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合適嗎

你覺得合適嗎

張曼蘭的病情漸漸被穩住,發作的間隔長了很多,可那天竟然一天內發了兩回,雖然沒有以前那樣慘烈和無法控制,但方小槐還是愁了愁。

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正閉目思索著,突然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

她心裏咯噔一聲,心想不會是進賊了吧。

她開始後悔,怎麼沒有向張曼蘭學學,揣一把匕首在袖口裏。

現在可好,手上連根針都沒有,難道要她上去赤身肉搏?

她默默捏了捏自己的不怎麼粗壯的手腕,放棄了這個想法。

來人動作很輕,方小槐屏住呼吸,不敢動。

片刻后,她感覺那人將自己的臉湊到自己面前了,然後問,「今天怎麼還沒睡?」

WTF?

江蘊?

方小槐豁地睜開眼睛,怒目而視,「江蘊!我不是警告過你不準半夜三更坐在我床前嗎?」

江蘊一本正經,「我沒坐。」

她正想罵他狡辯的時候,對方又接了一句,「我都是睡的,睡半個月了。」

五雷轟頂!

方小槐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在想:我晚上睡覺的時候磨不磨牙?打不打呼?說不說夢話?要是說的話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

反應過來后,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麵皮直發燙。

她都在想什麼?

江蘊見她好久不應聲,揶揄道:「害羞了?」

方小槐一下坐起來,氣勢洶洶,「放……什麼厥詞,我臉皮比你家的牆都厚。」

江蘊突然湊得她更近了,「是嗎?」

太近了,連他呼在臉上的氣息都還是熱的,方小槐的臉更燙了。

她估摸著這麼黑的夜,江蘊說不定連她的鼻子眼睛長在哪裏都看不清楚,略略定了些心,離他遠了點,「趕緊的回去睡了,明天不去朝會了嗎?」

江蘊道:「要去,不過,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方小槐腦子裏面轉過個念頭,心想:這禽獸是不是要發情了?

還沒想完呢,江禽獸果然壓了下來,「小方大夫,我有點疼。」

小方大夫知道他哪兒疼,磨牙道:「切掉就不疼了。」

「那怎麼行呢,不敢讓小方大夫守活寡。」

驀地,唇就壓了下來,壓得方小槐七葷八素,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em~a~en~a~」(嘿咻嘿咻嘿咻……)

江大人非常強悍,一夜沒睡,第二天竟然還能照常爬起來,照常進宮,擼袖子和一群文官武官干架,暫時保住齊王這頭豬。

沒有人知道,那天他的腿到底軟不軟,顫不顫。

齊王看別的事目光短淺得用鼠目寸光來形容他都是抬舉,可在這種事上,一看一個準,當朝調侃道:「昨夜的江大人很風流啊。」

很風流的江大人:「臣只風流,不下流。」

眾人懂了齊王的暗示,殿上笑聲此起彼伏,嚴溫綸不懷好意的笑道:「江大人,這種事不叫下流,什麼才叫下流?」

江蘊斜斜的睨着他,「嚴大人,你和你家夫人也叫下流嗎?如此看來,嚴大人是下流下出來的產物啊。」

有人笑不出來了。

嚴溫綸的麵皮忍不住的直抽抽,有心想反駁兩句,一時之間竟然詞窮了,被憋得臉都要青了。

朝事議論得差不多了,齊王見氣氛不好,就和稀泥道:「行了,今天也沒什麼事了,各位大人都散了吧。」

眾人拱手行禮告退,以江蘊和嚴溫綸打頭,按照官職高低往外走,齊王好奇心作祟,一把攀上江蘊的肩頭,十分沒有威嚴的和他並肩走,八卦道:「江大人,是哪家的姑娘?」

江蘊難得認真的回對方自己的私事,「方院判的獨女,小方太醫。」

齊王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有些興奮道:「江大人,兔子不吃窩邊草啊,你怎麼連畜生都不如!」

這話開玩笑的成分居多,但江蘊不不肯吃虧,「殿下就差沒把方圓一里的草都吃乾淨了,怎的反倒譴責起臣來了。」

齊王摸摸鼻子,覺得頗無趣。

突然,齊王腳下不穩,往江蘊身上倒了一下,江蘊趕緊扶住,正想啰嗦一句『殿下走路要以穩健為最佳』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腳下也不怎麼穩當了。

