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九章 並蒂花

第三四九章 並蒂花

話說信國公之勇,還真不是未來的女皇陛下一個人能承受……

當然,這種小事不值一提。

畢竟咱大明朝本來就是嚴格的一夫一妻制,妾什麼的不算妻,坤興公主的要求也不僅僅是為私,她還有為公的意思。如果她當女皇,那楊慶該算什麼身份呢?媚娘姐姐是個寡婦不需要考慮這種問題,但她就必須得面對這個,她當然不能也養后gong面首三千,但若楊慶總是一個個不斷往家裏划拉女人,她這個女皇陛下的顏面何存?

必須得給他套上籠頭。

至少不能讓他繼續公然不停地收女人,以前那些就算了,反正已經既成事實沒法改變,但以後就必須得剋制了……

至於偷的不算。

這種事情連坤興公主都有覺悟。

沒聽見楊慶說嘛,英國那位女王的媽就是這麼上位的,由此可見歐洲的一夫一妻制其實也沒那麼純潔,都能把國王迷得拋棄原配,坤興公主就不信他倆之前沒偷過,話說公主現在已經不是十五歲小女孩了!

她有什麼不懂?

連楊慶和她伯母的事都知道呢!

反正楊慶再怎麼大膽,也不可能把她伯母收了,她伯母又沒有生育能力也不怕兩人搞出醜聞。

偷就偷吧!

總之這個問題,他倆在床上以他們自己的方式解決。

不過她繼位只是一個計劃。

楊慶給她xi腦也不是為了就要她直接稱帝,這是在朱慈烺不聽話的時候才實施的計劃,楊慶只是解決她的心理負擔,先用這個不斷給她xi腦讓她到時候不會不幹。但現在不可能把她推上帝位,所以接下來的迎駕還必須繼續,必須把朱慈烺迎回,然後等朱慈烺動手,再以四民大會仿效英國議會的例子把他廢黜。但把他廢黜就得讓他的那些兄弟繼位,那麼江浙士紳難道還想被李自成宰一次?李自成放朱慈烺但不放剩下那哥仨可就有這念頭,他就是想看朱慈烺被楊慶廢瞭然後再立一個繼續勒索,江浙士紳如果有魄力再掏一千五百萬,那麼楊慶是不介意再迎一回。

只要江浙士紳能再掏一次,他又何妨再玩一遍?

當然,江浙士紳沒這麼大方。

這一千五百萬就搞得烏煙瘴氣差點沒湊出來的,再來一千五百萬?老子是冤大頭啊?不想被宰,楊慶一系又不可能接受旁系宗室繼位,這一點是必須的,信國公對先帝的忠心可昭日月,先帝子女還在,誰想搶他們的江山信國公首先不答應。

而且估計也沒哪個宗室敢來湊這個熱鬧,他們也不是傻子,他們要敢楊慶是真會弄死的,自殺的傻事誰也不會幹,最終再次陷入僵局。

那麼就像當初公主監國一樣讓她登基成了最好選擇。

這是唯一的選擇。

至於她是公主……

那麼你們想再掏一千五百萬嗎?

你們不想掏銀子,我們只要是先帝的後代,除了她還有誰更合適?至於女皇什麼的難道比一千五百萬更重要?話說女皇肯定不如一千五百萬更重要,為了不繼續掏錢,士紳們會捏著鼻子為女皇找理論依據的。

那時候她再登基。

同時也確立四民大會有權廢黜皇帝的制度,以後哪怕楊慶的子孫有無道昏君,四民大會也可以依這個例子將其廢黜。

甚至於直接不要皇帝。

他能做的最多也就是給子孫後代留下個江山,但如果以後他的子孫後代真爛到老百姓忍無可忍的地步,那這個江山丟掉就丟掉吧,難不成他真還想什麼謀萬世一系?

那就純屬扯淡了!

帝國總會滅亡,無一例外!

