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堵不如疏

159、堵不如疏

雷雨一直持續,不斷的在夜空中炸響,讓人不由覺得,這天空似乎都要碎裂開來。

這個夜晚十分不平靜,有人還在昏睡之中,使得這府衙中的丫鬟小廝還有甲字衛大夫等人一夜沒敢休息。

連府尹以及府尹夫人亦是如此,焦心無比,同時因着這大雨,城裏一些地方被沖塌了,接近天亮時,府尹帶着人冒雨離開府衙,簡直是鞠躬盡瘁。

而在這種天氣中享受寧靜的也有,相擁於大床上,這外面的嘈雜以及天空上的狂轟亂炸,根本侵擾不到他們。

被子蓋在身上,沒有將自己徹底的纏裹,不過秦梔卻睡得很好,因為抱着她的人不會褪溫。這便是天然暖床之物的好處,秦梔也忽然覺得,這個『睡袋』要更值錢一些,因為對於她來說更好用。

電閃雷鳴的,終於在天亮之時停歇了,雨還在淅淅刷刷的下着,但相較於昨夜,已經十分平靜了。

在這溫暖的『睡袋』包圍中,秦梔也緩緩睜開了眼睛,晨起的朦朧過後,入眼的便是暗色的床里側,而溫暖罩在她身後,正是那個一夜都沒褪溫的胸膛。

「醒了。」身後的人似乎長了透視眼,她睜開眼睛不過片刻,他就知道了。

「聽你的聲音,好像醒來很久了。醒來了怎麼不起床?這算是賴床么。」讓他賴床,似乎很不容易。

「還在下雨,而且今日之事,並不急。」元極收緊在她腰間的手臂,勒的秦梔不由得發出一聲欲斷氣似得聲音。

他似乎是滿意了,鬆了些力道。下一刻,溫熱的呼吸從她後頸爬上來,一直爬到她的耳邊。

唇夾住了她的耳朵,刻意的騷擾了一番,隨後才鬆開她,「起床吧。」

因為他的騷擾而不禁縮起脖子,直至他放開了,她才得以鬆緩,「的確是該起來了。別的不說,你我應該去看看蕭四禾才對。也不知他怎麼樣了,這一夜過去,也應該清醒過來了吧。」

「他無性命之憂,昏睡的久一些,也不算壞事。」元極鬆開了她的身體,隨後坐起了身。

隨着他離開,熱度也立即消退,秦梔不由得長舒口氣,說真的,他身體的溫度真是舒坦,對於她來說,正合適。

「但願如此,希望世子爺所言是真的。不過,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傷的他?」秦梔不認為公冶崢有這個本事,而且蕭四禾的輕功,絕對是公冶崢及不上的。

「我沒告訴你么,是柴文烈。」元極坐在床邊穿衣服,聽着她的問話,他回頭看向她,衣服還沒完全的穿上,他這個回身看她的樣子帶着難以掩飾的風騷。

秦梔一詫,「原來是柴文烈。那倒是可以理解了,當時我還想,蕭四禾輕功那麼高,誰又能抓得住他。你的確是有很多事都沒說,大概是色慾熏心,該說的話不說,滿腦子都是慾望。」看着他那樣子,秦梔搖搖頭,算是對他的鄙視。

「你還想知道什麼?」將衣服穿上,徹底遮住了他半露的肩背。

秦梔看着他,不由暗暗的發出一聲略失望的嘆息,他若是能一整天都這樣的話,那真是美不勝收了。

而且,應該會保證這一整天,她的心情都十分好。

「公冶崢現在在哪兒呢?」秦梔將衣服攏了攏,一邊問道。也不知元極到底會如何對待他,而且秦梔覺得,他的情況也不會太好。

「你想去見他?」站起身,他穿上外袍,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帥得不得了。

秦梔坐在床上看着他,那片刻,她不禁覺得自己可能有些被美色所迷。倒是聽過古代有不少人為博美人一笑,什麼瘋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那時不理解,現下,她忽然發覺,自己剛剛就是那種心情。

瞧她盯着自己不說話的樣子,元極幾不可微的彎起薄唇,驀地俯身靠近她,兩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將她禁錮了起來。

