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世間事，哪有對錯？我欲之，則往！
紅衣如夢，青衣若幻。
當蘇墨從風輪第九峰上站起來的時候，五輪山內的所有人都看見了紅塵與青芒的對峙。
如今，風輪方圓七百里內僅剩第九峰孑然獨立。
那是一種孤獨，更是一種悲壯。
蘇墨一襲青衫，化魂大圓滿。此時，他身上的氣質與當初的蘇墨已經完全不同。青芒似仙氣，雙目孕神光。
虛空有風，衣角微揚。
那是化魂大能！
只是，蘇墨看着慕驚鴻，滿目悲涼，但是悲涼中更多冷然與決然。
「慕驚鴻！」蘇墨一字一頓，「何必如斯？」
蘇墨的心，在滴血。
慕驚鴻為什麼，一定要滅風輪？而且，絲毫不留情。
「咯咯！蘇墨，何必如斯？」慕驚鴻冷笑着看向蘇墨，「風輪，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嗎？如今，我把他們都殺了，你能如何？」
「咯咯咯！你的七師姐，真是絕美如花！咯咯咯——」
慕驚鴻的雙眸里，紅光隱現，妖異非常。
「你喜歡的，你愛的，我都要滅了！」慕驚鴻邪魅地笑，「我是白骨暗子，更是白骨魔女。這個答案，你滿意否？」
「我蘇墨，不曾害人！」蘇墨的語氣悲涼而冷然，「我蘇墨，亦曾感恩！我曾不想殺人，但是我不殺人，就有人殺我！」
「風輪何錯？你必欲，滅我一脈！往昔情分，為何雲散？」
蘇墨的聲音在微微顫抖，但是他單手在虛空一抓。
嗤嗤——
青芒電弧，顯現虛空。那根破竹竿已經出現在蘇墨的手中。此時，破竹竿上光華大展，青綠之芒，奪人雙目。
那絕對是一件神兵！
「風輪何錯？」慕驚鴻不由冷冷一笑，「世間事哪有對錯？只要不違本心。我欲之，則往！我慕驚鴻做事，不問是非。情來情去，又何問往昔？」
「好一個不問是非，何問往昔？」蘇墨凄然一笑。他拿着竹竿的手，從微微顫抖到直指慕驚鴻。
那是一個再次堅定的過程。蘇墨的心，正在漸漸變冷。
殺！
蘇墨猛然嘶喊，暴喝。
他再給自己最後的刺痛與勇氣。
竹竿如龍，人身如箭。
兩者合一，直奔慕驚鴻。化魂之力，猛然散開。
呼——嗤嗤——
蘇墨如一把劈天的長劍。萬丈紅沙竟然被他劈開了一條血路。那些紅沙如幔帳一樣散開，似乎對蘇墨無效。
那一幕，讓所有修士一驚。
風兮三身都是眉頭一蹙。因為，他也未必能破開那詭異的紅沙。虛空中的關熊，也是一愣。
蘇墨竟然能破開那無敵紅沙。
所有人里大概唯有慕驚鴻心中苦澀一笑。她的紅沙對於蘇墨來說，果然無效。只有她，知道為什麼。
但是，她的雙瞳驟冷。
轟——
紅沙無效，但是慕驚鴻還有驚天大術。
雙臂一揚，瞬間成圓。
蘇墨直飛而來，但是在慕驚鴻身前三十丈，便驟然受阻。
慕驚鴻手中結印，一道紅光血盾立在虛空，足有數丈。
轟——砰——
破竹竿直接刺在了那血盾之上。紅光四溢，青芒散開，大響驚天。可是，蘇墨不能再進分毫。
慕驚鴻嘴角一彎。
可是，蘇墨已經不是原來的蘇墨。
他的腦中，已有千般道法。雖然還沒有完全融合，但是亦今非昔比。
「破！」蘇墨急速結印。
破竹竿上，驟然散出青芒如傘，向外擴散。
轟——
那便似一場矛盾之爭。蘇墨的不枯訣源源不斷。丹海內大浪滔天。
嗡嗡嗡——
破竹竿不停的震動，陣陣龍吟。
轟——咔——
蘇墨猛地一挺竹竿。
慕驚鴻的血盾居然真的被蘇墨破開。慕驚鴻的眼中，亦閃過一抹異色。
嗖——嗖——
同時，蘇墨的心念一動。他的身形左右各顯一道分身，直接繞開那血盾再奔慕驚鴻。那是兩尊一模一樣的蘇墨。
「哦？咯咯——」
慕驚鴻似乎忘了蘇墨已經是化魂大圓滿，可以一氣化三魂了。
但是，那兩尊魂身怎麼可能突破慕驚鴻的防禦？
慕驚鴻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嘩——
紅沙捲起。
砰砰——
兩尊魂身，居然都被慕驚鴻的紅沙隱沒。因為，他們不是本尊。不過，他們直接化為光華，再回到本尊身上。
看來，蘇墨的兩尊魂身與風兮的分身完全不同。
蘇墨眉頭一挑，再次催動化魂之力。
瞬間，蘇墨身上驟然散出金光，如似金龍附體。同時，蘇墨的頭頂已經浮起一道金色光龍。
那金色光龍張牙舞爪，仰天長嘯，栩栩如生。
轟——
蘇墨單臂一揮。
虛空中，一道金龍直奔慕驚鴻。
聖祖金龍拳！
五輪宗的諸多大能都識得這五輪秘技。但是，他們已經太久沒有見過一尊化魂大能打出的聖輪金龍拳。
那一刻，蘇墨便似聖輪祖師附體。那是得自八師兄韓天的技能。
金龍呼嘯，舞動九天，勢不可擋！
慕驚鴻雙目微眯。
那技能源自韓天，但是蘇墨的聖輪金龍拳絕非韓天的拳可比。蘇墨這一拳，應該還不是巔峰，可是便足以滅一位化魂修士。
「蘇墨，不錯！」慕驚鴻心中道，「既然，你已經見了我如魔如妖的模樣，那就讓我最後做一次的你磨刀石吧！」
呼——嘩——
慕驚鴻腳下的血潮奔涌。那血潮和紅沙不同。慕驚鴻單手一揚。一道血潮湧起，同樣化為巨龍直接迎上蘇墨的金龍。
轟——咔——嘭——
此時，如果不是風兮在風輪山外掌控，恐怕化魂之氣早已外泄。
風輪山七百里內，金紅之光崩散開來，如此萬千流星。
這一下，兩個人竟然平分秋色。
慕驚鴻看着蘇墨冷笑：「蘇墨，你的聖祖金龍拳，根本傷不了我。還有什麼招數，你儘管使出了！」
「因為，我不再留情了！」
「不問往昔，何必留情？」蘇墨冷笑。
「好！」
說罷，慕驚鴻雙手結印，大袖蕩漾。
「血魂變！」
慕驚鴻輕喝一聲。
再看，方才血潮迸濺的流星，居然開始聚攏。
呼——嘩——
一道道血紅的人形，出現在虛空。
一道、兩道、三道……
一共十七道。
那正是慕驚鴻擁有的墨魂死士的數量。
此時，十七尊紅衣血魂立在虛空。每一個紅衣血魂都散發着血煞之氣。
蘇墨立在虛空，冷眼看着一切。
他腦中有術，但似乎都不足以對抗慕驚鴻。蘇墨最後看了慕驚鴻一眼，那抹悲傷漸漸冷去。
既然恩斷，何須容情？
蘇墨要為風輪一脈復仇！
所以，蘇墨心中一冷。隨即，他把竹竿祭在虛空，而從儲物袋裏拿出了紅塵古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