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真假難辨的(一更)

121、真假難辨的(一更)

客棧里的飯菜味道一般,秦梔吃了一些便吃不下了,今日近距離又主動的和大蛇接觸,讓她只要想起就很不舒服。

這東西心理建設不管用,和它們相比,殺人都成了無所謂的事情了。

她放下了筷子,對面的人同時抬手將餐盤一個一個的放在旁邊的托盤裏,看起來好像專職做這個的似得。

秦梔看着他,忍不住憋笑,他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現在特像個服務員,還是那種長得漂亮會讓人心情極好的服務人員。

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了托盤上,元極單手拿着站起身離開房間,秦梔終是笑出聲,然後起身一步步的走回床邊坐下。

那個服務人員將托盤遞給了甲字衛,隨後他便回來了,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一口,走到床邊遞給秦梔,一切做的無比自然。

接過來,秦梔順便看了一眼他的手,「我看看你的手。」

在她身邊坐下,元極揚起入鬢的眉,似乎沒想到她居然還能提出這種要求來。

將手遞給她,就差戳到她臉上讓她主動親吻了。

上半身向後,秦梔隨後抓住他的手,然後把杯子放到一側。看了他一眼,雖是一臉正經,但瞧他那眼神兒明顯是期待的。只不過是抓住他的手而已,也不知在期待些什麼,滿腦子的不正常。

將他的衣袖挽起,結實堅硬的小臂露出來,上面一些較為明顯的印痕,就像是和人打架碰撞之後留下的痕迹,有些發青。

抓着他的手臂,前後左右的看了一遍,「這半個月你幹嘛去了?」他是去抓了內奸,但應該還做了別的事兒。

「殺人。」他看着她,很平靜的說出這兩個字來。

眨了眨眼睛,秦梔放開他的手,「那不知世子爺能否透露一下,那個有幸被你追殺的人是誰?」

「玄衡閣的狗。」他淡淡的說了一句,從他的表情看不出什麼,但依據秦梔對他的了解,他這話還有後半截,只不過不想說而已。

看着他,秦梔似笑非笑,「話說一半,似乎不是你的風格。另一半是什麼?是你自己說,還是我來分析?」盯着他的臉,雖然他一向面無表情,即便對她動手動腳時也能一本正經,但通過一些細微的變化,還是能察覺出來的。

根據她對他的了解,他已經在極力的改變他和她相處的方式,不像以前似得,將所有話都憋在心裏。他在盡量的配合她,她問他話的時候,他也會盡全力的都告訴她。

而如同現在這個情況,他不說,那麼原因可能只有一個,就是讓他難以啟齒,甚至有損了他的男性尊嚴。

看着她那雙清澈的好像能看穿他的眼睛,元極緩緩抬手在她額頭上敲了敲,「告訴你也無所謂,有個人活膩了,調戲我。」

聞言,秦梔隨即睜大了眼睛,看他較為難看的臉色,可想而知那讓他十分不爽。

很想笑,秦梔儘力的憋住,但露出來的酒窩卻已經出賣了她,「被調戲的感覺如何啊?」總是他調戲她,這回被調戲的人變成了他,不知作何感想。性騷擾這件事,心裏喜歡的話會覺得很有趣。不喜歡的話,會如同吃了蒼蠅一樣,還會想把對方捏死。

「很有意思么?」瞧她居然在幸災樂禍,元極微微眯起眸子,很是危險。他不明白她是什麼心理,若是有哪個不長眼的調戲她的話,他想把那個登徒子捏死的心都有。可她這反應明顯不對,就顯得他特別的自作多情。

搖搖頭,秦梔抓着他堅硬的手臂,「所以,你把人家給揍了?」調戲他的話,應該是女人。不知是什麼樣的女人,如此勇敢,而且還能挨的了他的一頓揍。

「做得不對么?」她還是一副幸災樂禍的姿態,元極轉過身體面對她,很想知道她現在是什麼心情。

「做得對,很對。你別用這種表情看着我,首先你得知道自己的氣場有多強,多少看見你的臉對你有非分之想的人,在看到你這淡漠的表情藐視一切的眼神時被生生嚇退,你可能都不了解吧。居然有人能蔑視這一切,還能調戲你,我很好奇,這個人是誰?被你打死了么?」這個敢於調戲他的人,也是個奇葩。

