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狹路相逢!(一更)

127、狹路相逢!(一更)

夜深濃,甲字衛和鷹機輪班的出去巡視,讓這歇息的人倒是都可以安心的休息。

靴子被烤乾了,重新穿上,果然又熱又舒服。

身上的衣服雖是幾天都沒換過,但這幾天來也算被洗過數次了,用雨水洗的。如今全部乾燥,身體也熱了起來。

看着跳躍的火苗,秦梔單手揉着自己的左肋,如今倒是不會隱隱作痛了,只是摸著的時候會有一點疼。

那傷葯可能真的比較好用吧,但也沒準兒是心理作用,但不管怎樣,這是好情況,這樣她也能安下心來休息了。

元極就在身邊,他是示意她靠在自己身上的,不過秦梔拒絕了。四周都是人,每個人都正常的休息,只有他們倆靠在一起成什麼樣子。

她這樣,元極也沒辦法,對於她如此在意別人的眼光,他也不是很理解。

「還疼么?」看着她在摸自己的左肋,元極問道。

看向他,秦梔微微搖頭,「好多了。」

「腫的厲害么?還有外用藥,塗上會好的快一些。」她臉色還是那樣,發白,即便坐得離火這麼近,也沒見她臉紅。

「不知道,反正沒那麼疼了,應該不會再腫了。」隔着衣服又摸不出來,但沒那麼疼就行了。

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元極驀地低聲道:「我摸摸看?」

斜着眼睛看向他,秦梔哽了哽,「你是想查看我的肋骨,還是單純的想摸我?」

元極歪頭看着她,他真的是一臉正經,完全看不出任何的輕浮之色。

「兩不耽誤。」他回答,認真思考過一樣。

抬手在他眼前虛空的扇了兩巴掌,「元極,你別太過分。」他真的是絕了,說着調戲人的話,居然還能保持着面不改色。這時候秦梔真弄不懂他是真的從未有過感情經歷,還是經常撩妹兒經驗十足。

抓住她的手,元極面色不變,「我如何想的便如實的說出來,怎麼會是過分?難不成,我看着你的時候,要說噁心的陣陣作嘔你才覺得是正常的?」他並沒有想掩飾自己,如何想便如何說,充分的讓她知道,在他的心裏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聽他這麼一說,莫名的很有道理似得,秦梔頓了頓,然後握緊他的手,「成,你說的有道理,我都接不下去了。這樣吧,你過分歸過分,但是我也可以充分的表達我的不高興,你也不要因此而生氣,怎麼樣?」這樣公平一些。

元極並不是很開心,不過看她居然還能這樣同他商量,這絕對是以前的她做不到的。

捏着她的手,元極看着她,「那就暫時先這樣吧,希望秦小姐日後能有所改進。」

看他如此鄭重又像命令似得語氣,秦梔忍不住彎了彎唇角,「謹聽世子爺教誨。」

抬起手臂繞過她的肩頸,微微施力將她帶到自己懷裏。秦梔掙扎了下,之後就靠在他懷裏了。

他懷裏果然很溫熱,雖然很堅硬,也比不上睡袋裏舒服,但還可以。秦梔也覺得,這也不算勉強,挺好的。當然了,四周要是沒這麼多人的話,她能更自如一些。

垂眸看着靠在自己懷裏的人,元極將手罩在她頭上,輕撫,「真的想我了么?」

「嗯。」閉着眼睛,秦梔想也沒想的回應他。

薄唇微彎,元極低頭在她頭上親了親,隨後道:「臭了。」

「那你是狗,狗就喜歡發臭的東西。」秦梔立即反擊,儘管那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可依舊是勁力十足。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元極拍了拍她的頭,她是一點虧都不想吃。

閉着眼睛無聲的笑,很快的,秦梔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實在太累了,秦梔幾乎沒做什麼夢,而且身體被包着,就好像平時裹在睡袋裏一樣。

