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納妾

第217章 納妾

顧玖來到芙蓉院,遇見了顧珊。

更意外的是,大太太張氏,大少小張氏也到了。

這是齊齊出門看鬧的節奏嗎?

大太太張氏正在陪着謝氏說話,問候謝氏的體況。

謝氏這回的病,主要還是心病。

大夫說了,要讓謝氏想開一點。

上了年齡的人,不要整天想不開。當心鬱結於心,加重病。

謝氏還不知道顧大人領了個女人回來,大家都瞞着她。

她同張氏說道:「多謝大嫂來看望我,我體好多了。珊兒,你過來。」

顧珊來到邊,「母親有何吩咐?」

謝氏靠坐在上,「你體好些了嗎?」

顧珊點點頭,「好多了。」

謝氏鬆了一口氣,她拉着顧珊的手,問道:「你恨我嗎?」

顧珊低着頭,眉頭微蹙。她搖搖頭,說道:「母親不要多想,女兒誰都不恨。」

顧珊的回答和之前一樣。

張氏看出顧珊在強撐,於是替顧珊解圍,「弟妹,你子不好,少說點話。讓孩子們自己聊,她們待在我們邊不自在。」

謝氏從善如流,放開了顧珊的手。

顧珊偷偷鬆了一口氣,急忙走出卧房。

「二姐姐,你怎麼也來了?」

顧玖說道:「聽到消息,過來看看。」

顧珊苦笑一聲,「一會又得鬧騰了。」

院門外傳來動靜。

婆子喊了一聲,「老爺來了。」

緊接着,就看見顧大人步步生風走進芙蓉院。

在他后,除了小廝外,還多了一個女人。

女人量不算高,在段苗條,婀娜多姿。

女人始終低着頭,看不清模樣長相,只看到露出一截的脖頸。

顧玖突然就理解了何為天鵝頸。

女人的脖頸細細長長,皮膚又白,想來模樣定然不差。

顧玖領着顧珊,上前給顧大人請安。

顧大人很意外,兩個閨女怎麼會在這裏。

顧玖說道:「大伯母和大嫂正在裏面看望太太,父親現在要進去嗎?」

顧大人有些尷尬,遲疑了片刻,還是帶着新人進去。

並且對顧玖二人說道:「這裏沒你們的事,先退下。」

顧珊卻突然出聲問道:「這位就是新進門的姨娘嗎?怎麼不抬起頭來,難不成見不得人?」

跟在顧大人後女人,渾抖了抖,似乎是被嚇住了。

她緩緩抬起頭,眼睛裏已經蓄滿了眼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好一朵弱無力,惹人憐的小百花。

這個女人的氣質,同過去的白姨娘很相似。容貌則更出眾。

據說,男人喜歡的女人,總是相似的。

比如後世的木子辰,比如曾經的首富公子。

他們的現任,和無數個前任,總是這裏或是那裏相似。甚至有的光看照片,都分不清誰是誰。

顧玖瞭然,原來顧大人喜歡的始終是無辜可憐,看着無害,需要人保護的弱小女人,俗稱白蓮花。

顧大人回頭看着顧珊,很是不滿。

想到顧珊之前受了傷,差點葬火海,顧大人壓下怒火。只是板着臉,說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問。回去躺着,早將體養好。」

「多謝父親關心,女兒體大好了。」

顧大人蹙眉,「就算體好了,也不該頂着這麼大的太陽出門。行了,都趕緊回房。」

說罷,顧大人帶着新人走進芙蓉院。

顧珊跟了進去。

顧玖也跟了進去。

謝氏見到顧大人來看望她,頓時笑了起來。

結果笑到一半,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謝氏一手捂著心口,一直指著顧大人後的女人,「她是誰?」

顧大人說道:「她是譚氏。譚氏,快來見過太太。」

譚氏上前,「妾給太太請安。」

說完就跪在地上,奉上一杯茶,等著謝氏喝茶。

謝氏指著譚氏,「你哪裏人?過去是做什麼的?」

譚氏有些難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憐兮兮地說道:「妾是京城郊外人,平里以唱曲為生。」

謝氏呵呵冷笑,「一個賣唱的,也配進顧家的門。老爺如今是越來越不講究了,香的臭的都往府裏帶,就不怕污了孩子們的眼睛。」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譚氏很好,沒你想到烏七八糟的事。」顧大人不耐煩地說道。

謝氏指著顧大人,「老爺,妾還躺在上,體沉重,你就迫不及待地帶着這個女人回府。你是盼著妾被氣死,好給新人騰位置嗎?」

「一派胡言。你既然不樂意見到譚氏,那就趕緊喝了她的茶,我把人帶走。」

謝氏氣得心口發痛。

「大嫂,你給我評評理,到底是我說胡說八道,還是我家老爺做事不講究?」

大太太張氏嘆了一聲,「二弟,你也太着急了。弟妹還在病中,你就帶着新人進門,你就不怕弟妹被氣出個好歹來。」

顧大人理直氣壯地說道:「她為當家太太,理應大度。」

大太太張氏皺眉。

顧珊突然站出來,「就算理應大度,父親也不該在這個時候bī)迫母親接納新人。父親難道不知道,這會讓母親的病加重嗎?」

顧大人蹙眉,回頭盯着顧珊,「叫你回房,你怎麼還在這裏?」

顧珊說道:「女兒替母親打抱不平。」

「放肆!」顧大人怒斥。

顧珊頓時露出驚慌失措的表,一雙眼睛像是無辜的小鹿,眼淚汪汪。

顧大人見到,頓時就沒了脾氣,泄了怒火。

顧大人不滿地對謝氏說道:「人已經進門,譚氏就是本官的妾。」

謝氏伸出手,方向是茶杯。

難道謝氏真要喝這杯姨娘茶?

