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被我套住了(一更)

147、被我套住了(一更)

這書齋亦如上次來,沒有任何的改變。不過可能是因為這時辰,所以眼下這書齋里也沒什麼人了。燈火都在較遠的地方,畢竟書籍太多,所以就使得書架之間顯得特別的暗。

元爍跟着秦梔順着樓梯走上二樓,她輕車熟路的,顯然不是第一次來。

上了二樓,燈火要更明亮一些,因為靠窗的地方擺了很多的琉燈。

繞過書架,秦梔徑直的朝着上次與姚清和相坐而談的地方走過,隔着一扇屏風,果然看見了他。

見着姚清和,元爍不大自在,尤其是瞧着他頭上的傷處,如今瞧著已經結痂快癒合了,可沒有遮擋,一眼就能看得到,極為顯眼。

「這個時辰,姚相居然還在這裏看書。真不知是姚相太過勤學,還是我們太過懶惰。這般對比,倒是讓我好生慚愧。」在他對面坐下,看了一眼他面前,除了正在煮茶的工具之外,他手裏的確有書,他就是在看書。

看着他們兩個人,姚清和面上浮起若有似無的笑意,他的笑恍若春風,配上他的五官以及月白的長衫,真的是無比的乾淨,讓人不由的心生好感。

氣質這個東西,絕非可以複製的,不得不承認,姚清和的氣質相當好,書香飄萬里。

「頭有些疼,府中又太過清凈,所以便來這裏看書,順便聽一聽樓下的人聲。」姚清和放下手裏的書,給秦梔和元爍倒茶,一邊道。

他說起話來輕淡淡的,就像在閑談,不過元爍卻不是很愛聽,又看了一眼他頭上的傷,「姚相的頭還疼?」

「二爺無需緊張,這皮外傷不疼。大概這些日子沒有睡好,所以有些不舒服罷了。」他說,好像是要撇清關係,但聽起來又不像那麼回事兒。

惹得元爍濃眉皺的更緊了,又不知該如何說。

秦梔看了元爍一眼,微微搖頭,「姚相忙碌至此,看來近日朝上真的很忙。那些玄衡閣的殺手審問的如何了?」

「嘴很嚴,不過其實他們都是爪牙,審問的價值並不大。既然已知道了他們的背後主使是誰,他們說不說已不重要了。」姚清和說着,但也的確很有道理。

「柴文烈想必已逃回吳國了,他功夫高,速度快,抓不到他也在情理之中。」她沒和元極過多的討論柴文烈,因為他自己承認功夫不及柴文烈,所以,秦梔便不說了。

「世子爺傷了他,按理說,他的確不會如安然無恙時逃得那麼快。不過,的確是沒搜到人,天機甲沒搜到,大內侍衛也沒搜到。」對於柴文烈這個人,姚清和也算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了。

聞言,這一點秦梔倒是不知道,原來元極打傷了柴文烈。他倒是不邀功,連提都沒提。

點點頭,秦梔喝了一口茶,如此看來,柴文烈是真的逃脫成功了。

「不知秦姑娘和元二爺這麼晚了,出來做什麼?」看見他們倆,姚清和是意外的。

「閑着沒事走走,帝都太大了,我來了兩次了,許多有名的地方還沒走遍呢。」看了一眼元爍,他仍舊是綳著臉。大概姚清和說話不是很合他的意,所以情緒也藏不住。

「這兩日出入皇宮,倒是聽說世子爺向皇上提起了與秦姑娘訂婚之事,不過,皇上沒有答應。」姚清和說着,一邊看着秦梔,因為他不確定這事兒她知道不知道。

微微眨眼,秦梔點頭,「去年解除婚約,今年又想訂婚,皇上會答應才怪。」原來元極跟元衛提這事兒了。

「主要是,解除婚約是皇上答應的,金口玉言。如今世子爺又要與秦姑娘重新訂婚,也確實讓皇上覺得難做。皇上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又怎麼能做反反覆復之事。」主要還是面子原因。

「姚相說的有理,陷皇上於反覆之中,的確不應該。那不知依姚相所見,此事該當如何做,才會十全十美。」眸子一轉,她向姚清和討教。畢竟,這世上最了解元衛的,怕是只有姚清和了。

看着她,姚清和想了想,「原來,秦姑娘真的很想嫁給世子爺。」

「這很奇怪么?元極很好,無可挑剔。以前是我不了解他,所以便匆匆忙忙的請求皇上解除了那看似捆綁一般的婚約。但事實證明,是我判斷失誤,現在想止損,但看來並不容易。」秦梔面上帶笑,說的很直白又很淡定。

