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門怎麼打不開
聽着小閨女情緒有些低落,葉君威跟身邊的人打了個招呼,拿着電話出去了。
「沒事,就是今天要單獨去參加一個宴會,有些緊張。」輕笑了一下,葉敏看着窗外穿梭的車流解釋。
「宴會?什麼宴會?敏敏不想去就不要去了,讓劉偉存過去送個禮就行了。」
葉君威聽着她的解釋,有些失笑,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好么?
敏敏是葉家的繼承人,又是陸家未來的當家主母,整個京都的權貴,都要賣她三分面子,誰還能強迫她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不成?
「不用,我就是還有些不習慣而已,慢慢就好了,父親放心吧。」
她現在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鳥,不能那麼任性的為所欲為。
就算是大半輩子掌控著葉氏的老夫人,也不敢這麼輕易的說自己不想去就不去,更何況是她呢?
既然身在這個位置上,自己的一言一行就要考慮公司的利益,公司還有那麼多人要跟着她吃飯呢。
「嗯,多出去走走也好,可以開闊眼界,還能結交年齡相仿的朋友。」
敏敏肩膀上的責任太重了,在扛起葉氏的同時,他希望她還能跟其他小姑娘一樣,有幾個可以分享秘密的朋友。
「我沒事,就是問問你這兩天忙不忙。」知道葉君威是擔心她,葉敏笑着安撫他。
「嗯,謹之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估計今天晚上不回來,明天早上應該就能到了,周末好好出去放鬆放鬆,不要再跑過來基地這邊了。」
雖然看陸謹之那小子各種不順眼,葉君威卻又不得不承認,放眼整個京都,再也找不出另外一個人,能比陸謹之更適合他的小公主了。
所以,雖然嘴上嫌棄的不行,陸謹之出任務,他卻比誰都擔心,時刻關注着他那邊的情況,才能掌握他的行蹤。
「真的嗎?謝謝父親。」莫名其妙陰鬱了一個下午的心情,因為葉君威帶來的消息而瞬間煙消雲散。
「嗯,時間差不多了,快去收拾一下吧,晚上美美的出現在宴會上,一定要讓那些人知道,我的敏敏是最漂亮的小公主。」
「嗯,我知道了,父親,那我去忙工作了。」
有了葉君威的開導,和陸謹之的消息,葉敏心情都好多了。
「葉總,時間差不多了,需要我叫造型師過來嗎?」
因為要經常性參加各種宴會,葉氏跟一家私人工作室簽訂了合作關係,需要的時候,直接打電話叫人過來就行了。
「嗯,好的。」雖然她覺得自己這樣過去也沒哪裏不合適,不過到底是人家的宴會,稍微打扮一下,也算是對人家的尊重。
「葉小姐能來,真的是讓我們蓬蓽生輝啊,來來來,裏面請。」
跟葉敏有過兩面之緣的慶豐現任總裁,慶豐少東家賀志龍,看到葉敏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隨後殷勤的將她請了進去。
「賀總客氣了。」將自己的賀禮遞給一旁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葉敏微笑着點了點頭,禮貌而矜持。
「我還要去外面接待其他人,這是我弟弟志虎,不如就由志虎領着葉小姐到處轉轉吧?」
「賀總請隨意。」點點頭,並沒有對兄弟倆隱晦的眉來眼去做出反應。
「葉小姐,不如,我帶你去四處看看,雖然賀家的別墅可能沒有葉家那麼大,不過,家母是個細緻的人,整個宅院都是她親自打理的。」
看着眼前稚嫩卻絕美的臉蛋、被精緻禮服包裹着的玲瓏有致的身子,賀志虎不自覺的舔了舔薄唇,眼底是躍躍欲試的衝動。
