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亮亮

閃亮亮

江柔一共做了五個菜一個湯還有兩道飯後甜點,到中午的時候,沈問躥進廚房,甜點還沒上桌就被他吃了一大半。

席間,氣氛很融洽。

除了沈十三中途打了一頓孩子。

沈十三開始懷疑,沈問這小王八蛋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怎麼除了氣他就是氣他?好像除了惹他發火,別無所長!

吃飯的時候,沈問很懂事的給江柔夾了塊兒肉,給沈度夾了塊兒肉,然後!輪到他的時候,往他碗裏甩了塊姜!

誰他媽要你夾菜了!

他把姜從碗裏丟出來,忍了一回合。

然後,飯吃了一半,這小王八蛋給自己舀湯,不要別人幫忙,非要自己動手,然後成功的連碗帶湯打翻在他身上。

沈十三去換了一身衣服,忍了第二回合。

最後,沈問因為早先吃了一大碟糕點,沒吃兩口就飽了,在桌子下面撒歡亂躥的時候,一頭頂到了他的……**之間,不可描述。

這回把他疼得夠嗆。

蛋碎了是什麼感覺你們知道嗎?

不!你們不知道!

沈十三這暴脾氣,逮起來就是一頓爆錘,江柔攔都攔不住。

錘完了,這飯也差不多吃不下了。

飯後,沈十三仍不解氣,把沈問提到院子裏的練拳木樁前,讓他站得筆筆直直罰站,自己提了根小棍兒再一旁監督。

江柔讓下人們收了碗,無奈的跟沈十三一起監督。

沈十三監督沈問,她監督沈十三。

免得他一不小心把兒子給打死打殘了……

沈度沒有事兒做,正準備想跟沈十三報備一聲,出去找小夥伴,結果剛一過去,還沒開口,他爹劈頭就是一句,「三十六計詳解來聽一下。」

沈度一愣,乖乖的任命運安排——背兵法!

沈十三考了無數本兵書,從中午考到下午,沈度一答就是一下午。

沈問也站了一下午。

小屁桃兒無數次想扭扭手扭扭腳,沒有一次不被狠狠的打一棍子。

打得多了,也不敢動了,大眼睛裏面淚汪汪的,委屈巴巴的看着江柔。

江柔別過頭去。

兒啊,為娘也救不了你……

沈度被抓着考了理論,又考實踐。

沈十三丟了根棍子給他,自己也提了根棍子,伸出兩根手指頭對他招了招手,說:「來。」

沈度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棍子,又看了看沈十三手裏的棍子,都懵了,「爹,你的棍子比我的長……」

長就算了,還長這麼多!

本來就是大人跟小孩兒過招,還作弊拿根那麼長的棍子,這還怎麼打?!

還能不能好好切磋了?!

沈十三理直氣壯道:「我的棍子跟我一樣長,你的棍子跟你一樣長,不公平嗎?」

江柔:「……」

你說得好有道理啊!

切磋的結果當然是顯而易見,沈度被揍得一臉包,還被罵了一頓平時不用功,沈度腫着眼皮斜眼看沈問。

笑!還笑!就是你啊!沒事兒去捅什麼馬蜂窩!

沈十三收拾完了沈度,頓時覺得自己威猛神勇,有一種在座各位都是垃圾的自豪感。

獨孤求敗啊~

於是他又把主意打到了沈問身上。

沈問被罰站了一下午,雙腿早就沒勁兒了,要不是膝蓋一彎就是一頓打,他早就賴在地上不起來了。

沈十三把小屁桃上下打量一番,目測了一下他的個子,點了點頭,道:「嗯,到了可以習武的年紀了。」

江柔:「?」

你是在開玩笑嗎?

這才兩歲多啊!