謝氏的手碰觸到茶杯。

譚氏柔柔地說道:「請太太喝茶。」

謝氏突然笑了起來。

啪!

茶杯被掀翻,茶水全都濺落在譚氏新換的衣裙上。

不僅如此,謝氏還趁機打了譚氏一巴掌。頓時就將顧大人給心疼壞了。

顧大人沖謝氏怒吼一聲,「謝氏,你不要太過分。」

謝氏雙目圓睜,「滾,帶着你的小妾滾出去。」

「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你別忘了,這家誰說了算。」

謝氏呵呵冷笑,「老爺也別忘了,我替老太太送終守孝,我還為你生了兩子兩女,你休想休了我。」

顧大人指著謝氏大罵,「潑婦!本官不與你一般見識。」

說完,他就拉起受驚的譚氏離開了芙蓉院。

「弟妹,你想開點。」

噗!

大太太張氏剛開口勸謝氏,謝氏突然就吐血了。

殷紅的鮮血,噴灑在棉被上,架上,腳凳上,一點點暈染開,像是一朵朵紅梅。

大太太張氏驚住,「弟妹,你沒事吧?你可別嚇我。快,快去請大夫。」

「太太,太太……」

芙蓉院的丫鬟全都大驚失色。

謝氏昏昏沉沉,耳邊像是炸雷一聲,各種聲音一股腦地衝進腦海里,攪得天翻地覆。

她感覺體空落落的,渾好像都輕了幾斤。

顧玖上前,不動聲色地握住謝氏的手探脈。

怒極攻心,心火旺盛,然而體卻很虛弱。

謝氏這是氣狠了,氣到吐血。

她這況,就得靠她自己想開,慢慢調養。

說到底,她這病,就如大夫之前所說,主要還是心病。

顧珊咬着唇,一直沒哭。

顧玖看見她張嘴,「都是顧玥的錯,全都是顧玥的錯。顧玥該死。」

「四妹妹,你沒事吧?」

顧珊回過神來,擦擦眼角,「多謝二姐姐關心,我沒事。」

大夫被請了來,診脈開方抓藥煎藥喂葯,折騰了許久。

謝氏喝了葯,昏沉沉地睡下。

顧大人這邊,親自將譚氏安頓下來,就在白姨娘隔壁,院落格局一樣,大小也一樣。

要知道,當初白姨娘可是府中最受寵的姨娘,她的院子也是姨娘當中最大的。

沒想到譚氏一進門,就是寵妾的待遇。

不知道多少人暗地裏咬碎了銀牙。

顧大人典型的有了新人忘了舊人,當夜就宿在譚氏這裏。

得知謝氏吐血,他也是輕描淡寫地說道:「請了大夫嗎?既然請了大夫,就不要打擾本官。」

冷酷無,可見一斑。

顧玖暗自搖頭,顧大人這般做派,真不怕後院起火?

