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番外13

201.番外13

經過上次白紗事件后,顧矜霄終於明白了,鶴酒卿說的不蒙白紗會有問題,到底是什麼問題了。

鶴酒卿的眼睛若是蒙上,性格會格外冷清,話少,修鍊狂魔,唯一展露熱情主動的地方,就在床上了。

不過,會格外溫柔,各種方面都很溫柔。其實也還不錯。

然而,這種狀態持續的時間越久,一旦摘下白紗,就像反彈一樣,很長時間雙眼都會變成暗紅色的。

雖然紅得比兔子的眼睛好看,比任何水晶瑪瑙珠寶都美麗,如清透晶瑩的紅石榴子,可是,這種時候的鶴酒卿,性格便會格外邪惡。

比任何時候都喜歡撒嬌黏人,也比任何時候都放肆,比鐘磬時候的他還要來得過分。

顧矜霄時常會忍不住想暴揍鎮壓,可是看到那雙瀲灧澄澈的眼眸,毫不反抗地對他笑,就下不了手。那雙熱烈純澈的眼睛,比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坦誠,是貪得無厭的索求,也是狂熱灼人的給予。

銀白的鶴仙人過於自持禁慾,暗紅的魔魅又過於不懂克制。

最好的狀態,大概就是不帶白紗銀白暗紅異瞳同時存在。

雖然這種時候,鶴酒卿的行為舉止總有些矛盾,總是做出叫人出乎意料的事,反應讓人難以揣測。可是,最起碼不會走極端。

畢竟,顧矜霄還是很喜歡他時不時的親吻擁抱,喜歡那清冷溫柔的聲音,平靜從容說許多的話。

什麼話都好,即便不是讓他心旌搖曳的愛語,只是平常極為普通,甚至毫無意義的話,顧矜霄也很喜歡。

顧矜霄,很喜歡聽鶴酒卿說話,喜歡他的聲音。

這一點,鶴酒卿也是一樣的。

他也很喜歡顧矜霄的聲音,喜歡他說很多很多話,最喜歡聽顧矜霄隱忍難耐,低低地承認愛他,有多喜歡他。

顧矜霄的性格一直都很坦誠,只是習慣了有些事情不必說,有些東西獨自便可消解。

鶴酒卿偶爾會覺得后怕,顧矜霄好像,即便沒有他,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不,假如不曾遇見自己,也一定會有很多很多人想要愛他。

但是對於鶴酒卿而言,也許沒有遇到顧矜霄之前,他也可以不需要任何人,可是現在,他無法想像顧矜霄不需要他,會是什麼境地。

整個世界都會沒了色彩,索然無味。

那些融入他人生的,畢生追求的術法力量,於他也再無絲毫吸引。

眼睛變紅的時候,自制力消失殆盡,無論心裏想什麼,都會事無巨細說出來。

從身後抱着顧矜霄,趴在他的背上,像只臭著臉黏人的大貓,委屈撒嬌又氣悶,咬牙切齒逼問:「是不是我眼睛變紅后,你就嫌棄不喜歡我了?」

起初還耐著性子哄他的顧矜霄,已然面無表情,翻看着鶴酒卿整理的各個世界的風土人情,對背上的人形掛件視若無睹,平靜翻了一頁,邊看邊說:「這個世界怎麼樣?海上看日出,看星星都很好。」

鶴酒卿不看:「我不選,選了,到時候你也只想和銀白眼睛的鶴酒卿看。」

顧矜霄微微嘆息,回頭摸摸他眉眼上方,親了親,微微困惑:「有分別嗎?」

鶴酒卿現在的狀態有些混亂,眼睛顏色僅僅對照性情變化,記憶什麼的都是一樣的,不存在是人格分裂,反而更像是月亮的陰晴圓缺。

這樣的話,紅眼睛時候不斷吃白眼睛時候的醋,未免也太奇怪了。

鶴酒卿趁機親了親他的唇,唇角蹭蹭他的臉,不甘不願:「當然有,這是白月光和硃砂痣之爭,你明明說了,只要是我你都喜歡,可是以前,你盡欺負我,從沒說過喜歡我。」

可是,顧矜霄眉睫微斂,平靜道:「不是已經讓你欺負回來了。」

鶴酒卿笑着一下一下撫摸他的後頸,臉頰蹭着他的臉頰,眉眼彎彎,溫柔輕慢:「不夠,你一哭,我就心軟。」

清冷聲音,嘆息一樣含笑呢喃:「生得這樣尊貴倨傲,怎麼這麼脆弱,只是稍微用力,就哭得直發抖,一聲不吭的,讓人怎麼捨得……」

顧矜霄抿唇,一聲不吭,任由他抱着自己微微的晃。

到底忍不住低低道:「撒謊,你根本沒有停。」

鶴酒卿輕咬那緋色的耳垂,無辜道:「我是說,讓人怎麼捨得……不更壞一點欺負你。」

顧矜霄一時忍不住推開他,然而那人黏得太緊,非但沒有推開,反倒連同他自己一起倒在木地板上。

鶴酒卿的順勢埋在他的頸側,卻是微微悶悶的笑,清冷聲音極力無辜:「也可以不欺負的,只要你誠實一點。」

顧矜霄躺在地板上,看着天花板上的雕梁畫柱,眼裏一點氣悶無奈,更多是溫柔縱容。

鶴酒卿沒有趁機逼問什麼過分的話,只是含着蜜甜的笑意說:「你喜歡我的,我當然知道。我只是以為,最後二選一的時候,你會和以前一樣,放棄染黑的我,只保留最完美的一面。畢竟,你一直很在意怕我掉下來,這樣也是最好的選擇。可你沒有,連同壞了的我,你也找回來了。」