「那就有勞賀公子了。」葉敏不動聲色的看着那讓她厭惡的目光,想知道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葉敏可不認為,憑着賀家的實力,敢動自己這個葉家繼承人。
賀家的別墅,確實像賀志虎說的那樣,大氣中又處處透著精緻,看得出來,這位賀夫人,是個心思通透、熱愛生活的人。
只是,不知道怎麼就生了這麼兩個目光淫邪的兒子。
「我一直在國外留學,前段起來剛剛回來,竟然不知道,京都還有如此精緻又有能力的美人,葉小姐當真稱得上才貌雙全了。」
葉敏目光低垂,看着賀志虎帶着她越走越偏,漫無目的的在賀家後院裏轉悠。
「賀公子客氣了,不過是大家抬愛,葉敏哪裏能當的起如此讚許。」
心裏煩躁,面上卻絲毫不顯,葉敏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
「可惜葉小姐早早的就訂了婚約,不然,我都想要追求葉小姐了……」
賀志虎說着,停下腳步,用他那雙精緻的狐狸眼深情的看着葉敏。
若不是之前看到了他眼底的淫邪,若不是,早就對着陸謹之那樣的絕色,已經對美色免疫了,若是普通女孩,說不定這一刻,就真的要被他眼底幾乎實質化的柔情給蠱惑了。
「賀公子說笑了。」葉敏不動聲色的往後挪了一步,拉開了和賀志虎之間的距離。
「阿敏,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我是真的從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以前,我從來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直到剛剛看到你,那一瞬間,我感受到了我的心,被丘比特之箭刺中了,而你,就是上天賜給我的天使。」
賀志虎噁心吧啦的說着,竟然大步向前,伸手就要抱住葉敏。
「賀公子請自重!」葉敏早有防備,在他撲過來的時候,身子向著一邊挪了些,堪堪避開了他的臂彎範圍。
「既然賀公子知道我有婚約,就該知道,我的未婚夫是誰,希望賀公子不要讓大家臉上難堪。」
葉敏沉着臉說完,直接轉身向著宴會舉辦的前廳而去。
「啊,對不起,對不起……」因為沒有注意,直接撞上了端著酒杯的服務員。
「沒關係。」葉敏看着淺粉色的小禮服上被撒上的暗紅色的酒漬,臉色就更難看了。
她肯定是跟這賀家八字不合,怎麼總是出現這種倒霉事兒呢?
「怎麼回事?葉小姐你的衣服……還不快帶葉小姐去客房處理一下,你們都是怎麼做事情的?」
賀志龍過來,看到葉敏胸口上大片的酒漬,禮貌的移開視線,呵斥一旁的服務員。
「是是是,葉小姐,這邊請。」被訓斥的服務員緊張的放下手裏的托盤,引著葉敏往賀家客房走去。
「……」雖然覺得這樣不好,心裏的不安也越來越重,可現在宴會還沒有真正開始,她這樣肯定是不能出去了,又沒有備用禮服,只能去客房裏收拾一下了。
「蠢貨,連這麼點事情都處理不好,要你還有什麼用?」
別墅後面的陰影里,剛剛還兄友弟恭的兩個人,這時候卻完全換了一副樣子。
「我已經儘力了,是那個臭丫頭太狡猾了。」
賀志虎被指著鼻子訓斥,臉色難堪的辯解。
「我不管什麼原因,這次如果失手,別說是你,就是整個賀家都會受到波及,你最好想清楚了。」
「客房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等下你直接拿鑰匙過去,再出意外,你就直接滾到你的國外不要再回來了!」
毫不客氣的說完,看着變了臉色的賀志虎,賀志龍的心裏滿是不屑。
不過是個外面來的私生子,真以為他自己是這賀家的人了?
若不是他自己已經結婚了,若不是葉敏身份特殊,老爺子不敢冒險,這麼便宜的事情,哪裏有他賀志虎的份兒?
