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誰才是大宋的對手

第一百八十六章 誰才是大宋的對手

院子裏,孫悅全家人都在有模有樣的打着劉太醫傳給他的養生操。

本來這招只是劉太醫傳給他一個人練的,結果聽說能補腎壯陽,老曹也顛顛的跑過來了,明明他應該是要去朗州出差的,結果非得學完了再走,以至於愣是耽誤了好幾天。

老曹過來了,老方沒兩天也就跟着過來了,孫春明明明正是身體倍棒的時候,莫名其妙的也跑過來湊熱鬧,甚至後來連陪月子的呂蒙正也要過來一塊練,讓孫悅一頓連環腿給踹走了。

開什麼玩笑,曹婉現在的情況起碼小半年都沒法做那個事情,他補腎水是打算幹啥?

呵呵,男人,一切強身健體的目的都是為了補腎壯陽。

一聲馬鳴之聲響在了他院子門口,孫悅抬眼一看,一匹特別帥氣的高頭大馬上,韓崇訓騷包的穿着大紅袍子,頭上還帶了一朵花,腳踩着一塵不染的青靴,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貨居然騎馬進他內院來了?你丫這是騷壞了呀,我特么要不是打不過你,早就一扁擔給你削下來了。

「悅哥兒,我新弄來一塊好玉,羊脂白的,聽說你喜歡這個顏色,就給你送來了,咋樣,夠意思吧。」

隨意撇嘴道:「真的啊,太謝謝你了,一點都看不出來你是特意過來顯擺你的新坐騎的。」

韓崇訓哈哈大笑,也不惱,沒皮沒臉地道:「咋樣,捲毛赤兔馬,日行八百里小意思,你看看這鼻子,再看看這眼睛,你就說帶勁不帶勁吧,哈哈哈哈哈。」

說着,韓崇訓低下頭,照着那大馬臉狠狠的親了一口。

能讓韓崇訓這麼顯擺的馬,當然不可能是一般的馬了,人家是正宗的妹的陰黨項,唐朝時就大名鼎鼎的青海驄,乃是今年的黨項首領李彝興聽說大宋缺馬,特意遣使所獻,一共三百匹。

好吧,其實大宋再怎麼缺馬,也並不缺這三百匹,這三百匹良馬對大宋的馬政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但這政治意義總是不同的么,這表示黨項對強大的大宋王朝的臣服。

至於後世子孫要用怎樣的代價來加倍償還,那就不是這代人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也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三百匹馬中居然分給了韓崇訓一匹,實話實說,卻是是比大宋的馬強得多的多,後期的大宋主要用的是蜀地的矮馬,現在那還是孟昶的地盤,所以大宋現在連矮馬都沒有,軍隊中的馬完全就是拉車的駑馬。

孫悅又好氣又好笑地道:「你說你是不是閑的蛋疼啊,就這麼一匹破馬,你都得色幾天了?還騎我們家後院來了,咋沒尥蹶子摔死你呢。」

「哈哈哈,這怎麼能說是破馬呢,青海驄啊!天底下最好的馬,再說了,這是黨項對大宋的臣服,是大宋國力的見證,以後有了河西養馬地,我大宋男兒再也不用用兩條腿追人家四條腿了,你是不知道,咱們步兵碰上契丹騎兵有多憋氣。」

孫悅笑道:「臣服?給你三百匹馬就算是臣服了?咱們回賜了多少?少說也得值三千匹馬了吧?咱們在西邊一共才多少人馬,憑什麼讓人家臣服?自信是好事兒,但盲目樂觀可就有成了缺心眼了,說白了無非就是大家都在跟吐蕃打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送你一點馬大家意思意思圖個樂呵而已,真以為人家怕你?你信不信,一旦吐蕃被打服了,黨項就是咱們大宋除遼國之外的頭號心腹大患,可惜啊,目前的大宋對他們一點防備都沒有,要我說,聯合黨項打吐蕃,這主意蠢透了。」

韓崇訓聞言皺眉道:「我承認說臣服什麼的確實有點自娛自樂的意思,但你說黨項是大宋的心腹大患?難道我們應該聯合吐蕃滅黨項不成?」

「為什麼不呢?你以為現在的吐蕃是兩百年之前的那個吐蕃么?他們早就完犢子了,三者之間大宋最強,黨項次之,吐蕃最弱,哪有老大聯著老二打老三的道理?況且吐蕃人野蠻不習教化,他們的土地、人口、牲畜,咱大宋能得着什麼?現在的吐蕃就是一塊肥的流油的大肥肉,誰吃誰壯,黨項人這一口下肚,不出十年人家就消化了,他們付出的代價是什麼?三百匹良馬?呵呵,等人家壯起來,就該咬咱們了。」

「這……不對啊,黨項難道還能侵略大宋不成?借他幾個膽子。」

孫悅撇嘴道「人家就欺負你了怎麼滴?咬一口就跑,你追是不追?咱們連騎兵都沒有,人家往大漠戈壁里一躲,三月倆月的光餓也餓死你的十萬大軍了,你大宋軍隊再能打有什麼用?還借他幾個膽子,人家想攻就攻想跑就跑,你能耐人家何呀,真想把黨項滅族,除非集舉國之兵馬,四面埋伏層層逼近,橫穿大漠去干他,姑且不說咱們的將士受不受得了他們那邊的氣候,你當遼國全國都跟他們那個睡皇帝似的缺心眼,干看着么?」

「這……我還是不信,哪有幫着吐蕃打黨項的道理,你就是胡說八道,今年吐蕃人還入寇了呢,氣的我爹都想請命出征去干他們,那才是咱大宋的敵人。」

孫悅聳了聳肩,不說了。

所謂固有思維,本就不可能因為孫悅的三言兩語而改變,對此時的宋人來說,幫着吐蕃打黨項,就跟在二十一世紀說幫着阿三打巴鐵一樣可笑,畢竟黨項人自唐朝一來一直都是乖寶寶,是漢人的好朋友好夥伴,而吐蕃跟漢民族是幾百年的世仇,這個仇甚至比契丹還要濃烈幾分,現在吐蕃弱了,亂了,一盤散沙了,自然要趁他病要他命,忙着統一天下騰不出手,自然就要支持黨項小弟幫着揍他,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么?

這不是趙匡胤蠢,也不是大宋的文武百官們缺心眼,這只是他們的歷史局限性而已。若孫悅不是先知,可以通過結果反推過程,他也不可能想到黨項有一天會成為死敵。

他能說服誰?他誰也說服不了,所以有時候,先知,真的是一件特別無奈的事情,眾人皆醉我獨醒,良言全做瘋癲語。

不過黨項變成心腹大患少說還有二十年的時間,走一步看一步吧。

卻聽身後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道:「有意思,黨項比吐蕃更可怕?驚世駭俗,卻似乎有幾分道理,說下去,我聽聽。」

孫悅回頭,逆着光,一片璀璨的金黃之下,一個標槍般筆直的倩影,英姿颯爽。

「慕容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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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這好像是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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