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掉落的頭(2)

第六百章 掉落的頭(2)

前邊六排床鋪上都有私人物品,是住了人的。只有最後的第七排還全部空着。

那些住了人的床上,私人物品有女性的內衣,也有男性的衣物。剛剛周老師叫那非主流女生睡我旁邊的時候,我還以為那只是下馬威的一種。沒想到這個學校真的是男女混合住在一起。簡直不可思議。

這樣做難道就不怕出些嚴重的男女問題?

想了想,我又苦笑的搖頭。剛才就有一個人死在了我面前,既然人都能隨便死掉,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宿舍的窗戶上貼著老舊的日曆,完全看不到窗外的景象。

我走到窗前想要將窗子推開。可任我怎麼推,窗戶都一動也不動。我輕輕的敲了敲窗戶的表面,並沒有聽到玻璃清脆的響聲,而是『砰砰』的悶音。像是用木板釘死了。

這學校究竟是想要幹嘛?莫名其妙的校規、男女合宿就不說了,連窗戶也釘死了不準裏邊的人往外看,亂七八糟的地方還真不是一般的少。

我將房間裏邊的景象牢牢的記在了心裏,慢慢的向宿舍大門走去,正想推門向外走,突然看到門背後隱約貼著一張紙條,定睛一看,果然是所謂的校規。

『校規第九十二條:新生沒有通知不得出宿舍,違者斷髮。』

伸出去推門的手立刻就縮了回來,低頭想了想,等抬起頭的時候,我已經在臉上堆積出了滿面的笑容:「國風小弟。」

「在!」這小混混估計是小弟當習慣了,立馬條件反射的大聲應道。

「外面貌似有人在叫你。」我和藹的撒謊。

他側耳聽了聽:「沒有啊?」

「明明就有。」我將耳朵貼到門上:「是個男人的聲音,會不會是你老爸捨不得你,回來接你了?」

「真的?」估計他被嚇得不輕,實在不想在這鬼地方呆了,也不去細想真假,屁顛屁顛的推門就跑了出去,粗大的嗓門直喊道:「老頭子?」

宿舍的門大打開,一股徹骨的涼風頓時迎面撲了上來。我打了個寒顫。只見外面是個走廊,雪白的走廊,牆壁的四面都被抹上了厚厚的石灰。描述的沒錯,確實是四面,就連地面也沒有例外。

走廊上同樣沒有窗戶,那刺眼的白色看得人很壓抑,彷彿進入了瘋人院中。奇怪,剛才來的時候明明也是從這道門進來的,雖然當時自己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觀察那姓周的老師身上,可也稍微注意了下環境。

來的時候根本就不是這條路。來的時候路都還很正常,有窗戶能看到外邊,地面是帶花紋的地板磚。

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死人的時候打開宿舍門叫人,依稀走廊還是正常的。可怎麼才過十來分鐘,一切都變了?

張國風滿臉茫然的站在雪白的有些詭異的走廊上,顯然是因為沒有看到他老爸而迷惑。

正在我奇怪校規的懲罰怎麼還沒有出現的時候,猛地,一個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那東西貼著張國風的後腦勺一直向下落,砸在地上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碎裂成無數塊灑在了地上。

張國風被嚇了一大跳,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宿舍,這才魂不守舍的望了過去。我也才看清楚地下的東西。

居然是一塊鏡子,一塊極為尖銳的鏡子。在鏡子碎片的不遠處,還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仔細一看,居然是頭髮。

哪裏來的頭髮?我皺了下眉頭看向張國風的後腦勺,只見他在教務室自己剪出來的歪歪扭扭的平頭顯得很怪異,頭皮上竟然有一塊光禿禿的,一根頭髮也看不到了。

看來掉在地上的,不正是張國風的頭髮還有誰的?還好那突然掉下來的鏡子恰好路線在張國風的腦袋後邊,看形勢,如果多出一厘米來,他整個人就肯定死翹翹了。

張國風顯然也明白了這一點,摸著自己光禿禿的後腦勺,后怕的險些大小便失禁。

難道又是巧合?不可能,哪有那麼多巧合。

我仔細的打量著掉落鏡子的地方。牆面乾乾淨淨的,石灰刷的雪白,根本看不出有放鏡子的痕迹。按理說如果那處地方真的有貼著一面鏡子,應該要比周圍的牆面更乾淨,一眼就能看出才對。可,我實在不能在那個地方找出任何異樣的印記。

