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演技比拼(二更)

202、演技比拼(二更)

那手指頭又爬了上來,勾住她的手指,似乎想說什麼。

秦梔反倒一動不動,佯裝自己已失去知覺,剛剛她也沒碰過他。

不過,那手指頭的主人卻不是那樣想的,繼續勾着她的手指,用指頭纏住了,然後上下有次序的晃,應當是想說什麼。

呼吸之間還是那刺鼻的氣味兒,她也根本聞不到旁邊那個人身上的氣味兒。每個人身上的氣味兒都不一樣,她倒是能根據氣味兒來分辨出不同的人。當然了,得是她熟悉的才行,不熟悉的她也認不出。

那手指頭有頻率的一下一下,力氣比她稍稍要大一些,但也能感覺得到,他是無力的。

依舊沒有回應,不確定這個人是誰,秦梔認為當下還是小心為上。

拖拽着他們的人停了下來,刺刺啦啦的聲響也跟着停下了,倒是有土在往下掉,砸的滿臉都是。

一個人的腳步聲接近,接着,就到了頭頂的位置。下一刻,身邊的人被拽走了,兩個人勾在一起的手指也分開了。

身邊的人被拖走,她都聽得分明,看來這條路是要走到盡頭了。

片刻后,那腳步聲又回來了,隨後自己的肩膀被扣住,然後被拖拽著離開了木板。

一直被拽著,之後倒是感覺到有陽光灑在了臉上。不過也僅僅是片刻,陽光就消失了。

身體碰撞到了堅硬的物體,那個人也恍若搬貨似得,將她直接塞了進去。

身體被捆縛,又綿軟無力,自然是任其而為,不過手指頭倒是碰觸到了身底下堅硬的東西,這是個鐵籠子。

被強硬的塞進來,她的頭頂到了另一個人,軟乎乎的,也不知自己頂到了什麼部位。

下一刻,鐵籠子被關上的聲音傳來,然後又是另一道門,眼睛被遮著,根本看不見。但根據聲音來估算的話,這鐵籠子應當是被裝在另一個交通工具里,要把他們倆運走。

仔細的聽着外頭的聲音,依稀的能聽到說話聲,但是聽不清楚,烏拉烏拉的,好像語無倫次似得。

片刻后,所處的地方動了,應當是一輛車,不過這前行的速度不快,感覺起來像個牛車。

車前行着,除了車輪的響動之外,就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響了。

驀地,那個她腦袋頂着的人開始挪動,一扭一扭的,像只蛆一樣。

秦梔繼續保持着一動不動的狀態,任那個人一扭一扭的湊過來,聽得到他費力的呼吸,但還挺頑強的。

終於,那顆腦袋湊到了她的頭上,他的頭髮落在臉上,痒痒的。還有他的呼吸,吭哧吭哧,像老牛似得。

下一刻,更多的熱氣在腦門兒上匯聚,秦梔不由得皺眉,上來的是嘴。

那嘴在她的腦門兒上移動,還有口水,秦梔的嘴動了動想罵人,但還是忍住了。

他終於挪到了她的眼睛上方,隨後,那遮擋着的布被咬住,弄了半天他是在給她扯這個布。

那牙還算好使,但他的口水好像控制不住似得,都流到了她的臉上。

忍着不說話,眼睛上的布終於被他扯開了。

「說話呀,聞你身上的味兒就知道你是誰,還在偽裝什麼?」那個人終於說話,累得不行。

一聽這聲音,秦梔就發出了一聲冷嗤,「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我又被你抓了呢。咱倆彼此彼此,你也沒比我聰明到哪兒去。」

「還說?這都怨你。我在這兒等你,等著跟你來一場裏應外合的私奔。估計是動靜太大了,把玄衡閣的狗都引來了。」公冶崢有氣無力,躺在那兒,頭靠着她的頭,一邊抱怨。

「是你活該,而且還把我連累了。這麼說,抓我們的人是玄衡閣。你我一起被抓,我被俘虜倒是可以理解,因為我又不會武功。但你就太差了,堂堂大月宮的主子,這麼輕易就被抓了,不是我說你,你太弱了。」隨着說話,那刺鼻的氣味兒好像也蔓延到了嘴裏,使得她覺得從嘴到胃裏都特別苦似得。

