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口罩
陸小凡面無表情道：「廢話少說，你下面打算怎麼辦？」
李清歡嘆道：「還能咋辦，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眾人互望一眼，也覺得沒有更好的辦法，眼下四位高手遇害，華山論劍無限延期，繼續耗著也沒有任何意義，只能從長計議。
李清歡看向病床上的狗爺，「有件事，我想拜託您老……」
狗爺轉頭望向李清歡，彷彿在說：「講吧，別墨跡了。」
李清歡從包里掏出筆記本電腦，在狗爺面前打開一個視頻文件，快速拖動播放進度條，最後暫停在一個畫面，問道：
「您那天遇到的兇手，是不是這個人？」
狗爺盯着電腦屏幕，瞳孔微微收縮，彷彿突然受到刺激一般，旋即皺起眉頭，搖搖頭。
「……有點像，但不確定，畢竟那個人戴着口罩。」
陸小凡等人好奇地湊過來，瞧見李清歡打開的視頻是最近幾天採訪「五絕」的錄像。那些視頻素材沒有經過剪輯，除了接受採訪的五位高手，攝像機還拍到一些來來往往的行人，而李清歡暫停的畫面是偶然拍到一個戴口罩的人影，對着鏡頭豎起一根中指，態度很囂張的樣子。
西門震好奇地問：「李導，戴口罩的路人不止一個，你怎麼認準這個人了？」
李清歡又打開另一個視頻，再次拖動播放進度條，點擊暫停。這次，身邊所有人都愣住了，只見同樣一個戴口罩的身影出現在鏡頭裏，同樣對着鏡頭豎中指。然而，李清歡先後打開的兩個視頻，並非在同一地點拍攝，採訪對象不同，拍攝者也不同。
「怎麼又是他？」馬震驚愕道。
陸小凡問:「你是怎麼找到這個人的？」
「別急，還有。」
說着，李清歡又打開幾個採訪視頻，幾乎每個視頻都有一個戴口罩的身影出現在鏡頭裏，同樣對着鏡頭比出一個「豎中指「的動作。
陸小凡隱隱感覺，這個戴口罩的傢伙是故意被鏡頭拍到，明顯帶有一種挑釁的意味。
李清歡看着視頻里幾乎懟到鏡頭前面的中指，嘴裏念叨著:
「起初，我以為這是個來搶鏡頭的二貨，可是想想就覺得不對勁，搶鏡頭時戴口罩，你說這孫子是慫，還是低調？」
陸小凡道:「別廢話，報警！」
李清歡不慌不忙道：「狗爺說完那事，我就把這視頻給高雪棠發過去了，應該很快就有一批警察來調查每個人。臨走前，我們免不了被盤問。大家盡量配合一下，如果可以的話，順手拍攝一些素材，沒準後期剪輯的時候能用上。」
後來幾天就像李清歡推測的那樣，當地警方很快成立專案組，對每個與「四絕遇害」有關的人員進行排查，試圖揪出那個戴口罩的嫌疑人，可惜事與願違。那個戴口罩的傢伙就像人間蒸發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周后，李清歡劇組的成員們終於擺脫嫌疑，可以離開華山。
回到東城區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眾人旅途勞頓，心情都不是很美妙，便沒多說什麼，各自散了。
獨自回到李氏門診，李清歡感覺整個人被掏空，一頭倒在床上，原以為能沾枕頭就著，但疲憊並不能讓他睡去。他望着天花板，滿腦子都是「孟姜」這兩個字。這個名字就像一片若隱若現的迷霧，時不時被不同的人提及，最後這次提起這個名字的人是狗爺，第一次則是老王。
李清歡尤為耿耿於懷的是，老王曾說「孟姜」被囚禁在自己家裏的地下室，可是李氏門診壓根沒有沒地下室。
「已經檢查過好幾次，地下室這種東西，根本不存在的……」
李清歡這樣嘟囔著，開始有了點睡意……
忽然，空蕩蕩的診所突兀傳出一個聲音：
「嘩啦！」
聽見一顆彈珠滾動的聲音，李清歡打了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
凌晨四點，夜深人靜。
他定了定神，開燈，穿鞋，在門診里走來走去。他很少這麼晚在家裏晃悠，儘管對於一棟門診來說面積不大，但畢竟是雙層小樓，一個人在寂靜昏暗的空間里徘徊，還是有點瘮得慌。
懷着恐懼的心情，他拿起一把手術刀，亦步亦趨朝樓下推進。
大約巡視五分鐘，就在他稍微放鬆警惕的時候，又傳來一個聲音:
「嘩啦！」
第二次，他聽得很清楚，那聲音是從腳下傳來的，準確來說是地板下面！
李清歡瞪大眼睛，握緊手裏的刀子。
地板下面有什麼？
難道自己家真有地下室？
李清歡瞥了一眼時鐘，換做平常這時睡得正死，碰巧今天回家很晚，才會被異響驚醒，也就是說，即使每晚地下都會發出這個聲音，他也是聽不見的……
想到這兒，他咽了一口唾沫，細思極恐。
若真有地下室……
入口在哪？
這時，好像感覺到什麼，他猛然轉頭，只見一雙冒着綠光的眼睛，正在窗戶外面盯着自己！
「喵嗚！」
李清歡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小鑒。由於火車禁止攜帶寵物，劇務一行人坐火車返程，小鑒則是單獨行動。
「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李清歡嘴裏抱怨著，打開窗戶，想把小鑒放進屋裏，而她並沒有進來的意思，依舊站在窗外。聲音透過玻璃傳進屋裏，小鑒發出一句忠告:
「你返程的火車是最後一班，後面的班次全部停運，還有飛往各地的航班都取消了。最近要出大事情，你多買些生活用品在家獃著，盡量少出門。」
李清歡想再多問幾句，而小鑒已從窗前縱身一躍，漆黑的身影融入夜色。自打小鑒從「魔法棒」變成「貓」以後，李清歡便不再能掌握她的動向。這隻「喵」經常夜裏行動，也不知都在忙些什麼。
小鑒的出現稍微化解掉李清歡對「彈珠聲音」的恐懼。他坐在沙發上，感覺困意再次襲來，就這樣坐着睡著了。
那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半。
李清歡沒睡上一小時就被敲門聲吵醒。平常冷冷清清的門診，今天沒到六點就有客人光顧。
「小李子，在家嗎？」
門外，一個蒼老而熟悉的聲音，讓李清歡有種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