不僅是他們,所有人都站不穩當了。

有人驚呼:「地陷搖!是地陷搖!」

人群瞬間亂了,要不是顧及著齊王還在前面,恐怕就要爭先恐後的往外面跑了。

好在,並不是很嚴重的地震,地面晃動了一下后,很快就恢復正常了,齊王心有餘悸,「怎麼回事?」

嚴溫綸上來解釋,「回殿下,可能是詔城地理位置的原因,偶爾會發生地陷搖,不過殿下且寬心,地陷搖不會引發災難,晃一下就過了,詔城上一次地陷搖的時候,還是在四十年前。」

齊王這才放了點兒心,有些嫌棄的脫口道:「你們這地兒風水不怎麼好啊。」

江蘊乾咳了兩聲,提醒道:「殿下慎言。」

齊王:「哦。」

啰嗦!

江府離齊王宮不遠,也有明顯的震感,江蘊回去的時候,家裏連主子帶下人都在討論這事兒。

掃地的大媽憤然辭職后,換了個掃地的大爺來,大爺有六十多歲了,上一次地震的時候,他親身經歷過,因此成了江府的中心人物,一干人等圍着大爺嘰嘰喳喳的問。

大爺可能從來沒被這麼多人關注過,興緻相當高,講得唾沫橫飛,就連唐勛也端個小板凳擠到最前面,佔了個好位置——

一仰頭,剛好就可以把大爺的唾沫星子一滴不落全接住,不用半刻鐘就能免費洗個臉。

方小槐極其嫌棄,對張曼蘭說,「我要是你,得小半年下不去口,我那裏有帶香味的胰子,你拿一塊去,晚上給他好好搓搓臉。」

張曼蘭點頭,「好的。」

說完,一群螞蟻從兩人的腳下結隊路過,方小槐臉上的笑一僵,下意識的去看天邊的雲彩。

一抬頭,地震雲沒看見,倒是看見了回來的江蘊,他看着聚攏在一堆的老老少少,問:「這是在幹什麼呢?」

眾人聽見他的聲音,連忙排得跟一排排青翠的小蔥一樣,齊聲道:「公子。」

唐勛回答,「大爺在講四十年前的地陷搖。」

江蘊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四十年前,是怎麼樣的?」

老大爺的牙掉得差不多了,嘴巴癟癟的,說話的時候老是要漏風,特別是緊張的時候,肉眼可見唾沫打濕他腳下的地面,「回公子,四十年前那場比今天的要輕鬆很多,很多人睡着覺,根本就沒什麼感覺,有些在地裏面幹活,感覺要明顯些。」

唐勛跳起來了,「老大爺,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不是說房屋頃毀,橫屍遍野嗎?」

老大爺有些羞澀的低下頭,「說書嘛,是要誇張一點的。」

纏着他的多是些小輩,那種崇拜得眼睛裏面放出光芒的眼神,着實讓人忍不住膨脹,一不小心,嘴巴就禿嚕了。

但是在江蘊面前,他是半絲事實都不敢誇大的。

唐勛憤憤不平,靠在張曼蘭身上嘟囔道:「這個壞老頭兒,我這輩子都不再相信他了。」

大爺更加羞澀。

張曼蘭往旁避了避,「你臉上的唾沫,不要擦在我身上。」

唐勛哼了一聲,腦袋鑽進她懷裏亂拱,「我就擦!我就擦!」

張曼蘭一臉嫌棄,又十分無奈。

方小槐簡直都沒眼看,「唐勛,你賣萌也看看自己的歲數行不行,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合適嗎?」

唐勛盯着江蘊,「你覺得合適嗎?」

江蘊的目光飄向方小槐的胸口,「我覺得合適。」

------題外話------

《將軍》我預計明後天就要完結,收尾過後就開始寫番外了,寫的時間太長,我記性又差得很,有些以前挖的坑我寫着寫着就忘了,各位小夥伴要是還記得的話,勞煩在評論區給我提個醒啊,我把這些坑都填上,謝謝啦。

你們想看誰的番外,也可以在評論區告訴我,我盡量都給寫,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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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搶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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