聽她這麼說,元極的面色才微微好些,不過轉念又想到了那讓他心情極壞的場景,他的眼睛都快變成兩把刀了。

「你認識,是柴廷南。」他淡淡道,語氣之中殺意明顯。

聞言,秦梔反倒一愣,「你碰見柴廷南了,在哪兒?」他們倆半個月前分手是在去往小舟城的中途,之後他便去小舟城去抓那個內奸了。一別半個月,其實他是從哪兒回來的,秦梔還真不知道。

「內奸逃到了南胡境內,我就是在南胡碰見了柴廷南。純屬意外,誰也沒預料到。」元極說着,很明顯一副遺憾沒將她弄死的語氣。

「她功夫很高,在西棠那次,公冶崢和你分別與她交手,都沒將她如何。很強悍,這麼強悍的女人,她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沒想到會是柴廷南,秦梔也不再笑了。

「你的評價倒是很高,怕了么?」微微歪頭看着她,如此誇讚敵人,她也是元極見過的第一個。

「不怕,若真狹路相逢,我把你送出去就行了。」揚眉,秦梔如是道。

無言以對,元極靜靜地看着她半晌,隨後反手扣住她的手拿到自己嘴邊,張嘴咬了一口。

吃痛,秦梔立即掙扎,他也同時放開了她,「如此無情無義,我現在十分懷疑,自己可能有眼無珠。」

「發覺自己有眼無珠也晚了,我很難纏的。」揉着被他咬的地方,還真是長了兩排狗牙,真疼。

卻不想,聽到這話,元極反而彎起唇角,「有多難纏?我現在就想瞧瞧。」說着,他微微傾身靠近她,似乎想試試她的難纏。

抬手捧住他的臉然後往後推,「世子爺,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前高冷的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有多深入人心,你現在這樣我真的很難控制住自己。夜深了,回去休息,我要睡覺了。」他的臉很細膩,溫熱的,摸著很舒服。

被她推開,元極若有似無的嘆口氣,「確定今晚不會做惡夢?」

「難道你又要承包驅散噩夢的工作么?我不需要,我能自我調節,我心理很強大的。」把他推著站起身,秦梔伸展開雙腿,將床邊徹底佔據住,免得他再坐下。

沒有再說什麼,元極只是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隨後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便轉身離開了。

瞧著房門被關上,秦梔笑了笑,她剛剛的話說出來,想必他內心很挫敗吧。

其實想想,自己做的也可能不對,應該儘力的放低一些姿態,或是讓自己看起來柔弱一些,這樣他的心裏也能舒服些。

但這東西後知後覺,而且她也不是很清楚談戀愛具體該怎樣談。她的考古計劃是,給她時間儘力的了解他。但她忽略了一點,他又不是木頭做的,會一直老老實實的待在那裏讓她去了解。他是活的,所以總是會做出一些超乎她想像的舉動,所以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直覺的便是想拒絕。

但拒絕又是不對的,應該配合,但若真配合他的舉動,就有些太過分了。

思慮了一番,秦梔不由得抬手抓頭髮,真是太難了,比她寫論文還難。

所以,人為什麼要產生感情這種東西呢?自找苦吃!

不想了,睡覺。

脫下衣服,她將自己卷到被子裏,放空腦袋,很快的便睡著了。

新的一天來臨,秦梔睜開眼睛,第一時間感慨的便是自己居然也能有這一天,殺了人,晚上連噩夢都沒做。

殺人在她以前看來是一件極其難做的事情,那喘著氣心臟在跳血液在流的不是動物,而是人。剝奪了他人活着的權利,是極其罪大惡極的。

事到如今,卻沒有罪惡感,真是匪夷所思。

新的一天,秦梔也決定前往小舟城。而元極之前就說了,他要回翎山天機甲總部,想必是有什麼事情。

相聚一晚,便再次分開。

將昨晚給她擦的葯交給她,並囑咐她按時擦,雖說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像是在給人下命令似得。不過了解他就會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並非故意為之。

