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隨扈
「核心學員？隨扈？」林雲英驚訝的聲音，帶着微微的震顫。
由於邊吃邊談，窗外，已由晚霞渲染的綠樹芳草，變成華燈初上時分的樹影婆娑。
微風吹過，夜晚的蟬鳴，自打開的窗戶聲聲傳了進來。
可這一切悠美景象，林雲英都無暇顧及。
她腦中不斷回蕩著的，只有一個念頭：她有望通過成為任若冰的隨扈，進入省高中修鍊！
原本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的心中，已經逐漸熄了此生進入竅穴境之念，可是這一刻，她彷彿看到，孩提時從家中走失多年的心愛小貓，又從那個熟悉的街角轉了出來，沖她喵喵地叫着，怎能不讓人欣喜若狂？
只是，任若冰成為核心學員的希望有多大？
隨扈的名額有幾個？
成為隨扈到底有什麼好處？
這些，都是林雲英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答案。
猶如人生走到一個岔道口，已知左邊道路坎坷泥濘，心中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右邊的路到底如何。
不只是林雲英，其他人也頗為意動。
宋廉想知道，如果自己成為核心學員，是否可以把妹妹直接帶到省高中修鍊。
其他人想知道，這在省考之外多出來的一個渠道，是否也適用於他們？
所以，大家都豎起耳朵，靜聽任若冰的下文。
…
「好吧，不弔大家胃口了，我一口氣都說了吧！」任若冰從容起身，步履輕盈地在地板上緩緩踱過，聲音清冽、娓娓而談：
「據我所知，成為核心學員的條件很簡單，入學之時綜合成績前十，之後以戰鬥力論，每年優勝劣汰一次。但是總名額不變，每屆十人！
「每個核心學員都可以招募2個隨扈，以幫助其解決日常生活瑣事。當然，據我所知，竅穴境的修鍊與武者境不同，往往動輒閉關，所以隨扈大部分的時間，也都是可以修鍊的。
「成為隨扈的條件有三，一是來歷清白；二是年齡只能小於、等於核心學員；三是武者階位不能低於六階。
「只要符合以上基本條件，對於隨扈，核心學員可以自主招收、可以自主更換、但必須寧缺毋濫。
「據我的家中長輩說，核心學員居住的獨立院落之靈氣濃度，雖然比起省高中的修鍊塔有很大的差距，但也大致相當於我們任家的修鍊之地。
「所以，省高中有如此規定，除了考慮要保證隨扈忠誠可靠外，估計也不無給予修鍊機會之意。
「這種心思，應該類似於某些先天強者要求門下的家丁、丫鬟最低也得是竅穴境，為的是襯托門楣、彰顯身份吧？」
說罷，任若冰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宋廉：整個西林省，每屆十個核心學員名額，她和宋廉應該都有機會吧？
宋廉卻恍若未覺，他只是在漫無目的地思考：妹妹還要多久才能升入六階？自己有多大的希望成為核心學員？隨扈的名額該怎麼處理？
此時，任若冰已經坐回座位。
通過她的解說，其他人都明白了什麼是核心成員和隨扈。
也明白了任若冰一開始所要表達的意思：她將爭取成為核心學員，成功之後，願意給林雲英一個隨扈名額，前提是，省考時林雲英至少得達到六階。
雖然只是隨扈，與跟班僕人無異，但兩者的實際關係，還不是佔主導地位的核心成員說了算？任若冰視林雲英為友，那就是朋友關係。
可以想像，隨扈在省高中雖然地位低下，也不可能得到學校提供的修鍊資源，但是，只要努力修鍊，照樣突破竅穴境有望。
否則，以林雲英的家族勢力，獲得突破至竅穴境的修鍊環境，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這一刻，湯肄科等人看向林雲英的眼神，甚至帶着幾分羨慕：只要任若冰成為核心學員，林雲英雖然不怎麼努力，但也突破竅穴境有望。
武道艱難，幾人會有如此機緣？
以任家的勢力，直系旁系子弟不知凡幾，如果任若冰成為省高中的核心學員，隨扈名額之珍貴可想而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擠破了腦袋去爭取！
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隨扈名額珍貴的，不只是修鍊環境，還有接近頂尖天才、成為頂尖天才心腹的機會！
任若冰出身先天家族，隨扈名額的珍貴，她比誰都清楚。
隨扈名額完全可以用來拉攏一個家族實權長輩，收買一方勢力，或者交換珍貴的修鍊資源，可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準備將一個名額許給林雲英，二者的關係可想而知。
湯肄科試探著開了句玩笑：「真心希望宋廉同學也能成為核心學員，那樣，我們可就有大樹傍了。」
此言確實只是試探。
任若冰不可能招個男生當隨扈。
招一個男隨扈，同住一屋檐下，朝夕相處，即使任若冰願意，任家也不會允許。
所以，若是宋廉能成為核心成員，那就再好不過了。萬一湯肄科和劉明釗省考時出了意外，也會多一個機會。更不用說，基本省考無望的鄭德山了。
即使湯肄科、劉明釗兩人都能靠自己的能力考上省高中，有了核心成員作為奧援，想必日子也能好過不少！
當然，湯肄科如此說，也不過抱着萬一的希望而已。
在座之人基本都認為，宋廉的實力與魏承傑等相差無幾，比任若冰略有不如。而省考時，天才如雲，往往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宋廉獲得核心學員資格的希望並不大。
只有任若冰清楚，宋廉有不弱於自己的實力。
宋廉也不多說，只是笑道：「求人不如求己，在座諸位中，無論是林鴻、劉明釗還是你湯肄科，考入省高中應該都不難，何必弱了必勝之心？
「從現在開始，到省考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即使按部就班，你們也都能進入七階，省考時，無論上還是下，我相信也都是毫釐之差。
「何不現在就下定決心，通過一年多的苦練，讓鍛體訣更進一步。要知道，只要進入七階後期，進入省高中基本十拿九穩！」
說罷，真誠地看着他們三人。
任若冰鼓掌道：「『求人不如求己』，說得好！漫漫武道路，唯有自立自強者，才能登高望遠！
「比如雲英，如果明年這個時候能突破至七階，也許不用別人幫忙，你自己也能昂首跨進省高中的大門！
「如果連六階都達不到，即使有隨扈名額，也是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