兄弟倆的計劃葉敏並不知道,跟着服務員到了賀家的客房,就有賀家的傭人帶來了替換的禮服。
「葉小姐,這禮服好像有些不合適,要不你先在這裏等等,我去幫你修改一下?」
將葉敏髒了的禮服送去乾洗后,女傭看着葉敏身上的禮服建議。
「你們家沒有其他尺碼的禮服嗎?」
葉敏有些嫌棄的看着身上款式陳舊、布料粗鄙,而且尺碼明顯不合適的禮服,皺着眉頭問到。
「這,我再去幫葉小姐找找吧,家裏沒有小姐,我們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準備什麼樣的。」
有些可惜的看了眼葉敏,女傭轉身離開。
過了幾分鐘,還不見傭人回來,而她隱約聽見下面儀式已經開始了。
「!」剛想出去看看,結果發現房間門被鎖上了,葉敏這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設的局。
就在這時候,葉敏突然察覺到自己身上越來越熱,心裏也忍不住的躁亂。
「賀家,竟然敢!」雖然她以前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可她到底跟着老爺子學了幾年的醫術,再加上身體里現在的異樣,葉敏輕而易舉的想通了賀家陰毒的打算。
之前是一時大意,沒想到房間里竟然有那種東西,這麼短的時間,葉敏已經有些難以自持了。
既然他們在房間里放了這種東西,就是打定主意要毀了自己的清白,肯定還有后招。
體內一波又一波的熱潮,讓葉敏知道,如果她現在失去理智,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咬着舌尖,葉敏用僅存的理智,撥通了葉君威的電話。
陸謹之不在,這時候,只有葉君威可以救她。
「父親,父親……」電話接通的一瞬間,葉敏控制不住自己,委屈的哭了起來。
「敏敏,怎麼了,別緊張,慢慢說。」剛剛
洗了澡準備休息的葉君威,扔了脖子裏的毛巾,緊張的問到。
「父親,我在賀家的壽宴上,被人設計了,現在出不去,而且,他們還在房間里放了那種東西……」
意識越來越渙散,手機從手裏滑落,葉敏根本顧不上去撿起來,雙手不停的掐著白皙的大腿,不讓自己失去理智扒了衣服。
「敏敏……」電話里,是女兒如泣如訴的低吟,葉君威聽着就心疼不已,恨不得直接殺了那些人。
「君威,你去哪?」看着他大步讓出去,同宿舍的人不解的問到。
「敏敏出事了,幫我跟首長請假!」聲音傳來的時候,視線里已經沒有他的影子了。
「敏敏小侄女出什麼事兒了?」原本準備休息的人,紛紛坐起來,擔心的問到。
「君威不是給敏敏小侄女的手機裝了定位系統嗎,快看看人在哪兒,我們過去幫忙。」
幾個人一合計,直接點開了葉君威電腦左下角的小對話框,裏面是一個複雜的地形,上面有個小紅點在不停的跳動。
「這裏是……」
「我知道,這就是我們之前查過的那個賀家,敏敏小侄女怎麼會在賀家?君威那麼着急,難道是賀家綁架了敏敏小侄女?」
也不怪他們這麼想,畢竟,代表葉敏的那個小紅點,一直是靜止的。
「大頭,你留下請假,我們過去幫君威。」幾個人用了緊緊一分鐘時間,就穿戴整齊並做好了部署。
而另一邊剛剛做完任務回來的陸謹之,高高興興的想要給葉敏一個驚喜,結果走半路上卻接到了孫奇鈺的電話,才知道葉敏去參加宴會了。
為了能早一點見到人,陸謹之只好開車掉頭,往賀家方向而去。
「謹之,你回來了沒?敏敏被賀家關起來了,我這邊不能直接進去搜查,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搜查令?」
葉君威車子開的飛快,卻沒有忘記紀律問題。
他們雖然是特殊兵種,卻只有極少數的領導知道他們的存在,出了基地,他們就只是普通人。
可是,如果犯了錯誤,卻是跟其他人一樣,也是要受到處罰的。
「敏敏被賀家關起來了?」陸謹之一腳踩着剎車,任由輪胎閃出耀眼的火花,他的心裏、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賀家這群人是不想活了嗎?
「敏敏中了葯,只怕撐不了太久……」
葉君威腦子裏迅速的盤算這一路到賀家走哪條路最快,一邊跟陸謹之解釋。
「我現在過去!」陸謹之說完,安排其他人一起包抄賀家,自己跟葉君威一樣,車子開的飛快。
外面幾方人馬的到來葉敏並不知道,她現在感覺自己就像爆炸開了一樣,整個人熱的快要瘋了。
「阿謹,阿謹……」腦海里,斷斷續續的出現幻覺,葉敏的眼睛越來越迷茫。
「二少爺,差不多了。」距離客房不遠的地方,傭人看了眼時間,提醒一旁急不可耐的賀志虎。
「我知道了,不要太快過來。」
扔了手裏的煙頭,賀志虎一邊解開襯衫領口的扣子,一邊大步往客房而去。
「嗯?」鑰匙竟然打不開房門。
「二少爺,怎麼了?」傭人看着他臉色不好的踹門,連忙殷勤的上前問到。
「你是不是拿錯鑰匙了,這門怎麼打不開?」
賀志虎有些暴躁的將鑰匙扔給傭人,目光赤紅的呵斥。
一想到很快他就能將裏面那個嬌軟可人的女人壓在身下,嘗一嘗四大家族繼承人的味道,賀志虎的心裏就止不住的激動。
可是這個蠢貨,竟然拿錯了鑰匙,他褲子都濕了,卻進不了門。
裏面女人隱隱約約的低聲抽泣,早就讓他身上的血液衝上了腦海,這時候不能痛痛快快的紓解,簡直就是要命。
「不可能,二少爺,這鑰匙我剛剛還鎖了門的,不可能拿錯。」
傭人說着,再次嘗試着將鑰匙插進鑰匙孔里扭轉。
「不應該啊,難道是門鎖壞了?」怎麼可能插不進去呢?