謝氏現在病中,戰鬥力弱,暫時奈何不了譚氏。

等著瞧吧,等謝氏養好了體后,後院必定要鬧一段時間。

天氣越發炎。

顧玖苦夏,除非必要,絕不出門。

譚氏進門已經半個來月,顧大人天天宿在她房裏。譚氏的待遇,也跟着水漲船高。

各種名貴的物件,如同流水一般送進譚氏的房裏。

隔壁相思院的白姨娘,天天聽着隔壁的說笑聲,心中冰涼如水。

老爺果然已經忘了她。

謝氏的體逐漸好轉,卻始終沒見她有什麼動靜。

時間流逝,轉眼到了七月,顧珍大婚的子。

照着謝氏當初擬定的賓客名單,顧府開席十桌,來的都是關係親近親朋。

顧珍穿着大紅的嫁衣,化著精緻的新娘妝,很美。

她臉蛋紅撲撲的,顯得很激動,很興奮。

她終於要出嫁了,終於等到這一天。

她拉着顧玖的手,「二妹妹,我好緊張,怎麼辦?」

「大姐姐別緊張,先深吸一口氣。有什麼不懂的你問喜娘,或是問陪嫁婆子。」

顧珍深吸一口氣,「二妹妹教的法子果然有用。我,我還沒和姨娘告別。」

顧玖當即吩咐青梅,「去將胡姨娘請來。」

離著吉時還有點時間。

青梅急匆匆地去將胡姨娘請來。

胡姨娘走進卧房,見到顧珍一大紅的嫁衣,嫁衣上面還用金線綉了紋飾,看上去格外大氣漂亮。

胡姨娘一激動,眼淚就落了下來。

「好孩子,姨娘終於親眼看見你穿着大紅嫁衣出嫁。姨娘這輩子最遺憾的事,就是沒有穿過大紅嫁衣。你比我強。」

「姨娘別哭了。要不我把嫁衣脫下來,姨娘穿一回。」

「別胡說。大喜的子,嫁衣穿上怎能再脫下。到了許家,你一定要……」

胡姨娘開始仔細叮囑顧珍。

顧玖知趣,退出卧房。

她站在屋檐下,看着滿院子的丫鬟,個個喜氣洋洋。

顧珍陪嫁了四個丫鬟,一個嬤嬤,兩家陪房。

昨是添妝的子,顧玖偷偷給顧珍添了兩百兩,並且叮囑顧珍不要聲張。

顧珍很感動,絕口不問顧玖的錢是從哪裏來的。

這大半年的歷練,顧珍是越來越沉穩,也算是歷練出來。

結親的人到了。

喜娘跑來催促。

顧珍和胡姨娘告別。

她哭了一場,妝容有些化。

喜娘急忙補妝,背着顧珍去大廳拜別親人父母。

謝氏沉寂多,在今終於露面,同顧大人一起接受顧珍的拜別。

她還叮囑了顧珍幾句,叫顧珍三回門的時候,早點回府。她會命廚房準備一桌上等酒菜等着她和許三郎。

顧珍受寵若驚,萬萬沒想到謝氏對她如此客氣。

她道了謝,拜別了親人,由顧珽背着出門。

「大妹妹,我來為你送嫁。」

顧珽將顧珍送入花轎,然後跟着送嫁隊伍一起前往許家,為顧珍撐場面。

十桌宴席,不算鬧。勝在菜品豐富,大家吃得心滿意足。

該來的人都來了,連海西伯府都派了人上門送禮。

唯獨沒見顧玥,然而海西伯府的人卻沒問起此事。

宴席結束,顧珊回房歇息,悄聲問丫鬟,「事都告訴了海西伯府嗎?」

丫鬟點頭,「姑娘放心,奴婢已經將事原原本本告訴了海西伯府。」

顧珊舒了一口氣,才發現背後出了一臭汗,將裏衣都打濕了。

她換了乾爽的衣服,接下來就是靜等海西伯府上門退婚。

然而,顧珊等了三天,顧珍都帶着許三郎回門,海西伯府那邊竟然都沒消息。

看着顧珍容光煥發的模樣,顧珊是心不在焉。

難道是傳話的人出了意外?事沒傳到海西伯夫人的耳朵里?

不應該啊!

來送禮的人,可是海西伯夫人的心腹婆子,沒道理得知這麼大的事,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還要再等幾天嗎?

顧玥殺人放火,還能嫁到海西伯府,她實在是不甘心。

她一定要破壞這門親事。

「四妹妹,你怎麼啦?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顧珍褪去了大姑娘的青澀,多了小婦人的羞,看起來的確是容光煥發。

看來她同許三郎相處得很好。許家人也沒有為難她。

今天是她回門的子,心很好。

見顧珊總是心不在焉,於是開口多問了兩句。

顧珊回過神來,揉揉眉心,「可能是昨晚沒睡好,今天有些精神不濟。」

「四妹妹一定要保重體。」

顧珊點點頭。

吃過酒席,顧珍就和許三郎告辭離去。

他們剛一走,下人就來稟報,說譚氏生病了。

謝氏神淡漠地說道:「生病就叫管家請大夫,本夫人又不是大夫,可治不了病。」

下人又急急忙忙去外院找管家。

禾悄聲同謝氏說道:「譚氏終於生病。」

謝氏笑了笑,「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道理。」

區區一個妾,剛進門就想騎到她頭上,妄想。

她倒是要看看,等譚氏容顏不在,顧大人還會不會寵那個女人。

顧大人中午喝醉了酒,這會正在午睡,沒人驚動他。

管家做主,請了大夫上門,替譚氏診治。

譚氏渾了起了紅疹,尤其是臉上,密密麻麻的紅疹,連成了一大片,佈滿臉頰,看着極為嚇人。

就像是紅疹怪人似得。

大夫見狀,都唬了一跳。

「姨娘吃了什麼發物,竟然如此嚴重?」

譚氏因為起紅疹,癢,渾難受。她一直忍着沒摳,就怕留下疤痕。

只是忍得太難受了。

譚氏哭着說道:「大夫,你快幫幫我。我不要破相。」

「姨娘先別急着哭,你越哭,況越嚴重。」

大夫診脈,譚氏這個況,要麼是吃了過敏的食物,要麼是接觸了過敏的物件。

總之就是過敏。

過敏一事,可大可小。

譚氏過敏,明顯很嚴重。

大夫加大藥量,命丫鬟照方抓藥,煎服。

「姨娘記住,千萬別用手抓,越抓越嚴重。一會喝了葯,擦了,況會有所緩解。」

「謝謝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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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醫妃有點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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