「放心吧,我會按時擦的。不過,有件事得告訴你,我覺得你可能一時半會兒的找不到寇先生了。我們昨晚沒回去,他想必會尋找一番,之後就會發現你可能是出現了。這幾天他一直在喝酒,我想他是不會樂意見到你的。但由於他又抱着將功補過的心態,必然會再次找到我。就讓他暫時的待在我身邊,裝作他將功補過算了。」寇先生有很多絕技,秦梔都想學學。她學東西還是很快的,這掌中刺學了三日,便會了。雖然戴在手臂上很不舒服,卻是很有用。

說起寇先生,元極的臉色果然變得很難看,「玩忽職守,我應該把之前獎賞給他的宅子都要回來。見了他,你告訴他,鷹機暫時回歸我手,讓他自我反省。什麼時候反省清楚了,再回來見我。」

看他那能把人嚇死的模樣,秦梔不由得彎了彎唇角,他和昨晚單獨和她在一起時的狀態呈兩極,有夠迷人的。

「成,世子爺放心吧,我必會如實轉告。待得小舟城的事了結,我便回翎山。」也不知能不能趕上和他一同過新年。即便她覺得這個世界的新年沒什麼意義,但他看起來好像並不想一個人過。想必這麼多年來,他都是一個人度過新年的吧。

抬手,元極摸了摸她的頭,「速戰速決。」

「嗯。」沒有躲,秦梔輕笑。大概大家都習慣了他總是這樣,在他抬起手的時候,其他人就都轉開了視線,眼不見為凈。

第一次如此順從,元極也稍有意外,走近一步,他緩緩地低頭,最後在她額上印上一吻,她居然都沒有躲。

閉了閉眼睛,感覺他的唇移開,秦梔才睜開眼睛,抬頭看向他,她彎起眉眼,「我走了。」最後看了他一眼,秦梔轉身和喬姬離開。

四個甲字衛負責護送她到小舟城,騎馬而行,很快的便出了朱城。

兩天的時間,便到了小舟城,這裏接壤南胡,地形是呈一個凸出的尖角插進了南胡的境內。

這裏的土地顏色都是不一樣的,從黑色到灰白。而且植物也與眾不同,還有許多跑來跑去的動物,城裏的人習以為常,似乎都拿那些動物當做鄰居。

抵達處於小舟城的據點,是處在小舟城的一個山莊。

位於小舟城的南郊,再往南一些的話,便是南胡的境內,地點特殊。

走進山莊,秦梔也終於見到了在這據點活動的天機甲間諜,有天字衛,蕭四禾的手下。還有專門負責審訊的獄卿,各個五大三粗,長得極為嚇人。

這裏一共不過十人,秦梔的到來,天字衛和獄卿完全是兩個態度。

順着清幽的小路走進大廳,秦梔解下身上的披風,隨後看向那三個獄卿。

他們也並非一直待在這裏,而是前段時間才趕過來的。

說真的,他們這個面相做審訊,的確是能起到一些威懾的作用。可是,威懾僅僅是審訊中的一種方式而已,而且大多數時候收效甚微。

「你們無需為難,我的行事風格和你們也不衝突。那個已經瘋了的人在哪兒,我要見見他。」知道他們可能一時心裏有些接受不了,興許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不過這些都是人之常情,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出現的情緒,很快便會消退的。

「世子妃,之前送來的那個瘋子確實還在,好吃好喝的。只不過,昨晚半夜又送來了一個瘋子,現在吵鬧的厲害。屬下幾人擔心他會傷到自己,就把他綁起來了。」大鬍子的獄卿回答,語氣里諸多煩悶之氣。

聞言,秦梔也幾分意外,「這是什麼潮流么,瘋子居然還成群結隊的出現了。」這種事兒,一聽就有問題,除非是被用了葯之類的,否則怎麼可能短短時間瘋了兩個人。天機甲的所有人都受過特殊的訓練,即便年紀小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同於一般人。秦梔相信,即便發生了什麼,也不至於讓他們的精神徹底崩潰。