再次睜開眼睛,天都亮了,入眼的便是歪斜的在行走的人們,還有殘餘一縷煙的火堆。

整個世界都是傾斜的,不過之後她便反應過來,傾斜的不是世界,而是她自己。

意識到自己晚上睡得不對勁兒,那半邊身子也酸了起來,一條手臂還壓在她腰側。

按著元極的腿,秦梔坐直身體,長久一個姿勢,隨着她一動,骨頭都發出了響聲。

元極也在同時抬起了手臂,看着她坐起身,他漆黑深邃的眸子載着些許光亮之色,「肋間還疼么?」

聞言,秦梔抬手撫了撫自己的左肋,「我現在全身都疼,左肋的疼已經不算什麼了。」

「所以,靠在一起休息的方式不適合你。」元極認為她是這個意思。

秦梔搖頭,「別的不說,很溫暖是真的,不然這整晚我會一直處於睡睡醒醒之間。」

「吃些東西吧,之後把葯吃了。」把食物和藥水等東西都擺在她面前,隨後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便站起身了。

秦梔看着他,一邊緩緩的彎起唇角,便開始吃東西吃藥。

所有人都在忙碌,看着他們,秦梔也微微眯起眼睛,看來元極是有計劃了。

他不打算離開,那麼接下來就會發生數不清的流血事件。但這也是沒辦法,必須得面對。

「小梔,你左肋舒服些了么?」喬姬收拾好自己,便從遠處走了過來。烤了一夜的火,她也舒服多了。

「嗯,舒服多了,葯很好用。你記得吃飽,接下來和我在一處,可能會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的。」這些人已做好了準備,尤其是鷹機,殺氣全開。

喬姬點點頭,這點心理準備她還是有的。

秦梔將葯吃完,元極也回來了,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那兒的人,他薄唇微彎,「吃飽了么?」

「嗯,吃飽了。」說着,秦梔撐著屁股底下的石頭站起身,緩緩地活動着脖頸,舒服多了。

「走吧,這就出發。」元極看着她仍舊有些發白的臉,還是覺得應該把她送出山去。

「你打算怎麼做?是去追截柴廷南,還是去堵公冶崢?我認為咱們人多勢眾,最好不要分散的太厲害,若是與對方碰上,敵眾我寡,會很吃力。這些人可以分成兩撥,你若信任我,我帶一撥,返回我們之前留下布條的那片地方,圍殺大月宮的殺手。」秦梔認為還是這樣效率更高,也能避免柴廷南和公冶崢再碰頭。

垂眸看着她,元極緩緩地搖頭,「這些事別人可以去做,不用你去涉險。」

「指揮別人做,又不是我去殺人,叫什麼涉險。再說,自從進了山我一直在涉險,但我也活的好好地。我只是覺得這樣能更快一些,而且也免於柴廷南和公冶崢再度相遇聯手,他們現在可正值猜忌中。」秦梔聳聳肩,她這個提議他應當好好考慮,現在效率是一切。

元極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蛋兒,「你說的很對,但是,不需要你去做,在我身邊。」他轉身就能看見她,他也不會太過不安。

「好吧,那我就不說了。」看向喬姬,她也正在看着她,相視一笑,不管元極的決定是什麼,他們倆是始終都要在一處的。

甲字衛以及鷹機被分成了兩部分,由鷹機其中的一個小隊長帶隊,迅速的離開了。

跟隨秦梔的那兩個身體還好的天字衛也在其中,布條擱置的地點,他們是最清楚的。

而這方人馬,也立即整隊,開始朝着昨日秦梔碰見柴廷南的方向進發。

鷹機沖在最前頭,甲字衛在後,一行人恍若山中群獸,眨眼間便消失了大半。

秦梔和喬姬走在後面,另有四個甲字衛在她們的身後斷後。秦梔邊走邊環顧四周,雖是天上仍有烏雲,但還是能瞧見太陽的輪廓的。

也正因為此,溫度也升高了許多,不似前兩日那麼冷了。

往怪石嶙峋的山上走,在這山中的日子久了,她走的也更順暢了。

元極不時的回頭看她一眼,似乎是想確定她暫時的狀態是否還好。

在山中穿梭,時近晌午時,便到了昨天秦梔和柴廷南遇見的地方,果然是一片狼藉,石道上以及下方的亂石上到處都是梟的屍體,還有一些人的屍體掛在下面的樹上,石頭上血跡斑斑,足以見得昨日的慘烈。

鷹機謹慎的在四周尋找柴廷南等人撤離的痕迹,而元極則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幾分心有餘悸。

擔心害怕這些字眼,在十歲之後便不再擁有了,如今在心中再起,他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更是幾分無所適從,身居此位,他不該擁有這些讓他心神動搖的情緒,很不利。

