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以一壓四

第四百五十五章 以一壓四

白子衿陷入回憶,開口道:「記得,你還說,你欠我一命。」

楚弦點頭:「所以就算是你下毒,我也是還你應得的一命,又何必要防著?而且,白兄若有什麼事情讓楚弦去辦,無論是什麼事,楚弦都會去辦成,這是承諾。」

白子衿深吸了口氣,不說話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居然也是一飲而盡,而白子衿臉上的笑容也是隨着一杯酒盡,消失不見。

沉默。

楚弦來之前心中已經是有所猜測,所以也沒說話,似乎是在等著白子衿開口,而白子衿卻是沒有開口,兩人居然就是這麼對坐,一人一杯,很快,一壺酒見了底。

最好的知己,九年未見,明明有萬語千言,此刻,居然都歸於無聲。

而無聲,實際上也是一種交流,特有的交流,畢竟對於知己來說,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彼此都能看出彼此的心意。

楚弦和白子衿便是如此,哪怕九年未見,默契也是一點沒有減少。

沉默在繼續。

楚弦多少能猜出消失了九年的白子衿突然來找自己的原因,以及,白子衿的身份,所以他在等白子衿開口。

不過白子衿至始至終再沒有說話。

這時候,很明顯可以聽到一樓老車夫傳來的一聲嘆息。

這一聲嘆息當中,包含着太多東西。

片刻之後,白子衿放下酒杯起身,看了楚弦一眼,似有話想說,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白子衿走了。

楚弦依舊沒動,寂靜無人的酒館里,只有楚弦一人,獨坐桌前,將菜品吃光。

這時候,下面傳來了噔噔上樓的聲音,那是下面的赤金軍百夫長等急了,裝着膽子上來看看。

因為從楚弦進去到現在,這酒館里就沒有任何聲響,也不見有人出去。

「刺史大人,這……」百夫長看到楚弦在一個人吃東西,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楚弦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這百夫長只是看了一眼,就嚇得不敢再說話,而且是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在楚弦這時候也是起身,向外走去。

外面,一百名赤金軍正在着急等候,見到楚弦出來,急忙都是行禮。

楚弦返回矮巷區,那邊因為之前楚弦有嚴令,所以只是圍着,沒有繼續探查,裏面的人,就是想出來,也是不允許,也不會審查他們。

見到楚弦回來,眾多赤金軍和軒月谷都是鬆了口氣。

楚弦在,他們才能感覺到主心骨在,剛才楚弦突然離去,這是讓所有人都有些提心弔膽,生怕是出什麼變故。

軒月谷看了看楚弦,這時候楚弦已經是表現的和之前沒有任何差別,軒月谷開口問了一句:「楚大人,剛才出了什麼事?」

楚弦擺手:「去見了一個故人而已,不好意思,耽擱大家了,咱們繼續查。」

軒月谷點了點頭,他知道楚弦不想多說,不過只要不影響追查兇手就行。

接下來,楚弦帶人不斷收縮包圍圈,一個又一個的人被單獨隔離,楚弦會一一盤問,確認沒有問題,才會放出去。

這時候,前面又來了幾個人,同樣是分別隔開,楚弦是分別排查這些人,然後像之前那樣道:「這幾個也沒問題,讓他們走,咱們繼續。」

那幾個人一看就是矮巷區人的打扮,高矮不一,衣衫破舊,甚至有些骯髒,此刻被軍卒帶走,然後關入到一個巨大的帳篷之內。

這帳篷是臨時搭建的,用來關押之前出來的人。

這幾個人此刻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混入人群,不久之後,在沙城某處,幾個人分別出現碰頭。

顯然,他們都是有本事的人,能從那帳篷里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來。

他們一共是四個人,此刻聚在一起,可以看到,是三男一女,當中還有一個老者,一個身材極為高大的男子,不過顯然,他們居然是以那個女子為中心。

而這時候,看那女子居然是將頭上的假髮卸下,妝容一換,居然是成了一個容貌俊俏的男子。

原來是男扮女裝。

如果不仔細看,當真會以為他是女人,因為那五官長相,太過於男生女相了。

高個男子這時候也是撩開一幅,居然是從胸口肚子幾處大穴上,生生拔出了幾枚純金長釘,看着都疼。

「二弟,辛苦你了,為了掩蓋氣息,不得已用了這封氣法釘。」男生女相的男子這時候輕聲說道。

高個男子哈哈一笑,渾不在意:「無妨,不過一些皮外傷,對於我來說,一夜可愈,便可恢復功力,而且咱們是有驚無險,終於成功的逃出來了,這一次,咱們是被那個姓楚的給算計了,誰能想到,這小子如此鬼精,但他還是被咱們騙過了,等咱們緩過來,得找他的晦氣。」

