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誰救了你

這支煙下去之後，菲碧迪的狀態好了不少。

「你是說，被赫瑟敲詐的警察也在跟蹤赫瑟，最後他的想法跟你一樣，殺人後也想着嫁禍波特曼倫。」

「只能這麼解釋。」

「你費了那麼大週摺，為什麼要嫁禍波特曼倫。」

「我不能讓警方查到我的頭上，我還要照顧伊登，沒有我，伊登活不下去。」

「現在呢。」

「伊登死了，沒必要了，知道伊登是什麼時候死的？」

「什麼時候？」

「就在斯特爾與赫瑟死後的第二天下午，她死在法拉利那晚停車的所在的那棟大樓，自殺死的，該死的坎貝納娛樂城，那是伊登的墓地！」

監護室內靜下來，當菲碧迪點燃第十一支香煙，王燈明；「那個神秘的通知波特曼倫把屍體弄到停車場的人就是你搞出來的吧。」

「又被你猜對了，是的，我把自己的聲調裝成一個女人，伊登死在什麼地方，我就讓溫格森的兒子死在哪。」

菲碧迪說這句時，臉部表情跟惡魔沒兩樣，王燈明可以理解，菲碧迪是想讓斯特爾與赫瑟來為伊登祭祀。

然而人如果你不是殺的，王燈明懷疑這種祭祀是否效果，還有，伊登為什麼會出現在縣城之內。

菲碧迪不等王燈明問，說道：「是我讓她來的，我準備幹完這件事之後，就和她找個地方好好的生活，我們可以找個小鎮生活，但她突然自殺了，天哪，她為什麼不等我，她為什麼不等我。」

菲碧迪說完，眼眶中的淚水在打轉，他的那隻手拚命的揪著自己的頭髮。

這種感情宣洩，是很難裝出來的，王燈明凌亂了，這傢伙說的好像是真的，他沒撒謊。

探長從監護室外面走進來。「他說的是真的。」

就在剛剛，菲碧迪說伊登死在法拉利案發的坎貝納娛樂城酒店之內，探長立刻去外邊打電話找西斯合適，西斯的反饋信息很快就來了，那天下午，酒店確實發生一起命案，而當時的西斯正在處理法拉利命案，他的同事去處理的，命案現場他們看到一個的景象是：一個殘疾年輕女人死在床上，床頭柜上有注射的針筒，還留下一張紙條，上面寫着；親愛的菲碧迪，愛你，永遠！別想我，好好活下去。

他的同事判斷這就是一起簡單的自殺案，毒品過量引起的自殺，西斯的同事也沒怎麼重視，便將這個案子歸為自殺案，西斯自然也不會將這樣的案子掛在心上，美國的自殺案多得是，誰去關心此類案子。

但事實上伊登確實是自殺的，當菲碧迪趕到約定的房間時，他正好看見警察抬着伊登的屍體離開酒店。

「那一刻，我要瘋了，我沒勇氣去揭開那塊白布，我不敢。」

菲碧迪的臉上忽然出現了紅潤與光彩。

王燈明看得心驚肉跳，這是什麼狀況。

探長；「時間上對得上，斯特爾和赫瑟死在倉庫后，波特曼倫是第二天晚上才想妥怎麼處理屍體的辦法，等他想好了，菲碧迪給他打電話，結果該死波特曼倫又給我們設置了一大串難題。」

王燈明：「也就是說，菲碧迪先生您佈置的嫁禍波特曼倫的一切前期工作都作廢了，包括你讓一個流浪漢幫你替身以達到大家認為你死了的目的，這樣，即使你殺了人，警方也不可能懷疑到你，你想活下去，目的就是照顧伊登，而伊登因為殘廢加上溫格森帶給她的打擊吸毒了，最後沒勇氣活下去自殺，而你，失去了最終的目標，不再掩飾你殺人的事實，主動配合，是這樣嗎？」