「要不是你派出的那一群女人圍攻我,我也不至於受傷。我若是不受傷,誰能抓得住我?說來說去,都怨你。」公冶崢可謂是十分氣憤,說來說去,都怨秦梔。

他怎麼會聽信她的?真是有鬼了,就不該信她的。

「咱們這一行叫做什麼?防不勝防,陰謀陽謀,這都是尋常之事。你腦子不行,怪誰呢?」秦梔冷嗤,眼下除了這嘴還好使之外,別的地方都動不了了。

眼睛閉了好一會兒,不再難受了,秦梔也睜開了眼睛,大概是被那藥水嗆得,睜開眼睛之後眼淚就滑了出來,不過也舒服了許多。

環顧了一圈,這果然是個鐵籠子,雖然光線昏暗,但是還能看得清。

這鐵籠子外就是車板,四面封閉,也沒有窗子。

想費力的扭頭往頭上看,不過力氣不足,她也就放棄了。

「幫我把眼睛上的布拿下來,我幫了你,你也得幫我呀。」和她鬥嘴,耗費了公冶崢的元氣,他不止被藥水熏得渾身無力,而且他還受傷了。

「沒力氣,動彈不得。」秦梔拒絕,她才不想動。

「這種情況下,我決定暫時放棄與你的恩怨。你誆騙我的事兒,我以後再和你算賬。」公冶崢自認為自己還是十分大度,公私分明的。

「說你腦子有問題你還不承認。即便現在咱倆身上的繩子都解開了,你能逃出去么?外面有多少人是未知,能打得過他們么?既然如此,咱們就保持原型不動,一會兒就閉嘴不言,別讓他們知道咱們已經能活動了。這樣,才安全,知道么?」秦梔小聲的輕嗤,他可能受傷了,還比較焦急,但這個時候需要冷靜。

「成,那暫時聽你的。不過,你到底恢復的如何了?我受了傷,需要調理。」公冶崢深吸口氣,他胸腹疼痛,那些圍攻他的女人,極其兇狠。

「我也渾身無力。從現在開始,你就別說話了,處於弱勢時,自然要裝弱,表現的很頑強,只會讓人想更強硬的虐待你。」秦梔覺得他雖然歷經過許多的艱難,但是被綁架這種事兒應該從未經歷過。

上次被元極抓住,可對他挺好的,他還很任性,像個大爺一樣,熱的身上都長痱子了。

還得派人來給他擦藥,他還不滿。這回,才算是真正的被綁架,別說他長痱子,就算是頭上生瘡腳底流膿,也沒人會搭理他。

公冶崢似乎是真的很不舒服,秦梔說從現在開始閉嘴,他就果真不說話了。呼吸的頻率似乎也放鬆了許多,在給自己做調理。

秦梔懶得理會他,試探著提力,不過那葯的藥效真的挺強的,即便腦子清醒了,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

這車一直在慢悠悠的前行,好像不着急似得,越是這樣,卻越會讓人忽略。

她相信元極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發現她不見了,她對元極是有信心的,所以,她潛意識裏也並沒有覺得心裏沒底,反而在想到元極時,全然的冷靜了下來。