「回答我的問題。」她這個樣子,好像馬上就要流口水了似得。

眨了眨眼睛,秦梔微微點頭,「倒是真的想瞧瞧他什麼樣子了,我和他合力殺了柴廷南,也算同仇敵愾過。如今他是死是活,倒是真的有些好奇。」那時是她被公冶崢抓住做了俘虜,這回輪到了他,這也算是報應不爽了。

「想看也行,我帶你去。」元極盯着她的臉半晌,隨後微微頜首,同意了。

「多謝世子爺如此大方,不過我現在有些餓,想要用飯。」昨天他們倆躺在床上,沒過多久就睡著了。那桌子上的晚膳以及驅寒的湯藥依舊原樣的擺在那兒,早就沒人理會它們了。

而元極也是神奇,也不知他有多久沒正常的吃過飯了,居然一點沒有餓的意思。一晚就這麼過去了,他看起來反而很好的樣子,真不知他是不是半夜用什麼東西給自己做續命的道場,才會這麼精神十足。

穿好了衣服,秦梔走出卧室,小廳的桌子上,早膳已經都送來了。

外面還在下雨,但比昨晚要好得多,淅淅刷刷,倒是幾分悅耳動聽。

地上積聚了許多的水,即便修建這府衙時,已經儘力的將下水系統做到了最好。但天長日久,也難免有不盡人意之處。

眼下,趁著雨勢減小,府中的小廝正在忙碌著給府中清水,透過敞開的窗子,都能瞧得見他們忙碌的身影。

坐在桌邊,秦梔看了一下今日的早膳,還真是豐盛,雖每樣只有一些,但擺盤精緻,看着也讓人不禁有食慾。

「吃吧,我餓了。」拿起筷子,秦梔看了一眼對面的人,卻發現他正在盯着她。

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秦梔微微揚起眉尾,「有何指教?」這種眼神兒瞅着她,不知何意。

「你的內衣呢?」想了想,他問道。

低頭看了一眼,秦梔不由得撇嘴,「你一定要刻意的觀察我這裏么?你知不知道,你這屬於性騷擾。」

「我只是問一句而已。如果沒帶來的話,這便著府中的丫鬟去買。」元極撇開視線,倒是真的不再『騷擾』她了。不過,但凡他看過了,就一定會記得。所以眼下,看與不看,都沒有太大的差別。但很明顯對面這個小人兒並不理解,而且好像也失憶了似得,忘記昨晚他都做過些什麼。

「我的衣服都在客棧呢。不過很明顯,昨晚喬姬也住在這兒,所以我的衣服一件都沒有拿過來。我穿成這樣,你還有什麼意見?」他現在明顯管的太多,將手伸的太長。而且昨天下午就已經顯露出來了,發現她沒穿內衣,他就把她弄進了房間里,不讓她出去。

「那你就等一會兒,叫人去客棧將你的衣服都拿過來。」穿好了再出去,這樣他也會覺得舒服些。

歪頭看着他,秦梔雖是很想問問他到底作何感想,不過她也的確沒有真空的習慣,所以便也不再與他爭論這事兒了。

用過了飯,元極便去隔壁看望蕭四禾了,秦梔坐在房間里將長發整理好,時間湊巧的很,甲字衛也回來了。

拿着衣物回到卧室重新穿上,低頭看了看,果然是有些不同的。元極這廝,眼睛倒是好使的很,只不過用在觀察她是否穿內衣這件事兒上,怎麼都覺得幾分猥瑣。

穿好了衣服,秦梔離開房間,順着沒有落雨的廊檐下,也走到了隔壁。

丫鬟小廝還有甲字衛都在這兒候命呢,這是一早才過來輪值的,昨夜那一夥已經熬不住去休息了。

瞧這陣勢,如果蕭四禾還不醒,秦梔不禁覺得得往更壞的地方去想了。

走進房間,聞到的便是一股藥味兒,很濃烈。

繞過了小廳,走進居室,看到的便是站在床邊的人。

元極單手負后,正在與蕭四禾說話,而站在稍遠一處的,是喬姬。

看到秦梔走進來,喬姬不由得笑,「昨晚回到這府衙就想找你,哪知甲字衛不同意,說是你正在休息。看你完好無損,我也就放心了。」雖甲字衛是那麼說,但根據喬姬的猜測,肯定就是元極的主意,和秦梔是否休息根本無關。

