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有緣來相會(二更)

177、有緣來相會(二更)

床上,元極居高臨下的看着身下的人,因為剛剛花盆碎掉的巨響,她也有些回神兒了。但那小臉兒上卻仍舊一片迷濛之色,臉紅紅的,眼睛被蒙了一層水色。在元極看來,她這個模樣完全就是在勾引他。他那點淺薄的自制力,要控制不住了。

「是不是被元爍看到了?真是夠可以的,這回可有他笑話我的了。」不說別的,這次絕對算是她在元爍面前最丟人的一次,他絕對會記到死,估摸著等到了他們都進了棺材的那一天,他還會記得。

也沒想到她會在意這個,元極彎起薄唇,隨後低頭又在她嘴角和下巴上輕吻了幾下,才略遲緩的從她的身上翻下來。

躺在她旁邊,他長出了一口氣,看那樣子好像終於支撐不住了。如果他還能再堅持個幾分幾秒,估摸着他也不會下去。

沒有他的壓制,秦梔也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好熱,她覺得自己的臉要炸了。

元爍在她眼裏一直是個小孩兒,可如今,她卻忽然生出一股在這個小孩兒面前會尷尬的感覺。他一直在外面,她居然都給忘了,也不知到底是自己的智商急劇下降,還是元爍真的那麼沒有存在感。

「剛剛好像有一聲巨響,是不是什麼東西碎了?」她就是被那聲巨響嚇得回了神兒。

「花盆碎了,不用管,自有人收拾。」元極告訴她,一邊抓住了她的手,輕輕地捏著。

翻身坐起來,秦梔往外看了一眼,門口那兒,果然散碎著泥土,那棵本來長得好好的綠植也歪斜著趴在地上,真是夠可憐的。

不由得搖搖頭,她也無話可說了,如此驚天動地的,可見是真的把元爍給驚著了。

「你還好吧?」轉頭看向他,他的臉色雖並不似之前那麼蒼白了,可明顯是用力過猛,現在全無力氣。

「無事。」元極捏着她的手,一邊淡淡回答道。

微微撇嘴,秦梔抬起另外一隻手覆在他的胸前,隔着布料撫摸他的前胸,她一邊挑眉看向他,「有感覺么?」

「你所說的感覺,是什麼感覺?」笑看着她,元極倒是想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她說話時含義多層,所以不能輕易回答。

「當然是問你疼不疼?你這腦子裏,到底都在想些什麼?我告訴你,今天這種事兒不許再做了,這裏總有外人在轉悠着,說不準什麼時候又被他人看到了。你能丟臉,我丟不起。若是不聽話,小心我對你大刑伺候。」說着,她用力的在他的胸上戳了兩下,那樣子頗為嚇人。