「蠢貨,還不趕緊去找開鎖工具!」賀志虎惱怒不已,一腳踢在傭人的腿上,粗著嗓子吼道。
一想到裏面的女人真忍受着那種難耐的痛苦,等待着他的臨幸,賀志虎就忍不住心底的悸動。
「是是是,二少爺你先等等,我就去。」被踢了一腳的傭人,諂媚的說完,匆匆跑開。
房間里的葉敏,迷迷糊糊間聽得見外面的聲音,卻不知道那是誰,整個人蜷縮在牆角,低聲抽泣。
如果這時候有人在房間里,肯定會發現,她原本殷紅的唇瓣,這時候已經鮮血淋漓了。
「少爺,只怕是這鎖被人從裏面弄壞了。」
見簡易開鎖工具也沒辦法,傭人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膽戰心驚的說到。
「那還不趕緊想辦法!」這次,賀志虎是真的急了,直接一腳將那個傭人踢翻在地。
「是,二少爺。」傭人臉色微變,卻還是一瘸一拐的去找工具想辦法開鎖了。
「少爺,只有這個,但是可能會引來其他人……」提着電鑽,傭人的臉上有一抹古怪的笑意一閃而逝。
「不管了,快點開門!」再磨蹭下去,下面的人就要上來了,到時候他就什麼也做不成了。
賀志虎一門心思的只想着怎麼吃了葉敏這朵嬌花,卻不知道,這時候的樓下,早就已經腥風血雨了。
「陸少,你這是什麼意思?」
賀家主在看到陸謹之出現的那一瞬間,臉色就變了,看到陸謹之身後帶着的荷槍實彈、滿臉油彩的士兵時,整個人就不好了。
完了,徹底完了,賀家,完了。
「搜!」陸謹之根本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一個收拾,所有人都沖了出去。
「陸少,你不能這樣,我們這是私人居所,你不能這樣隨便搜查!」
賀志龍看着他父親蒼白的臉色,眉心一跳,卻依舊不甘心的辯解。
「我們接到報案,賀先生私自囚禁葉氏繼承人葉敏小姐,這是搜查令。」
「陸少,就算葉小姐確實在我們家,也不能說是我們囚禁吧?」
賀志龍緊緊捏着陸謹之扔過來的搜查令,現在唯一盼著的,就是那個蠢貨能聰明一點,直接把事情坐實了。
到時候,顧及葉家的顏面,葉家也只能將葉敏嫁過來。
否則,同時得罪葉家和陸家,賀家再想翻身就真的是天方夜譚了。
可惜,老天爺剛剛打了個盹兒,沒有聽到他的祈禱。
「老大,有情況!」突然有人從一旁跑出來,手裏提着還拿着電鑽的賀家傭人。
陸謹之幾乎是在他開口的一瞬間,人就已經大步走了過去。
「你們最好祈禱,敏敏沒事!」一拳砸碎了一旁擺放蛋糕的長條桌子,在眾人驚懼的目光中,葉君威跟了上去。
「老大。」門口還有兩個人,鉗制着賀志虎,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跟陸謹之打了聲招呼。
「你們先收隊。」
裏面,葉敏的聲音已經變調,那種嬌嬌軟軟的低泣,他再熟悉不過。
「小傢伙,小傢伙……」一腳踹開房門,看着蜷縮在角落裏衣衫凌亂、神志不清人兒,陸謹之的心,就像突然被狠狠扎了一刀,疼的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敏敏!」葉君威跑上樓,看着房間里的情形,腳步一頓,整個人都懵了。
他無法想像,如果他沒有及時回來,敏敏今天將會遭受怎樣的折磨。
都怪他,沒有保護好敏敏!