「是啊,所以這事兒,屬下們都覺得太古怪了。」一個瘋子兩個瘋子,也不知他們是真的遇見了什麼。

「走吧,我去看看。」看向身邊的喬姬,她點點頭,這一路上秦梔已經和她說過了如何配合她。

獄卿隨即帶路,這偌大的山莊,整個後山都是樹,但下面卻另有乾坤,牢房就在這裏面。

進入隱藏的牢門,潮濕的空氣和著一股血味兒鑽進鼻子裏,秦梔不由得皺起眉頭,真難聞。

順着通道往深處走,很快的便瞧見了一個個單獨的牢房。不過大多數都是空的,裏面沒有人。

再往前,牢房沒有了,空間卻寬廣了起來。

不過空間寬廣不是什麼好事兒,因為這裏是行刑的地方,綁着人的架子,木頭床,粗粗的鐵鏈子,把人捆在上頭誰也掙脫不了。

各種各樣的刑具,有的上頭都是乾涸的血跡,地上亦是血跡斑斑,那血味兒就是從這兒散發出去的。來到這裏,血味兒更為濃厚了。

踩着地上的血漬,繼續朝深處走,這邊的牢房要比外面的更乾淨一些,走過兩個空的牢房,便在第三個牢房裏看見了一個縮在牆角的少年。

他破衣爛衫,窩在牆角,雙臂抱着雙腿,儘力的將自己圈起來。

面前堆著不少的食物,有新鮮的有腐爛的,被抓的亂七八糟,散發着難聞的氣味兒。

他在嘟囔着什麼,聽不清,眼睛發直盯着一處,精神好像已經處於另外一個世界了。

示意獄卿打開牢門,秦梔隨後彎身走進去。

緩步的走進那個少年,秦梔的視線從他的腳下一直到頭頂,「他身上的衣服換過么?」

「回世子妃,沒有換過。我們不敢碰他,碰他便開始發瘋,還咬人。」獄卿連忙道。

蹲下,秦梔隔着些距離看着那少年,一邊提醒獄卿,「我姓秦,不要叫我世子妃。」這些人這麼閉塞么?她和元極解除婚約都多久之前的事兒了,他們還不知道么?

獄卿對視了一眼,明顯幾分為難,說她是世子妃,就是上頭傳下來的。他們還奇怪呢,明明元極已經解除婚約了,怎麼這會兒忽然冒出個世子妃來。

看着那個少年,他嘴裏的確在碎碎念,聽不清是什麼,但根據發聲的頻率來判斷,應該是在重複一句話。

他腳上的鞋已經破了,露出腳趾來,但腳趾明顯有傷。

「喬姬你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咬的?」秦梔可以確定他的腳是被什麼動物咬的,可是分辨不出。

喬姬隨即過來蹲下,看了看,然後試探著動手把鞋子破開的部分弄開些,又觀察了一會兒,她嘆口氣,「是螞蟻。」

秦梔微微點頭,隨後湊近了些,將耳朵湊到那少年跟前,仔細的聽他在說什麼。

沒有碰到他,他好像並無知覺,即便秦梔靠的很近,他也依舊是那個模樣。

聽了一會兒,秦梔便站起了身,「我再去看看昨晚新送來的那個。」

獄卿立即在前帶路,走過數個牢房,便看到了那個被五花大綁的瘋子。

牢房裏搬來個木床,那個男人就被捆綁在木床上,隨着他們走到牢房門口,他嘴裏發出嗚嗚咽咽的嚎叫聲,整個人還在掙扎著。但是繩子捆綁的太緊了,他一動,整個床都在晃。

獄卿打開牢門,秦梔隨後走進去。逐漸接近那個被捆綁起來的人,能聽得到他除了嚎叫外還發出傻笑的聲音。

盯着牢房的頂部,眼睛無神,全身都一陣一陣的緊繃繃。

在木床邊停下,秦梔垂眸看着他。

驀地,她猛地抬手,只有兩根手指,徑直的朝着他的雙眼插了過去。

他眼睛睜得很大,好像根本沒瞧見有兩根手指朝着自己的眼睛插過來,眼皮和眼珠絲毫不動,嘴裏的碎碎念也不停。

在距離他眼睛分毫時停下,秦梔收起那兩根手指,反而在他腦門兒上重力的擊打了下,「馬上要新年了,不知你想吃什麼菜?山莊里的廚子能做各地的菜式,你想吃什麼。」說着話,秦梔一邊抓住他被扣在繩子底下的手,抓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輕捏。