元極微微皺眉,做出一副難受的架勢來,「看來,我也只能謹遵秦小姐的命令了。」別無他法。

秦梔哼了哼,「好好躺着休息,我去看看那花盆。」下床,穿上靴子,秦梔緩步的走到門口。或許是因為元極的『攻擊』,她剛下床走出的兩步,還有些頭暈。

「你不要碰,小心被碎片割傷了手。」床上的人看着她走向門口,一邊叮囑道。

「我會小心的。」回答了他一句,秦梔走到門口,看着那散碎一地的花盆泥土,不由嘆口氣,這玩意兒一直擺在門口,與世無爭的,大概從未想過自己會遭此劫難。

如今變成這樣,她和元極倒是算得上罪魁禍首了。

舉步邁過散碎的泥土,秦梔走向外面,元爍早已不見了影子。倒是甲字衛依舊盡忠職守的守在門口,但顯然,他們若是想聽,這裏頭髮生了什麼,他們肯定會知道。

「找個人過來收拾收拾裏面,把那棵綠植重新找個花盆,看看還能不能成活。」總是不能因為花盆碎了,而讓那盆綠植白白送了命。

「是。」甲字衛痛快的答應,隨後便快步離開了。

轉身緩緩的走回門口,她不由的再次搖頭嘆氣,今日一定是諸事不宜。

一夜過去,元極與秦梔再次訂婚的事情依舊還是城中的頭條,一大早做完巡視的元爍再次出現,不過今日他較之昨日要更嚴重些,因為嗓子都有些啞了。

進府後,他先詢問了一下元極所在,得知他還在府里,沒有出去,他想了想,直接進了前廳,沒有向後走。

順便的,吩咐小廝去後頭通知一下秦梔,他在這裏等着她,一會兒去遊玩。

小廝領命而去,他靠坐在椅子上大敞四開的,想起昨天瞧見的事兒,他就不由得一陣雞皮疙瘩竄過全身,真是做夢也沒想到,他有一天會瞧見秦梔和他大哥的活春宮。

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衝擊,若只有秦梔,他倒是覺得自己可以接受。但是,還有元極、、、他只覺得十分驚悚。

這事兒不能想,只要回想起來,他就渾身發冷。

而且,他覺得自己短期內不能再見元極了,說不定自己會被他敲死。

等了許久,那個人才出現,看着她走進來,元爍就不受控制的彎起了眼睛,「嫂子,早上好。」

就知他會是這幅嘴臉,秦梔神色自若,「小叔子不用客氣,平身吧。」

元爍輕笑,站起身,浮誇的朝她拱手作揖,「當下真是有嫂子的姿態,給你請安,我心服口服。當然了,如果嫂子日後能更收斂得體一些就更好了,不要在小輩面前做出那些嚇人的舉動來,小叔子在這裏先謝過了。」

「你這小叔子才得收斂些,我心胸寬廣,不與你這小輩斤斤計較。但是,你大哥可就未必了。你若是現在出現在他面前,我可不敢保證,他會留你的左腿,還是右腿。」瞧他那樣子,秦梔就不禁想踹他一腳,可算是逮着她的把柄了。

說起元極,元爍的唇角抽了抽,「那就不說他了,你準備好了么?咱們今兒去城裏轉轉。帝都太大了,大禪寺距離這兒很遠,如果走路的話,咱倆得走一上午也未必能到。所以,今兒咱倆騎馬游城。」

「走吧。大方的世子爺也給我放了假,真是難得。」元極知道她和元爍今日去遊玩,並不是很樂意。在他看來,她若是想遊玩的話,他可以帶她去。這帝都哪個地方她會喜歡,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過,秦梔拒絕了他,說自己和元爍早就商量好的了。他不甚開心的點頭答應了,然後看着她離開,一直都保持着怨婦的樣子。

元爍忍不住大笑,笑着笑着似乎又想起這不是自己的地盤兒,然後又迅速的閉了嘴。

「走吧,趕緊離開這兒。」若是元極忽然出現,指不定會怎麼對待他。他對自己的武功有自信,但是對上元極,他就沒什麼信心了,勝算不大。

瞧他那慫包的樣子,秦梔不由輕笑,隨後兩個人一同離開了府邸。

外面,馬匹已經準備好了,各自上馬,後面還跟隨着數個甲字衛。他們穿着便服,沒有騎馬,看樣子好像和他們不相干一樣。

「走,咱們直奔大禪寺。」元爍輕夾馬腹,很是高興。

隨着他前行,馬兒慢跑,清風吹襲,無比的舒服。

到了長街上,人來人往,碰見了馬兒,他們也自動的避開,很是熟悉帝都的這種套路。

果然,大禪寺是很遠的,幾近晌午的時候,兩個人才抵達。

大禪寺矗立在山上,在山下就聞得到上頭飄下來的香火味兒。不少的人上山下山,看起來無比的自在。

兩個人也下馬,順着甬長的台階往上走,與那些來進香的人擦肩接踵,秦梔倒是真的感受到了這帝都寺廟的熱鬧與氣派。

由此,秦梔不由得想起在吳國時,她和公冶崢逃難,也是躲進了寺廟中。這香火的氣味兒正是吳國那些特有的毒物所不喜的,所以十分安全。

而在大魏,佛寺很多,香樟也很遍佈,所以那些毒物根本存活不了。

「看那些人,他們應該就住在這大禪寺附近。聽說,這附近的人每天都要上山進香,特別虔誠。」元爍邊走邊說,即便嗓子有些啞了,但他明顯不甚在意。

「你怎麼知道他們住在大禪寺附近?」秦梔看了一眼,隨後笑道。

「多明顯呀,他們帶着孩子呢。這麼長的階梯,帶着孩子上上下下多累呀。只有住在這附近的人,才會有這種閒情逸緻以及時間。所以,我認為他們肯定住在這附近。」元爍高高的揚起下頜,十分自信的模樣。