葉君威想着,狠狠的一拳砸在牆上,這下,兩隻手上的傷疤就對稱了。
「啊!」因為他的舉動,葉敏短暫清醒過來,抱着身子尖叫起來。
「敏敏,小傢伙,別怕,別怕,是我,別怕。」單膝跪在地上,陸謹之小心的將人抱進懷裏,低聲安慰。
「阿謹?」茫然的抬起頭,葉敏用那雙被淚水浸泡著的迷濛眼睛看着他。
「是我,對不起,寶貝,我來晚了,對不起。」陸謹之這才看到她嬌艷的唇瓣,這時候已經血肉模糊了。
可想而知,在他還沒到來之前,小傢伙到底忍受了怎麼的痛苦煎熬。
「不,走開,不要碰我!」也不知道葉敏突然從哪裏來的力氣,竟然將陸謹之推翻了,而她自己,也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
這時候,陸謹之和葉君威才發現,她身上並不合身的禮服已經破敗不堪,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想到她有可能經歷的一切,陸謹之的眼底,就滿是嗜血的狠厲。
「你敢動,你就死給你看!」
綿軟無力的葉敏,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手裏是高跟鞋的金屬鞋跟,此刻卻被抵在她光潔白皙的玉頸上。
「小傢伙,是我,你看看我,我來了,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
陸謹之擔心她受到刺激傷害了自己,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試圖盡量安撫她的情緒。
「阿謹……」支撐這麼一會兒,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聽到熟悉的聲音,葉敏的腦海里,再次迷茫。
「小傢伙!」在她無力的跌倒的一瞬間,陸謹之及時將人抱住,看着她無力合上的眼睛,陸謹之的心,第一次生出那種毀天滅地的恐慌。
「先帶敏敏去醫院。」葉君威看着陸謹之愣神,提醒一句,大步下樓準備開車。
樓下,宴會大廳里,所有人都因為突然出現的軍人而縮到了一起。
「賀家,好樣的!」看着一腦門冷汗的賀家主,陸謹之的聲音陰冷狠厲。
「陸少,這是個誤會,這都是賀志虎膽大包天犯下的錯……」
自從陸謹之進去,賀志虎衣裝還算整齊的被拎下來,賀志龍就知道,事情敗露了。
那麼,他們唯一的說辭,就是毫不知情,將這一切都推給賀志虎。
為了賀家的百年榮耀,犧牲他一個人,是最合適的決定。
「大哥……」被陸謹之的人像拎小雞一樣拎着的賀志虎震驚的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看賀志龍,再看看那個被他稱為父親的人。
他,竟然撇開了目光,默認了賀志龍的話!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被家裏放棄了的賀志虎,失魂落魄的笑着,那樣子,看着竟然有幾分可憐。
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陸謹之不可能放過他。
「賀家人,涉嫌私自囚禁、謀害他人性命,全部帶走!」
一句話,宣判了賀家人的命運,陸謹之抱着葉敏大步離開。
「你們怎麼來了?」葉君威這才看到人群里的兄弟們,表情一頓。
「敏敏小侄女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怎麼可能還坐的住?」
「就是啊,君威,你說吧,怎麼做,敏敏小侄女這委屈不能白受。」
「既然賀家找死,那就拿來給敏敏賠罪吧。你們先回去,將那些東西整理一下,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說完,看了眼已經到外面的陸謹之,大步跟了上去。
「病人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休息一下就好了。」醫院裏,做了個全面檢查,一臉嚴肅的女醫生才有些驚訝的說到。
這還是她從醫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用自己的意志力撐過那種藥效的,這個小姑娘,不簡單啊。