這車晃晃悠悠的,行了大概有兩個時辰,然後就緩緩地停了下來。

秦梔和公冶崢都有所感覺,兩個人隨即裝死,一動不動。

儘管遮在眼睛上的布被公冶崢弄下來了,但卻仍舊套在腦門兒上,看起來好像是她自己掙扎的。不過,再瞧她現在這模樣,全軟無力,看起來也折騰不了什麼了。

片刻后,這車就被打開了,隨後,裝着他們兩個人的鐵籠子被挪動,從車裏抬了出去。

被抬着,能清楚的聽到有水流動的聲音,秦梔暗暗計算著路線,猜測這是哪個方位。

幾個人搬運著這個鐵籠子,上了船,水在流動,而且聽着動靜還挺急迫的。

根據流水的聲音,秦梔差不多猜出這是哪條河了,位於哪個位置,再加上剛剛在車裏的時間,就算出了她昏迷的時間。

這麼遠的距離,根據元極的速度,如果他選的路正確的話,應該很快就能追上來的。

被搬運到了船里,秦梔和公冶崢靜靜地躺在那兒,聽着外頭來來往往的腳步聲,這船上人很多。

「這應該是白河,順着白河往下遊走,有數條岔路會進入吳國。」公冶崢忽然開口,聲音很低。

「閉嘴。」秦梔低聲的輕嗤,這個時候還說話。不過,他這腦子也的確不是個擺設,也分析到這是哪個地方了。

片刻后,船就開動了,有腳步聲再次靠近,秦梔和公冶崢豎着耳朵聽着。那腳步聲到了鐵籠邊,秦梔緩緩地將眼睛掀開一條縫想瞧瞧,哪想下一刻就聞到一股香香的氣味兒,她睜開的眼睛也隨即變得無比沉重,再次閉上了。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一隻手在搖晃她的頭,還挺有力氣的,她被搖晃的感覺腦子裏都化成一坨了。

「醒醒。瞧你出那餿主意,把你聰明的,還不說話裝死就沒人會理我們。一路的迷香,熏的我腦子都不好使了。」公冶崢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後聽到了,他就在她耳邊。

緩緩睜開眼睛,秦梔只覺得全身都疼,不是那種被打過之後的疼,而是神經在疼。

「醒了?你這身體還真是不頂事兒,這麼久才醒過來。」將手從她的頭上撤開,公冶崢一邊揶揄道。

轉着眼睛環顧了一圈,這是一個牢房吧,地下的那種,籠子外就是石壁。石壁上頭還有兩盞燭火在亮着,幽暗無比,透著一股潮濕的氣息。

「看來已經過了白河,過去幾天了?」頭暈的厲害,那迷香的藥效還真是強勁。

「三天。到了這兒,就把咱倆扔下了,我自己掙脫了身上的繩子,又給你解開了,他們也沒管。看來,管事兒的人還沒到。」公冶崢靠在那兒,單手撫著自己的胸肺,雖說還疼痛,但自己調理了一下,恢復了些。身有武功,那迷香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麼,短暫的昏迷之後他就醒了。而那些人則定時的來給他們噴迷香,所以他一直昏昏醒醒。

「得把人引來,不然這樣一個人沒有,我心裏沒底。」身上的繩子都解開了,她撐著鐵籠子坐起身,頭昏腦漲,身體也疼。

「你閉嘴吧,這都幾天了,也沒見你的元極來救你,聽我的,保你小命。出去后,跟着我,不許再跟元極有任何瓜葛。」公冶崢冷哼了一聲,一縷髮絲從額上掉落下來,臉上還有血,仔細看那傷口,明明是被指甲撓的。林蘊手底下的姑娘們做的好事,果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去你大爺的,我這都是被你連累的,你這個掃把星。以後有多遠滾多遠,別再讓我看見你。」秦梔張口就罵,聲音也越來越大。