她弱弱的試探了一句,「現在是不是還太小了點兒?你不是說你三歲才開始習武嗎,小問這才兩歲啊……」

沈十三聞言,反問道:「太小了?」

江柔默默的點頭。

沈十三若有所思,半晌,道:「太小的話,那就先試試吧。」

江柔迷茫道:「試什麼?」

「試試會不會太小了。」

沈十三把小教鞭往沈度的腿彎上抽了一下,把小小的人兒擺出了一個蹲馬步的姿勢,自己坐在旁邊愜意的喝茶,沈問只要有點兒往下面梭的架勢,就抽一下。

沈問終於忍不住了,嘴巴一癟,眼圈兒一紅,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一邊哭一邊伸出雙手,顛兒顛兒的朝江柔跑過去。

結果還沒跑攏,就被沈十三揪住后領子提回原地。

江柔看着兩個兒子慘兮兮的樣子,把沈十三拉住,嚴肅又認真的對他說:「差不多就行了吧,小問小度都還小,哪能這麼折騰?」

沈十三無所謂道:「老子小時候就是被這麼折騰過來的,讓他們也嘗嘗滋味兒。」

沈度:「……」

父親大人,冤有頭債有主,折騰你的不是我們啊!

你心理不平衡嗎?

你是個魔鬼嗎?

江柔無奈,只能坐到一旁去。

時間再晚一點兒的時候,沈十三正玩兒子玩得不亦樂乎,郭堯卻來報——竇子明請見。江柔略奇怪,沒事兒的時候他一般少來沈府,今天怎麼突然來了?

沈十三一聽竇子明的名字,冷聲道:「不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郭堯答道:「是。」

正準備下去讓竇子明洗洗回家,江柔突然喊住他,「等等!」

郭堯道:「夫人有什麼吩咐?」

江柔說:「你讓他進來吧。」

沈十三當時就瞪眼睛了,江柔像哄小孩子一樣安慰他,「竇子明很少來的,可能是有什麼事了,你先聽聽好不好?」

沈十三哼唧唧了一聲,沒有拒絕,算是勉強同意了。

郭堯去把竇子明請進來,竇子明規規矩矩的對沈十三行了個禮。

沈十三並不是很想看到他,「有話就說,說完快滾。」

竇子明瞟了江柔一眼,很不怕死的說,「將軍,聽說月余後夫人要回京,屬下希望能護送夫人回京。」

沈十三當時就是一棍子甩過去,差點兒把竇子明抽趴下,「你他媽是活膩味了吧?」

老子就算讓條狗送她回京,也不能讓你送好嗎?

江柔沒想到他來是說這個,頓時也有點兒尷尬。

這個情況……看起來像她跟誰有姦情似的……

竇子明晃了晃身子,站穩了才說:「將軍,屬下一定會把夫人安全送回京城的。」

沈十三:「滾!」

這是你能不能把人安全送回京城的問題嗎?

今天的竇子明,有點兒反常啊……

他對江柔是有點兒心思,但在沈十三面前多少會收斂一點兒。

在精神上對人家的媳婦兒有點兒想法就算了,你還敢在身體上付諸點兒行動?

回盛京三四個月的路程,雖然不是孤男寡女吧,但也是朝夕相對啊,沈十三能忍這個?

江柔仔細的看了一眼竇子明。

他神色認真,一點兒都不像開玩笑,而且眉宇之間,還籠罩着淡淡的……擔憂?

他在擔憂什麼?

江柔想不通,便直問:「竇子明,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竇子明抬頭,仰視着她,欲言又止,半晌,才道:「嗯,家裏有點事,想回去看一看,如果我送夫人回京的話,中途會路過家裏,所以……」

現在正是亂時候,如果這時候走的話,很容易被當成逃兵,但他不在乎,他一定要回家去看一眼。

江柔問:「很嚴重嗎?」

竇子明頓了一下,「我娘……病重了。」

他看着地上,任沈十三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打量。

士兵的身軀是國家的,現在正是國家最需要士兵的時候,他卻在現在因為家事要離開隊伍。

沈十三不會答應的。

所以他只能藉著一月後江柔要回京,用護送她的理由,經過家裏,倉促的看一眼。

一個月的時間是拖得太久了,他也不知道他的老娘能不能捱到那個時候,但是,這是他唯一能離開隊伍的機會了……

沈十三問:「病重?有多重?」

竇子明沉重道:「很重。」

沈十三說:「很重還能等一個月後?麻溜兒的滾,哦不對,去報備過後再滾。」

竇子明豁地仰頭看他,那神情意外極了,「我可以……?」

沈十三不耐煩的揮手,像趕蒼蠅一樣趕他,「可以,快滾!」

江柔趁機道:「快去吧,將軍准你的假了。」

「謝將軍!」

竇子明歸心似箭,大步流星的走了,江柔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的嘆了口氣,一回頭,卻發現沈十三涼涼的看着她,那目光,分明是在說,『又不是不老娘病重,你嘆什麼氣?』