「沒有受傷,一切都是有驚無險。不過肯定嚇着你了吧,當時那些鳥一直在追我。」雖說昨日沒見到喬姬,但只要沒有特意的向她稟報說喬姬還未回來的消息,那麼就說明她已經回來了,且完好無損。

「還說呢,那些鳥後來跟丟了,把我嚇得夠嗆。到底是對自己太自信了,現在想想,真是託大。」通過這事兒,喬姬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井底之蛙,太過自信。

「我和公冶崢被關到了地下,那些鳥兒怎麼可能還會跟得上。不過,這場驚險也算十分值得,柴廷南死了。」秦梔微微搖頭,如今想想,其實她和公冶崢應該也算是投機取巧吧。如果不是柴廷南受傷未愈,他們倆興許未必是她的對手。

「秦小姐,你真是讓在下佩服。居然,把柴廷南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給殺了。」蕭四禾虛弱的聲音傳來,能聽得出他在刻意的讓自己看起來很好,但實際情況是,力不從心。

聽到他說話,秦梔隨後轉身走到床邊,元極微微側身讓她站在自己身邊,視線一邊從她的臉下滑。最後落在了上半身,似乎滿意,這才移開。

「蕭公子比我想像的要好很多,還以為你、、、。」最後那句話沒說,但她沒說,想必蕭四禾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看來,在下今日就醒了過來,秦小姐還很失望。」他躺在床上,被子蓋在上半身,不過通過他露出來的肩膀以及手臂來看,他應該是沒穿衣服。最起碼上半身沒穿,下半身有沒有穿,就不得而知了。

「蕭公子這說的是什麼話,我還沒瞧見你最終能與誰成親生子呢,怎麼可能會失望。」秦梔笑了兩聲,其實看到他這勁頭,她就放心了,肯定沒事兒。

「原來秦小姐還為在下惦記這事兒呢。拿着秦小姐那扇子,這些時間,倒是有不少的姑娘注意在下。待得身體好了能離開這床,在下就立即考慮這事兒。」蕭四禾說着,逐漸的有些氣息不穩,能清楚的瞧見他的臉色開始變紅。

「蕭公子眼下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身體吧,養不好的話,到時能否找到媳婦兒,都是個問題。」喬姬站在遠處,她也是剛剛才過來的。昨晚回來聽說蕭四禾重傷,所以這便來瞧瞧,到底傷成了什麼樣。

「在下多謝喬姑娘的祝福。」蕭四禾扯了扯臉皮,其實他還真是忌憚喬姬的本領。

秦梔忍不住笑,瞧他一副吃了虧又忍不住想回嘴的樣子,真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對了,這公冶崢被抓住了,是不是得通知神慶一聲?他若知道了,肯定會想盡辦法讓咱們儘快動手。」說起正事兒來,蕭四禾明顯更有精神了些,即便臉色還有些不太正常的紅。

「正有此意。如此盛事,也的確該叫公冶崢的兄弟參與其中才是。」單是估測,就知那不是一般的有意思。

聽着,秦梔便明白元極的打算,抓住公冶崢不能白抓,他有極大的利用價值。

若是把神慶也算上的話,利用的價值將會翻倍。

看向他,正好他也看向她,四目相對,秦梔不由得彎起嘴角,酒窩淺淺,「知道蕭公子無礙了,咱們也走吧。去看看公冶崢,順便,可以進行一下談判。他是個聰明人,這場談判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

「你想和他談?」他們倆的共同經歷可以說是讓他心裏很不舒服了,其實,如果可以給他另外一個選擇的話,他希望可以讓秦梔和公冶崢永遠不再見面。

而且雖說那廝的利用價值很大,但相較於來說,元極更想宰了他。

看着她點頭,還有那雙明亮的眼睛,他微微頜首,「好,你先和他談談。」雖是想阻止,但他終究沒有將那強硬的話語說出口。她是個很有主意和想法的女人,他若不尊重,怕是會反彈嚴重,他並不想看到這種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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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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