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考古價值!(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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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雨帶人疏通城中因雨垮塌之地的府尹回來了,被雨水淋得,當真如同落湯雞一般。

不過,他這行動倒是讓元極很滿意。不管他是否是在做戲,但總的來說,做的這些是有用的,而非虛誇的表面工作,那就行了。

看望了蕭四禾,親眼看到他把兩三碗黑乎乎的湯藥灌進嘴裏,秦梔才和喬姬轉身離開。

這世上,秦梔覺得最難喝的東西莫過於此,所以瞧著蕭四禾那英勇就義的表情,她胃裏都十分難受。

外面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着,積聚於地上的雨水嘩啦啦的,在有坡度的地方形成潺潺細流,好像山裏的小溪似得。

兩個人並肩而行,走在長廊里,瞧著外面的雨簾,一邊說着蕭四禾的傷情。

「我昨晚回來便聽說他受傷了,當時還以為是公冶崢做的呢。昨日的城裏,一片混亂,我和甲字衛一直都在找你,幾乎將城外的山都翻遍了。沒找到,後來返回城裏,哪想到就碰見了世子爺,還有這城裏的官兵。不過,說真的,瞧見世子爺,我這心裏倒是踏實了,覺得一定能找到你。」雖說喬姬不信任男人的情感有多深濃,但,瞧著元極和秦梔,她倒是莫名的有些信任他們之間的情感,儘管毫無理由。

「還不知這次蕭四禾與公冶崢的人合作是否成功呢,他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但不知對方怎麼樣。」而且,如今公冶崢被抓了,像個籠中鳥似得,情況就更難說了。

「不知,沒聽旁人說。鷹機和甲字衛的嘴像鴨子,得拿撬棍能撬開。只有天字衛比較容易聊,但眼下他們都不在這裏。」喬姬雙臂環胸,這些人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有了了解。

「不急,一會兒去看看公冶崢就知道了。」秦梔微微搖頭,她現在倒是真想去見見那個俘虜了,想必,他還從未被人抓住過呢。

兩人正說着呢,銀白色的身影從蕭四禾暫住的房間走了出來。元極挺拔而冷漠,高潔不近人,他若是一動不動時,特別像一幅畫。感覺好像只是伸手碰碰他,都是褻瀆一樣。

看着他,秦梔微微歪頭,說真的,他眼下這個樣子,真的很難和他私下裏的那個模樣對照上,根本就不像一個人。

其實人的性格都是多面的,只不過,他的兩面太過兩極,不意外都不可能。

不過,秦梔倒是也認為,發掘出他的另一面,她本人是有功勞的。對於元極來說,應當是個契機。如若沒有她的話,這個契機會在何時出現,就是未知了。

看着他走上長廊,秦梔彎起眉眼,「蕭公子的傷到底有多嚴重?」他肯定是沒穿衣服,所以秦梔和喬姬也不好看他到底傷了哪裏,程度如何。

「內傷,在外倒是看不出什麼來。」元極回答,如果是聽他敘述的話,好像並不嚴重。

秦梔不由得搖頭,他是真的沒有講故事的天賦,任何事情到了他嘴裏都變成平淡無奇了。

「咱們走吧,趁著現在雨勢小。」雨已經變成了綿延的姿態,看起來倒是溫柔。

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好像在確定她是否有迫不及待在其中。

秦梔任他看,其實他不說,她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在葫蘆山的時候,公冶崢刻意挑釁之語便將他惹怒了,他一直記在心裏。而這次,她和公冶崢好巧不巧的合力殺了柴廷南,在任何人看來都好像是一種天衣無縫的合作,所以他會再次升起這種不安感的心理也很正常。

不過,他還算能剋制的住,沒有問她,這說明他還是有理智的。

兩人對視半晌,連喬姬站在一邊兒都不禁覺得他倆有些奇怪,其實也是這種時候就能發現,他們真的很像。

「走吧。」抬手,罩在她後腦,摸了摸,手下滑,直接攬住了她的肩膀,然後用自己的力氣帶着他走。

順着長廊走到府衙的前院,甲字衛也陸續的跟了上來。將一把白色的油紙傘送到元極的手裏,他單手撐著,另一手攬著秦梔,快速的踏雨離開府衙。

被他帶着走,兩個人的步伐一致,其實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知道是元極在配合她。

「你把他關在府衙大牢了么?」出了府衙就往右邊走,這右邊便是大牢的後門,釘著偌大的鐵門,遠遠的就能瞧見。

「如此重要之人,怎麼會把他關在大牢裏。看在你上次被他擄走好生招待的份兒上,我自是要同等對待。」元極垂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聽他這種說法,實在是假的不得了,若是以前,秦梔必然會嗅到陰謀的味道,或是汗毛倒豎,畢竟那時秦梔覺得,被他惦記絕不是什麼好事兒。

「說的像真的似得。不過,有件事我倒是還沒問你呢,這次蕭四禾與大月宮的人聯手,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秦梔所說的成功,指的是雙方合作是否成功。而任務的成功與否,已經不重要了,看蕭四禾重傷的樣子就知道了。