聽她說完,姚清和便笑了,「秦姑娘比我想像的更要爽快。」

「並非爽快,只是忠於內心罷了。」秦梔搖搖頭,她也很想像元極一樣,心裏如何想,嘴上便如何說。不過,這並不容易。

「既然如此,那我就代秦姑娘想想辦法。不過,此事不宜焦急。」姚清和動手給她的茶杯填滿,一邊輕聲道。

「多謝姚相了。」秦梔微微點頭,在姚清和這兒她倒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關於元衛,她也多了一些了解。

兩個人又閑談了一陣兒,元爍從始至終沒插上一句話。他心情不是很好,茶也一口沒喝。

直至秦梔起身告辭,他也快速的站起來,撞得桌子都發出了響聲。

那兩個人看向他,他微微揚起下頜,朝姚清和拱了拱手,「姚相告辭。」

姚清和面帶笑意的點點頭,然後目送著秦梔和元爍離開。

走出書齋,元爍朝着上樓看了一眼,隨後哼了哼,「你和姚相居然還能聊得到一起去,說話怪怪的,好像一直在提醒我打破他頭的那件事。」

秦梔不由得笑,「你這是做了虧心事太敏感了,他就是開玩笑。如果他真的懷恨在心,才不會在你面前說這些,早就在暗地裏報復你了。」

「你對他倒是還挺信任。」元爍不覺得,反正聽他說話,他就覺得彆扭。

「不是信任,而是經過這麼多次的接觸,對他的為人倒是有一些了解。不觸及朝堂之事,不會對大魏政權有威脅的,他都不怎麼在意。他很喜歡書,身體不舒服也不歇著,反而用看書的方式來對抗頭疼。你覺得,他會無聊到還記恨你么?」秦梔搖搖頭,所以說來,元爍還是小孩子心性。

「我發現,你自從認識了這些人,好像和我距離越來越遠了。咱倆還是不是好朋友了?」元爍皺着眉頭,對她說的話十分不滿。

「成,那麼就按照你所說。他姚清和就是在提醒你,就是在記恨你。不如這樣,咱倆現在就殺回去,揍他一頓。反正他也不會武功,連我都打不過,你覺得怎樣?」停下腳步,迎著街邊的燈火看着元爍,她一邊說道。

看她十分真誠的臉,元爍才滿意,「這還差不多,這才是好朋友應該有的立場。走吧,原諒你了。」抬手扣在她肩膀上,推着她繼續往回走。

兩個人晃晃悠悠的回了宅子,燈火通明,甲字衛都換了班,各個精神抖擻。

元爍盯着前廳看了一會兒,沒有人,不過根據時辰猜測,這個時間元極怕是也醒了。

他並不想見到元極,所以打算去自己暫住的房間去。

「你不吃晚膳?我都餓了。」看着他要拐彎兒,秦梔不由問道。

說起吃飯,元爍摸了摸肚子,「還真餓了。」

「走吧。你大哥又不會吃了你,怕什麼。」往主居走,秦梔一邊嘆道。

元爍哼了哼,「誰怕他?倒是你,一直說他好話,我聽着真是不舒服。」以前若說起元極,他倆那絕對是默契十足。

「好,我不說。元二爺是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我都想給你做小妾了。」秦梔回頭看了他一眼,一邊道。

元爍立即搖頭,「你說這種話,會引得兩個人對我不滿。一個是蓓蓓,另一個是我大哥。蓓蓓還好哄,我說兩句好話就行了。但我大哥可不是能哄的人,他會殺人的。」所以,應該嚴令禁止她再說這種話。

秦梔忍不住笑出聲,看不上元極,但又總是秒慫。

回到主居,果然一眼便瞧見了坐在椅子上正在處理密信的元極。看着他們兩個走進來,他抬頭看過去,漆黑的眸子分別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劃過,什麼話都沒有,但那眼睛便積聚無限壓力,讓走進來的元爍腳步不由頓了頓。

走到他身邊,秦梔拿起他的茶杯喝了一口,興許是被她拐帶的,他現在也喝清茶,淡淡的味道正好。

視線從元爍身上收回,元極看向身邊的人,或許是無意識的,他的神態看起來就柔和了許多,「去哪兒了?」醒來便不見了她的影子,本以為她會一直陪着他呢。

「和元爍出去轉了轉,帝都太大了,去哪兒都覺得新鮮。回來的時候又碰到了姚相,閑聊了一會兒。」轉身靠着桌子,秦梔一邊說道,算是如實交代。

聞言,元極的手動了動,「碰見姚相了?倒是巧。」

「嗯,的確很巧。正好我問候問候他頭上的傷,不過看起來好的差不多了。」秦梔自如的說,她若說謊,真的很難察覺出來。

元極幾不可微的點頭,放下手裏的密信,他隨後站起身,站在了秦梔面前。

仰頭看着他,秦梔不由得彎起紅唇,「我餓了,能吃飯么?」

「元爍,去通知一聲,晚膳可以開始了。」依舊看着秦梔,不過他命令的卻是那個站在門口的人。

元爍什麼都沒說,轉身便去通知了。

輕笑,「想說什麼?」他這樣子,明顯有話說。

抬手,他罩在她頭上,隨後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往後想去散心,我帶你去。這帝都,我比元爍要熟悉的多,而且也不會碰到無關緊要的人。」