心裏微微一動,突然想起了自己看到的第一個校規時的狀況。我急忙拉開宿舍的門,看向原本貼著校規的位置。

果不其然,原本那張寫着所謂的『第九十二條校規』的地方,已經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了。

二十七秒。這是從違反校規到報應出現,我記錄的時間。雖然不久前死人的時候,因為慌亂而記憶有所模糊,但現在仔細回憶了一下,時間大概也基本相同。

再一次證明,觸犯神秘校規受到恐怖懲罰確實非空穴來風。難道這學校本身就是個大魔術機關?可來之前從收集到的所有數據看,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所學校有過死亡或者人員失蹤的報告。可剛才,明明就有一個人死在了自己面前。

雖然死前死後的情形都很詭異,但直覺告訴我,那絕對不可能是幻覺。那個人,是真的死了!退一萬步講,就算那人沒死,可人又到哪裏去了?

目睹了兩次校規懲罰,我對這所謂的詭異校規稍微有了些模糊的概念。心底深處也稍微有了些底。

看來還要試探一下別一個猜測。

我看着宿舍的門,一咬牙走了出去。來到雪白的走廊上,頓時生出一種怪異的不協調感覺。恐怕是四周都是白色帶來的煩躁吧。

白色這種唯一的色調在四面八方延伸,我跟前的走廊很長,就目測的距離,居然一眼看不到盡頭。

而我來的時候,明明只是進了一座平凡普通的平房。那平房不過才二十多米長罷了,怎麼裏邊的乾坤如此之深,簡直就像是穿越到了異界!

我壓抑住內心的驚訝,一點一點的數着秒。很快二十七秒就過去了,校規的報應並沒有到。一種狂喜的感覺頓時充斥了整個大腦。我哈哈大笑着,忍不住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原來如此,和剛才的猜測一模一樣。校規的報應只有一次,當然,也不排除在某個時間長度上只有一次。只要前一個人已經受到了懲罰,那神秘的校規就會自動消失,報應也隨之不會降臨在下一個觸犯者身上。

張國風十分不理解我那歇斯底里的笑,小心翼翼的問:「大哥,你不會腦袋秀逗了吧?」

「你小子才秀逗了。」我站起身正想告訴他我的發現,突然又閉上了嘴巴。

只聽到走廊的天花板上猛地傳出了廣播聲:

『注意,請新來的三位同學十分鐘內趕到302號教室上課。』

三位?看來宿舍中死掉后屍體也消失的那個非主流,學校方是清清楚楚的了。

我很有些頭痛,這個白色的不知道盡頭有多遠的詭異走廊,究竟要怎麼找才能找到出口呢?

張國風顯然也聽到了廣播的內容,他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到處打量了一番。突然指著不遠處的牆面,驚訝道:「大哥,你看,那裏有個指向牌。」

「哪裏?」我急忙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看到了一個指示牌掛在不遠處的牆上。那個指向牌通體藍色,在雪白的牆面上特別的顯眼。上邊寫着兩個白色的宋體:『出口』,以及一個向左拐彎的箭頭符號。

佛祖證明,前一刻走廊中所有的影像都還在腦袋裏回蕩,四面雪白的牆壁上根本還沒有這個牌子。怎麼毫無預兆的在廣播出聲后便出現了?

我心底有無數個思緒閃動,身子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考慮了好一會兒才沖着張國風召喚道:「小弟,你給我過來,畏畏縮縮的躲在宿舍里幹嘛!」

張國風顯然還在為後腦勺上被削掉的頭髮心有餘悸,堅決的搖頭:「這裏貌似安全點。」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當小弟的覺悟到哪裏去了?一個多小時以前某個人還大義凜然堅定不移的像個男子漢,怎麼還沒多久,男子漢沒了。看你那副貪生怕死的模樣!以後怎麼帶領你那幫小弟更別的學校搶生意?」

被我無情的激將了一番,張國風腦袋一熱就走了出來:「誰說我不是男子漢。老子怕啥,大不了腦袋掉了碗口的一個疤,十七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這就對了。」我滿意的點點頭,指了指不遠處的指向牌:「去,給我把那塊牌子給掰下來。」

他被嚇了一大跳:「為什麼要摘那塊牌子啊?」「叫你去你就去。」我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究竟你是小弟還是我是小弟了。快點。」張國風鬱悶的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十分不情願的走到牌子前,雙手抓住牌子用力拉了拉。沒動!使勁兒用力,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牌子給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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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語詭異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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