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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盜文或者跳章太多要72小時之後才能看。陸承允的母親陸老太太也追出來罵道:「陸家怎麼養出了你這種蛇蠍心腸的東西?!」

並沒有得到陸雲景的話答,他直接上了車,車子緩緩開出了陸家,陸承霜卻還是不甘心,追着車子聲嘶力竭罵道:「陸雲景,你就是魔鬼,你會下地獄的!」

程雨在餐廳巡視完了還得看各個部門的報表,看完了已經到了晚上,她回去之後只覺得渾身都快要累散架了,簡單的洗了澡便直接睡去。

公司接手得順利,她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晚上也睡得很好,第二天她精神飽滿起了床,下樓吃早餐的時候卻得知陸雲景還在後面訓練。

程雨想了想,便沖七嫂要了一杯電解質水,又帶上一條毛巾去了後院。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出現在這裏了,金黎陽和其他幾個保鏢看到她出現也沒像上次那麼詫異,只衝她恭敬的頷頷首算是打招呼。

程雨便靜靜在外面等着陸雲景出來。

在訓練場上的陸雲景簡直迅猛得像一頭野獸一樣,他身上的肌肉都是自然健身而來,並沒有健美達人那麼誇張,卻自帶一種力量美感。

尤其在場地里跨越翻滾的時候很有一種狂野男人的氣息,再加上他每次訓練的時候都不穿上衣……

程雨耳朵有點熱熱的,她急忙移開盯在陸雲景身上看的目光,深呼吸幾口氣調整了一下這才恢復如常。

等了一會兒陸雲景才從裏面出來,程雨給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設這才走上前去將電解質水端給他,帶着她自認最溫柔明媚的笑容道:「先喝點水。」

陸雲景目光在她和杯子上掃了掃,他似乎怔了一下,不過也只是一下,眨眼之間便消失不見,他波瀾不驚的面色一如往常般清冷,他倒是沒說什麼,將杯子接過,慢條斯理喝下去。

程雨看着他喝完這才鬆了一口氣,便又將帕子遞過去道:「擦擦汗吧。」

這一次程雨看到他的眉心皺了皺,她的心猛地跳了跳,不過她卻沒有退縮,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要慢慢的靠近陸雲景,她知道要靠近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他也不是不能靠近的,只要……她膽子大一點。

陸雲景許久沒有接過,而周圍那些保鏢可能也覺得自己挺礙眼,默默退了下去,這後院中便只剩了程雨和陸雲景兩人。

說實話,身邊沒有其他人程雨反而更緊張。

陸雲景不接過她卻並不打算退縮,程雨深吸一口氣,索性直接豁出去試探著問他:「你是要我幫你擦嗎?」

他目光微凜,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越發鋒利逼人。

程雨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走上前去,忍着發抖的手指墊着腳尖將手帕在他額頭上輕輕擦過。

她一遍遍在心裏告訴自己,陸雲景並不是那麼可怕的,他昨天不還將他切好的麵包讓給她嗎?她想要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想要知道他上一世究竟為什麼要拼了性命救她,那麼她就必須得靠近,只要靠近他她才能知道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然而手帕才剛剛挨上他的額頭便被他一把拽住,程雨身體一僵,怯生生向他看去,便見他眉心微蹙,凌厲的目光像是有穿透力一樣。

「你在想什麼?」

他清冷的語氣莫名讓人害怕,程雨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在想什麼,當然是想靠近他,但是她不可能這樣告訴他。

「你想要什麼,直接告訴我,我能給的都會給,你不用這樣。」他面無表情說完這話,將她的手放下。

「……」

這下程雨是徹底懵了,他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想要什麼就直接告訴他,不用這樣。

莫非他誤會了她靠近他是因為有利可圖?仔細想一想好像也有這個可能,她之前從未正眼看過他,兩人雖是夫妻,但跟陌生人也差不多,可是現在,她突然變得這麼殷勤,又給他端水,又給他擦汗的,是個正常人都會疑惑,更何況還是陸雲景這麼謹慎的人。

所以他的誤會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如果他真的誤會她是有利可圖,她覺得以陸雲景的手段,絕對不會給她好臉色,不過他卻說他能給她的都會給,這樣的回答一點也不符合陸雲景這種強勢狠辣的人設。

所以程雨詫異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不過她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跟他解釋清楚為好,她可不想讓他誤會她是那種趨炎附勢的勢利小人。