但,這些東西更像是生了根拔不掉了似得,他倒是儘力的想控制,但根本不管用。

後面,秦梔站在狹窄的石道上往下看,一棵歪脖子樹長得很高,下面還有一個石頭平台,而她昨天正是掉到了這上面。

「昨日的情況,比我想像的要嚴重的多。由此,我就更不能讓你再單獨行動了。」元極走過來,看着她陷入沉思的側臉,一邊沉聲道。

「昨日之事,今天再想想,其實也還好。只是因為喬姬引來了很多的梟,大部分的血都是它們的,所以看起來好像經歷了一場大戰。我昨天被柴廷南拍飛,然後就掉在了這下面。我說今天怎麼全身都疼,尤其是后腰,還以為是昨晚靠在你身上睡覺導致的。其實不是,是昨天摔得。」秦梔扭頭看向身邊的人,有他在,的確是更有安全感了。

「害怕了。」看着她,元極的聲音也變輕了許多。

「還好。我說過,我可以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調整自己的心態,很快就能緩過來的。」秦梔搖搖頭,她並不怕,這世上除了沒長毛的冷血動物之外,也沒什麼是心理建設做不好的了。

看她那平靜又自信的模樣,元極幾不可微的搖頭,「不怕就好。」

「他們回來了,大概是尋到了柴廷南撤退的痕迹,開始追吧。她受傷了,又恨不得殺死我,所以我認為她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裏的。沒準兒,現在正打算找我呢。」柴廷南這個人,雖是陰險複雜,但其實也很好分析,因為她足夠特別。

「嗯。」看她如此鎮定,是真的不怕。元極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即便是因為她在軍營待的時間久,可如此鎮定也足以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尋常女子,哪有這股勇氣。

鷹機果然發現了柴廷南一行人撤退的痕迹,回稟之後,得到元極的命令,便開始追擊。

速度極快,後面秦梔與喬姬也不敢落後,儘力的加快腳步跟上。

柴廷南是朝着深山的方向撤退的,而元極說,這片山各有名稱,再往深處走,便是葫蘆山。

這葫蘆山很大很高,若是當下爬到這山上的話,便會瞧見葫蘆山。

葫蘆山如其名,形狀就像個葫蘆,有大肚有小肚,中間的隔斷以及小肚之前的葫蘆嘴兒,都極其形象。

之前,元極便已經深入到了葫蘆山的周邊,但之後又撤了出來,因為的確很危險。只要進入了葫蘆山的地域,就得連眨眼都小心了。

「那麼,他們之前設定好的陷阱之地,很有可能就在葫蘆山上。這樣吧,如果柴廷南真的進了葫蘆山,我們不要進去,在外圍守着,他們不可能一輩子待在裏面。」秦梔覺得謹慎為好,畢竟這次是大月宮和玄衡閣聯手。就算有猜忌,也難免會在關鍵時刻再次聯手。

「你這一招又是什麼呢?」元極不由得彎起薄唇,她的想法很保守,當然了,她的想法他是了解的,就是擔心大家都會死。

「這叫守株待兔。儘管有些蠢,不過我也是忠於自己的內心,可能你會覺得我有些過於多疑,但不可否認,我的擔心是有可能發生的。」小心無大錯,秦梔一向認為如此。

摸了摸她的頭,元極幾不可微的點頭,「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不過,這個機會千載難逢,我決不能看着他們近在眼前而不動手。」

兩個人說着話,太陽也逐漸的落了山,尋了一天,直至此時仍舊沒有追上柴廷南。

本來打算就此歇下,卻不想去前面探路的鷹機忽然發出了信號,那是一種什麼長哨的響聲,尖銳而穿透山林。

所有的鷹機以及甲字衛迅速集結,如同飛一般的朝着發出信號的地方躍去,怪石以及密林都成了踏腳石。幽暗的天色之中,前方那響起信號的地方已打成一團。樹木在晃動,發出搖搖欲斷的聲音。

