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來葬死，仙來歸寂！
蘇墨拿着竹竿，一邊奔那黑裙女子跑，一邊呼叫，樣子頗為傻愣。不過，蘇墨明白，有時看着傻愣一點對自己有好處。
「姐姐留步——」
黑裙女子回頭的瞬間，蘇墨卻是瞬間停止了呼叫。因為，蘇墨完全愣在了當場。那黑裙女子絕對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子。
蘇墨也算是有些見識的，但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絕美的女子。即使做夢的時候，都沒有過。
黑髮如瀑，肌膚似雪。氣質出塵，冷然如仙。
「呃？」此時，蘇墨距離黑裙女子還有三丈遠，卻有點是邁不動腳步。他不僅僅是驚艷於黑衣的絕美冷艷，更多的自慚形穢。
其實，蘇墨是有傲骨的人。
平時，他可以嘻嘻哈哈，但是遇到正事他很明白。
此時，蘇墨一身破衣頗為污穢。他便感覺自己再往前邁一步都是對黑裙女子的褻瀆。一時間，蘇墨竟然有些語塞。
黑裙女子則壓根沒有留意蘇墨的窘態。
「你是從那個谷里出來的？」黑裙女子看都沒有看蘇墨一眼，而是一直盯着蘇墨後面的山谷。
她的語氣雖然淡然而冷漠，但是音色悅耳動人。
「呃？嗯！」蘇墨看了一眼黑裙女子，便感覺心跳加速。蘇墨不是沒見過女人，但是那黑裙女子的美真是讓人怦然心動。
同時，蘇墨為了不尷尬，也隨着黑裙女子的目光轉身：「就是那個山谷……呃——」
方才蘇墨出來得匆忙，壓根沒有仔細觀察。
此時，他回頭一望，不由也是臉色一變。
那谷口，絕對非同一般。即便蘇墨是一個凡俗都看出不一樣的氣勢。
谷口兩側的峭壁，幾乎是純白色的。
崖壁光滑，甚至散著淡淡的白光。筆直如劍，怒指蒼天。
那樣子，便似諸多年前有一道天外神斧，硬生生地把一座白色大山劈開兩半，才形成了這個谷口。
古老、雄壯、神奇！
而更讓蘇墨驚奇的是，那谷口兩側的崖壁上，各有四個古篆，他幸好都認識。
「神來葬死，仙來歸寂！」
那八個古篆拙樸滄桑，每一個字都有一丈高，漆黑如墨，卻散著盎然的古荒之意。只不過，不知是何人的手筆。
葬死、歸寂？蘇墨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
想起方才那些奇異的人骨，蘇墨不由心裏泛冷。那些屍骨難道都是神骨仙屍嗎？莫非自己方才從一個葬仙的地方走了出來了。
嘶——
想起方才自己沉重的腳步和噴了一口鮮血，蘇墨不由暗叫自己命大。幸好自己及時回頭，否則不堪設想。
「神來葬死，仙來歸寂！寂死谷，乃是修士禁地。諸多年來，不知多少修士有進無還，有死無生。傳說，寂死谷內萬物皆亡，草木不生。你竟然是從裏面出來的？」
黑裙女子目光複雜地看着寂死谷口，似對蘇墨講話又似自然自語。
蘇墨聽着，沒有言語。
因為，這個黑裙女子給他的壓迫感實在太強了，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在那個谷里了。
仙？蘇墨念頭一起，不由心中一動。他可是求「仙」若渴。
「哼！」黑裙女子竟然沖着寂死谷口冷笑了一聲，然後才收回目光，淡然地打量了一眼蘇墨。
她確定，眼前的蘇墨就是一個普通的小乞丐，沒有什麼奇處。
「你怎麼進去的？」黑裙女子道。
「呃？」蘇墨愣了一愣。
他沒有隱瞞，只是實話實說。
不過，他說不明白他到底經歷怎樣的天地異象，聽見了什麼聲音，也弄不清怎麼就到了寂死谷。
谷中所見，他卻只說了石林、石柱，沒提白骨的事，至於身上的血跡，他謊稱醒來就這樣。
蘇墨的話，就像是一大堆夢話。
可是，那黑裙女子卻一直仔細聽着，貌似完全相信蘇墨所言，但是聽罷也沒再說什麼。
蘇墨說完便不再言語，貌似有些緊張地看着黑衣女子。
不過，蘇墨卻在心裏思量自己的事。
「你真是有大造化！」黑裙女子深深地看了蘇墨一眼。
「姐姐，可是仙人？」蘇墨面露希冀之色。