但是要怎麼解釋呢,實話實說想和他緩和一些夫妻關係?這種話對於他們如今這種情況來說怎麼聽都彆扭,而且陸雲景不一定會信,畢竟結婚也這麼長時間了,兩人一直都是各過各的互不相干,如今突然說要緩和關係,要讓人家怎麼相信?至於告訴他是因為她知道前世救過他的事情,所以這一世想對他好一點,她覺得這個說法陸雲景更不會信,大概還覺得她是瘋子。

程雨想了想便道:「你誤會了,我這樣不是想要什麼,只是我現在想通了,我不想再被人瞧不起,不想再被人奚落,我知道陸先生的厲害,所以我想把陸先生當做靠山,抱緊你的大腿,這樣別人在欺負我的時候也會忌憚幾分。」

她說得也沒錯,她確實也是想抱他的大腿,對於陸雲景這麼精明的人,跟他來虛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你的虛偽,倒不如坦誠一些。

陸雲景沒有說什麼,也不知道他信了沒有,程雨便偷偷抬眼向他看去,只見那眼中的鋒利似乎淡了一些,看上去也沒那麼讓人害怕了。

程雨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個意思,不過既然他面色好轉,那說明她這樣說並沒有讓他反感,程雨略想了想便又小心翼翼問道:「陸先生願意當我的靠山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不用找什麼靠山,作為陸太太,你本身就是『靠山』,只要你想,我擁有的權利和金錢你都可以支配,你好好利用,沒有人可以欺負得了你。」

「……」

聽到這種話程雨簡直驚呆了。

所以他剛剛說,她想要什麼他能給的都會給是這個意思嗎?他所擁有的權利和金錢她都可以支配……

這樣一個可怕又危險的人竟然對她說這些,竟如此大方和她分享他的權利和財富。

她呆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完全無法控制地,她問他:「我……我可以支配你的金錢和權力?為……為什麼啊?」明明就是各自為利的婚姻……明明就像是陌生人一樣的夫妻……他為何要對她這麼大方?

那一向凌厲深沉的目光竟透出幾分詫異,他似乎覺得她問了個多餘的問題。

「你是陸太太,本應如此。」低沉的聲音,擲地有聲。

「……」

你是陸太太,本應如此。

程雨一時間心情很複雜,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雖然她和陸雲景之間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甚至多年都保持着半陌生的關係,但是說句心裏話,陸雲景確實也在名義上給了她陸太太所能有的一切,比如他手底下的人都對她恭敬有加,比如在外面會毫不猶豫維護她。

比如現在,他甚至告訴她,她可以任意支配他擁有的權力和財富。

可是前一世,因為覺得他是個很可怕的人,所以一直逃避着他,甚至都沒有正眼看過他,而就是這樣的人,前世卻還不顧一切救她。

程雨突然覺得心頭髮酸,說出去大概也沒人信,陸雲景這樣一個強大到讓人望塵莫及的人竟然會有人替他感到心酸。

因為陸雲景的話,程雨吃飯的時候還沒有回過神來,面對陸雲景,她竟覺得有幾分慚愧,雖然兩人結婚算是彼此利用,但是除了丈夫的義務,他幾乎給了她作為他的妻子能享受的一切,可是她,卻從未將他當成自己的丈夫。

「你最近在家裏吃飯的頻率倒多了起來,你工作不忙了?」

對面陸雲景的話拉回了她的思緒,她低垂著頭也不敢看他,小聲道:「之前那個工作我已經辭掉了,我打算接手我爸爸留給我的餐廳。」

他將口中的麵包咽下去,像是閑聊一般沖她說:「你有管理的經驗嗎?」

程雨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她和陸雲景接觸的不多,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詢問關於她的情況。

程雨微微低頭掩蓋住臉上異樣的神色,這才沖他道:「我管理經驗不多,不過我可以慢慢學的。」

「如果有不懂的可以去找金黎陽。」

「啊?」程雨沒反應過來,一臉驚愕向他看去,他依然慢條斯理吃着麵包,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說話的語氣也平緩得像是在簡單聊天。

可是聽着他的話程雨內心卻不平靜了,陸雲景讓她有不懂的去找金黎陽,而金黎陽是他的貼身助理,也就是說他很樂意幫她?

