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她會人為降雨?

第五十六章 她會人為降雨?

上官楚楚當然知道他是在喊她,只是不太確定那話是從這人口中吐出來的而已,好你個端木凌羽,平時別人辱罵她肥婆時,他都一副淡然樣,還當他不似那些庸俗之輩,愛以貌取人,原來在他心裏,也是這般看她的,而且胖子就胖子,幹嘛非要加個『小』字?真追究起來,她還比他大一歲呢。

強擠出一個微笑,一步步靠近,直到相隔三尺為止:「是這樣的,您好歹也是一個王爺,生於皇室,受到的都是頂級教育對吧?」

大概是覺得女人的說話方式比較新穎,端木凌羽聽得認真,最終還很給面子的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跟那些市井潑皮一樣隨便給人取綽號,還有,我這麼胖也非我願意,屬於另類殘疾懂嗎?做為一個受過頂級教育的人來說,即便不同情也不該肆意嘲諷吧?」起碼的風度都沒有,算什麼皇室?

「綽號?」男人收起臉上的玩味,一本正經地上下打量著女人肥碩體格,還有她臉上那透著隱隱憤怒的笑容,半響才繼續反問:「不見得吧?」

我勒個去,這一臉無辜相他是怎麼做出來的?上官楚楚感覺自己的血壓開始上升了,卻也不知如何反駁,因為除了個綽號外,真沒說過多污言穢語,胖子,她的確本來就是個胖子,怒目咬牙:「那為什麼要加個小字?」爺們最討厭這種寵物外號了。

端木凌羽這回沒正面回答了,而是以俯視方式來為其解惑。

上官楚楚也仰著腦袋冷冷對望,直到脖子發酸才明白地點點頭,她懂,人一旦發胖,在別人眼裏個頭兒都能矮上一截,更何況端木凌羽這種擁有高挑身材的人,從他的角度看她,肯定就是圓滾滾的皮球,煩悶地轉身大步行走:「我知道你很了不起,以我的能力,難以抗衡。」

某男冷笑,看來你也不是完全沒自知之明嘛!

「不過把我惹毛了,做出的事情連我自己都害怕,咱倆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瘋了,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王府是最佳棲身之所,為嘛這裏就不是在現代呢?看她還會忌憚他不。

端木凌羽握緊摺扇,乾咳著看向別處,口氣散漫:「你真能……」

「能什麼?再不說我就走了。」眼看已經來看到宮門口,而男人始終沒問出關鍵,她也不想再跟他磨嘰,只好沉下臉追問。

某男嫌惡地撇她一眼,同樣寒著臉闊步徑自向紫紅大轎,並不容拒絕的命令道:「走!」

這人真不愧為精神病一類,支開丑奴他們的是他,叫住她的也是他,有話要說的還是他,不說清楚還甩臉色,給誰看呢?精神病,心腸惡毒,喪心病狂,如今又多了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渾身上下沒半點令人欣賞的地方,可惜了那張臉。

呼!不生氣不生氣,為這種無關簡要的人置氣不值得,以後少接觸就行了,自我開導一番后,又得意地笑着拍拍腰間掛着的紫色環佩,雖然象徵的是『王妃』這種娘泡頭銜,但哪天遇難,只要把這玩意兒拿出來一亮,多的是官員供她差遣,商人嘛,總免不了被官家刁難,有了這個護身符,多多少少能免去不少麻煩。

「主子,咱也走吧。」丑奴揉揉手臂,粗魯的莽夫,痛死她了,既然王爺有話對主子說,那給她通個氣就行了,用得着這麼大費周章嗎?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出來時,他居然直接將她給扔地上了,自從跟了主子,何曾被這般欺辱過?

聽出小丫頭鼻子瓮聲瓮氣,不是感冒就是剛哭過,又見她在揉手臂,立馬抬手抓來,撩起袖子一看,好傢夥,雪白肌膚上竟有大片淤青,眸子一凌:「怎麼回事?」

丑奴眼神飄忽不定,邊強行抽回手臂邊打哈哈:「主子,奴婢沒事,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這點皮外傷跟奴婢以前受到的比起來,不值一提。」

「是不是歐陽釋欺負你了?」

見主子口氣強硬,丑奴吞吞口水,先前生出的所有委屈都煙消雲散,自從主子失憶后,對她就像親妹妹一樣,不忍她受半點傷害,這架勢,估計實話實說了她一定會去找王爺討要說法,雖然主子不在意被冷落,但只要觸及底線,都不會隱忍,比如那謾罵她的柳嫣兒跟蘇玉珊,還有王府那些下人,如今誰敢當面指指點點?