「你先帶敏敏回去,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聽到葉敏已經沒事了,葉君威和陸謹之齊齊鬆了口氣。
「敏敏今天肯定受到驚嚇了,不要離開她,不要讓陌生人靠近她,不要把她一個人留在房間里。」
腦海里,不停的播放着今天他看到女兒第一眼時,她的憔悴與迷茫,那是一種徹底絕望后,對一切未知的驚恐,會讓他的心,忍不住抽搐。
「葉叔叔需要什麼幫助,可以直接跟我說,這樣,我這兩天正好有休假,我會在家陪着敏敏,賀家那邊,我讓成龍配合你的行動。」
一般需要出動他們這支特殊部隊去執行的任務,都是極其困難、會有生命危險的,所以,每次任務完成,他們都會被批准休息幾天,正好可以陪着葉敏。
「嗯,回去小心點,敏敏狀態不太好,你多擔待。」
看着安靜的縮在陸謹之懷裏,臉色蒼白的女兒,葉君威就恨不得親手了解了賀家那幫雜碎。
「我會的。」小心將人攬在懷裏,朝葉君威點點頭,陸謹之帶着葉敏離開。
「葉先生。」被留下來的楊成龍站在葉君威身邊,等待他的指令。
「二十年了啊,這些人,果然已經忘記我的存在了。」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楊成龍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想到當初關於葉家大少的種種傳說,楊成龍暗嘆一聲,這京都,怕是要變天兒了啊。
當初的葉大少,可是整個京都排名第一的人物,無論是他的能力,還是手段,亦或者魄力,都是被人人稱道的。
沉寂了這麼多年,果然,大家是忘了當初的那些驚心動魄了,竟然敢將手伸到火妹子身上,還是以那麼骯髒的方式。
「少爺?」已經夜半了,沒有接到消息的陸管家,聽到熟悉的汽車聲音,連忙迎客了出來。
「噓……」察覺到懷裏的人不安的動了一下,陸謹之瞪了他一眼,提醒陸管家不要出聲。
「別怕,乖,小傢伙,我在這裏……」
將人放在床上,耐心的安撫着她不安的情緒,直到葉敏再次沉沉睡去,才起身走到門口,虛掩著門,囑咐陸管家。
「少夫人今天在賀家的宴會上受到了驚嚇,你吩咐其他傭人安靜一點,不要上來影響少夫人休息。」
「是,少爺,我知道了。」應了一聲,正準備轉身下去,想到什麼,陸管家又停下了腳步。
「少爺和少夫人要不要用些宵夜?我讓人給少夫人煮點粥?」
剛剛他只是瞥了一眼,就看到少爺懷裏被保護的很好的少夫人臉色有些蒼白,既然是去宴會上,估計也是沒吃什麼東西的。
「不用,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讓廚房準備些清淡的粥類,盡量煮的軟爛一些……」
陸謹之說着,聽到房間里並不明顯的一聲聲響,來不及解釋,連忙回到了房間。
「小傢伙,你怎麼了?」床上剛剛已經睡下的人,這時候竟然掙扎著坐了起來,此刻正睜大著一雙眼睛,茫然的看着他。
「阿謹,你回來了……」看着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葉敏的眼淚開始自來水似的往下掉。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能及時找到你,對不起。」
陸謹之三步並作兩步,將人摟在懷裏,動作輕柔的安撫著。
小傢伙果然是被嚇壞了,這時候光是回想,都會忍不住抱緊身子縮成一團。
「阿謹,你放開我,我要去洗一下……」
身上還穿着賀家傭人找給她用來替換的老舊禮服,這身衣服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她,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
「我去放水。」確實該洗一下,就算大夫說藥效已經過了,經歷了那樣一場煎熬,身上肯定很難受了。
小傢伙一直是個喜歡乾淨的人,就這樣她肯定是睡不着的。
「阿謹,我……」陸謹之剛剛下床,就被葉敏拉住了手臂。
「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要說?我先去放水,就在房間里,不會出去的,等下我再給你按摩按摩,你再慢慢告訴我,嗯?」
陸謹之不知道她的糾結,只當她是害怕一個人,溫柔的摸了摸她有些凌亂的頭髮,抽身離去。
「……」葉敏看着空了的雙手,有些失神。
他,是不是誤會了,誤以為,她已經被那個人渣給玷污了,所以,才會鬆開她的手?