秦梔笑看着他,然後點點頭,「真是有長進,二爺,你變聰明了。」

「那是,別以為只有你們的腦子好用,我也不差。」雙手負后,他的得意可不是一點半點兒。

「那你看,那幾個人呢?」說着,秦梔指了指,與他們相差數十個台階,一行人也在緩慢的上山。前後各兩個穿着布裙的女子,中間的那個則是一個衣裙較為華麗的女子。

元爍看過去,隨後微微眯起眼睛,「我怎麼瞧著這麼眼熟呢。」

秦梔抿唇,「你若真猜不出來,可以去前頭瞧瞧,那女子到底是誰。」

「我不去,你告訴我,那是誰。看着眼熟,我應該認識。」元爍說着,一邊打量,越看越覺得眼熟。

「曾見過數次,你還明嘲暗諷過人家多次,那是明珠郡主。雖然她前後只跟着四個丫鬟,但是你往周邊看,那些衣服不同的人,都是保護她的。」秦梔着實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明珠郡主。原來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帝都。

聞言,元爍立即翻了個白眼兒,「我說嘛,瞧著這麼眼熟,原來是她。我告訴你,新年那天的宮宴,她和屠郡王也在。那個糟老頭子,我給他請安,他居然不冷不熱的,氣死我了。」

聞言,秦梔看向他,「為何對你不冷不熱?」

「誰知道?反正,我覺得那糟老頭子可能是因為和我大哥結親失敗,所以對我們家心生不滿唄。」元爍邊說邊冷嗤,這裏若不是帝都,他非得教訓教訓那個糟老頭子不可。

秦梔想了想,卻微微搖頭,怕是沒那麼簡單。

屠郡王可不是沒頭腦的小年輕,混了這麼多年,那是個人精。

如果說他能做出當眾撕破臉皮之事,就應當是心中有了什麼算計。

很快的,兩個人踏上了最後一階台階,大禪寺的山門也進入視線當中。很有歲月積澱的痕迹,地磚光滑,顯然是天長日久被踩踏的。

元爍說要帶秦梔順着旁邊的小路往山上走,能一直走到山巔上去。然後,再順着山巔上的小路往下走,就能走進大禪寺。一路走,一路賞景,是最快的方式了。

「不,我們跟着明珠郡主。」秦梔搖頭,瞧著累的腿都軟了的明珠郡主進了山門,她隨後便跟了上去。

寺里很熱鬧,進香的人真的很多,明珠郡主在丫鬟以及那些便服護衛的保護下,徑直的繞過數個大殿,最後進了供奉觀音大士的大殿。

兩個人也跟着進去,緩步挪到了邊緣的功德箱附近,裝作拜佛的樣子,卻在聽着那明珠郡主叩拜祈福的聲音。

人太多了,而且但凡跪拜的人都在嘟囔許願,秦梔聽得並不清楚。

反倒是元爍支楞著耳朵,聽了一會兒,然後就開始無聲的笑。

秦梔不知他在笑什麼,很是好奇。瞧著明珠郡主叩拜完,又叫身邊的丫鬟往功德箱裏放了一大筆錢,然後他們才轉身離開。

「走,繼續跟着。」秦梔抓着元爍的衣袖趕緊走出去,繼續跟着明珠郡主。

元爍笑的臉上都要開花了,邊走邊小聲的說道:「你知道她許什麼願么?可笑死我了。」

「說說。」掃了他一眼,他這是明顯的嘲笑。

「她許願說希望這次能成功的訂婚,希望茂世子能如傳言中的一樣英俊瀟灑,最起碼得比我大哥英俊,還得比姚相瀟灑。笑死我了,如此好事若是能被她攤上,那天上得掉下來多大一灘狗屎能落在她頭上。」元爍笑不可抑,他覺得這世上最擅長做夢的就是明珠郡主了。

