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病嬌柔軟(二更)

208、病嬌柔軟(二更)

眼見着他單膝跪在地上,秦梔腳下一轉,蹲在了他對面。

「元極。」托着他的肩膀,秦梔看着他的臉,除了蒼白之外,倒是沒其他的。

「我沒事。葯。」安慰了她一句,元極轉眼看向鷹機。

一人快速的從懷裏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來,送到元極面前。

直接席地而坐,元極接過小瓷瓶,打開,倒出三四粒紅色的藥丸來,全部送進了嘴裏。

「吃那麼多能行么?」緊盯着他的臉,秦梔一邊問道。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將瓷瓶又扔給鷹機,元極垂下眼睛,緩緩地調息。

「小梔。」喬姬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她已經停止吹塤了。

回頭看過去,秦梔隨後站起身,「你自己在這兒,林蘊呢?」除了鷹機就只有喬姬,林蘊不在。那傢伙不是一直纏着喬姬嘛,而且再加上此次事件,讓她不由升起一絲懷疑來,儘管這懷疑只是一絲絲。

「她在另一個地點守着呢。你別擔心,她比較熟悉那邊的路,所以選擇守在那兒。沒想到你們會從這兒出來,但看你沒事兒就好,嚇死人了。」上下的看了秦梔一通,除了有些疲憊之相,眼睛有點紅之外,就沒什麼大礙了。

「我很好。」就是後腦勺這包有點疼,但能撐得住。

轉身看向元極,他已經睜開了眼睛,看起來比剛剛好了些。

那邊,兩個鷹機走到不遠處,抽出懷裏的信號機,朝着天上發射。數道紫色的煙衝到了天上,這是給附近另外幾撥人發的信號。

「走吧。」站起身,元極看起來比剛剛好多了。

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秦梔嘆口氣,「你別帶着我了,顧好自己,這麼多人呢,我不會被落下的。」

「還是我帶着你更放心些。」握緊了她的手,若是真放開了,他總是覺得心裏沒底。

「你這是被弄出心理陰影來了。」看着他,秦梔幾不可微的搖頭,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抓走,他是徹底被傷著了。

元極最後看了她一眼,隨後便舉步出發。

一行人快速的撤離,鷹機前後左右做防禦,喬姬被兩個鷹機帶着,不時的吹兩下手中的赤塤。距離他們一兩百米之後,幾條大蟒一直在跟着他們。

其實眼下,還未走出庸山的陣法之地,但是,這一行鷹機進來時,已經破了這最外面的陣法。

鷹機的速度很快,而且隨着往庸山外走,從別處,極快的匯聚來一撥又一撥的人。有鷹機,還有甲字衛和天字衛。

他們是奉命守在這庸山的,但又不確定元極會從哪個地點出來,所以等待也是呈地毯式。拉長了戰線,總比會錯過要好得多。

不過,隨着在崎嶇的山間穿行,後方的聲音也越來越大。秦梔回頭看了一眼,依稀的瞧見茂密的樹木間,一些粗壯的東西在上下翻騰,還有大片的人追擊而來。

「他們追來了。」抱緊元極的腰,她一邊說道。

「嗯,我聽到了。」元極回應了她一聲,呼吸也有些急促。

越過最後一道溝壑,高高的越過,簡直如飛一般。

隨着再次落地,前方林中也衝出來黑壓壓的一群人,睜大眼睛看過去,讓秦梔沒想到的是,居然是南胡的軍隊。

他們已經將這片山徹底佔領,隨着元極等一行人跳過來后,他們快速的衝到最前方,盾牌高高架起,中間弓箭手也就位。

隨着溝壑對面的人出現,這邊一聲令下,箭雨穿過溝壑,直奔對面。

那箭矢劃破空氣嗖嗖嗖的聲響,就像下雨一樣。

穿過軍隊,秦梔特意的多看了看他們,這南胡雖說是個小國,但是這軍隊的戰鬥力卻是不容小覷。

「真沒想到,你會提前聯繫上南胡。」有軍隊在抵擋,眾人的速度也慢了下來,秦梔托着他的腰,覺得他好像又開始體力不支了。

「給了好處,他們又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呢?」元極邊前行邊深呼吸,面色蒼白,下頜也一直是緊繃着的。