「明明這麼喜歡我,我好高興,可是你從來也不承認。我這麼壞,又貪得無厭,又睚眥必報,當然一直一直記得了。」

顧矜霄靜靜地聽着,喜歡的人變醜了,還喜歡他嗎?當然喜歡。

喜歡的人一直不變,漸漸跟不上自己的腳步,還喜歡他嗎?當然喜歡,等等他,或者走回去牽着他的手就好了。

但若是,喜歡的人變了,變成連他自己也不喜歡的樣子,還喜歡他嗎?

顧矜霄一直很擔心,鶴酒卿因為他掉下來,可是如果他的真的掉下來,被深淵吞噬染黑,顧矜霄也沒有辦法不喜歡他。

不管,他究竟是因為自己掉下來的,還是因為任何其他任何理由。

當然喜歡。

顧矜霄靜靜地看着上方,沉靜的眉目像是放棄一般,緩緩軟化:「什麼時候知道我喜歡你?」

鶴酒卿得了變相的承認,一本滿足,緋紅瀲灧的眼眸盛滿笑意:「我就是知道。你故意欺負我,才不說。我多喜歡你,你就有多喜歡我。」

他一如當初在麒麟山莊時候一樣,自我感覺良好,自信滿滿,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直覺。

顧矜霄緩緩笑了,手臂收緊,溫柔回抱他。

懷裏的人慢慢安靜下來,緋紅如石榴的眼睛,左眼漸漸褪變成銀白,神情的恣意笑容也內斂成溫柔薄暖。

他站起身,伸手拉起顧矜霄,清冷從容說:「地板太硬了,下次我們去開滿花的草地上,躺着曬太陽很好。」

顧矜霄說:「好啊。」

鶴酒卿替他理好被自己弄亂的衣襟頭髮,很是自然的歪頭吻了吻他。

再一次拿起白紗的時候,他明顯的猶豫了。

顯然,他也發現了,一直矇著的話,與摘下來相比,差別會極大,他也難以自控。

顧矜霄翻開那本風土人情的手冊,給他看那一頁:「鶴酒卿,我們去這裏旅行吧。也許,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找不到也沒有關係。」

鶴酒卿怔怔地看着,顧矜霄似是清淺笑了下,對他說:「找不到也沒關係,很可愛,撒嬌的卿卿,或者冷清的卿卿,都很喜歡。」

「我知道。」鶴酒卿失神地說。

他怎麼會不清楚,他只是怕,怕自己一不小心會傷到顧矜霄。

……

挑選去旅行的世界,於鶴酒卿而言有些陌生。

那裏所有人的衣着都很簡潔,很多人都是短髮,喜歡把眼睛和頭髮弄成各種顏色。

這樣一來,無論鶴酒卿的眼睛變成什麼顏色,在人群中都不顯得奇怪。

至於汽車飛機各種電器,稍微了解一下,便如同另一種能量操縱的器物一般,反倒並不覺得意外。

那裏當然也有修行者,他們所去的地方,就是一群修行者組成的學院。

奇怪的是,這所學院是由一艘航行在大海上的巨大船隻組成。

船體面積之廣,就如同一座漂浮海面的巨島。

這一次,鶴酒卿和顧矜霄弄來的身份,是一起入學的新生。

乘船與學院接壤,然後持著錄取通知書進入學院碼頭。

四面八方無數學生,忙而有序的往裏走,有跟顧矜霄他們一樣的新生,也有高年級歸校的師兄師姐。

來往的人,俱都是人中龍鳳,各個容貌非凡。

即便如此,經過鶴酒卿和顧矜霄身邊的時候,幾乎人人都會忍不住回頭多看一眼。

協助老師迎接新生的路雪艷,看到站在那裏似是初入此地隨意打量的兩人,一眼就看出來這是新來的。

她走上前,本是沖着那黑色襯衫的青年,然而看到對方那過於俊美的面容,雖然心下驚艷恍惚,越是走近心裏就越是有些懼意。

那青年神情沉靜淡漠,說起來並無盛氣凌人,但不知道怎麼,讓人心裏下意識就緊張在意起來。

路雪艷自然也生得美麗,修為和容貌幾乎是同比增長的,畢竟皮肉骨相到了一定程度,其實都差不了多少,反而是內在的氣蘊氣質更為增色。

這還是路雪艷第一次體會到,面對一個陌生異性,緊張到不自信,唯恐今日出門沒有好好化妝,自慚形穢似得。

老娘學院第一美,又不是要撲倒他,那麼在意幹什麼!

路雪艷心下吐了個槽,這才鎮定自若如常走過去,端出學姐的架勢來,熱情爽朗一笑,卻是對着旁邊穿着白襯衫,清冷溫雅的青年。

她偷偷吐一口氣,盡量忽略旁邊那人看來的目光,背書一般笑着說出迎接新生的話:「你好,是二零屆方術學專業的新生嗎?我是你們上一屆的學姐路雪艷,輔助老師迎接新生,報到登記這邊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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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都是我前男友[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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