有股苦澀的情緒,在眼底積蓄,越積越多,最後終於忍不住,化成晶瑩掉了下來。
「小傢伙,我在這裏,我沒有離開,乖,別害怕,我一直在這裏……」
陸謹之放好水出來,就看到她一個人低垂著頭,坐在那裏掉眼淚,頓時驚的手忙腳亂。
「我沒事……」不動聲色的從他懷裏退出來,雖然腿還有些軟,葉敏卻堅定的自己走進了浴室。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洗。」看着陸謹之非常自覺的就位,拿着精緻的精油就要給她按摩,葉敏閉上眼睛,掩飾了眼底的落寞和悲痛,聲音平緩的說到。
「嗯,小傢伙,到底怎麼了?」
如果這時候他還察覺不到異樣,那他真的就活該單身了。
「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擔心他再問下去,她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讓他察覺異樣,葉敏有些煩躁的開口。
「那好吧,小傢伙你不要泡太久,我就在外面,等你泡好了喊我過來抱你。」
不想將她逼得太急,陸謹之順從的放下東西離開。
說是離開,只是從浴室裏面挪到了外面,葉敏看不到的地方,陸謹之拉了張椅子,坐在了浴室門口。
「嗚嗚……」陸謹之離開以後,葉敏才控制不住,雙手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今天在賀家,察覺到身體異樣的時候,她便第一時間向葉君威求救了。
想到接下來他們有可能使出的陰毒招數,葉敏慶幸她當時穿了米栗為她挑選的金屬細跟高跟鞋。
當時,她的身體已經有些不受大腦控制了,葉敏搖搖晃晃的走過去,將高跟鞋的鞋跟,塞進了鑰匙孔里。
這也就是為什麼賀志虎在門外那麼長時間一直沒能進去的原因。
後來,意識越來越模糊,為了自己不會徹底失去意識、被那些畜生為所欲為,葉敏便一直不停的掐著身上的肌膚。
而另一隻高跟鞋,也一直被她帶在身邊,就是為了緊急關頭,跟那些畜生拚命。
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葉敏早就已經沒有印象了,可是,她可以很確定,她沒有被侵犯,她的身體,是乾淨的。
只是,她自己確定沒有用,別人不會相信的,畢竟,她身上剛剛被脫下來的禮服,真的是長一片、短一片的。
就算沒有看,葉敏也知道,她當時的樣子肯定是狼狽透了,肯定是一副被人狠狠折磨過的樣子。
他,應該也是介意的吧,他那麼驕傲、那麼矜貴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要一個被別的男人碰過的女人?
就算她說她是乾淨的,就算她說她是清白的,誰能為她作證?沒有人,沒有人的。
「小傢伙,你洗好了沒有,水要涼了。」
陸謹之數着時間過了二十分鐘,將椅子挪回原來的地方,才假裝不經意的開口。
「我,很快就好。」
心底是繁複紛亂的心緒,葉敏捧起一捧溫熱的水,全部拍打在臉上,悶聲悶氣的應了一聲。
「不要穿睡衣了,就這麼睡吧。」進來看着葉敏着急忙慌的穿衣服,陸謹之提醒道。
小傢伙雖然沒有裸睡的習慣,但晚上睡覺卻不喜歡穿太多衣服,就是睡裙,也要材質特別輕柔的那種。
浴室柜子裏放着的,是她之前放好的家居服,屬於那種平時可以穿出去的,這時候穿着睡覺,肯定是會不舒服的。
「不!我,還是穿上吧。」泡了澡,葉敏的力氣也恢復了些,嘴上說着,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陸謹之終於發現,葉敏動作里,對他的抵觸了,雙手掰住她纖瘦的肩膀,目光嚴肅的盯着她的眼睛。
「小傢伙,你到底怎麼了,我在這裏,這裏很安全,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我知道。」她在乎的,是他心裏對她的信任啊。
「穿這麼厚,你會不舒服了,乖,早點睡覺,明天我帶你出去逛逛。」
雖然葉君威說了,不讓她接觸陌生人,可陸謹之認為,他所認識的小傢伙,不會那麼脆弱,這件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不會對她造成太大的影響。
上了床,關了燈,陸謹之態度強硬的將滾到一旁的人撈回來,扣在懷裏。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安靜的躺着。
葉敏也從最開始的全身僵硬,漸漸的放鬆下來。
「阿謹?」糾結了很長時間,葉敏還是想要將那壓在心底的事情說出來。
只是,陸謹之並沒有回應她,依舊安靜的睡着,呼吸均勻。
「阿謹,我,其實,那個人,沒有碰我……」
或許,是因為他睡著了,才給了她勇氣,可以將壓在心底的那塊沉甸甸的石頭挪起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我沒有臟,我弄壞了門鎖,他沒有進來……」
晚宴上的那些不好的記憶碎片,再次在腦海里回放,葉敏雙手握拳,咬着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她知道,她的身體一向誠實,哪怕是因為藥性而出現了一些失控的情況,可是,她知道,自己還是乾淨的……
「傻瓜,難過了就咬我,不要再讓我的寶貝受傷害。」
嘆了口氣,陸謹之翻身,將懷裏的人壓在床上,一手輕輕的描摹她被咬破的唇。
「我怎麼會嫌棄你呢?你是老天爺賜給我的珍寶,我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嫌棄你呢?」
「不要瞎想,我和葉叔叔趕到的時候,那些人還沒有來得及動手,你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我也不會因此就對你有什麼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