公冶崢立即睜大眼睛,「你才是掃把星,你才去你大爺,都是被你連累的。」學她罵人的話,因為他根本也不會罵人。

「你閉嘴吧你,瞧你這掃把星的樣子就倒胃口。聽見你說話我更噁心,連生下來喝的第一口母奶都要吐出來。閉嘴。」說着,她動手抓住他的頭。

公冶崢齜牙咧嘴的被她拽著低下頭,隨後也抬手抓住她的頭髮,兩個人眨眼間在鐵籠子裏撕扯起來。

秦梔大聲叫罵,一邊還發出誇張的尖叫聲,公冶崢一聽,也不甘示弱,開始跟着尖叫。

尖叫聲在這地牢裏迴響,片刻后,石門終於從外打開了,一行人走了進來。

一眼瞧見鐵籠子裏互相撕扯的兩個人,一個人快速跑過來在鐵籠子上踢了一腳,「停手!」

聞言,兩個人隨即鬆開了手,公冶崢的頭髮被揪扯的像雞窩,秦梔也差不多。隨着分開,秦梔猛地一拳砸在他眼眶上,公冶崢隨即就倒下了。

「跟我斗,你還嫩了點,掃把星。」收回手,秦梔轉頭看向鐵籠子外的幾個人,視線快速的掃過,最後定在了一個中年男人身上。

上下的掃了一遍,秦梔深吸口氣,「你們到底什麼人?我和你們無冤無仇,抓我做什麼?如果你們要錢的話,我家倒是有些錢。我可以寫信通知我家人,你們想要多少錢,我家人都會湊齊的。」

那個中年男人盯着她,隨着她話音落下,他驀地撩袍蹲下,隔着鐵籠子仔細的看着她,隨後忽然開口,「老夫認識你,你是七年前,那個被大魏鎮疆王元霖宗推出去當誘餌的秦、、、秦鐸將軍的女兒。」

看着他,秦梔的眸子顫動了下,「我不是。」

「雖說你的模樣和七年前有些變化,還變得伶牙俐齒,但,老夫的眼光一向不會錯,就是你。說來也是可惜,當年你和你的母親在我手底下過了些日子,你母親明明都答應要和你待在這吳國,積攢蓄力為秦鐸將軍報仇。可後來,這元霖宗派人將你們又都抓了回去。本以為你和你母親都會沒命呢,但沒想到,你居然還活着。」看着秦梔,他輕聲的說着,還帶着笑意,就像在閑話家常。

「按你所說,我父親是被元霖宗害死的?」盯着他,秦梔的表情不由幾分激動之色。

「你忘了么?七年前你就知道了呀。」他一邊輕笑一邊搖頭,似乎在感嘆她怎會如此傻,竟然被騙了。

秦梔眨了眨眼睛,隨後搖頭,「我的頭被打破了,很多事都忘了。只不過,王爺這麼多年對我極好,你所說之事,我不敢確信。」

「如今你已成了籠中鳥,老夫又為什麼要騙你呢?如果今日抓住的是別人,老夫也不會浪費口舌。只不過,七年前見過你,你也險些成為了老夫的門生。真是可惜,可惜了你母親當年為了替秦鐸將軍報仇,可是在我門前跪了許久。」他嘆口氣,很遺憾的樣子。

「那麼,我爹他到底是怎麼死的。」坐在那兒,頂着亂糟糟的頭髮,她看起來滿臉糾結和複雜,始終不能相信的樣子。

「真是沒想到,七年前被當成誘餌的是你爹,七年後,被當成誘餌的是你。但幸好,這兩次,主管此事的都是老夫,這也算是緣分了。」看着秦梔,他滿臉皆是同情之色。

秦梔盯着鐵籠的一角,表情已經有些許獃滯了。

「難得,七年後又遇見你這個小姑娘了。把你關在這兒,我心裏是真不捨得。你們,把籠子打開,將小梔兒帶到我那裏去。」他站起身,一副下了決定的樣子。

鐵籠子被打開,走進去,將秦梔扶了出來。

深吸口氣,她看起來好像還沒消化這些信息,「多謝,七年前的事兒我記不清了,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對了,這個人,就把他關在這兒,討厭鬼,掃把星。」指著公冶崢,她立即滿臉兇相。

「既然老夫都把你帶走了,也不妨帶着他。倒是你這脾氣和七年前一樣,瞧把這大月宮的掌管人抓的。和氣,和氣,能用口舌解決的事情,就不要動手。」說着,他一揮手,另一個人又進去,把躺在那兒的公冶崢也扶了出來。

兩人交錯而過,秦梔隨後抬腿給了他一腳,公冶崢立即掙扎,作勢要揍她。

扶着他們的人快速的將他倆分開,秦梔叫罵,公冶崢也學她,兩個人像是好鬥的公雞。

那中年男人看着他們倆,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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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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