「仙人？」黑裙女子冷漠地搖了搖頭，「我只是五輪宗的修士。仙之大道，遙不可及，豈能妄稱？」
修士？蘇墨心中一亮，真是踏破鐵鞋無覓出。三年乞丐，應該時來運轉了。
蘇墨知道：欲成仙，先修行。修士，以後不就是仙人嗎？
「神仙姐姐，請受小乞丐一拜！我終於找到仙人了。」蘇墨面上看十分激動，然後直接跪倒在地，納頭便拜。
蘇墨當然要抓住這個機會。
可是面對蘇墨的跪拜，黑裙女子的神情幾乎沒有變化。
一個凡人有機會拜她，都得算那個凡人的造化。所以，她坦然受之壓根沒有阻攔，或者說她更本沒有把那一拜看在眼裏。
「你要修仙？」黑裙女子問。
「嗯！」蘇墨肅然點頭，頗為鄭重地說道，」弟子走千山訪萬水，就是要修行！今日有幸遇到神仙姐姐，請求神仙姐姐引我入門！」
蘇墨貌似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嘴也甜了起來。
乞丐的嘴如果不會說，估計都得餓死，更何況蘇墨可是受過老玄頭教導的人。
還什麼走千山過訪萬水就是要修行？存是胡扯，實際上他是走千家、過萬戶。但，為了要飯罷了！
蘇墨樣子可憐自稱弟子，還一口一個神仙姐姐，黑衣女子雖然心中無波，但也沒有生厭。
「你叫什麼？」黑裙女子面色不改。
「蘇墨！」蘇墨老實回答。
「嗯！」黑裙女子微微頷首，掃了一眼寂死谷，眼底掠過一絲深意。這小乞丐能從寂死谷里出來，那無論怎麼地也得帶回宗內觀察一段時間。
「你真想修行？」
「想！做夢都想！」蘇墨說得不是假話，他的確做過諸多飛天遁地的夢。
黑裙女子又看了看蘇墨。雙目之中，散出淡淡的光華，似乎要把蘇墨看穿一般。
蘇墨心中暗自緊張，但是面上還是極為真誠地看着黑裙女子。
「五輪宗不輕易收徒，一般需要經過嚴格的測試。可是，我看你資質平庸，未必能成大道。只能以奴僕身份，暫入宗門，你可願意？」
「呃？」蘇墨一愣，「奴僕身份？誰的奴僕？」
「當然是我的！」黑裙女子淡淡道，「待你成為五輪宗內門弟子后，你要在我身前為仆三年。你若是答應，便以道心起誓，我便引你入五輪宗！」
「這？」蘇墨不知利害，不由微微一遲疑。
那黑裙女子不由心中冷笑，要知道整個五輪宗想給她做僕人的不知凡幾，一個凡人乞丐竟然還猶豫？
蘇墨微微一抬眼，似乎看出了黑裙女子的心思。自己一個小乞丐，人家其實是開恩的。
奴僕，至少不用要飯吧！
「我願意！」蘇墨心中暗道，「先入仙門，一切以後再說。」
說着，蘇墨便跪倒起誓，願意為仆三年云云。
那一刻，黑裙女子眼底掠過一絲不可捉摸的神色。這蘇墨也算是果斷。
「好！便隨我回五輪宗門吧！」黑裙女子點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蘇墨心中琢磨要不要再說兩句感謝的話。
可是，那黑裙女子壓根沒有給他機會。
只見，那黑裙女子素手輕揚，一陣風直接捲起蘇墨到了黑裙女子身前，兩個人直接御風而起，直奔大山之外。
蘇墨哪裏御過風？
開始，他感覺有些眩暈，臉色發白。可是，過個半刻便漸漸適應，甚至升出幾分逍遙之意。
蘇墨一個小乞丐，讓人避之不及，哪裏有機會離一個絕色美女這麼近？
此時，雖然兩個隔着一尺遠，但是腳下卻是同一個風團。蘇墨只覺得一股女人身上特有的暗香撲鼻。
黑裙女子雖然冷然不語，更是卻是別有一番神韻。
仙女？嘿嘿！
蘇墨心中雖然緊張，但是偷眼看着那絕色黑裙女子，不知怎麼地就想起了老玄頭說的睡一個仙女的滋味。
「呃？」蘇墨想打住那污穢的念頭。可是，那黑裙女子實在是讓人心馳神搖。所以，儘管控制着自己，但腦海之中還是有些風光旖旎。
蘇墨不由得便有些呼吸急促，心裏天人交戰。
黑裙女子掃了一眼蘇墨，冷冷地道：「別亂想，否則我摔死你！」
「呃！」蘇墨嚇得身子一激靈，臉色一白。
這虛空之上，摔下去連骨頭都得碎了。腦子裏的旖旎風光，瞬間便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