不過最好還是能有個虛君,這種東西有比沒有強,除非楊慶在未來能夠把所有內部問題解決,民智開化到足夠程度,民族認同感足夠強,利益上足夠密不可分,否則一個虛君多多少少有點用。可如果真達到了以上這些,一個虛君留着也無所謂,一個吉祥物而已,只要這個吉祥物不招人厭惡,留着好歹也是個娛樂,話說英國王室每年給英國創造的價值遠超過他們花的那些。

話說光看他們家演戲的旅遊業就佔了英國雞的屁很大一塊。

這就是吉祥物的效果。

總之龍興四年的剩下時間裏,大明在正常中渡過,到這一年秋天時候,一千萬的國債銷售終於完成,各地購買國債的金銀通過水路陸路源源不斷向南京匯聚。這些金銀連同錦衣衛教管司募捐的,統統都在戶部下屬的鑄幣廠又鑄造成一枚枚龍元,然後重新裝入一個個特製的木箱堆積在專門的倉庫。到冬天第一場雪降臨南京的時候,總計一千一百萬枚龍元銀幣和四十萬枚金幣全部完成,但因為冬季運輸不便,龍興天子特旨等明年開春再運,至於他也將渡過在長安的最後一個冬天,到明年麥收以後再啟程。

畢竟不能為了給他搬個家,就搞得各地雞飛狗跳,以至於耽誤重要的麥收。

總之聖駕還都南京終於明確。

不過老百姓對此並不關心,畢竟他們對這個皇帝沒什麼印象,大明各地百姓只知道他們的錢幣上印着的那個姑娘,還有傳說中神仙下凡,給他們帶來全新生活的信國公。

皇帝什麼的對他們來說縹緲得很。

甚至很多地方老百姓還以為錢幣上這姑娘才是皇帝呢!他們才懶得管監國和皇帝之間的區別,他們只知道這姑娘就代表着財富!而財富就是他們追求的一切,換句話說這姑娘就代表一切,這姑娘就代表吃的穿的!至於皇帝是什麼?能吃還是能穿?不能吃不能穿那與他們何干?這天下是皇帝的?官府早就發告示了,這天下是老百姓的!皇帝是天子?官府也早就發告示了,皇帝不是天子,皇帝和俺們一樣都是凡人!不得不說之前的那份聖旨影響實在太惡劣!讓那些官員士紳面對老百姓的反駁根本就無話可說。

路都自己堵死了啊!

話說這時候他們才明白楊慶心思之深沉陰險。

而就在這個冬天裏,德川家光也做出了選擇,面對明軍佔據佐渡島和封鎖石見銀山造成的財政危機,他選擇了……

他選擇了屈服。

畢竟他也沒別的招,他沒有海軍不可能收復佐渡島,就鹽飽水軍那些還得靠接舷戰打仗的戰船,根本開不出關門海峽,隨便幾艘明軍巡洋艦就能教它們做人。而石見銀山雖然還能勉強通過陸路運糧,以維持那裏最低限度生產,但根本不可能維持財政運轉,尤其是在各種錢幣均不同程度大量流失的情況下。

那些外樣大名可不會管他死活。

對馬藩,薩摩藩,新加入的長州藩,甚至福岡藩,九洲島上一堆玩走私玩得快快樂樂的。

荷蘭人也一樣。

長崎港規定了每年貿易額度,規定了每年流出錢幣數量,但荷蘭人照樣一船接一船把各種貨物運到倭國和走私商合夥,把這些東西偷偷賣到包括江戶在內整個倭國,繼續不停抽空他們的錢幣。

越來越多的地方開始實物交易。

混亂無處不在。

他需要這兩座礦山補血。

「公爵閣下,我們可以接受您的要求,但第一筆賠款最多十萬,我們真得沒有那麼多金幣,餘下的我們可以三十年分批支付。作為對您的補償我們可以增加函館作為通商口岸,以幫助貴國的捕鯨船,他們可以在函館進行停靠補給。」

阿部忠秋說道。

「開竅了?知道這對你們是好事了?」

楊慶笑着說。

「是的,公爵閣下,以前是鄙人愚昧,但回去之後鄙人就立刻想明白了,這的確對我們是好事!」

阿部忠秋說道。

「行,我這個人最好說話了!」

楊慶爽快地說道。

反正這筆錢少不了,他對第一筆並不很在意,而且倭國這些年被抽血嚴重,錢幣數量不斷減少,這從蔗糖之類出口倭國的數量可以看出,實際上已經開始減少,也就是說這幾年這塊韭菜地割得有點狠。這種事情不能竭澤而漁,在運輸能力限制的情況下無法快速增加歐洲的出口量,那麼倭國就是重要的傾銷地,畢竟它離得近人口還多。倭國消費能力的下降,會造成江浙的產品過剩,雖然說經濟危機過於誇張了,但至少會有影響,對於工商業的統籌決策者來說賺錢並不是最重要的,持續,穩定的發展才是最重要的。

市場有時候需要扶持。

割韭菜太狠造成消費下降對工商業者的打擊,甚至超過對消費者的。

就先讓倭國人淘幾年金子吧!