程雨愣了愣的,好半晌才獃獃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陸雲景吃完飯就離開了,程雨望着他離去的背影陷入沉思中,雖然他身上那陰冷的氣質依然讓人難以靠近,雖然他深沉的目光依然讓人心生懼意,可是這樣一個陰冷可怕的男人竟讓她覺出幾分暖意。

她想她以後也該對陸先生好一點。

寶寶是程雨的小名,自小養父母便是這樣叫她。

林佳人顯得有些激動,她走到程雨跟前,忍不住要去拉她的手,可是手伸過去才意識到什麼,她急忙又頓住,問她:「你吃過飯了沒有?」

程雨將養母的動作看在眼中,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十八歲之前她和養父母的關係都是很親密的,只是自從十八歲生日宴過後她便對養父母刻意疏遠,所以她也很能理解養母為什麼明明想靠近她,卻又不敢靠近。

當年事情發生之後,程雨對程家人都心存怨恨,包括自己的養父母,只是後來經歷得多了才慢慢明白之前的自己是多麼的不懂事,即便養父母疼愛她只是因為感情寄託,即便她只是他們收養的孩子,但是從小到大他們確實也是很疼愛她的,再加上見識過親生父母的冷漠之後,她就越發覺得自己刻意疏遠自己的養父母是多麼愚蠢又可笑的事情。

只是當她想要好好孝敬他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養父已經故去,而養母沒過幾年也因為心中苦悶而自殺。

現在,她回到了十年前,雖然很遺憾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對養父盡孝,可是養母還在,她還有機會報答她對她的養育之情。

程雨深吸一口氣,自然又親昵的拉住養母的手道:「我吃過飯了,我過來就是想看看你,你過得還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林佳人身體僵了僵,顯然也沒料到程雨會主動親近她,但是看得出來她很高興,面色明媚了不少。

「你別擔心我了,我過得很好,你好好過好你自己的就行。」林佳人拉着她的手下了樓,一邊走一邊道:「之前你忙,也沒有好好跟媽媽說一說,你和陸雲景過得怎麼樣?他對你好嗎?」

程雨笑道:「他對我還是很好的。」

林佳人拉着她到樓下客廳坐下,又語重心長道:「即便選擇了和他結婚,那麼就不要老是忙着工作了,要多抽一點時間好好經營自己的婚姻。」

之前林佳人每次給她打電話,她都以工作忙推脫,實際上她的工作也沒有多忙,忙也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找事情干,她不過是藉此逃避,逃避程家,逃避陸雲景,逃避她自己。

「對了,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今天又不是節假日。」林佳人又問道。

程雨道:「我打算辭職了,我想接手爸爸的公司。」

林佳人似乎有些震驚,半晌才道:「你……想好了?」

程雨點點頭,林佳人隨即放鬆下來,顯得很開心,「你能想通就再好不過了,你爸爸知道了也會開心的。」

實際上程雨的養父是非常有希望成為程家下一任接班人的,只是程雨十八歲的生日宴過後養父就辭去了與程家有關的各種職務,然後在外面自己開了餐廳,因為他非常有經營頭腦,所以餐廳發展了幾年,勢頭還不錯,已經開了多家連鎖店了。

養父離開之後,這餐廳原本是留給她的,只是她無心經營,就讓職業經理人代為管理。

那時候她性子倔,不想再和程家扯上任何關係,不想再要程家的東西,只是多年之後她才慢慢明白養父的苦心。

養父脫離程家自己去外面累死累活做餐廳,多少是為了她,因為他知道,程老先生當眾說明了她的身份,自然是沒想過讓程雨接手程家的產業的,養父想給她留一條後路,自然要出去打拚。

仔細回想一下,前世那些年她都不知道在做什麼,好像已經對生活麻木了,就那樣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如果她能多思考一下,那麼或許就不會留下這麼多遺憾了。

程雨簡單的跟養母說了一下自己的打算之後便去靈堂給養父上了一炷香。

香案上放着養父的遺照,照片上的養父笑得非常和藹,她還記得小時候,養父在外面忙碌回來,不管多累都會將她駝在背上滿屋子爬。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雖然她只是收養的孩子,但是他是真的將她當成是親生女兒來對待的。

她在養父遺照前跪下,眼淚經不住從眼眶中滑落,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她的感激她的悔恨,可是現在都來不及了。