他不回答,好像沒聽見,依舊盯着牢房頂部碎碎念。

「你隔壁的瘋子也在無時無刻的嘀咕著,不過他說話的方式和你可不一樣,他說的很清楚,說的是他看到過的記憶最深刻的。他說的是,螞蟻來了,螞蟻來了。」依舊抓着他的手,秦梔一邊輕聲說着。她的聲音很溫和,聽起來極具安撫性。

「這裏一定很不舒服吧,你想換個地方么?這山莊里有很多的住處,可以給你安排一個。」分別說了三次話,但每次的話題都不一樣。

緩緩地放開他的手,秦梔又摸了摸他的胸口,隨着她放下手,她身邊的喬姬忽然出手砸在那人的腿上,她手裏一根長針,陷進去大半。

突如其來的疼痛,那個人眼睛一瞪,嘴裏的碎碎念也停止了剎那。

喬姬握著那根針攪動了兩下,然後才抽出來,那人臉色煞白,卻依舊又盯着牢房頂部碎碎念。但這次卻能聽得清他說的是什麼,他在說別過來別過來。

秦梔不由得搖頭,看向站在後面的獄卿,「他是裝的,把他帶出去,大刑伺候。」

獄卿對視了一眼,然後快速的上前把那個人從木床上卸了下來。

秦梔和喬姬走出牢房,緩步的朝着行刑的地方走,喬姬回頭看了一眼,隨後小聲道:「你怎麼確定他是裝的?」她剛剛拿針扎他,他也沒叫,好像感覺不到似得。

「這精神問題,分為數種,狀況各不相同。剛剛那個小孩兒,明顯就是被嚇得,他的情況其實很穩定,也很單純。但是這個人完全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每樣都想占上,不倫不類。你扎他的時候他疼了,甚至臉色都變了,碎碎念也停了一瞬,卻忍住沒叫。我說了三次話,他的手都有反應,心跳也異常。所以,他是裝的。」秦梔淡淡的說着,然後在行刑的地方找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來。

喬姬點點頭,「原來如此。」讓她判斷的話,其實她覺得這倆人差不多,都是不知在嘟囔着什麼,完全聽不到別人說話。

獄卿將那個人押解到了行刑的地方,將他綁在了木架子上,四肢身體都牢牢地捆縛住,連頭都用繩子和後面的木頭固定上了。

這種事兒獄卿們做的相當順手,兩個人遞工具,一個人動手,那種像剃豬毛似得刀子輕鬆的把他的衣服剝開了。

挑選著肋條,然後下刀,那人隨即便痛叫出聲,撕心裂肺,可見這地兒是真疼了。

秦梔眨了眨眼睛,隨後撇過頭去,這種場面她真的不想看。不過這人明顯是怕這個的,否則也不會採取裝瘋賣傻的方式,所以這招最管用。

獄卿在繼續動手,喬姬反而在一直看着,明顯在學他們的手法。

看起來,他們做的極為輕巧,更像在做什麼精緻的藝術事業。但每次動手,那人就慘叫,恨不得馬上就死了一樣。

終於,熬過了一刻鐘,那人終於忍受不了了,「我說、、、我說,是公子繳了平陽的據點。他打暈我、、、是想讓我將此事傳達給你們,但卻是要誣陷給玄衡閣。」

聞聽此言,秦梔便隨即定住了眼睛,驀地轉身看向那個已經血肉模糊的人,「你說的是公冶崢。」

「對,對。」他大聲的回答,整個人已處於崩潰的邊緣,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站起身,秦梔看着他,面無表情的思慮了半晌,隨後再次問道:「公冶崢在哪兒?」

「還在平陽。」他如實回答,一副只盼不再刑罰的模樣。

秦梔垂眸,細想了一下,她隨後便轉身離開了地牢。

喬姬隨着她一同出來,從假山群里走出來,她低聲問道:「這個人說的話可信么?」

「並不可信,他也可能是玄衡閣的人,故意要栽贓給大月宮。」秦梔搖搖頭,她還需要再思考一下。

非黑即白,只有兩個答案,但卻不能輕易的做選擇。

這也可能是公冶崢的陰謀,各種可能都要提前做設想,根據他的行事風格做猜測。

平陽?平陽是吳國的邊境城池,處於大魏西棠和吳國的夾角內。上次被柴廷南和公冶崢困住時的地方,就屬於平陽境內。

如此計算的話,距離小舟城也很近,公冶崢真的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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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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