聽他這話,秦梔更是笑出了酒窩來,「你這算是小心眼兒么?」說着,她抬手環住他的腰,窄瘦的,卻十分結實,像用石頭做的。

看着她,元極想了想,「不開心。」

「好吧,答應你了。」抱住他,她一邊仰起頭,這個角度看着他,真是好看。

垂眸看着這黏糊上來的小人兒,元極忍不住彎了彎薄唇,雙臂環住她的身體,「雖說睡覺之前你就在我眼前,可奇怪的是,夢裏居然你也在。」如此魂牽夢縈一個人,真是神奇。以前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以至於現在遇到了,反倒讓他有些不知如何應對。

聽他說這種話,秦梔也莫名的心頭一動,「你是不是特意去學過?說這種話時臉都不會紅的。」

「心裏如何想,我便如何說,為何要臉紅?」低頭看着她,隨着話音落下,他頭更低一些下來,在她嘴角吻了吻。

門口,元爍走進來,一眼便看到那兩個抱在一起的人,他習慣性的翻了個白眼兒,「晚膳馬上就送過來了。」

秦梔放開元極的腰,隨後推開他,「我餓了。」轉身,朝着桌子走了過來。

和元爍兩個人各自坐下,下一刻,元極也走了過來,在秦梔旁邊坐了下來。

看了他一眼,秦梔似乎是條件反射的彎起眉眼,儘管他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

元爍在對面看着他們倆,說真的,他還是覺得元極不是那種良人。

晚膳很快的就送來了,秦梔起身將托盤上的餐盤一個一個拿下來,習慣性的把元爍愛吃的肉都擺在了他那邊。

元極看着她,卻是什麼都沒說。

用飯,元爍幾分不自在,他鮮少有機會和元極坐在一桌吃飯。

「若有時間,我能不能見見元莯?」三個人吃飯沒一點聲音,秦梔打破了寧靜,忽然問道。

元極看了她一眼,隨後微微點頭,「自然可以。」

「她沒什麼事兒,整天就是在宮裏插花,她住的地方花香四溢,我看她悶的都要頭頂長蘑菇了。」元爍接話,一邊吃肉。

「你少吃點肉吧,晚上吃這麼多,小心胃疼。」雖知道他愛吃,但是看他吃那麼多,秦梔還是覺得不妥。

聳聳肩,元爍夾了一筷子青菜塞進嘴裏,還特意讓秦梔瞧著,他也是吃青菜的。

無言,秦梔搖搖頭,「元莯在宮裏的確是沒什麼事情可做,能想像得到,也真是難為她了。」她的性子那麼獨特,卻只能做個籠中鳥。

「幸好皇上也能抽出時間來去陪陪她,和她說說咱家裏人的事兒。皇上要給大哥找未婚妻的事兒她就是這麼聽來的,其實也不算很悶。」邊吃邊說,元爍兩腮鼓鼓,像松鼠似得。

隨着他話音落下,秦梔的筷子就停在了半空,緩緩地扭頭看向身邊的元極,他已經不吃了,在看着元爍。

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元爍抬頭看向對面,他也隨即恍然自己說漏嘴了。

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元爍想了想,隨後放下筷子,「我吃飽了,晚安。」話落,他起身轉頭就跑了,速度極快。

秦梔嘆口氣,看向身邊的人,「你就不能等他把飯吃完了再瞪他么?」

「我現在知道是誰多嘴多舌了。」總算找到這個舌頭多餘的人了。

秦梔輕笑,「你也不想想,到底是我和他近,還是你和他近,有事兒他自然第一時間告訴我了。」

「那你是和他近,還是和我近?」元極倒是想聽聽。

沒想到會被他問住,秦梔想了想,還沒說出什麼來,元極便抬手捏住了她的臉頰,「不用說了,我知道答案了。」

抿唇,秦梔放下筷子,「那世子爺打算怎麼辦?」

「我這就去把那個多嘴多舌的東西趕出去。」免得他再在秦梔耳邊說瞎話。

輕笑,秦梔抓住他的手臂,「馬上三十歲的人了,還這麼幼稚。」

提起年齡,元極的神情也在瞬間變了,放下筷子,飯也吃不下去了。

年齡是個禁忌的話題,真是連提都不能提。

秦梔站起身,走到他身後,傾下身體靠在他後背上,兩臂搭在他肩膀上,用手捏住他的耳朵,「所以,世子爺馬上要過生日了,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不知以前,你有沒有收到過生日禮物?」