秦梔和喬姬沒有過去,兩人站在怪石掩映處,遠遠地瞧著,皆面色平靜。

經歷過九死一生,對於這種事似乎也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了。

「需要我幫忙么?」喬姬看着那邊,不由問道。

「不用,柴廷南不在,估計只是一夥殺手小隊。」秦梔搖搖頭,元極就在前面不遠處,他也沒有加入戰局,只是在看着。

很快的,林子裏的戰爭便結束了,秦梔鬆了一口氣,隨後與喬姬跳下怪石,走了過去。

儘管林子裏的光線並不充足,但也足以看到散佈在地面上的殘肢,空氣中都是血味兒,刺鼻的很。

粗略的檢查了一下,這一夥殺手僅僅十餘人,個子都不高,典型的玄衡閣殺手。

本還想在這裏休息,但眼下勢必得再走遠一些,否則這一晚就得跟這些屍體作伴了。

鷹機越戰越勇,他們認為在這兒碰見了這些殺手,他們可能是出來搜尋檢查四周的,若是以此推斷,柴廷南可能距離這裏不遠了。

然而,秦梔卻不認為如此,「這也可能是柴廷南的一計,故意讓你們以為她就在此處,然後往深山而去。」

看向她,元極微微歪頭,她比想像中的要更多疑一些。

「我說的不對么?」走近他,秦梔小聲道。在他的下屬面前,秦梔覺得應該給他面子,公然的質問,會讓他威嚴掃地。

元極抬手捏住她的臉頰,「你心裏如何想,便如何說,沒必要小心翼翼。我還不至於,連你的真心話都聽不進去。」

「世子爺心胸寬廣。」微微撇嘴,她環顧了一眼四周,隨後抬手按在他胸口,似乎是想試試他的心胸到底有多寬廣。

元極垂眸看了一眼,隨後抬手按住她的手,「這個時候我能不能沖着你嚷叫,秦梔,你不要太過分?」

無言,秦梔抽回手,「你這人如此記仇,很容易沒朋友的。所謂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嘛。」

「牙尖嘴利。」元極不與她爭,前面鷹機已選好了今晚休息之地,他抓住她的手,離開這佈滿殘肢和血腥的地方。

在一處平整的地方歇下來,燃起火,樹林里也亮了起來。

在石頭上坐下,秦梔緩解著雙腿的疲乏,在崎嶇的山中爬了一天,她這兩條腿比她想像的要結實許多,沒有報廢。

一部分鷹機和甲字衛在四周搜索,其他人則整頓,井井有條。

元極站在遠處,正在與一個較為年長的鷹機和甲字衛小隊長說着什麼,他聲音壓得低,所以在這邊也聽不到。

「小梔,你覺得世子爺會採用你的意見么?」喬姬喝着水,一邊看着元極所在的地方,問道。

聞言,秦梔搖頭,「他和柴廷南、公冶崢有極大的相似之處,那就是殺死對方之心空前決斷,不死不休。如此三方皆在此地的機會少之又少,他豈會放過。」

「那怎麼辦?」喬姬是相信秦梔的,在她看來,秦梔的思慮向來全面,跟着她謹慎行事,能避開許多不必要的傷亡。

「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沒處在上帝的視角,所以也無法窺視到任何人的一舉一動。」秦梔活動着雙腿,緩解了許多的緊張感,她腿上的肌肉都要抽筋了。

喬姬點點頭,只能這樣了。

驀地,密林深處一行人快速的返回,速度極快,使得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回來的是數個甲字衛,而隨着他們一同出現的還有另外一個人,身形修長,步履風流,不是蕭四禾是誰。

看着蕭四禾出現了,秦梔若有似無的鬆了口氣,這人還是有些能耐的。

蕭四禾快速的朝着元極走去,雖是步伐如舊,但看着卻不免有幾分焦急之態。

喬姬盯着,她微微皺眉,對於蕭四禾對秦梔心生懷疑這件事,她始終亘在心頭。

蕭四禾正在向元極稟報着什麼,喬姬看着,隨後不由壓低了聲音,「會不會在說你可疑之事?」

笑,秦梔轉頭看向喬姬,「蕭四禾還沒那麼無聊,將沒有證據之事告訴元極。他定然是有發現,要知道他的輕功可是數一數二的。」探查消息,他的輕功如虎添翼。

很快的,蕭四禾便稟報完畢了,元極側對着這邊,只能依稀的看到他的側臉,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片刻后,那兩個人才走過來,篝火的映照下,他們看起來臉色過於平靜了。