「本來便是互相利用的合作,你認為會成功么?不過,倒也不算是失敗,各自為營,沒有太大的損失,就不算失敗。」相較於公冶崢上次與柴廷南的合作,這次天機甲可以說得上是零損失。

他這種說法秦梔倒也認同,不說什麼兩方同心協力之類的廢話,只要己方沒有損失,沒有被他們算計,沒有中他們的圈套,那就是成功。

隨着元極順着巷子走,路過了府衙牢房的大鐵門,徑直的走進了巷子深處。

因為大雨,這巷子的道路也泥濘不堪,甲字衛在前邊走邊將一些足以容下一隻腳的石頭一個一個的沿着路邊擺放,使得後面的人能夠準確的踩在石頭上,不會踩進水中。

秦梔看着他們擺放的石頭,本還在腦中模擬該怎樣通過較為簡單又快捷,哪知身邊的人攬在她肩頭的手落在了她的腰上,然後輕輕鬆鬆的就將她挾了起來。

單臂挾着她,單手撐著傘,元極踩着地上的石頭,恍若過梅花樁似得,走的快且靈敏。

身體懸空,秦梔抱着他的腰,一邊瞧着地上的泥水。

「以前還從未想過,世子爺有這個用處。」如今她發現,他的用處越來越多了。可以用來賞心悅目,暖床,還可以當交通工具。

「秦小姐可還滿意?」看了一眼被他挾著的小人兒,這般瞧著真是無比嬌小脆弱。

「滿意。」可以說是相當滿意,她這次的考古研究發現,此古物價值極高,值得後續開發。

挾着她走過了這條泥濘的小路,隨後終於走進了一間普通的小院兒。進來后發現,這院子裏堆了好些的土,因為下雨沖刷,導致那些泥水流的到處都是。

一看到那些土,秦梔便明白了,「這也是柴廷南當時落腳的地方。看來,她真的多處挖洞,除了這兒,其他的地方都找到了么?」而且,秦梔覺得她好像未必是為了公冶崢,興許還有其他的目的。

「差不多都找到了,因為下雨,雨水灌進去,反倒給官兵帶來了便利。她到處挖洞,目的為何,很快就會知道了。」元極收起手中的傘,一邊道。

點點頭,隨後跟着元極,走向了那房門敞開的房間。

普通的民宅,因為下雨沒有陽光,所以這屋子裏看起來有些陰呼呼的。

甲字衛和鷹機各許多人守在這裏,這種情況下,房間里的人才能說是插翅難逃。

走進燃著燭火的卧室,便看到一個人躺在床上,地上還扔著一件衣服,上頭都是血。

秦梔怎麼也沒想到,來到這兒看到的會是這種景象,視線在床上的人和地上的那件血衣上來回遊走了兩回,然後微微搖頭,「你把他給閹了?」

元極眉頭微動,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好主意。」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秦梔唇角不由抽搐,「那這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為了抓他,特意將他這般『大卸八塊』?

「我與他過了幾招后,他便開始吐血,應當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所以如今他就這樣躺在床上,沒有任何的束縛,元極也沒有任何的不放心。

他這麼一說,秦梔便想起來了,「他的確是吃了東西,當時我們倆被柴廷南關起來,想到法子可以出去,但是又擔心出去後會碰到更多的殺手我們倆對付不了。然後,他就吃了很多的葯,應該是激發他體能的。看來,那玩意兒果然有後遺症。」

聞言,元極也幾不可微的頜首,「那就錯不了了,他會武功盡失一段時間的。」恍若看死狗一樣的看着床上的人,瞧他這如同死了一般的樣子,元極覺得還是很順眼的。

走近一步,秦梔瞧著躺在床上的人,別說,他就這麼靜靜地閉着眼睛躺着,倒是有幾分睡美人的意思。

甭管他有多複雜,思路多麼清奇,但眼下,看起來就是個血肉鑄成的人而已,沒有絲毫的特別之處。

元極注視着她,視線固定在她的臉上,片刻后,他走到她身後,然後抬手攬住她的肩膀,「他有那麼好看么?」需要她一直盯着看,眼睛都不眨。

一聽他這話,秦梔就笑了,扭頭看向他,她搖頭,「我所見過的,這世上長得最好看的,就是世子爺你了。」顏霸,非他莫屬。

吹模擬看着她,元極倒是稍稍滿意了些,「所以呢?」

「所以,我只是在看,他是不是在裝睡。」公冶崢是個人精,秦梔不認為他會在心知吃了那葯可能會讓自己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一口氣全部都吃掉。

「試試就知道了。」元極語氣淡淡,很明顯,他很願意這樣做,試探試探。

秦梔聳聳肩,示意他可以試試,而且看起來他好像迫不及待要做惡人似得,似乎心裏憋了很久了。

元極這時才算滿意,攬着她微微偏開身體,後面的甲字衛便立即上前,他們明顯精於此事,而且很願意效勞。

他站在床邊,然後兩隻手運力,指節發出嘁哧咔嚓的響聲,在這略顯昏暗的房間里顯得特別的瘮人。

就在這時,床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唉,好疼啊!」他開口,一聲無力的長嘆,好像剛剛醒過來的樣子。

