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假戲真做!(一更)

139、假戲真做!(一更)

新年過去了半個多月,帝都也終於迎來了陰雨天氣。

從清晨開始便陰雲密佈,直至上午終於撐不住了,傾盆的大雨便如同瓢潑一般的從天上灑了下來。

這種大雨,使得街上的行人也大大減少,從而有人從街上行過,便會特別的顯眼。

衣飾各樣,外形各異的人們冒着雨在相府的附近周圍出沒。其實他們的行動軌跡看起來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因為大雨而快走和躲避,還有婦人拎着裙子,被雨水淋得抬不起頭來。

相府也增加了守衛,那前門後門不止有穩如磐石的門神,還有一些流動的守衛者,在相府四周轉悠着。

不顧風雨,這些人不浪費一點時間,時時刻刻的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這個時節下雨,還是很涼的,但凡尋常人,無不多穿幾件衣服,用以保暖。

但再看那些在相府四周出入避雨的人,卻大都穿着單薄,似乎並不懼怕這涼下來的溫度。

時近晌午,一行隊伍從街角拐了過來,騎在馬上的護衛披着蓑衣,雨水順着蓑衣刷刷的往下流,連馬兒都被雨水淋得睜不開眼睛了似得。

被護在中間的那輛馬車則門窗緊閉,隨着隊伍接近相府,大門旁邊的側門打開,隊伍緩緩地進了府邸。

大雨在持續,整個帝都都被大雨籠罩在其中。遠在相府另一個方向的一座沒有門匾略陰森的宅子裏,則人員出入極多。

不時的有數個人匆匆的進入府邸之中,冒着大雨,還拎着一個麻袋。那麻袋裏鼓鼓囊囊,裏面的東西還在掙扎,依據那形態來看,明顯裝的是人。

坐在大廳當中,秦梔正在看書,旁邊是喬姬在煮茶,聽着外面的雨聲,倒是別有一番寧靜。

眼下秦梔坐得這個位置,就是元極那時所坐的,也不知怎的,明明上次看他坐在這裏時,覺得這就是一片殺人之地。

但如今,卻不禁讓秦梔覺得有一種安然之感,好像他就在這裏似得。

很快的,再次回來了一撥人,他們冒着雨,發出很大的動靜來。秦梔抬眼看過去,瞧着他們拎着那麻袋朝着宅子後方的『監牢』走去,她又收回了視線,繼續看書。

茶煮的差不多了,喬姬倒了一杯給秦梔,一邊道:「已經抓回來第九個了,這麼大的動靜,別說那別有用心之人,怕是連皇上都聽到風聲了。」這抓的都是和姚清和每年私下見面的人。還有一個較為特殊,是他府中專管書庫的管家。不過兩日的時間,就都給抓回來了。

宗華公子深思熟慮,認為秦梔的舉動不妥,很容易打草驚蛇。

但秦梔卻說要麼不查姚清和,要麼就速戰速決,否則依他的腦子,很快便會想出應對之法來。

如此,宗華公子便也無話可說了,姚清和的確是不一樣,心機深沉,手握重權,還深得皇上信任。

如果他真的有問題,想要扳倒他,絕非易事。不然便不查,若是查的話,就要頂住各方壓力,一查到底。

「皇上若知道,那就更好了。」回了一句,她放下書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後點頭,正好合適。

「希望能一切順利吧,不過我總是覺得心裏沒底。這出爾反爾的人,我見多了。有時情況不受控制,為了免得引火燒身,他們就能做出拉屎又吃回去的事情。」混跡江湖這麼多年,形形色色的人她見過太多了。人性的惡,用語言都難以形容。

秦梔看向她,一邊點頭,「的確,這樣的人有很多。所以,我給自己留了條後路,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喬姬深吸口氣,這樣她就放心了,不然總是心裏不踏實。

大雨傾盆不停,好像要把房子都砸出窟窿似得。

這次,大雨下了整整兩天才停,溫度變低,使得秦梔和喬姬出入時都不由得加了幾件衣服。這裏的天氣和南方自是沒法比,她也不希望生病,這個時代生病太麻煩了。

其實在離開小舟城的時候,是帶着葯的,元極臨走時也特意吩咐她把葯都吃了。不過,太難吃,秦梔在路上吃了兩次就不再吃了。

不過外用的藥膏倒是一直再用,她希望祛疤的藥膏能管用,不然留下太多的傷疤,也實在難看了些。

僅僅四天的時間,宗華就抓了許多與姚清和有關聯的人,他們不是什麼朝廷官員,所以想要抓他們也極為的容易。

這些人,每年都會和姚清和見面,談話內容不得而知,但想必在任何人看來,都不正常。

宗華連夜的審訊了抓來的那些人,然後便面見了秦梔,將他審訊出來的結果告知她。

「在下認為他們的說法不可信,因為說法出奇的一致,說是姚相拜託他們尋找一些孤本古書。這愛書之人在下也不是沒見過,但如姚相這般,卻顯得有些刻意了。」宗華是不信的,也許是見多了各種表裏不一的虛偽之人,以至於讓他不會輕信任何人。