瞧見秦梔,蕭四禾便笑了,卻又搖頭不止,「在下實在不如秦小姐,居然是秦小姐先找到了世子爺,在下反而在山裏轉悠了幾天,險些迷路。」

「蕭公子太謙虛了,想必你已差不多將這片山都轉遍了吧。」看他故作輕鬆之色,秦梔其實差不多能猜出些什麼來。

蕭四禾搖搖頭,「哪兒那麼容易,就是在周圍小轉了下。倒是公冶崢那迷陣把我困住了許久,折騰了半天才跑出去。」

「依蕭公子的聰明才智,應當不會被困住才是。怕不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不知能否透露一下。」喬姬開口,興許是因為自己本身心有芥蒂,她聽着蕭四禾說話就覺得意有所指。

蕭四禾看向喬姬,不由笑的更為瀟灑迷人,「喬姑娘這話說的對,在下還真的有發現。就在兩個時辰之前,在下看見了公冶崢。」

秦梔面不改色,拿着水壺喝水,看了一眼元極,他站在火堆前,盯着跳躍的火苗,似乎正在思慮着什麼。

「蕭公子的眼力以及功夫不可懷疑,但運氣似乎也很好。碰見了公冶崢,居然毫髮無傷,我等不會功夫的小女子真是佩服。」喬姬毫不掩飾的哼了一聲,越看蕭四禾越覺得無比討厭。

他們倆你一句我一句,你來我往毫不相讓。

秦梔恍若沒聽到他們倆說話,看着元極,隨後她站起身,朝着他走了過去。

「想什麼呢?」擰上水壺的塞子,秦梔一邊問道。

「圍劫公冶崢。」元極看向她,一邊淡淡道。

「什麼時候?」蕭四禾說是兩個時辰之前見到了公冶崢,那麼他就在不遠處。

「今晚。」元極已打定了主意。

「他身邊的人多麼?我見到他時,皆是他獨自一人,不確定他到底有多少人。小心為上,還要防範柴廷南不會忽然冒出來,來一招黃雀在後。」秦梔一字一句,皆是她心中所想。情況太複雜了,許多無法確定。

「擔心了?無需擔心這些,蕭四禾帶回來的消息,還是值得相信的。而且,你身邊的人似乎和他有些不對付。」說着,元極掃了那邊一眼,蕭四禾和喬姬還在你來我往明嘲暗諷。

「蕭四禾懷疑我,怎麼就不容許喬姬覺得不公為我出頭了?而且,就算蕭四禾功夫高,但喬姬也未必不是他對手。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賭一賭,是蕭四禾跑得快,還是山裏的動物跑得快。」秦梔看着,卻覺得很有意思,她喜歡這個場面。

聞言,元極不由得彎起唇角,「這事兒還是等到離開這裏再說吧。」

「你就是擔心蕭四禾會輸,而你會丟臉罷了。外面哪有那麼多的動物,在山裏喬姬佔盡優勢。」秦梔撇嘴,雖然她這算是公然的『挑釁』了,但很明顯元極也覺得蕭四禾可能敵不過喬姬。

「我要帶人過去了,你待在這裏其實我也並不放心。在後,會留一部分人給你,但不要落得太遠,也不要靠的太近。」元極最後吩咐了幾句,隨後摸了摸她的頭,便揮手召集眾人離開。

蕭四禾也放棄和喬姬明嘲暗諷,立即跟上,一行人很快的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秦梔和喬姬也與餘下的數個甲字衛跟隨而行,夜裏的山林很黑,怪石凸起,可謂伸手不見五指。

跟隨着甲字衛,起初依稀的還能聽到前頭那些人的聲音,但之後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秦梔自是有些心急,加快了速度,山中的路格外難走,花費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蕭四禾說兩個時辰之前見過公冶崢,但他又不是木頭會在那一個地方一動不動,必然會移動。

所以,眼下想要追擊而上,就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了。

已過了半夜,天空黑的像是被潑了墨一樣。

終於,在接近天明時,前面帶路的甲字衛退了回來,向秦梔稟報,前方一條峽溝橫貫東西,而眼下元極等人就在峽溝這一側,對面是公冶崢,他們碰見了。

聞言,秦梔立即命令他們幾個儘快攀上最高處,觀察四周情況,她則快速的趕過去。

晨光依稀間,她遠遠地瞧見幾十米開外的幽深峽溝兩側,兩方人馬各佔一邊,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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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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