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天靈靈,地靈靈
白月梅一邊幫沈長山順氣,一邊柔聲言道,「安安,原先你是巴不得趕緊嫁給耀陽的,如今這婚期卻要一拖再拖,到底是因為什麼啊?」
這話提醒了沈長山,看向沈安安的眼神帶着狐疑,「對啊,你怎麼突然就轉了性子?」
沈安安瞥了一眼白月梅,她的一句話就成功的讓沈長山懷疑,這女人果然厲害。
沈安安抿了抿唇,索性任性到底,「反正我已經想好了。」
「你!」沈長山指著沈安安,竟是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本來這兩日他也反思過是否對安安這個女兒太過苛刻,剛剛緩和的父女的關係再一次崩塌。
到底不是自小就受到家族教育的,一點家族榮譽感都沒有。
沈安安一直低着頭,並不是被問的啞口無言,她在等。
如果有些事情並未改變,上輩子差不多這個時間,沈家又會出事。
果不其然,沒兩分鐘,沈長山就接到了月川支隊打來的電話。
「沈先生,您的弟弟沈長坤先生因嫖娼被舉報,請您到支隊來一趟!」
白月梅看着沈長山神色不對,急忙問道,「山哥,怎麼了?」
「這個老二,一天不讓人省心!」
沈安安臉上更為擔心,「二叔怎麼了?」
「小孩子別問這個!月梅,我去一趟月川支隊,你先回大宅休息,安安在這兒陪着老爺子就行了!」沈長山轉頭又對沈安安言道,「你二叔的事別告訴爺爺!」
沈安安一下坐在長椅上,面露愧色,「月川支隊?二叔出事了?這一次又是二叔了……」
這一句話,讓沈長山邁出去的步子忽然頓住。
這麼看來,還真是不順序。
「別亂想,我先去看看!」沈長山否定了剛剛自己心中的動搖,轉身離開。
沈安安則若有所思的走近病房關上了門,根本不給白月梅說話的機會。
白月梅站在病房門口,眼神陰沉。
這個野丫頭到底是真是假,連她都有點兒看不明白了。
不過這婚禮不成反倒好了,憑什麼一個野丫頭可以嫁到程家那樣的世家去?
為了沈家的利益,她沒辦法多加阻止,如今是這個野丫頭自己作死,那就再好不過了。
……
華燈初上,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川江大橋上燈火璀璨。
沈安安一直在病房陪着沈正,不知道今天的事在媒體上已經逐漸發酵。
忽然小粉響了起來。
沈安安急忙出了病房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的江小魚語帶焦急,「安安,你在哪裏呢?」
「我?在醫院。」
「好,我去找你!」江小魚問了哪家醫院,便掛了電話。
十幾分鐘后,江小魚到了。
看到江小魚,沈安安自然高興的很,卻嗔怨到,「你這是怎麼了,風風火火的,都不容我講完電話。」
江小魚翻了翻眼皮,「上一次放我鴿子,這一次還是我親自來吧,你還不知道今天的新聞?」
「什麼啊?」沈安安不解。
在這個智能機的世代,沈安安的小粉只能算是個「智障機」,根本沒有辦法看新聞。m.
「吶,你看看吧!」江小魚將手機遞給沈安安。
時報新聞的網頁,題目一個個都用爆炸字體顯示。
【沈家千金為愛生恨,情緒失控】
【豪門貴女一朝情傷致癲狂,欲找茅山道士降妖除魔】
【天靈靈,地靈靈,所有小三都顯形】
沈安安看着這一個個的題目,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這都誰想出來的,也太能編了!」
江小魚無語,「大姐,人家都說你神經病了,你還有心思樂呢?」
「我已經想到了程耀陽會用這一招!」沈安安淺笑中帶着一抹諷刺。
「什麼意思?你說這是程耀陽乾的?」江小魚更納悶了,「他不是今天才把事情解釋清楚嗎?我看視頻里,他挺有誠意的啊,難道都是假的?」
沈安安明眸微轉,「嗯,都是假的!」
「那你知道是假的,幹嘛不當場拆穿他,還陪他演?程耀陽到底哪裏好,你就這麼慣着他?」江小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沈安安心中一暖,原來小魚以為她是為愛隱忍。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手上沒有太多證據,不足以讓他身敗名裂!」
「啊?」江小魚怔愣間,再一次仔細的看着沈安安,「安安,你……要讓程耀陽身敗名裂?你不會真因為那件事受了刺激吧?」
「你也覺得我精神有問題?」沈安安失笑問道。
「不是,但是你愛程耀陽愛的死去活來的,怎麼突然間就……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相愛相殺?」江小魚摸著下巴,斜着眼頭四十五度作思考狀。
沈安安自嘲的一笑,「原來是我眼瞎,以後不會了!」
望向窗外閃爍的燈火,眼底浮現出濃濃的恨意。
「安安,你沒事吧?你可別嚇我!」江小魚覺得沈安安好像不太對勁兒,忍不住試探的勸說。
沈安安轉身,神色鄭重。
「小魚,我沒事,我們都會沒事!都會好好的!」
江小魚對這句話有點兒摸不清頭腦,可看着沈安安淡定且清澈的眼眸,又覺得此刻的沈安安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
時機不成熟,沈安安並沒對江小魚說的很詳細。
送走了江小魚,沒有着急回病房,而是站在樓道的窗前想吹吹風。
程耀陽在網上引導人們去相信她的精神出了問題,就想逼她妥協?
她真的有些懷疑,當初程耀陽的智商是怎麼坐上海川最高行政長官的位置的。
恐怕就是因為沈家的幫助。
沈家不是八大家族,卻絕對是商賈大家,沈家的錢足以讓程耀陽打通任何關係,讓他不花費多少力氣就可以仕途坦蕩。
一切進行的那麼順利,是因為沈家蠢,她沈安安更蠢,被程家玩弄於股掌。
這一世,她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不止要程耀陽一敗塗地,還要讓程家,顧家都一起陪葬,才能解心頭之恨。
一陣皮鞋聲悠遠而近,沈安安下意識的尋聲看去。
暖黃的燈光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向她這邊走來。
步伐鏗鏘有力。
未看清來人是誰,沈安安卻已經感覺到一種深深的壓迫感。
待到沈安安看清的時候,為時已晚。
強而有力的手臂已經將沈安安裹入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