「生辰,便意味着又長了一歲,不過了。」提到年齡這個話題,元極便無話可說,所以他選擇掩耳盜鈴。

捏着他的耳朵,秦梔什麼都沒說,看來,他是真的沒過過生日,應當更沒接到過生日禮物。

元極在宅子裏休息了一天一夜,翌日,他便又離開了。

當晚,秦梔睡在另外一個房間,不過她還沒睡着呢,那個原本睡在主卧的人就像做賊似得跑來了。

大概是以為她睡著了,所以他悄悄地上了床,在她身後躺下,然後抬起手臂搭在了她的身上。

她裹在被子裏,他似乎有些不太滿意,試着抽了抽她卷在身上的被子,不過沒有成功,後來便停手了。

這人如此膽大妄為,秦梔也沒說什麼,依然不動,之後就在他身上好聞獨特的氣味中睡著了。

待得睜開眼,身後那個人已經不見了,就好像他從來沒來過一樣。

元極這回離開,又是幾天,根據秦梔對他的了解,他可能是出城了,否則他一定會趁著空閑回來的。

這期間,宗華又送來了一些密信,而且臨近邊關的城池最近發生的事情比較多,抓了不少人,同時天字衛也折損了一些人。

那邊關城池正是靠近吳國,似乎好像柴文烈緩過來了,開始反擊了。

秦梔覺得,如果事情真的超出了尋常的話,那麼勢必得重視起來,如果有必要,過去看看也是可以的。

而且柴廷南到底怎樣了,秦梔還不知道,她也沒問元極,但如果柴文烈的動作這麼頻繁,或許柴廷南真的情況不太好。而柴文烈的這些行動,也沒準兒是為了自己的妹妹報仇。

倒是西棠很安寧,這段時間送來的密信也沒有關於西棠的,似乎因為在葫蘆山一戰,他們嚴重受挫,偃旗息鼓了似得。

但,這也未必是真實的,說不定在預謀什麼呢。公冶崢那個人,雖是做不到特別了解他,可也知道他才不會那麼輕易認輸的。

第五天,到了可以去取戒指的時間,秦梔和喬姬在上午時去了一趟,成功的取到了戒指。

檢查了一番,做工精良,而且那鑽石打磨的特別好,秦梔真的很好奇,這個世界的匠人到底有多大的本領。人工切割打磨能做到這種程度,真的可以說是神乎其技了。

喬姬也覺得好看,雖是簡簡單單,卻又無比的別緻,這市面上再也找不到相同的了。

收好,然後回到府里,興許是真的莫名之中有感應似得,過了晌午,幾天沒回來的人就回來了。

瞧著忽然走進來的人,秦梔一愣,隨後笑起來,「世子爺,你是不是知道今天有特別的事在等着你,所以才匆匆趕回來的?」

一身風塵,元極幾步走到她面前,扣住她後腦,他俯身在她眉毛上親了下,「有什麼特別的事?決定要和我訂婚了?」

無言,秦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你去把鬍子颳了吧,好扎人。」

聞言,元極再次俯身低頭,強硬的捧着她的臉,他則用下巴貼在了她的臉上,扎的秦梔最後從椅子上跳下來躲他。

漆黑的眸子載着若有似無的笑意,元極抬手把外袍脫掉扔到門口去,「我這就去沐浴。」

「你先等一下。」揉着自己的臉,秦梔邊說道。轉身從自己衣服里拿出了什麼來,轉過身面對他之後又把手背到了身後。

「你把眼睛閉上。」看着他,她說道。

這般突然,元極幾分疑惑,看了她一會兒,他後退幾步坐在了椅子上,然後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走到他面前,秦梔抓住他的手,看了一眼他閉起來的眼睛,還有他下巴上青色的鬍渣,然後把那枚戒指套在了他左手的無名指上。

自然有所感覺,元極隨後睜開眼睛,看向自己的手,漆黑的眸子有片刻的凝滯,「這是什麼?」

亮出自己的手,和他的手放在一起,「這是魔戒,你被我套住了。」

看着兩個人手上一模一樣只是大小有差異的戒指,半晌后,他笑了。抓住她的手,微微施力將她拽到自己身上,擁住,「應該換過來說,你被我套住了。」他早就掉進她的圈套里,他卻覺得她一直在邊緣遊離,隨時可能跳出去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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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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