「這次為了救我,你還真是下了大本。」原本那麼雞賊,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實在不符合他的人設。

「所以,你有的還了。」看了她一眼,元極微微彎起薄唇,但他這個樣子怎麼看都是嬌弱,讓人忍不住想憐惜他一番。

沒有言語,用力的托着他,快速的穿過這片山林。

徹底進入了南胡的地界,地面的土顏色也變淡了。瞧著這泥土的顏色,也不由讓人感覺放下心來,總算擺脫了。

只不過,公冶崢那兒應該就不會太好過了,他本來就受了傷,玄衡閣的狗也發現了他們的影子。那庸山的陣法又層疊危險,夠他受的。

莫名的希望那二百五不會就此掛了,興許到時可以共謀大計。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關鍵時刻還是可以聯手的。

很快的,離開了這片山,一條土路出現在眼前。

順着土路前行,大約幾百米之外,一行南胡的軍隊就等在那裏。

鷹機隨即快速的掠過去,與那軍隊的守將做了交涉,他們讓出了馬匹。

「你能不能騎馬?」停下腳步,秦梔看了一眼這些馬,南胡的馬種並不是很好,但也總比開十一路前行要好得多。

「放心吧,還撐得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元極深吸口氣,隨後翻身上馬,動作看起來是一氣呵成。

看了他一會兒,秦梔才稍稍放心,上了另一匹馬。

眾人全部上馬,鷹機與那守將拱手告別,隨後打馬離開。

南胡與大魏接壤,而且此地處於南胡吳國和大魏的三角區域,距離很近。快馬前行的話,用不上一天就能進入大魏。

快馬前行,所有的速度都很快。而且,每走過一個固定地點,鷹機都會朝天上放出信號機。

馬兒快奔,不免顛簸,秦梔也不由得皺眉,後腦的包被連累,絲絲作痛。

不過,她的頭燥熱的情況倒是好了許多,抬手用手背試探了一下眼皮的熱度,也趨於正常了。

看來,那葯的藥效開始散了,她倒是沒有其他的不適。

隨着天色逐漸暗下來,大魏的邊界也越來越近了。這一天來,秦梔不間斷的觀察元極,他除了臉色不太好之外,倒是一直沒什麼大問題。

騎在馬背上,肩背依舊挺拔,而且反應什麼的也正常,倒是讓她稍稍放心些。

夜幕降臨,終於進入了大魏的地界,邊關小鎮小舟城雖比不上一座城池,但此地有天機甲的據點。

直奔著城郊的山莊而去,所有人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到了此地,危機也徹底解除了。

這幾日,如同歷劫一般,真是想想都不由幾分后怕。

從馬背上下來,秦梔走到元極身邊,「你還好吧?」

「沒事。這裏有大夫候着,養他們又不是吃閑飯的。」握住她的手,隨後朝着休息的小樓走去。

「咱們回來了,守在其他地點的人也應該撤回來了。咱們走的那條路也是巧,正好接壤南胡。但其他幾個地點就不行了,即便出了山中迷陣,邊界興許還會有軍隊在攔截。」邊說着,兩人也走進了小樓。

幾步走到軟榻上坐下,元極也若有似無的深吸了口氣,這一路,他一直都在堅持着。

「放心吧,他們自會安全撤離的。」身體向後,緩緩的放鬆。

就在這時,一直候在這山莊里的大夫也拎着藥箱過來了。

秦梔站在旁邊看着,想知道元極到底傷的如何。

「你去收拾洗漱一下,我沒事。只是力竭,沒有內傷。」元極看向她,一邊輕聲道。

「你不用想着瞞我,即便你不說,我也可以問大夫。成,你乖乖的。一會兒我再來問你,你得說實話。」她估計這人是不想再閉關了,所以也不想讓她聽到他受內傷這幾個字。

但是,這廝也有些太幼稚了,以為他不說她就看不出來么?