那邊老者苦笑道:「二爺,那楚弦不好招惹,我看,咱們這次能逃出生天,也是運氣啊。」

剛說完,那邊男生女相的人這時候突然道:「錯了,不是咱們運氣好,是楚弦故意放了咱們一馬?」

這話一開口,另外幾人都是大吃一驚。

高個男子當下道:「怎麼可能?明明是咱們自己混出來的,怎能說是他放了咱們一馬?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女相之人搖頭苦笑:「哪有這麼幸運的事情,之前那楚弦在看過咱們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他早認出咱們是誰了,但卻故意沒有聲張,這不是放咱們一馬,是什麼?當時那種情況下,他哪怕只是隨便說一句話,咱們四人,除了束手待斃,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這三人對女相之人顯然十分信服,對方這麼說,他們也感覺到,當時楚弦目光掃過他們身上的時候,似乎的確是不一樣。

毫不誇張的說,當時他們所有人的命,都拿捏在楚弦手裏,人家只要一句話,他們四個,必死無疑。

當下四個人沉默不語。

「或許,和衿兒之前的傳信有關係,她說絕對不可傷害楚弦的護衛,咱們給其解毒喂葯,或許,是因為這個,所以那楚弦才對咱們網開一面?」高個男子這時候不確定的道。

女相之人搖頭:「或許吧,有件事你們不知道,衿兒她早年曾經在臨縣待過,而臨縣,恰恰是楚弦的老家,也就是說,他們二人應該是認識的,而且相熟,這一次咱們能僥倖逃過一死,應該是沾了衿兒的光。」

聽到這話,其餘幾人都是無言以對。

「我不信,楚弦身為刺史,而且是專門領命從京州來追查咱們的,明明就能將咱們一網打盡,為何沒有?難道他不知道他如果放了咱們,他會被如何責罰嗎?」高個男子想了半天,出言駁斥。

「說得好啊!」一個聲音這時候從旁邊陰影當中響起,當下這四個人都是嚇了一跳。

「誰在那?」

四個人大吃一驚,他們當中,明顯只有高個男子和另外一個野獸一般的人有戰力,那老者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至於女相之人似乎體弱,想要用術法,但一時之間難以施展。

陰影當中,楚弦走了出來,正面看着對面的四個人。

此刻的楚弦,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卻給人一種巨大無比的壓迫力。

那邊看似是普通人的老者這時候眼珠一轉,就要從口袋裏掏東西,但就在下一刻,他不敢動了,因為一把鬼氣森森的刀,悄無聲息的抵在他的脖子上,似乎只要輕輕用力,老者的腦袋就會搬家。

再看,那老者身後不知何時站着一個鬼氣森森的女子,這女子美麗無比,卻是毫無表情,一身勁裝,彷彿一個絕頂刺客,居然是悄無聲息,用手裏的短劍挾持住那老者。

這一下,沒人敢動了。

楚弦看着那老者:「白管事,按理說,我應該殺了你,但好在洛勇和楚三都沒什麼大礙,否則誰求情都沒用,但你別以為我楚弦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再敢拿毒針暗器,我保證,你連鬼都做不成。」

老者額頭見汗,一動都不敢動,旁邊女相之人急忙道:「老白,你千萬別動,聽楚大人的話。」

楚弦這時候沖着女相之人道:「杜彥?」

女相之人點頭,想了想,一臉苦澀上前行禮:「杜彥早聽楚大人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佩服無比。」

楚弦又看向那高個男子:「杜通!」

高個男子冷哼一聲,開口道:「楚弦,你若有種,敢與我單對單打一場嗎?」

楚弦搖頭,隨後抬手一拳,隔空打出。

那杜通見狀大吃一驚,急忙運功抵擋,無奈,他功力還沒恢復,此刻被楚弦一拳打飛出去一丈多遠,撞在牆上,一口血噴出,已經是受了傷。

「楚大人手下留情,我二弟他只是脾氣如此,還請楚大人不要見怪。」杜彥此刻求情,他知道,楚弦的本事極大,他們如果是做足準備,就是仙人都敢暗算,但同樣,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四個哪怕只是對上楚弦一個人,也是毫無勝算。

杜彥身邊那個野人一般的男子此刻盯着楚弦,但被杜彥約束,所以也不敢上前。

此刻,楚弦一個人,便將這四個人壓制。

「你們好大的膽子。」楚弦這時候說了一句,那邊杜通吐了一口血痰,然後不服道:「我們做什麼,你楚大人管不著。」

楚弦看了對方一眼:「你再出言不遜,腦袋不保。」

杜通還想說話,突然發現自己的脖子上,不知什麼時候纏着一根長長的黑髮,這黑髮此刻慢慢收縮了一下,居然是將杜通的脖子勒出一條血痕。

當下,杜通不敢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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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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