秦梔看着他,隨着他說完,她也點點頭,「按照公子的想法進行下一步吧,不過我還是那句話,要快。不然,等他回過味兒來,我們就危險了。」

宗華想了想,「秦小姐,此事真的不用跟主子報備么?」

「公子信不過我?」笑看着他,她問道。

宗華搖頭,「只是事關重大,在下擔心如果失敗,可能會將主子牽連進來。」

「有我在,背鍋的那個人也會是我,公子無需多慮。」元極也不知在忙什麼。

「好,那在下便開始行動了。」宗華是打定了主意的,因為隨着審問那些人,他更懷疑姚清和了。

這世上沒有簡單的人,更沒有簡單的事兒。

宗華離開,秦梔不由得長舒口氣,「我倒是好奇宗華都經歷過什麼,以至於讓他連人可能有單純的愛好都不相信。我就愛書,如果我有很多錢,那麼我就會想託人去尋找難尋的古書。可以欣賞一下這難得的古書不說,藏在家裏也十分具有收藏價值。這是一種單純的喜好,就像那個泰親王喜歡年輕姑娘一樣,每年都要娶一個,不然他就渾身難受。」

喬姬想了想,隨後開口,「其實以前如果說有一個人喜歡書喜歡到了入魔的程度,我也是不信的,因為覺得書籍沒有那麼大的魔力。不過認識了你,我倒是覺得有這種可能。」秦梔就愛看書,尤其這幾天待在這宅子裏也不出去,她就整天書不離手,若不是她去提醒,她連吃飯都能忘了。

「所以說,宗華是把所有人都想的太複雜了。他並非是根據行為心理而分析出來的,是根據他所經歷過的。人性的確複雜,但有時也挺簡單的。」但也正因為如此,秦梔提議可以調查姚清和之後,宗華便迅速的行動了。

宗華開始了大動作,監視姚清和之餘,開始派人深入相府,並且時時刻刻都在盯着。除了他進宮,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跟着。

第六天,宗華派人回報,說是姚清和好像是得到了什麼風吹草動,夜裏有人在他落腳的據點周圍晃蕩。

時近下午,秦梔和喬姬離開宅子,順着長街緩緩地朝着宗華落腳的據點走去。

那個據點是個綢緞莊,生意一般,若這地兒不是個據點,而是個單純的綢緞莊,估摸著早就關門大吉了。

走上了這條街,秦梔喬姬也如閑逛街似得,不時的走進街邊兩側的商鋪瞧瞧。

眼見着快要抵達綢緞莊,身後卻忽然傳來吵嚷聲。兩個人回頭,只見街上的行人迅速的避讓到兩側,後方出現一隊快馬禁軍,那當先之人居然是元爍。

秦梔和喬姬快速的避讓到路邊,微微側身,躲避元爍。

不過,元爍一行人卻十分焦急,也沒有空去看街邊兩側的行人,極快的從她們身邊經過,最後卻在綢緞莊的前面停了下來。

秦梔看着,不由得彎起唇角,「開始了。」這麼大的動靜,有心的自然會知道。

前頭,一行禁軍從馬上跳下來,亮出兵器,直接衝進了綢緞莊。

如此大的聲勢,使得街上的行人都駐足觀看,一邊議論紛紛。

秦梔和喬姬也站在人群后瞧著,很快的,裏面的人都盡數被抓了起來,五花大綁的捆着,從綢緞莊裏帶了出來。

眼下正在綢緞莊的宗華也被抓了,他是有武功的,但是官家來抓人,他自是不能反抗。

被捆綁着,從綢緞莊里出來,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禁軍里裏外外將裏面搜了一遍,元爍是最後一個出來的,將綢緞莊的門窗關上,然後貼上了封條。