她後悔自己曾經的不懂事,後悔自己的故意疏離傷了他的心,她真是個自私又冷血的人,而她現在能做的就是一遍遍在心裏祈禱養父的在天之靈能原諒她這個不孝女。

程雨在養父靈堂前懺悔的時候,林佳人也偷偷的在門外看,她看到程雨低垂著的腦袋和輕輕顫抖的肩膀,她的眼中滿是心疼,也忍不住偷偷抹了一把眼淚。

給養父上完了香,程雨又陪養母說了一會兒話便告辭離開了。

從這邊出程家要經過程家的花園,花園中種了一叢叢矮小灌木,矮小的灌木被修剪整齊,一叢叢挨挨擠擠在一起,將花園隔出一條條道來。

在花園正中央有個古希臘風格的涼亭,她從灌木叢隔開的道中走過來,無意中一抬眼就看到涼亭中坐了兩個人,從後院到大門必然要從涼亭經過,和這兩人打照面也是必不可少。

程雨停下腳步,有些猶豫。

正對着她坐着的那個人是她的堂兄程飛,他如今已經開始在程家旗下的鮮橙企業上班了,可能是剛剛從公司回來,身上還穿着一身筆挺的職業裝,大概是近些年在公司混得不錯,他身上自帶一種意氣風發,再加上他長相俊俏,一眼看過去倒覺得這人有一種勢不可擋的魅力,然而即便如此,跟旁邊的那人一比卻還是稍顯遜色。

他穿了一件藍白條紋的格子襯衣,一條淺色長褲,他打扮得乾淨清爽,整個人都清新得像春日的微風。

他依然如她記憶中那般英俊瀟灑,他身上每一處都透著家族良好的教養,坐姿很標準,腰背挺直,不動的話簡直就如一尊雕塑一樣極富美感。

他正和程飛談論着什麼,臉上透著輕笑,是他慣常那般溫和如風的笑容,他似乎永遠都是那般溫和大方,讓人倍感親切的,他就像冬日最溫暖的陽光,他溫柔的目光看着你,性感的嘴角掛着淺笑就能將你心底所有不愉快都吹散。

曾經,他如她,就是這般。

他叫陸承允,他是陸雲景同父異母的哥哥,也是那個曾經在她斷了腿在床上養傷爬不起來而偷偷和別人訂婚的初戀。

「你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不太友好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程雨收回目光下意識轉頭看去,卻見程思檬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

程思檬正雙手抱胸微挑着下巴看着她,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之色。

她留着一頭齊耳短髮,畫着淡妝,穿着白色喇叭袖上衣,下面是一條緊身的包臀裙,衣服設計和質感都很好,想來也是出於名家之手,再加上她身上昂貴的首飾修飾,一眼看過去,便知道這人的身份很不簡單。

而程思檬如今確實也是北城很有影響力的名媛。

程思檬的聲音不小,自然驚動了涼亭中的程飛和陸承允,兩人自然也看到了她,然後她看到陸承允向這邊走過來,而程飛也緊跟着走過來。

程雨並不想和這幾人打照面,暫時也不想和程思檬起爭執,所以她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剛走出幾步卻又聽到身後程思檬道:「果然是小門小戶人家出來的女兒,只能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畏畏縮縮的上不了枱面,絲毫教養也沒有!」

程雨轉頭向她看去,她依然保持雙手抱胸的姿勢,看向她的目光在輕蔑之外還帶着幾分得意。

而程飛和陸承允也已經走到了近前,程思檬的話他們也都聽到了,不過兩人也都沒有說什麼,程飛完全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而陸承允卻只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她。

本來,她不想和程思檬起爭執的。

她看着程思檬那高高在上的目光,她似乎很享受這種將她踩在腳下的感覺,也是呢,在她的身份被揭露之前,所有人都只看得到驕傲又光芒萬丈的程家大小姐,被她的光芒掩蓋着,誰看得到程家這個二小姐呢?程思檬自小活在她的陰影之中,何其憋屈何其怨恨。所以,當程雨身份被揭開之後,憋屈瘋了的二小姐自然要把曾經活在她陰影之下的不滿和委屈都向她發泄出來,對她的欺壓和奚落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而在一夜之間失去所有的程雨,也再也沒有了程家所帶給她的驕傲和光芒,一個被親生父母拋棄了的孩子,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一個假金枝,確實也沒有臉再繼續驕傲下去,所以她收斂所有鋒芒,懦弱著忍受着一切。

程思檬大概也喜歡極了這種感覺,就喜歡看到曾經高傲的程雨被她踩在腳下一句話都不敢說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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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老婆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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