的龍武水師不可能染指長江，維護長江航道安全的長江分遣隊打出的旗號很雜亂。

有已經官升一級成為四川按察使的周仕登幫忙運作的夔州守備營水軍把總，還有在徐明揚支持下成立的荊州水軍團練千總，也有石柱宣慰司的旗號。

趙坤坐鎮荊州西三十餘里江心洲上的「望川堡」，這裏是「紅旗軍」長江防線的大本營，易守難攻。

負責長江佈局之時必須確保染指的城池不能被敵人攻破，旗衛和「紅旗軍」留在四川、湖廣的人馬都在為此而努力。

東平侯善於經營，生意大到已經做遍大明各地人所皆知，連崇禎都心知肚明。

「紅旗軍」體系染指一座城池，不可能明目張膽派遣軍隊高舉紅旗，都是以商業模式進入。

地方官當然知道這些都是東平侯的產業，吃拿卡要基本上不敢有，但是黃漢不仗勢欺人，該給的稅賦不會少了，該給各級官吏的好處少不了。

安慶府城的進駐已經完成，糧庫、銀庫、體系內產品的倉庫都開始運行，被破了城不僅僅財產損失太大，還會有許多體系內軍民戰死。

趙坤的任務是守好還得經營好「望川堡」，這裏已經有田地二十萬畝，屯民一萬餘戶，人口超過十五萬。

許多工廠和作坊都已經在生產之中，有半脫產的鄉勇三千，全脫產的衛所軍一個千戶，「紅旗軍」正兵有三個把總步兵。

由於去年夏天為了配合家主進京勤王，所有的騎兵和戰馬都北上了，趙坤好不容易才弄到了幾百匹馬新組建了一個把總見習騎兵在加緊訓練。

俞全佐率領的長江分遣隊人馬以「望川堡」為大本營母港，正常情況下都有幾十艘炮船和幾大百水手、炮手駐紮在此。

「望川堡」承上啟下位置重要，趙坤這一兩年不可能離開這裏，也不會離開便於調度和支援的長江沿線。

流寇在中都鳳陽鬧翻了天，為了安全考慮，趙坤及時派遣俞全佐和裴元武順江而下來到了剛剛經營不到半年的安慶府。

宣傳隊試總旗羅名士帶着一個小旗十一個武裝宣傳隊員也來到安慶府開展工作。

江上來往不絕的炮船就是實力的象徵，沿江州城府縣的官員都買賬，他們甚至於也經常請炮船護航。

「四方錢莊」為了做朝廷的生意必須跟地方官打交道，安慶府的主官也不例外。

流寇席捲中都，太多城池陷落，士大夫和地主鄉紳少有能夠在流寇肆虐下逃生，往往死得很慘，家中女眷更加慘。

流寇如此兇殘沒人性，逼着地主官僚同仇敵愾。

安慶地方官都主動跟「四方錢莊」和「四方快運」、「日月海運」住安慶府大掌柜聯絡感情。

他們希望萬一城池被攻擊之時能夠從江上得到支援，更多人是希望在城池岌岌可危之時能夠乘坐「日月海運」的炮船逃之夭夭。

裴元武和俞全佑來到安慶府的當天就被地方官待若上賓。

他們也不矯情，當場表態願意率領麾下協防安慶府城，為了名正言順，趕帶來的「紅旗軍」兩個把總七百二十步兵成為了地方團練。

為了穩妥起見，俞全佑暫時拆下了一部分戰船火炮派遣水師炮手參與安慶府城的防禦。

與此同時查殺內奸、安民，各大家族做保出人編練鄉勇也進行得有聲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