做這些事兒,元爍十分利落,而且全程板着臉,頗有氣勢。

封了綢緞莊,禁軍便上馬,而那些五花大綁的人都被捆在了一起,如同牲口一般被牽着,離開了這條街。

街上的百姓議論紛紛,都在議論著這綢緞莊出了什麼事兒。

秦梔深吸口氣,「走吧,到咱們出場了。」話落,她和喬姬轉身離開。

連夜,秦梔離開了帝都,跟隨她的有二十多人。除了在她身邊保護她的甲字衛,還有在帝都的天字衛。

隊伍南下,直奔臨近帝都的順城。順城很大,距離帝都又很近,所以這裏也是非同一般的繁華。

順城府尹,是三年前走馬上任的,若說政績,並沒有突出之處。在官場上,有一種不成文的規定,叫做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三年來,這府尹沒出過任何的差錯,稅收也正常,若按照常理來看,其實他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年前,這府尹卻出了一個岔子,與他自小便在一起的夫人忽然上吊自殺。在她自殺的房間牆壁上,居然挖出了幾近一千兩白銀來。

那是什麼數目?可以說那整面牆都是用白銀堆砌出來的。

出了此等大事,帝都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刑部派人下來調查,眼下那府尹的府邸都被封了,裏面的人都不準出來,外面的人也不準進去。

然而,就在這調查尚未結束之時,卻忽然又出了大事。刑部的人員還在順城呢,被封禁的府尹宅邸莫名的被洗劫一空,所有的公文賬簿等物品都被盜走,那管理賬簿的文書也莫名失蹤,讓一眾刑部人員大吃一驚。

立即上報給刑部,此事在帝都也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風波,這到底是誰,居然膽大妄為到如此地步。

很快的,又一城池府尹府被盜的事情又發生了,這次不止將所有的書面形式的公文賬簿被盜走,同時被盜走的還有府尹的小舅子以及府衙的賬房,文書,一併都被劫走了。

做如此惡劣之事,還能明目張膽,實在是太過膽大妄為。

不過,帝都那兒倒是奇怪,順城之事發生時,倒是真的張揚了幾天。可是之後,也不知怎的,就沒了聲音。

這次,這種事再次發生,朝廷里的人似乎也猜出來了,如此行事,天不怕地不怕,有很大的可能是天機甲。

二月很快就來了,帝都的溫度也升高了不少,傍晚時分,一行隊伍緩緩接近了帝都。

在兩個城池間折騰了半個月,秦梔覺得自己都瘦了兩圈。這種活真不是人乾的,但她不去做,就沒人了。

期間,還有天字衛的二把手千里迢迢的找來了,雖是沒有用過激的言語,不過卻直言秦梔所做之事已超出了天機甲的行事風格。如此大肆張揚,恐怕到時元極都保不住她。

其實不止是那人,連一路跟隨她聽從她指示做事的天字衛和甲字衛都覺得不妥,這麼多年來,天機甲從未做過這種事。

明目張膽的偷竊,還抓人,匪夷所思。

不過秦梔擺明了不想理會他們的想法,獨斷專行。將此次偷竊來的東西,以及抓到的人,一併帶回帝都。

隊伍在夜幕來臨時進入了帝都,秦梔指派了數個人將此次帶回來的東西和人送往刑部,他們則緩緩地朝着暫住的宅院返回。

夜很黑,離開了長街,燈火也暗了下來,街巷幽深,兩側的圍牆也很高,讓人不禁生出一股幽幽兇險之感。

隊伍緩緩地前行,驀地,走在最前的天字衛勒馬。

後面,甲字衛抽出了兵器,繞過前面的人,迅速的擋在了最前面。

前方街巷的盡頭,一群勁裝黑衣人堵在那裏,殺氣濃厚。

甲字衛一共才四人,天字衛也各自的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兵器,不過卻十分驚訝。雖說經常遇到危險之事,可這是帝都,本以為這段時間秦梔的所作所為已經夠膽大妄為了,但沒想到有人更膽大。

馬背上,秦梔遙遙的看着對面那群人,她輕咳了一聲,「如此便等不及了,比我想像的要更坐不住。我說的對么,姚相?」

她此話一出,四周的天字衛和甲字衛也都變了臉色,宗華公子就是因為調查姚相而被抓了起來,眼下生死不明。這半個月來,秦梔也在抓姚相結黨營私的罪證,結果這剛剛回了帝都,便把姚相引來了。

「本相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倒是天機甲如狗一般,追着本相不放,活膩了。」一道好聽的聲音從對面的黑衣人後面傳來,可以確認,這就是姚清和的聲音。