「茂世子?我想起來了,是泰親王的嫡三子,是泰親王的王妃高齡生下的。對不對?」秦梔覺得自己的記憶應該沒有出錯,在書里看到過。雖是嫡三子,但也被封為了世子,這可是殊榮。

「說對了,就是他。他是泰親王老來得子,極受寵愛,自小便在外面遊歷,鮮少回帝都。」兩人跟着明珠郡主出了山門,一邊小聲的說着。

聞言,秦梔點點頭,這具體情況她倒是不知道。

「這回我知道屠郡王那糟老頭子為什麼敢對我不冷不熱了,原來是巴結上了泰親王。」元爍的語氣諸多嘲諷,在他看來,泰親王這老傢伙和公貓無異,年年發春,年年都得納新妾。他那個德行,兒子也好不到哪裏去。

「泰親王雖說只是個親王,但是他有捨身救先帝的功勞,與泰親王結親,屠郡王的臉面上的確是有光。由此,不再搭理咱們鎮疆王府的人,也在情理之中。」這麼一想,就對頭了。

元爍無限鄙視,他們鎮疆王府世代鎮守邊關,哪是其他某某個皇親國戚可比的?

明珠郡主下了山,便進了馬車。元爍和秦梔騎馬在後慢悠悠的跟着,反正也是閑來無事,倆人倒是樂此不疲。

很快的,明珠郡主回了城,倒是慢悠悠的,馬車的窗子開了一半,顯然裏面的人在賞景。

就在長街上前行時,前頭迎面過來了一行隊伍,前後是騎馬而行的勁裝護衛,中間則是一輛十分華麗的馬車,拉車的駿馬皮毛髮亮,可見品種非凡。

兩個隊伍迎面相遇,都沒有要錯開避讓的意思,然後就都各自停下了。

為明珠郡主駕車的便衣護衛派頭很足,喊了一聲,要對面的人讓開,順便說了自己是哪個府上的。

屠郡王和明珠郡主雖說是暫住帝都,但住的府邸可是大名鼎鼎,屬於皇家別院,那個宅子可不是尋常人能住的。

然而,對面的人聽到了此言,卻並沒有讓開,騎在馬上的護衛面色森冷,「泰親王府茂世子行駕,請讓開。」

一聽這話,後頭的秦梔和元爍都睜大了眼睛,可謂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在這帝都諸多條街道上,這就相見了,大概這就是緣分的奇妙。

聽到此言,馬車裏的明珠郡主也坐不住了,下一刻,幾個丫鬟先從馬車裏出來,然後,明珠郡主才走出來。

站在車轅之上,她裙擺飄飄,倒是好看的很。

「原來是茂世子,此番相遇,實在意想不到,我是東臨城屠郡王府的明珠。」明珠郡主自報家門,她的聲音還是很好聽的。

秦梔和元爍在後面看着戲,倒是都覺得挺有意思的。

隨着明珠郡主的話音落下,對面馬車裏的人便出來了。

那個人一身石青色的華袍,個子不算太高,但是五官卻很是漂亮。長了一雙桃花眼,載着笑,還有一股皇親國戚沒有的閑雲野鶴的氣質,十分獨特。

元爍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個茂世子,明明是嫡三子,卻也能被封為世子,如今看來,倒是真的別具一格。

而同樣是嫡出,他卻只能被稱為二爺,也不知這是否就是差距。

元茂看着對面馬車上的明珠郡主,他十分瀟灑的拱手,姿態說不出的舒服。

秦梔看着他,視線從他的腳一直遊走到他的頭上,本是幾分欣賞的眼神兒,卻緩緩的轉為了疑惑。

且不說這元茂外貌如何,他的站姿很奇怪,好像記憶中有某個人,站着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題外話------

親們不好意思呀,聽風今天陪女兒考級,不過上午考級出了些問題,一直等到下午又重考了一次。回家時已是下午四五點鐘啦,剛剛碼完字上傳,讓親們就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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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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