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降靈儀式(下)
「早安!」
當我醒來時,遙嘉這傢伙正躺在我懷裏,不慍不火的向我道早安。
「啊!妳沒事!太好了!」我歡快的道。
「早晨!」
這小妮子用大眼睛奇怪的打量着我,聲音依舊是不慍不火。
「妳怎麼了,樣子好奇怪,是不是昨天……啊!」我掃視了一下四周,不由得渾身一震。
這、這裏竟然是我的卧室!我竟然和這傢伙躺在自己的床上!看天色,的確已經亮了,大概已是九點過的樣子。難道自己足足昏迷了至少八個小時?
「是妳把我搬回來的?」等冷靜了下來,我問道。
「哼!不懂你在說什麼!人家好心好意的來叫你起床,卻被你一把抱住死都不放。喂!你占我便宜該怎麼算帳!」遙嘉滿臉委屈的說。
「先別管這個,昨天的事情後來怎麼樣了?」我急迫的問。
「你這個傢伙竟然好意思說出來!」她用力在我手臂上擰了一把,「人家約了你十一點在屋后等,你竟然敢爽約,害的我也沒有去,還感冒了!」
我一時間迷惑起來。
怎麼……難道昨晚發生的事情,只不過是南柯一夢?
不會吧,在記憶里一切都那麼的真實,我甚至可以回憶起每一個細節。
是夢?如果真的是的話,嘿,也真算個太離奇又太無聊的怪夢了。
「喂,臭小夜,想占人家的便宜佔多久,再摟着我可要收費了!」遙嘉嗔道。
我從思考中驚醒過來,這才發現她那暖暖的柔軟身體,正被自己緊緊的抱着。我驚叫一聲,連忙放開她,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遙嘉噗哧一聲笑起來,罵道:「真討厭,受害者應該是我吧,為什麼你卻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嘻嘻,不過倒滿可愛的!」她惡作劇般將臉湊過來說:「嘿嘿,小夜,要不要來個早晨之吻?」
「別……別開玩笑了!」我慌忙坐起身來。
「唉,原來小夜這麼討厭和人家接吻!」她裝作受傷了般凶神惡煞的說:「太讓我傷心了。本來人家好心叫你起床吃早飯的!唉,算了……我還是傷心的離開吧……嗚!人家都要哭了。」
她轉過身時,我突然在她身上看到了一樣東西。
「喂!你頭髮里怎麼有片葉子。」我順手把它拿了下來。
「噢。可能是早晨晨跑時粘在身上的。」遙嘉毫不在意的答道。
我仔細的打量著這片葉子后,抬起頭唐突的問道:「小嘉,昨天妳約我出去,是想我和妳一起參加一場召喚小潔姐姐的亡靈的儀式吧。」
「啊!你怎麼知道?!」遙嘉驚訝的望着我。
「妳請的那些是不是西雅圖中學靈異社的人,其中有兩個叫jone和jame?!」
「怎……怎麼你連這個也知道!」她變色道:「你不會是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吧!」
原來如此!我把今早的一切疑問都想通了。不是夢!昨晚經歷的一切都不是夢,證據就是這片葉子。
這是一片杉木的殘葉,雖然美國的北部杉木很普遍,可是經過我的觀察,在這個小鎮上,有杉木樹林的就只有舊教堂附近了。
這說明我們昨晚的的確確在那個地方舉行過召靈儀式,可是遙嘉卻因為某種原因,而記憶凌亂了。或許西雅圖中學靈異社的所有成員也都是這樣了吧……奇怪!我為什麼沒有受到影響?
還有,儀式明顯是成功了,但我們到底召喚出了什麼樣的東西?到底以後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呢?還是什麼也不會發生?
許多疑問不斷的湧入我的腦內,脹的頭也痛起來,直覺告訴我,這件事並不會這麼簡單便偃然息鼓的。
我邊走邊想,才剛踏進大廳,大廳的電話就焦急的響了起來。
「喂喂,這裏是遙家。」
遙嘉拿起電話聽了一會兒,突然呆住了,話筒從她的手裏滑落到地上。
「怎麼了?!」眼看不對,我急忙沖了出去。
「他……死了!」她撲進我的懷裏大聲哭起來。
「冷靜一點,是誰死了?!」我輕輕拍着她問道。
「是davy!他是你剛才說過的西雅圖中學靈異社的一員,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抽泣著道。
「什麼?!」我猛的緊抓着她,不敢置信的叫出聲來。
來了,這就是召喚出來的某種東西給予我們的詛咒嗎?
還是這僅僅只是一個序幕……
不知哪個哲人說過,人類總是懼怕於死亡,以至於與死亡有關的一切,也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陰影。
但我總認為,死亡的本身便有一種力量,這種力量會影響相關聯的一切,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對davy的暴斃充滿了遐想。
「根據法醫判定,davy是死於突發性心肌梗塞。」jame翻了翻筆記本說。
「心肌梗塞?」遙嘉疑惑的看了看我。
「心肌梗塞,是指在冠狀動脈病變的基礎上,冠狀動脈的血流中斷,使相應的心肌出現嚴重而持久的急性缺血,最終導致心肌的缺血性壞死。它的致病因素大多是冠心病。」我解釋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因為我從沒有聽davy提起過,自己有任何心肌梗塞出現的病狀啊。」遙嘉皺皺眉頭。
「嗯,打擾一下,這位是?」jame指了指我問。
「嗨,又見面了。」我向他伸出手。
「我們見過?」jame大惑不解。
「我知道你們的很多事,比如阿不珂盧斯驅魔陣等等。」我用眼睛逼視着他,臉上卻帶着微笑。
「啊!你怎麼知道我們在研究這個魔法陣?!」他驚訝的望了望遙嘉,隨即搖頭道:「不!我也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但……但你是從哪裏知道我們研究這個魔法陣的消息?」
阿不珂盧斯驅魔陣,一直在歐洲神話里充當邪惡的部分,它是五芒星陣中的禁陣,以至於在中世紀,研究它的人也會被教廷判罪為異教徒,所以研究者非到不得已,一般不會暴露自己的研究,而且這個習慣一直延續了下來,甚至成為魔法陣內力量來源的一種。
傳到美洲時,竟然變形成為如果讓參與魔法陣之外的人,知道了自己在研究它,魔法陣就會失去所有的效力。
jame當然相信自己社團的保密性,所以被我乍然叫出名字,不由得驚惶失措起來。
「你忘了?是你親口告訴我的。昨晚你們社團不是被邀請召喚出遙嘉的姐姐的亡靈嗎?」我道。
「可……可是遙嘉並沒有來,所以我們一到十二點就回去了!」jame被我的氣勢逼了下去,語氣里自信嚴重不足。
遙嘉似乎也從我倆的對話里感覺到了什麼,開始不安起來。
「不,我們沒有爽約,你們也沒有回去,魔法陣……已經啟動了!」
「不可能!」他倆難以置信的驚叫起來。
「我的語法沒有錯誤!」我頓了頓道:「你們不覺得自己的記憶有很多矛盾之處嗎?從沒有患心病徵兆的davy,為什麼會死於突發性心肌梗塞?這不令人感到奇怪嗎?或許,昨晚我們的的確確召喚出了某種東西,而除我外的所有人,都被那個我們召喚出來的某種東西洗腦了!」
jame和遙嘉同時打了個冷顫,叫道:「不……不可能!」
「是嗎?jame!叫齊所有昨晚參加的人,我會讓你們看到證據的,已經召喚過的證據。」我冷冷的道:「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那裏應該還殘留着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