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價值

「我們虧本了。」

瓊斯瞪眼：「怎麼可能虧本，我們賺了一台竊聽設備，這可是高檔貨，很值錢。」

「你們兩個就不能安靜點？」

「老大，我們已經監視了三天了，沒什麼收穫，除了小孩尿床被鎮長咆哮以外，我們找不出別的，我們還要搞下去嗎？」

「當然！去找兩個可靠的人來守吧，你手下的，一定要靠譜。」

「我也是這麼想的，老大，你應該早說，這種事情，最適合我的人幹了。」

「好吧，就這樣，明天開始。」

竊聽的事情，交給了屠戈登布的小跟班，王燈明和瓊斯梅迪休息了一天後，才有精神去上班。

農場主洛克又打電話來，問案子的進展到底怎麼樣了。

王燈明真的頭疼，沒法子，準備和瓊斯梅迪去農場，瓊斯梅迪卻眨眨眼，努努嘴，朝着窗外看看，查理和加西亞正準備出去巡邏。

王燈明神領會。

他把查理和加西亞叫進來。

「聽好，兩位，我們有個案子，一個農場的牛被偷了，失主很生氣，非常生氣，可我手頭上還有事情要處理，辛苦你們兩個跑一趟，這是這檔案子的材料.....」

加西亞接過檔案，看了看，很興奮，恨不得立刻出發。

查理無精打采，就像是個中毒已深的吸毒鬼，這幾天，他看不見瓊斯梅迪，問她，瓊斯梅迪說在查一個大案子，和王燈明一起查。

王燈明挑明了和瓊斯梅迪的關係，還當着他的面去開房，讓他懊惱絕望的不行，但他沒辦法，誰讓瓊斯梅迪迷上了一個中國警長，死心塌地的跟着。

王燈明突然大吼！「查理！」

查理一個立正：「到！」

「他媽的怎麼回事？你要是不想在這裏混，從哪裏來，就滾回哪裏去！」

查理心不在焉的模樣，讓王燈明想笑，但他得裝出嚴厲的神色。

「對不起，警長。」

「清楚我剛才說了什麼？」

「一個老農場主的水牛不見了。」

「媽的，是奶牛！」

「是！奶牛！」

「混蛋，真想讓你在這裏巡邏，一直巡邏到你實習期結束為止。」

加西亞忙給查理說好話：「警長，查理這兩天身體不好，昨晚沒休息好，我們會儘力查的，我們會將牛找回來的。」

「檔案在你手裏，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很清楚，就是一樁普通的盜竊案子，牛不見了，我們現在就去找洛克農場主，現在就去，警長，你消消火。」

加西亞對着查理使使眼色，他娘的，還是一個媚眼。

王燈明感覺驚奇，這兩人剛來鎮子，就尿到一個壺裏去了？

查理大聲的說道：「警長，不找回水牛，不，奶牛，我們就在農場住下，生根發芽。」

瓊斯梅迪笑問：「查理，你難道還想着在農場勾引人家的妻子？我聽說，洛克先生的兒媳那都是漂亮的姑娘，你是在發誓嗎？」

「對，你說對了，這是我的誓言，警長都搞不定的案子，那必定很有搞頭。」

王燈明不由得笑了：「好，你說的，查理，的確有搞頭，如果奶牛一隻不少的回到洛克手上，我請你吃飯。」

加西亞笑道：「警長，就是一頓飯，是不是簡單了點？」

王燈明怒道：『難不成我要請你們兩個混蛋去外邊鬼混，找兩隻雞給你們，你們才覺得賺回來了？滾蛋！找不回奶牛，別他媽的回來。」

「是，警長！」

兩人急忙出去了，加西亞臉上還憋著壞笑。

辦案子的人一走，王燈明懶懶往椅子上一靠，說道：「兩個討厭的傢伙，也好，我們可以輕鬆一下，是吧，親愛的。」

「長官，你誤會了，我不是想輕鬆，就是找幾隻該死的奶牛，體現不出我的價值，我要破的是大案要案，找牛，查理，加西亞兩個笨蛋最合適。」

王燈明示意瓊斯梅迪過來。

瓊斯梅迪走上前，道：「你的眼睛告訴我，你的靈魂已經被我腐蝕了，你又想幹什麼？這是你的辦公室，長官。」

王燈明摟着她的腰：「你的笑容像是狐狸的姦猾，告訴我，你是不是被嚇怕了，不敢去那農莊了？」

瓊斯梅迪將他的手悻悻的拿開：「我怕，我怕什麼，就是不想去找牛，農場的牛糞，馬糞讓我想吐，如果有一個讓我們值得興奮案子，我一定會興奮起來，我找不到興奮點。」

「有人要殺我，難道你還不夠你興奮？」

「不，那不是興奮，那是擔心，長官？」

「你還是想....」

「我還是想偵破大案，就像是維多麗雅那樣的案子，很失望，被西斯壞了事。」

桌上的電話響起。

王燈明不接，說道：「每當你這樣說的時候，我就覺得不會有好事出現，接吧。」

瓊斯梅迪接了電話，聽了半分鐘，迅速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地址。

「怎麼回事？」

「命案，有人死了，就在老米格思旅館那條街後邊的出租房裏邊。」

「我就知道，不會有好事，走吧。」

老米格思旅館後邊的街道，是一條小街道，有進口，沒出口，像個死胡同。

在街道最里，就是出事的地方。

報警的是房東，一個胖的讓人揪心的婦女，叫栲藤曲，黑人，年紀看上去五十多，但她的身份顯示，只有四十五歲。

栲藤曲的房子是一棟舊樓，水泥鋼筋房子，出事的房間在三樓，也就是頂層。

「Madam（女士，太太），請把你看到的事實給我說一下。」

「警官先生，我快被嚇的心臟病都出來了，是的，警官，我知道，那傢伙昨晚就回來了，帶着兩個人回來的，兩個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的強壯男人。」

栲藤曲說到這，捂著自己的心臟位置呼呼的喘氣，她剛才只是爬上三樓，那都像是用盡了渾身的氣力。

只能說，美國的營養太好，伙食太豐富了。

瓊斯梅迪問：「Madam，您需要用藥嗎？」

栲藤曲喘息了一分多鐘，說道：「不，不需要，我剛吃完降血壓葯，我剛才說到哪裏了？」

「那傢伙，帶着兩個強壯的男人回來了。」

「對，是的，威囚姆帶着兩個男人回來了，我曾經告訴他，在我這裏，不準帶危險的人回來，不準帶妓女來，我有孩子要撫養，不想嚇著孩子，他失信了，兩個男人，那是土匪一樣的打扮。」

王燈明點頭，問道：「土匪一樣的打扮？麻煩你仔細說說，」

「是的，很兇，穿着紅背心，白人，其中一個扎著長辮子，這兩人來了大概兩個小時，離開了，離開的時候，看上去很正常，一點也不慌張。」

瓊斯梅迪道：「他們，一點都不慌張？」

「是的，是的，他們一點都不慌張，就像是來我們家做客一樣，那個扎著辮子的還衝我笑了一下，今天早上，我來敲門，我要收房租，這個混蛋已經欠我三個月的房租了，可我發現，房門沒鎖，我就看見.....」

栲藤曲又開始急劇的喘息，很顯然，她受到了驚嚇，嚇得不輕。

王燈明走進了房間，裏邊特別的簡陋，除了一張床，以及必要的凳椅，就沒什麼其他的了。

一個黑人倒在地上，頸脖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大口子，血，將半個房間的地面都染成了帶着暗黑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