江柔默了默,一本正經的對沈問道:「小問,爹爹要教你習武了,認真點兒。」

說罷還給父子兩讓了好大一塊兒地方。

迷茫的沈問:「?」

沈十三並不是真的想開始教沈問習武,只是單純的想找個借口狠狠收拾他一頓,竇子明走後,他很快又再次進入正題。

他找了根兒和沈問一樣長的棍兒遞給小屁桃,開始很認真的對着一個兩歲的小二講對戰技巧。

沈問瞪着一雙寫着『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什麼都聽不懂』的眼睛盯着自家老爹,要是他再長大一點兒,估計就暗自尋思着他爹別不是個傻子吧?

比如現在的沈度就是這麼想的,

沈十三隻講一遍,讓后就開始驗收成果,結果當然是屁桃被一頓暴揍。

當天晚上,沈問和沈度皆是鼻青臉腫,晚上連飯都吃不下去。

沈十三的心情卻很好,竟然難得的給江柔夾了一筷子菜。

江柔受寵若驚。

打孩子還有這功效?!

**

日子如水般從指縫流走,一個月後,張曼蘭抵達幽州,張姚氏千盼萬盼,總算是盼到這一天了。

她起了個大早,把自己和小安安都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去江柔院子外面等她。

這時候沈十三還沒走,她不進去觸霉頭。

等沈十三去了龍虎關,江柔也立即換衣服,出門就迎面撞見了張姚氏,兩人俱是一臉喜色,會心一笑,什麼也沒說,一人帶着一個孩子去城門外了。

信件上說張曼蘭大概早上就到了,今早江柔起得比沈十三還早。

郭堯怕江柔出岔子,自己親自跟着,去當車夫。

等抵達城門的時候,時間已經不算早了,倆來往往都是人,張姚氏伸長了脖子盼啊盼,恨不得把眼珠子都貼到城樓上去。

江柔也有些激動,帶着張姚氏找了個小茶攤兒坐下來。

這茶攤兒雖然環境一般,但勝在視野開闊。

江柔他們坐的位置正對着城門,來往人群都看得清楚,張曼蘭只要一過城門,她們就能看見。

等到近午的時候,張曼蘭的身影出現在視線里。

她騎着一匹紅馬,消瘦了很多。

不是身形上的消瘦,是精神上的消瘦。

她當初從沈府離開的時候,由於霍清的囚禁,精神狀態已經非常不佳,後來見到了張姚氏和小安安,才勉強振作一點兒。

數月不見,她又沉靜了許多。

一身風塵,整個人周身都籠罩着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臉上都是漠然,別人的包袱都是背在背後,可她卻是掛在胸前。

她知道江柔和張姚氏回來接她,進城門的那一刻,才勉強打起了點兒精神,眼睛四處搜尋着親人的蹤跡。江柔和張姚氏迎上去,她眼睛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才略微放了些光彩,有了點兒活人氣兒。

張姚氏摸着她的臉,激動得都要哭出來,「這些日子,又清減了不少,又吃了不少苦吧。」

雖然是在問,但卻是個陳述句。

張曼蘭打起精神,道:「沒有,只是趕路累著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江柔說:「我們先回去吧,累著就別騎馬了。」然後把她推到馬車裏去。

馬車帘子落下的那一刻,旁邊一座茶肆二樓。

「霍軍師?霍軍師?你在看什麼呢?茶灑了!」

霍清收回目光,才發覺手裏的茶杯歪了,茶水溢出來,把衣袍打濕了大半。

坐在他對面的男子奇怪的朝他剛才出神的地方看去,覺得下面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便再問,「軍師剛才在看什麼呢?」