「非常感謝,公爵閣下,我們還為您單獨準備了一些禮物,希望您能夠笑納!」

阿部忠秋低着頭說道。

「呃,不會是女人吧!千萬不要給我送女人,你也知道我的未婚妻是監國公主殿下,她會生氣的,如果是女人的話,我建議你送給我們的內閣其他幾位成員!」

楊慶趕緊說道。

可不能頂風作案,當然,主要是他也知道德川家光會送什麼貨色,到時候別被那白慘慘的臉蛋和黑黢黢的牙齒,給嚇出心臟病來。至於他們用這個去嚇史可法那些人,這就不關楊慶什麼事了,希望不會把他們嚇出心臟病。

「那就真得太遺憾了!」

阿部忠秋一臉遺憾的說。

很顯然,他們真得準備了美女來孝敬信國公。

可惜信國公無福消受。

倭國的這場小規模戰爭就這樣算畫上句號,接下來明軍主力將撤離佐渡島,不過為監督他們履行承諾,將有一個特殊的守備隊駐紮在已經修了半截的棱堡,這座棱堡將繼續修建直到完成。未來在倭國全部支付完兩百萬前,這個守備隊將一直駐紮,包括明軍艦隊也可以使用這個基地,事實上就是明倭雙方共管佐渡島直到三十年後。

加上割讓的隱岐島,從釜山到北海道的這條補給鏈,就這樣正式建立起來,隱岐君被封為伯爵,依黔國公例世代鎮守隱岐諸島。

這樣明軍事實上具備了進軍黑龍江的能力。

當然,楊慶暫時沒興趣。

想進黑龍江至少得把蒸汽動力的內河船建造出來,否則從黑龍江口到上游的數千里內河逆流,以帆船是難以想像的,那可不是長江上兩旁到處都是補給。但北上庫頁島,或者更北方,然後在海岸邊建立季節性殖民點捕鯨和狩獵皮毛,這個還是完全可以的,尤其大明皮革需求日益增長,畢竟現在他連軍官都配不上皮靴子只能穿帆布的。在南方這個問題沒什麼,但要向東北進軍,那首先得把防寒解決了,以後北方軍團一人一頂熊皮,狼皮帽子,帶着駝鹿皮手套穿着熊皮防寒靴……

這有點過於奢侈了。

但對於嶺北堪察加一帶泛濫成災的棕熊和駝鹿野狼來說,這好像也不是什麼誇張的配置。

當然,主要還是捕鯨。

話說捕鯨業如今都快成為的支柱產業了,不得不說那些說大明百姓沒有開拓精神的純屬扯淡,那是因為沒有足夠的利潤,有足夠的利潤一樣也很瘋狂。今年夏天最遠的一艘捕鯨船在阿留申群島滿載而歸,他們還很逆天地在海灘上撿到了一塊巨大的龍涎香,另外又從一頭抹香鯨肚子裏掏出一塊沒有泡過的。

前者在舟山直接賣出五萬元的天價。

後者被船東留作了傳家寶。

他們的傳奇經過報紙的瘋狂渲染后正吸引著越來越多的商人,把目標盯上遙遠的東方浩瀚太平洋。

「財帛動人心啊!」

楊慶點起一小塊龍涎香,不無感慨地說道。

然後他轉回頭看着床上,鯨腦油蠟燭的亮光中,第一次同床共枕的坤興公主和圓圓,正在被子裏跟朵並蒂花一樣探著頭,用羞澀的目光一臉期待地看着他……

「公主,這樣不好吧?」

信國公一臉嚴肅地說。

坤興公主紅著臉往被子裏縮了一下。

「誰讓你那麼難搞,我可不想總是和以前一樣,只好找圓圓過來幫忙了!」

她躲在被子裏說道。

「好吧,那我只能勉為其難了!」

楊慶嘆了口氣說道。

「哪來那麼多廢話!」

圓圓無語地伸手,一把抓住他衣服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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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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