轉身上樓,隨後,數個丫鬟也跟了上去。

喝了些水,浴桶也被填滿了熱水,順着丫鬟的服侍脫下衣服,她滿身多處青紫的痕迹。

那時可能是因為吃了葯,所以也感覺不到疼了。但現在,用手摸上去,還真是有點疼。

服侍她的丫鬟也不由得嘆氣,明明白皙的一身皮膚,卻成了這個樣子,都能想得到經歷過什麼。

頭髮被放下來,秦梔抬手攔開了她們的手,輕輕地摸著掩藏在頭髮下的包,好像小了一些。

進浴桶里泡著,丫鬟在後面給她清洗頭髮,也瞧見了那個包。

「世子妃,疼不疼?」避開那個包,丫鬟也小心翼翼的。

「嗯,不要碰。」閉着眼睛,又怎麼能不疼。髮絲被扯動,她也跟着皺眉。好疼啊,但是太髒了,不洗乾淨了她也難受。

終於洗乾淨了,秦梔從浴桶里出來,擦乾了身體,換上乾淨的衣服,她緩步的回到卧室。

應該讓大夫也來給她看看後腦這個包,用一些止痛的葯,不然的話,她連覺都睡不了。

靠坐在軟榻上,緩緩地呼吸,感受着後腦那個包的疼痛,洗了個澡,搞得它也開始鬧騰了。

片刻后,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是已經沐浴過後的元極。

這洗完了澡,他看起來就精神多了。潮濕的長發隨意的捆縛在腦後,怎麼瞧著怎麼鄰家溫順。

「大夫怎麼說呀?」歪頭看着他,秦梔一邊問道。

「早就跟你說過了,力竭而已,不是內傷。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雖說我不是大夫,但總是遇到這樣那樣的情況,我自己就可以分辨。」走到她面前,元極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親,隨後才坐下。

眯着眼睛看着他,秦梔不由彎起紅唇,「這事兒我肯定信大夫的,不聽你的。」轉眼,丫鬟魚貫的從門口進來,每個手中都托著托盤。

「一會兒將大夫叫過來,我有事兒找他。」看着那些飄香的飯菜,秦梔一邊說道。

「是。」侍女清脆的答應。元極也幾不可微的搖頭,不過心情卻是不錯,他倒是喜歡看她一副管家婆的模樣。

飯菜都擺好了,秦梔也不由得深深地聞了下,「真香啊!這幾天我是水米未進,肚腹空空,如今忽然發覺我好像要飛升了。我若是飛升成功,肯定拉你一把。」說着,她一邊起身走向餐桌。如今看着這些飯菜,真是覺得心情好啊,人果然還是得吃五穀雜糧。

「世子妃還是留在凡間陪着我吧,你若真飛升,我也要將你拽下來,別做夢了。」與她相對而坐,元極動手將餐盤重新擺放了一下。他的兩隻手都纏着紗布,但看起來好像並不阻礙他手指的活動。

秦梔多看了一眼,「你疼不疼?」

「不疼。」簡單兩個字,看得出他是真的不疼。

「皮糙肉厚。看來,想要吃你的話,還得鍛煉鍛煉牙口。」潮濕的髮絲包裹着她的小臉兒,盯着他,她明顯話中有話。

「吃飽了之後再說這些。」瞧她那發白的臉,元極幾不可微的搖頭。就算他沒受內傷,被她一直撩撥,他沒準兒真會內出血。

抿嘴笑,飯菜進了嘴,她也不再說話了。果然啊,人就是得吃飯,這世上最慘的死法應當就是餓死了。

風捲殘雲,終於填飽了肚子,秦梔才放下筷子。倒了一杯水,她邊喝水邊看着對面的人。

他吃飯的速度始終都一致,不疾不徐的,看起來好像並不餓似得。

雖說他打小就在外面,但是這本身的素養什麼的卻十分好,甚至,比從小就在王府里生活的元爍要好得多。

看着他,秦梔驀地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耳鳴隨之而來。她猛地閉上眼睛,耳鳴也緩緩消失了。