霍清從容的擦乾水漬,道:「沒什麼,一時走了神而已。」

那男子說:「軍師真的是邀我來喝茶的?你盯着外面一早上了,是不是要等什麼人?」

霍清垂下眼眸,「誰也沒等。」

那男子不死心的再往窗外看了一眼,很質疑的咕噥道:「是嘛?盯着外面看了這麼久,不是在等人嗎?」

他的聲音不算特別小,但霍清剛剛好能聽到,他沒有理會,放了一塊兒碎銀在桌子上,說:「走吧。」

馬車一路駛回沈府,江柔叫人抬了洗澡水,說:「你這一身的灰也不舒服,先去洗洗再說話吧。」

張曼蘭點點頭,說:「好。」

江柔伸手去接她的包袱,「包袱給我吧,我去給你放好。」

張曼蘭頓了頓,最終還是遞過去,「裏面的東西很重要,幫我……」

話還沒說話,江柔就說:「去吧,我幫你好生放着。」

張曼蘭去洗澡去了,張姚氏進了小廚房,把煨了一早上的銀耳湯端出來先給江柔和兩個孩子各盛了一碗,桌上還放了個空碗,是留着給張曼蘭的。

等張曼蘭出來她就立即盛好銀耳羹遞過去,張曼蘭說:「謝謝娘。」

張姚氏道:「你這孩子,跟娘還謝什麼謝!」

張曼蘭對她笑了笑,低頭把一碗湯都喝乾凈。

沈問本來坐馬車坐得昏昏欲睡,一碗銀耳喝下去,立即就精神了,跟小安安一起一人抱張曼蘭一條大腿不放開。

這是他們的老本行了,像沈度、江柔等,經常被這樣抱。

沈問見過張曼蘭,但是印象不深刻,估計忘得差不多了,現在看張曼蘭新鮮得不得了,像塊兒小狗皮膏藥似的貼在她身上。

張曼蘭竟然也不覺得煩,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和善的笑了笑。

江柔沒有談過去,只講未來。

她隔幾天要回盛京就是因為可能要亂起來了,張姚氏肯定是要一起走的,不然她一個人在幽州怎麼辦?

既然張姚氏都走了,張曼蘭自然也要走。

張曼蘭聽后,表示隔幾天一起上路就是,幾人一直從中午閑話到晚上,大多是張姚氏和江柔在說,張曼蘭聽着。

晚上沈十三回來,聽說張曼蘭到了,知道江柔今天晚上又要晚回來了,拉都拉不會來的那種。

江柔果然回來得晚,大概亥時都快要過了,她以為沈十三已經睡了,便放輕了手腳。

哪知道一坐上床沿,腰間就是一緊,身體被一股大力拉着往後仰倒,砸在一個肉墊子上。

沈十三箍着她翻了個身,把她從外側摔到里側,給她蓋好被子后,說:「人已經安排好了,三天後出發。」

江柔沒想到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頓時有點兒氣悶,「嗯,知道了。」

沈十三說:「路上小心點兒,累了就叫他們停下來休息。」

「嗯。」

「到了盛京有什麼事兒直接去找皇帝。」

「嗯。」

「乖乖在家等我。」

這次,江柔說:「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沈十三認真的計算了一下,很實誠道:「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三年五載。」

江柔道:「這麼久啊……等你回來孩子都滿地跑了。」

沈十三:「……」

特么的你以為老子想啊!

理智上,江柔是理解他的,但是情感上,還是覺得有有點兒……說不出來有點兒什麼,反正就是不好受。

這一分別,就是按年為單位來計算了。

沈十三打了一輩子仗,接下來的半輩子,不知道還有多少這樣的日子。

兩人漸漸無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沈問披散著一頭雜亂的捲髮鑽進江柔的被窩裏面。

沈十三還沒睡醒,乍摸到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差點順手給擰下來!

沈問的小臉兒還是張的很俊俏的,依稀可見以後要迷倒多少青春美少女。

就是這頭髮……有點兒一言難盡。

江柔的頭髮又黑又直,沈十三的又粗又硬,偏生這沈問,也不知道是隨了誰,發質軟軟細細的,還是個自然卷!

每天給他把頭髮全攏在頭上總個髻還好,但只要一把頭髮放下來,那就是個炸毛的金毛獅子王!