秦梔撇了撇嘴,隨後看向元極,他也正在看着她。

他知道她很聰明,但沒想到,她對公冶崢這麼了解。守在這裏的甲字衛都沒發現他在裝睡,她來了就發現了。

甲字衛冷哼了一聲,隨後鬆開了手掌,退開。

秦梔走過去,上下的瞧了公冶崢一通,他只是臉色蒼白,那雙眼睛,可是有神採的很呢。

「看你這樣子,應當是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呢,你已經成了我們的俘虜,裝睡也是沒用的。外面還在下雨,索性大家都無事,不如談談,你想怎麼離開呀?是囫圇個兒的離開?還是切掉一部分離開?」雙臂環胸,秦梔看着他那自如的樣子,好像躺在自家的床上。

「這麼狠?記得你在大月宮的時候,我可不是這麼對待你的。」公冶崢一副識人不清的表情,又說起了之前的事兒,以喚醒秦梔的良心。

「是呀,你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來了。我應該利用你,把你手底下的精兵良將都引來,然後一舉狙殺。當然了,這就要看他們的命大不大了,你覺得怎麼樣?」秦梔說着,那語氣也聽不出真心還是假意來。

公冶崢眨了眨眼睛,隨後緩緩的撐著身體坐起來,「好啊,你若想這麼做,看屍橫遍野,我沒意見。不過,將我當做魚餌,你是不是得給我相同的待遇。在大月宮時,我對你可沒任何的怠慢。可是,你看看我眼下,和被圈養的豬沒什麼區別。」他很不忿,且不遺餘力的控訴眼下的不公平待遇。

「公冶崢,你的舌頭還想不想要了?」元極淡淡開口,卻冷冰冰的很。

公冶崢看向元極,驀地一笑,無比憨痴,眼下這場景,他看起來特像個傻子。而他們這幾個人過於認真的樣子反而顯得很可笑,一直跟一個傻子較勁。

「笑也沒用,再不守規矩,就把你的大牙都掰下來,鑲在吃飯的碗上,給你用來喝粥。」元極的聲音一直都很淡漠,沒有任何的刻意恐嚇,但聽起來就很嚇人。

秦梔忍不住笑,她還從不知,原來元極這麼有創意。

公冶崢收回了笑,身子一歪,較為舒適的躺着,「元世子這麼客氣,那我便待在這狹窄又昏暗的破房子裏享受吧。至於能否引來阿蒼等人,就得看你們的本事了。」他倒是真的不在意的樣子。

「你放心,即便你的阿蒼再狡猾,也肯定會有人追的他們停不下步伐來。神慶會助他們『一臂之力』,如同上次,你也費盡心機的讓神慶加入,這次又怎麼能少了他。對了,我倒是忘了說那個蒼公子的事情了。他長得和阿澈很像是吧,我見過他,裝神弄鬼的嚇唬我。不過,他和阿澈長得像,那麼他們勢必就有血緣關係。雖說他們和你長得相差很大,但我認為,你們之間也是有血緣關聯的。大越族的祭司家族,身份地位很高,若是一個一個的都死了,不知大月宮會怎樣?神慶獨大!其實對於我們來說,神慶獨大反倒是一件好事。」秦梔笑看着他,隨着她說,他的眼睛果然有幾分閃爍。

「我們合力殺了柴廷南,本以為這種合作會持續下去,畢竟我們的默契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這般心有靈犀,你卻想將我趕盡殺絕,最毒婦人心。」他邊說邊嘆氣,好像真的認輸了似得,走到山窮水盡了。

秦梔眸子一動,隨後看向元極,「這個時候,你還在轉動腦筋想要挑撥離間么?不太高明。」如果要她做挑撥離間這種事,她會做的更好,毫無痕迹。

公冶崢哽了哽,隨後就不說話了,那張精緻的臉龐此時看起來頗多委屈似得,不明就裏的人很容易就會對他心生同情。

秦梔看着他,倒是有些瞭然,他之前必定用這張臉做過諸多的這種事,太會騙人了。

元極始終沒有說話,看着秦梔,她一直很平靜,即便公冶崢在挑撥離間,她也能夠自如的應對。

似乎,只有看到那些沒有毛的冷血動物時,她才會慌亂跳腳。

「咱們走吧,可以安排計劃了。」秦梔最後看了一眼公冶崢,隨後拉住元極的手臂,轉身離開。

外面還在下雨,元極從甲字衛手中接過傘,與她一同離開了小院。來時,元極的半邊衣服就都濕了,這會兒,他也更不在意了,傘大部分都落在了秦梔的頭上。

「刻意在他面前說要安排計劃,你這小腦袋裏,又冒出什麼想法來了。」秦梔會那麼說,元極自是認為別有它意。

「我想,這是一個能把公冶崢深埋在天機甲內部的敵間挖出來的大好時機。」如同那時她被扣在了大月宮,天機甲中深埋的間諜就都出動了。而公冶崢的身份,可不是小兵小卒,為了救他,那些間諜必會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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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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