雖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風,可是正因為如此,卻更讓人覺得恐懼至極。

「這是帝都,難不成,姚相想在天子腳下殺人么?」秦梔拽著馬兒的韁繩,使得馬兒也在開始後退。

「殺人?本相殺人,還需遮遮掩掩么。」他說着,那語氣也讓人感覺得到,他雙手染滿了鮮血,根本不怕多幾條人命。

秦梔勒馬調轉方向,同時喊了一聲撤,然後便快速的離開了這條街巷。

馬兒的速度快,很快的便接近了城門。

快要到了關閉城門的時間,禁軍正在換崗,而且還有過來巡視的禁軍隊伍在。

這一行隊伍快速的出城,如此狂奔,引得那一行巡視的禁軍也看了過來。

元爍坐在馬背上,看着那狂奔出城的隊伍,莫名覺得有點眼熟,看起來好像是元極身邊的人。

皺眉,他扯動韁繩,還在尋思著是不是應該追出去瞧瞧,卻見另一個隊伍快速的直奔城門而來。

城門口的禁軍快速的攔截,不過也只是攔截了片刻,那馬上的人亮出了令牌,禁軍便快速的讓開了路,他們急速的出了城。

元爍快速的打馬過去,詢問剛剛出城的是什麼人,守門的禁軍回答,是相府的人。

這就更讓他覺得事情不對了,想了想,他與身邊的禁軍說了一聲,隨後便打馬也跟着出了城。

城外,夜很黑,天上的星星都寥寥無幾,天地似乎都是一個顏色的。

馬兒跑的很快,在官道上平治,冷風撲面。

天字衛覺得事情不太妙,姚相如此動作,怕是真的要殺人。

天機甲向來與姚相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有時他還會托天機甲幫一些忙。

如今可是大事不妙,看來真的要結仇了。

這件事怕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姚相有沒有問題,他們也不該去查。即便查,也應該以元極的命令為準。

不過事已至此,似乎也只能硬拼了,但無論得到哪種結果都不樂觀。若他們被殺,姚相肯定會將後續處理的天衣無縫,怕是沒人會找到他們的屍體。

而若他們贏了,死的可是姚相,國之重臣,想想就知會得到什麼樣的懲罰。別說皇上,就是元極都得把他們宰了。

他們的速度是很快,不過後面追擊的人要更快,眼見着他們追上來,天字衛和甲字衛也不再奔逃,勒馬停下,隨後從馬背上躍起,與後面飛躍上來的殺手拼殺在一起。

一時之間,官道上刀光血影,打鬥的聲響打破了黑夜的寧靜。

秦梔和喬姬也勒馬停下,兩個人都不會武功,此時的光線更是什麼都看不到。

不過,姚清和那邊似乎早有準備,隨着兩方人馬打鬥在一起,他那邊也亮起了火把,畢竟他也沒武功,如此黑夜目力不行。

遙遙相望,秦梔眯起眼睛,隨後驀地從身後的馬背上抓起了一把早就預備好的長弓。

抽出一支箭來,她搭箭拉弓,然後瞄準了姚清和。

尋常的大弓她拉不開,卻不代表這種弓她拉不開,箭矢鋒利,暗色的光線之下,似乎在閃著光。

瞄準,她隨後手一松,那支箭劃破夜空朝着姚清和飛射而去。

姚清和沒有武功,但是護在他身邊舉着火把的人卻是武功高強,甩起手中的長劍,輕鬆的將那支飛來的箭矢打飛。

秦梔並不氣餒,很快的又抽出第二支箭來,再次瞄準了姚清和。

兩人之間起碼有幾十米的距離,中間是纏鬥一處的兩方人馬。

又一支箭飛出去,但還是被擋開了,此情此景,不由得讓人有些焦急。

官道上打鬥的兩方人馬似乎勢均力敵,糾纏難分。

秦梔再次搭箭,然而第三支箭也落空了,姚清和騎坐在馬背上,笑的如沐春風,但更顯得幾分洋洋得意。

驀地,一支冷箭由右側的山林之中射了出來,直奔姚清和。

他身邊的人第一時間感應到,迅速的躍起,抽出手中長劍打開了那支冷箭,不想第二支迅速跟了上來。

事發突然,卻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秦梔放下手裏的長弓看向左側的山林,她放了三支空箭,想看她成功的人終於看不下去了。

「全部住手,有刺客,進山!」她揚聲高喊,同時對面姚清和那兒也傳來了相同的聲音,兩方纏鬥的人員也在同時才意識到,這似乎是一場戲。

迅速調整方位,隨即衝進山中。山林里,鳥兒被驚得撲稜稜飛起,那一夥藏在這裏的人迅速逃離,樹木晃動,沙沙作響。

官道上,秦梔拎着長弓打馬和姚清和匯聚一處,上下看了他一眼,「姚相倒是比我想像的更結實些。」在馬背上顛簸了這麼久,他看起來還好。

手上拿着身邊護衛撿來的那支冷箭,姚清和笑笑,一邊正面遞給秦梔,箭尖正對着她。

剛要伸手去接,秦梔卻眼見着一個人忽然從姚清和的後面跳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把他從馬背上拍了下去。

看着那個忽然跳出來的人,秦梔愣了好一會兒,「元爍,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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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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