現在年紀小還好點兒,以後長大了要是再別人面前散頭髮,准得讓人認成梅超風。

沈十三一臉嫌棄,江柔默默的把小屁桃的自然卷在腦袋頂上揪了個小揪揪,這當爹的臉色才算好點兒。

然後當天早上,沈十三就聽到了下人們在議論沈問那頭讓他蛋疼的自來卷。

下人甲說:「今天早上看到小少爺的頭髮沒有,哎喲喂可愛死了!」

下人乙說:「看到了,不過現在看起來是可愛,等長大了可就夠得頭疼了。」

下人丙說,「將軍和夫人的頭髮都不那樣,也不知道小少爺這是隨了誰!」

下人丁說:「以前我在老家聽說這樣的頭髮是忘記了剃胎髮,把頭髮剪掉重新長就好了。」

下人甲說:「有這樣的說法?」

下人乙說:「我好像也在聽說過這個說法,就是不知道靠不靠譜。」

沈十三默默從他們背後走過,並且陷入沉思。

剪掉重長……

這靠譜嗎?

於是當天晚上,江柔睡着后,沈十三悄悄爬起來,帶着一把剪刀潛進了小屁桃的房間。

兒砸!老子這是為你好,以後長大了要是掉一根頭髮人家還以為是那什麼*毛呢!

多丟臉?

多丟老子的臉!

第二天早上,沈問頂着一顆滷蛋來鑽被窩的時候,江柔都懵了。

懵過之後,她手忙腳亂的坐起來,不確定的把光滑的小滷蛋摸了又摸,把沈十三搖起來,指着他道:「你怎麼把兒子的頭髮剪了!」

沈十三愣了。

十分不解。

「你怎麼知道是我?」

昨天不是還專門趁她睡着之後才溜出去的嗎?!

江柔又好氣又好笑,「除了你,還會有誰?!」

還有誰敢去碰沈問的頭髮?!

沈十三被人揭穿后,乾脆就死豬不怕開水燙起來,很爺們兒的承認,「這一腦袋的雜毛實在是太丑了。」

江柔氣哼哼道,「難道以後小問都不留頭髮了嘛!」

沈十三胸有成竹,嘚瑟道:「別管他,等再長出來的時候就不是那個逼樣了!」

江柔無語凝噎,「你聽誰說的?」

沈十三:「大家都這麼說!」

對於這種完全沒有先例的說法,江柔無力反駁,:「希望如此吧……」

以後長出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現在沈問這麼一顆光滑的小滷蛋,走到哪兒都閃亮得不得了,在府里跑一圈兒,身後能追一大票大媽丫鬟,爭相來參觀小少爺的新髮型。

沈問對於自己的新造型一無所知,江柔在他面前連鏡子都不敢照,生怕他眼睛一瞟,就看到了閃閃發光的自己。

畢竟人家小孩兒也是會愛美的啊!

直到第二天下午,江柔一眼沒看住,沈問就爬到她的梳妝枱子上面去撿首飾玩兒。

等她發現的時候,沈問已經在鏡子面前一臉震驚了。

他短短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腦袋上,對着鏡子看一會兒之後又放開。

再放上去,放開,雙手滿腦袋的薅自己的頭髮。

那小表情,生動極了!

完美的詮釋了以下語句:

鏡子裏的這個光頭和尚是誰?

我的頭髮呢?

我的腦袋怎麼反光了?

我為什麼跟別人不一樣了?

我是誰?

我在哪裏?

我要做什麼?

江柔小心翼翼的挪過去,叉着他的腋下把他抱起來,離開這面萬惡的鏡子。

沈問愣愣的看着江柔,半晌后,竟然伸手在她腦袋上摸來摸去,然後又摸了一遍自己腦袋,瞬間『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我是不是變異了?

我為什麼跟娘親不一樣?

這麼丑的人一定不是我!

江柔無奈的抱着哄了半天無果,最後把張曼蘭都招來了。

對於這種情況,她也束手無策。

沈十三也不在家,也沒人用打一頓來嚇住他,小屁桃兒一哭就是半天,最後張曼蘭聽得受不了了,趁小安安污水,把他的頭髮也剪了。

果然!

沈問看到另一顆和自己一樣的滷蛋,立馬就不哭了,指著小安安笑出了鼻涕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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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搶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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