若有似無的深吸口氣,睜開眼睛,好多了。

「閉着眼睛幹嘛呢?吃了飯你的臉色也不見好,正好一會兒大夫過來,讓他給你看看。沒有武功,吃了那種葯,或許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什麼影響。」放下筷子,元極看着她。燈火之中,他眉眼如畫,漆黑的眸子猶如子夜,卻有星光在其中。

雖是有傷在身,但很明顯,他並不在意。

「是需要大夫瞧瞧。吃了那種葯,什麼後遺症我都不怕,就怕會長鬍子。到時,我就只能跟世子爺你稱兄道弟了。」抬手托著自己的下頜,她無聲的笑,臉色雖蒼白,但眼睛不紅了,酒窩淺淺,看起來倒是比在山中時精神多了。

「我可不想認你這個兄弟。」元極眸子含笑,上下的打量她,那眼神兒也在瞬間變得像『扒衣俠』一樣,好像她沒穿衣服。

秦梔微微皺眉,盯着他的眼睛,她不由哼了一聲,「臭流氓,人家拿你當兄弟,你居然要睡人家。」

元極不由低笑,他一向表情很少,這一笑倒真是像百花盛開。

看他那樣子,秦梔也不由得輕笑,站起身,她緩步走回軟榻,歪斜著倚靠,一邊將已經乾的差不多的長發攏到一側。

「這玄衡閣的地形,雖是險要,而且十分堅固。但經過我之前的實地勘察,也並非是個滴水不露之地。這柴文烈若是不死,接下來這種事情就會不間斷的重複。我殺了柴廷南,讓她死後都屍身不全,這個仇顯然柴文烈是必須得報。所以,他必須死,不然咱們誰也別想消停。」說着,她一邊將軟榻旁的小几直接搬了過來。小几下面有個小抽屜,裏面放着紙和炭筆。這還是她上次住在這裏時準備的,這麼久沒來,這些東西都還在,沒人動。

元極走過來,在對面坐下,「你臉色很不好,這些東西就放放吧。如此勤勉,世子妃讓我實在深感愧疚,這天機甲掌管人的位置,不如讓給你吧。」

「我在等大夫。」拿着筆,手上開動,她的記憶力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我所說皆是實話,我沒有內傷。」元極幾不可微的搖頭,她很拗,但是他也不想糾正她這性子,強她所難,那就是另外一種傷害。

「你若內傷,就得閉關。我知道你不愛閉關,但是這是為你好,我必須得狠下心來。」若是閉關,他就不能見她,她知道他不喜歡這樣。

「有此悍妻,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說着,元極抬手罩在她頭頂。即便包裹着紗布,但他似乎也並不在意。

「疼,不要再碰我的頭了。」拿開他的手,秦梔皺眉,真的好疼。

聞言,元極起身,走到她身後,小心的撥開她的髮絲,果然後腦勺有一個核桃般大小的包。

「你怎麼不早說。來人,叫大夫儘快過來。」這包也未免太大了。

歪頭看向他,秦梔驀地將他按在軟榻上,她翻身而起,直接騎跨在他的腿上,「如今你戰鬥力下降,攻擊力也大不如前,我覺得這是個好時機。別動,乖乖的等我輕薄你。」他這幅虛弱的樣子很合她意。在他狀態特別好的時候,那攻擊力直接飆到了頂點,她特別害怕他那個樣子,感覺自己會被他榨乾。還是這樣好,柔軟病嬌易推倒,任她掰開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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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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