菲碧迪點頭，但又說道：「為殺斯特爾，我是殺死了一個流浪漢，斯特爾不是我殺的。」

探長：「不是你乾的，還能是誰，那隻能是波特曼倫，如果殺人的還有第三個人，就是那位缺德的警察，他是怎麼知道傢具廠發生的一切，難道是赫瑟告訴他的，不可能吧，赫瑟躲避那位警察還來不及，溫格森，也不大可能，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兒子出來後會往哪裏飛，他的兒子在躲着他，菲碧迪，只有你知道斯特爾與赫瑟的行程軌跡，也只有你才能將他們的具體行程透露給了那位神秘的警察。」

菲碧迪抽上了第十四支煙。

王燈明；『老兄，說話，是你嗎？』

菲碧迪默默的吸氧，煙抽完，他說道；『我沒給任何的人打電話，應該是赫瑟無意中泄露了自己的行程。』

『不，你在說謊話，我們換個方式，如果人不是你殺的，你為什麼對這個案子這麼感興趣。』

『我在找一個贖罪的機會，我不該這麼做，斯特爾是無辜的，他是無辜的，我想知道兇手是誰....伊登死了，伊登死了.....」

菲碧迪開始變得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

探長：「既然你想贖罪，你就該配合警方破案，想想吧，因為你的計劃，四條人命，不管是間接還是直接。你這個混球！」

第十五支煙，菲碧迪想點火。

他嘴裏的煙被王燈明一把抽掉。

「別再抽了，你會死的。」

「你又猜對了王警長。」

『別想那麼多，地雷都沒炸死你，死不了，醫生當然不會讓你死的，說，你把赫瑟與斯特爾行蹤透露給誰了、』

菲碧迪搖頭。

他還想着抽煙，去拿煙盒，王燈明終於發現不對，搶過那包煙，

王燈明動作讓探長楞了一下，他好像也覺得不對勁。

王燈明拿着香煙，盯着菲碧迪問；『這包煙，是不是斯特爾送給你的。』

「你再次猜對了，加分。」

天哪！

王燈明狠狠的在自己的腦殼上錘了一拳。

「王警長，你應該感謝斯特爾，是他救了你的命，這包煙我只抽了一根，我最近發現四肢麻木，手腳變得沒什麼力氣，昨晚跟你搶槍的時候，如果不是斯特爾的藥物起作用，那一槍，我一定可以打死你。」

王燈明呆愣在原地。

「斯特爾果然是藥學天才，他把葯下在煙絲中，一根一根慢慢吃抽，死的慢一點，一下子抽完，死的快，就像現在這樣。你也說對了，斯特爾目標不是一個，也不是兩個，是三個。」

菲碧迪說話已經開始上氣不接下氣。

他的臉色從帶有光華一下子變得死灰，王燈明猛然明白，這叫迴光返照。

趁著王燈明喊醫生的那一刻，探長抓着菲碧迪的手：「那個警察是誰，是誰！」

菲碧迪用無神的目光盯着探長，探長趕緊鬆開手。

「王警長，我想你最想問的是，昨晚上我的人為什麼會對你拔槍是不是？」

這個問題，當然是王燈明最想問的，他打算在最後問這個問題。

「是，是，是有人告訴我了，男的，他說有警察會找我麻煩，如果被追捕的人抓住，我一輩子都會被關在監獄中。」

「所以你就動槍？」

「是的。」

「你是想殺死我，逃之夭夭？」

王燈明問到這，輕輕的扇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你是想在我們互相搶槍的時候，讓我打死你，對嗎？」

菲碧迪無力的點頭，帶着微弱的讚許目光。

在美國有種死法，叫做警察協助自殺法，就是自殺者想自殺又下不了決心，於是就去挑釁警察，手裏拿着一把槍，或者其他的什麼利刃去刺警察，警察開火，自殺者的目的就達到了。

「讓你笑話了，我的本能反應又讓我和你互相掐起來。這樣也好，讓我知道是誰殺死了斯特爾和赫瑟。」

王燈明大叫：「是誰，是誰。」

「你會知道他...他是誰的，不..不...不難，對不起，我...我不能說....」

菲碧迪帶着笑容閉上眼。

他的手無力的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