如今王爺好不容易對主子生出好感,否則幹嘛特意把畫送到扶雲居?她不能引起他們夫妻不合,只要主子心裏有她就行,於是快速搖頭:「當然不是,再怎麼說您都是王府的王妃,而奴婢又是您的貼身丫鬟,他即使有啥不滿,也不敢肆意妄為,就是剛才,王爺好似有話對您說,他就抱着奴婢直接飛上天了,奴婢可從沒飛起來過,所以在劇烈掙紮下,越過牆頭時,撞到了,他剛才還問我要不要緊呢。」

上官楚楚就那麼靜靜地看着小丫頭在那兒手舞足蹈眉飛色舞的解說,可能是形容得太真切,表情也到位,便半信半疑的接受了她的說辭:「任何事都不可大驚小怪,船到橋頭自然直,毛毛躁躁的容易吃苦頭,不是還有點金創葯嗎?回頭讓丑丫給你多抹抹,來,你進去坐吧,我鍛煉鍛煉身體。」

「萬萬不可,主子,哪有下人坐轎,主子在外行走的道理?哎呀,您就別擔心了,傷的是手臂又不是腿,不打緊的,快,上轎吧,凳子都給您準備好了。」丑奴感動之餘便是嚇得小臉蒼白,要真那樣,她也就離砍頭不遠了,這可是王妃,皇親國戚。

拗不過她,只好彎腰上轎,自從不讓轎夫當肉凳后,丑奴就給她準備了這個凳子,很貼心的一個小丫頭,要真是歐陽釋傷了她,看她能不能放過他。

轎夫們苦着臉將轎子抬起,這是王爺命人連夜打造出來的大轎,沒十個人難以抬起,白管家卻只派他們八個人前來,說什麼人家在尚書府就只有八個轎夫,尚書府的轎夫能跟他們王府的比嗎?就相貌上來說也比那群粗糙莽漢端正吧?

丑奴見那群轎夫個個黑著臉,好像多委屈一樣,也是敢怒不敢言,這種寄人籬下的經歷她早習以為常,可以視若無睹,只是想到主子出生便被老爺夫人當心肝寵著,哪裏受過這些氣?再摸摸手臂處的傷,欺辱她,不也等於打主子的臉嗎?怎麼辦?要不要把這些告知老爺去?

太欺負人了。

主子看似不介意,她就不信她心裏不難受,實在是心疼呢。

不行,她不能跟老爺夫人告狀,否則主子又要傷害她自己了,忽略掉那些轎夫的冷漠嘴臉,擔憂地望向轎子,小姐,您放心,有丑奴在的一天,就絕不讓您吃苦,更會幫着您好好打理您的俸祿,不讓您餓著,無比堅毅的舉起小拳頭,沖高空咧嘴一笑,一定能做到一生衣食無憂的。

她和丑丫綉工還行,賣點錢不成問題,加上朝廷發下的俸祿,小日子照樣紅紅火火。

而與此同時,王府內也不平靜,後花園內,丑丫正罵罵咧咧的跟三個丫鬟扭打成一團,面目猙獰,兇狠異常,即便三個打一個,也很快處於了上風,騎在一人身上邊撕扯人家的嘴邊唾罵:「我叫你罵,叫你罵,賤人,長著一張嘴就知道胡說八道,還跟我打,我丑丫這輩子就沒怕過誰,抓我臉是吧?沒事,隨便你抓,天生姑娘長得丑,不怕毀容,而你……」呲牙揚起手掌就開始『啪啪啪』的狠扇。

另外兩個已經倒地不起的女孩兒是真被那醜女人的狠勁兒嚇到了,平時看着她跟在胖王妃身邊低眉順眼的,沒成想是個硬茬子,撒起潑來無人能敵。

看看,她們三個早蓬頭垢面衣衫不整了,而那醜女人只是頭髮亂了些許,見打得同伴嘴角已經開始淌血,立刻出聲警告:「大膽丑丫,你可知殺人要償命?這裏是王府,你快放開她,否則王爺定取你性命。」

「取我命是吧?來啊!」丑丫一把甩開手裏可憐兮兮的腦袋,直起腰咆哮:「不就是死嗎?真當我怕啊?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不過我死也就一條命,等王妃回來,會讓你們三個給我陪葬的。」

丑丫那不要命的憤怒樣再次嚇得三人不敢多言,那個被打了臉的丫鬟趕緊爬起道歉:「對不起,丑丫,剛才是我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以後我們再也不敢背後說王妃的不是,您千萬別去跟王妃說,否則王爺會真殺了我們的。」

「嗚嗚嗚丑丫,我們錯了,我們嘴賤,我……我們給您磕頭,求您不要告訴王妃!」

想到昨日在前院發生的一幕,三人立即驚慌失措的跪地道歉。

丑丫見她們如此,也不再揪著不放,整理整理凌亂的衣裙,冷冷的瞪了地上三人一眼,早就想這麼幹了,主子脾氣好,心胸寬廣,她是到不了那個境界,雖然囑咐過不能在王府胡來,只要是不太難聽的話她都能充耳不聞,可什麼『說不定正想方設法脫光衣服勾引江公子呢』『就她那樣,脫光了也還是頭大肥豬』『果然如傳言那樣,蛇蠍心腸,一來就差點讓王爺殺了咱們』。

