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這小鳥不好養 （3更）
九荒塔所在的地方，雲霧繚繞，奇花異草爭奇鬥豔，美不勝收宛如人間仙境。
『啾唧——！』
山中，小青鳥的聲音不時響起。
聲音清脆，帶着幾分懵懂和雀躍，又有幾分興奮和好奇。似乎，她對外界的一切，都充滿了各種好奇和期待。
「啾唧……啾唧……」
滿是仙氣的林子中，小青鳥振翅而飛，在空中盤旋著。
昆吾在地面悠閑漫步，碰到一些色澤誘人的果子，他便伸手摘下，托在掌心，誘惑小青鳥從空中落下。
「啾唧——！」
小青鳥是經受不住誘惑的，每次看到昆吾手中的鮮艷果實，都會忍不住從空中飛落，小小的爪子，緊緊抓住昆吾的手。「啾唧？」
昆吾笑眯眯的道：「這果子很不錯，我嘗了一個，很甘甜鮮美，而且帶着一絲酸，不會甜膩。」
小青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確定他眼中無害的笑意之後，才小心翼翼的低下頭，用喙啄起昆吾手中的果實，在口中咬破。
紅色的汁水，從被咬破的位置流出，甜中帶酸的味道，湧入了小青鳥口中。
這陌生的味道，沒有引起她的喜歡，反而讓她在一愣之後，迅速的將嘴中的果實吐出。
噗！
頓時，昆吾一臉獃滯的看着自己被噴紅了的手掌。
在昆吾沉默的時候，小青鳥似乎也察覺到自己好像做了錯事。懊惱的低下頭，看着掌中的一片狼藉，心中有些忐忑。
昆吾嘴角狠狠一抽，手中的血紅果汁，刺激着他。好在，他脾氣修養極佳，並不會真的為此事計較。
尤其是，和一直鳥妖計較！
「沒事，不喜歡吃沒事，我再給你找找別的。」
在小青鳥充滿了忐忑之時，昆吾溫柔的聲音，突然想起。
「啾唧？」
小青鳥抬起頭，懵懂純凈的雙眼，看向了昆吾。突然，被他眼中的溫柔弄得心頭一怔。
「走，我們繼續找。」昆吾手掌輕輕一抬，小青鳥振翅而飛。只是，這一次，小青鳥並未飛遠，而是在離昆吾很近的地方，好奇的打量他。
『溫柔的眼神，溫暖的氣息……我好喜歡……』小青鳥在心中暗暗的道。
……
九荒塔內，姜璃還在思考着最後一個問題。
「眼之所見即為真么？」姜璃低語着，重複著這第九個問題。
這個問題，與第八個問題，似乎有些像，卻又不一樣。第八個問題，是問存在的是不是就是真實的。
而這個問題是，眼睛看到的一切，就是真的嗎？
姜璃陷入了苦思之中。
……
噗！
噗！
小青鳥再一次把口中的果子吐了出來。
昆吾苦笑搖頭，「這般美味的果子，都被你嫌棄成這個樣子。你這鳥兒，還真是不好養。小師妹平日裏到底是給你餵了什麼？」
「啾唧？」小青鳥似乎不是很理解昆吾的話。
但是，她能感受到昆吾的好意，所以，那雙純真無暇的眼神里，也滿是歉意。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覺得這些果子實在是太難吃了。她也很想對昆吾說，她並非是要非吃不可，她是畢方，是神鳥，吸取天地精華就可以活，不一定要吃東西的。
只是，看到他如此認真的為她尋找果實，她不忍心說破罷了。『主人，你什麼時候從九荒塔中出來呀？』
看到昆吾還要繼續給她餵食，小青鳥不由得在心中期盼。
……
九荒塔外，一群人都在等待着姜璃出來。
可是，時間過去了很久，還是不見姜璃從九荒塔中退出。
「怎麼姜璃的認證需要這麼久？」秦天衣等得有些心急。想要再次進塔，卻又被無形的力量擋了回來。
「先別急，九荒塔的認證不會有危險。」沈叢安慰了一句。
奚萊也道：「看來，小師妹可能是被九荒塔的認證給難住了。」
「我們繼續等著吧。」韓堯光說了句。
只要確定姜璃沒事，他們不介意在外面繼續等。
……
九荒塔中，姜璃還在糾結這最後的問題。
「眼睛所見，便是真實的嗎？這和存在既真實，是不是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姜璃仔細的思考着。
她甚至覺得，自己兩世為人，從未如此認真思考過。
剛才的那一絲明悟，她沒有抓住，總覺得兩者間有什麼必然聯繫。否則，兩個問題，又怎麼會如此的相像？
「剛才我是想到了什麼？」姜璃努力回憶在第八個『她』消失的時候，她心中的明悟是什麼。
對了！
姜璃眸中一亮，想起了自己剛才的明悟是什麼。
她是覺得，她所見到的自己，似乎是存在的，但最終又消失了，難么到底是不是真的？
存在……眼見……
姜璃突然發現，自己被這兩個問題困住了。
其實，哪裏需要如此複雜的思考？
撥開雲霧見青天，姜璃露出了微笑，抬眸看向第九個『自己』，肯定的回答，「當然不。」
嗡！
第九個問題回答之後，那最後一個『自己』也消失在姜璃眼前。
姜璃向前走了幾步，想要找到出口。
卻不料，依舊沒有發現出口的位置。
搜尋了一圈，她不由得自問，「難道，我剛才的回答不合格？若是這樣，正確的答案又是什麼？」
……
九荒塔外，昆吾帶着小青鳥歸來。
看到塔外站着的幾人，快速搜尋了一下，沒有發現姜璃的身影，不由得問，「小師妹還未出來么？」
楚非煙三人都是緩緩搖頭。
沈叢淡笑道：「應該也快了。」
「小師妹不管做什麼，都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奚萊笑道。
昆吾認同的點頭。
小青鳥的眼睛，凝著九荒塔，似乎也很好奇，為什麼她在闖九荒塔的時候，都輕易的獲得了認證，她的主人怎麼需要那麼久？
……
九荒塔內，姜璃走了好幾圈，又等待了片刻，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姜璃的脾氣一下子上來，語氣不善的道：「你這破塔，到底給不給認證？把我困在這裏，算怎麼回事？再不放我出去，我便只好打碎塔身出去了。」
威脅的話出口之後，九荒塔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姜璃眸光頓時一厲，妖嬈的五官瞬間就冷峭下來。「真當我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