不過是來後花園尋點銀丹草給主子弄點涼茶,就聽到了這三人扎堆辱罵主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動手那一刻,她已經抱着必死決心,沒想到打人後還有轉機,顯然這三人比她更擔心,既然如此,她當然會見好就收,臨走前警告道:「此事我不會告知王妃,但請你們以後管好自己的嘴巴,碰到我還算好的,若是丑奴,非把你們的嘴縫起來不可,好自為之吧,哼!」

望着女人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三人面面相覷,果然長得丑的人,心也好看不到哪兒去,下手更是沒輕重,看來以後真不能背後議論這群潑婦了,免得又得被毒打一頓。

「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麼沒教養的女人。」

「別說了,我可不想再跟着你們挨打。」

「上官大人那麼博學多才的一個人,怎麼就教出這麼多潑婦來?好好好,不說不說,我在心裏想還不行嗎?」

於是當上官楚楚和丑奴回來時,恰好看到丑丫披頭散髮抱着一堆薄荷沖她們傻樂呢,那模樣,可謂不忍直視,尖嘴猴腮?某女已經看習慣了,並沒多在意,擰眉問:「怎麼搞成這樣?臉怎麼了?」因丑丫生得黑,方才真沒看到側臉上那道划痕,都出血了。

「你不會是跟人打架了吧?」丑奴驚呼。

丑丫揚起小腦袋,清清喉嚨,無比自豪的挑眉:「錯,是三條瘋狗被我給打趴了,跟我斗,哼,下次再來,我還打得她們跪地求饒,您說這裏啊,弄這些銀丹草時被樹枝刮的。」揉揉傷處,無所謂的率先進門:「主子,奴婢給您弄點涼茶,酸酸甜甜可好喝了。」

丑奴向上官楚楚輕輕搖頭,表示不信。

「看樣子是揚眉吐氣了一把,呵呵。」笑着跟上小丫頭,好言相勸:「丑丫,做為一個女人是不可以這般暴躁的,容易嫁不出去!」

丑丫斜睨身後一眼,繼續彎腰清洗銀丹草,不以為意的回應:「奴婢又沒想要嫁人,一輩子都跟在您身邊就知足了,若哪天您看不慣奴婢了就說一聲,奴婢自會找去處。」

「說什麼呢,我怎會看不慣你倆?無論何時,只要你們不想走,我都不會虧待,好了,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有些事不一定非得靠拳頭去解決,萬一傷著自己怎麼辦?你有意保那些人,我就不追究了,丑丫,丑奴,我知道你們心中一定很憋屈,沒關係,這種日子不會維持太久,明天咱們就會迎來全新的生活,相信我嗎?」

二人齊齊看去,后噗哧噴笑着點頭,主子認真時的樣子太搞笑了。

「您說什麼我們都信!」

不知是何原因,她們就是相信她能扭轉現狀,丑奴甚至都總有種服侍之人並非池中魚,而是蟄伏在深海里的神龍,不動則已,一旦浮出水面,必定翻江倒海,最近這種感覺尤其強烈,仔細想想,也不是毫無根據,比如她悶不吭聲就差點要了蘇玉珊等人的腦袋,比如她幾句話就令君王許她任意自稱。

還有,最不喜三王爺的老爺,她也能說服,本來當面就會指指點點的王府下人,她同樣是一句話就令王爺險些大開殺戒,不管那話真假與否,效果卻很顯著。

而這些她們死都做不到的事,她輕而易舉就都辦到了,很少見她愁眉不展,總是悠閑自若,胸有成竹。

這個主子興許比她想像中還要了不得,所以只要是她說的,她都信。

竹習則好似早已習慣了那三人無尊卑之分的相處方式,管家小姐,王府正妃,他可一點也沒在她身上看出這類特徵,不準許下人稱呼王妃,不許稱呼小姐,行為舉止大方爽朗、不拘小節,若她要女扮男裝,恐怕無人會猜疑吧?

見丑丫正在為丑奴擦傷葯,非禮勿視地避開視線,眼瞼動動,今日怎麼一個個都受傷了?一路跟隨去皇宮,自然沒錯過阿釋那粗魯的一摔,而他也沒當回時,不成想竟傷得這般嚴重,女人怎如此嬌弱?

寶福茶樓,雅閣。

「你說她能人為降雨?而你還信了,凌羽,你確定你沒生病?」江莫宸眼角激烈抽搐,以一種極其不可置信的神色打量著好友。

端木凌羽斜躺在老位置,面無表情地撫摸着手中酒壺,沒有理會的意思。

連柳駱風都面帶詫異:「你可有親口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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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肥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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