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不認賬(二更)

212、不認賬(二更)

翎山的天氣多變,頭一天陽光普照,翌日便細雨綿綿。

這雨持續了一夜,過了一日,太陽就又出來了,因着一天的雨水積聚,這太陽在天上一照,就顯得特別的悶熱。

空氣中飄着一股雨水的氣味兒,說不上來是好聞還是不好聞,那氣味兒很新奇。

大床上,墨色的長發鋪在枕頭上,而秦梔的臉也被蓋在了頭髮之下。

秦梔趴在那裏,單薄絲滑的被子蓋在身上,從那姿勢就看得出來,她是癱軟無力,每一寸血肉都叫嚷着疲累,使得她一動都不想動。

窗子是關着的,這房間里也隱隱的升起一股燥熱來,秦梔活動了一下腦袋,無力感襲來,她隨後就放棄了。

「元極,好熱。」懶懶的叫了一聲,擋在臉前面的髮絲因着她說話而拂動,弄得她的臉痒痒的,但又實在懶得動彈。

下一刻,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滑到了她的腰間,後背露出來。細白的皮膚上印着諸多深淺不一的紅痕,有的是疊加一處,顯然並非一次而成。

挺拔的身影下了床,穿上了單薄的中衣,腳下無聲的走到窗邊,將窗子推開了。

因着下雨,所以這窗子便關上了,如今敞開,清新的空氣從外面灌進來,倒是解了這房間的悶熱。

轉身,倒了一杯水,元極又走回了床邊。

旋身坐下,另一手探出,直接將那趴在床上的人撈了過來。

看着她臉上的髮絲,元極不由低笑,用手指撥開那些礙事的髮絲,她還閉着眼睛,慵懶癱軟成一團。

把水杯送到她嘴邊,「喝水吧。」

雖是閉着眼睛,但是卻聽得到他說話,張開嘴,水進了嘴裏。

將一杯水都喝了,元極轉手把杯子放到床頭的小几上,然後將已伏到自己膝上的人放回了床上。

她不著寸縷,又柔軟成一團,元極俯身貼在她頸項上,輕輕地親吻。

「元極,你已經把我關在這裏三天了。看我疲累不已就喂我吃飯喝水,然後繼續『壓榨』,再餵食再『壓榨』。你再看看那床,都被你掰壞了。你就是個破壞力極強的惡霸,破壞了床不說,還要把我『破壞』了。」推開他的頭,秦梔側起身,躲避他的撩撥。

這傢伙,她總算見識到什麼叫做『挖掘機』了,他就是。

「知道你累了,而且外面積攢了一堆的事物等着我處理呢。你再睡一會兒,一會兒飯菜送來了,我再過來。」貼着她的耳朵,元極輕聲的說着,更像是在說悄悄話。

「你別來了,趕緊去處理你的事情去。你讓我緩緩,我感覺自己好像被掏空了。」身子一轉又趴下了,還是這樣舒服些。

低笑,看了看她光裸的脊背,視線向下,隨後抬手覆在那挺翹的腰臀。

輕輕地撫摸,他又低頭在她肩背上輕吻了下,「是我的錯,不知節制。休息吧,我處理完那些堆積的事情,便回來陪你。」

不理會他,片刻后,就聽到他離開了。

趴在那兒,一動不動,秦梔真的覺得自己是被掏空了。

這三天以來,他們倆就在這床上打滾,她是真佩服他的體力,『挖掘機』技術這家最強。

他可算是離開這卧室了,她都怕了他了。

迷迷糊糊的,她很快又睡著了,這回沒人打擾她,睡得極是深沉。

再睜眼時,天色已暗,身體的無力也恢復了許多。

翻身而起,后腰發出脆響,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中暗罵元極這個混蛋。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從床上下來,身體無力,連腿也沒有力氣。長發散亂,她自己抓了抓,覺得定然如同雞窩一樣。

要怪只能怪元極,都是他的錯。

走進浴室,水池裏的水還是熱的,她直接沉進了水裏。被熱水籠罩,身上的不適倒是消退了許多。

在水池裏泡了許久,她才從水裏鑽出來,擦拭好濕發,她隨後裹上元極的浴袍,緩緩從浴室里走出來。

房間里,桌子上擺放着飯菜,還有一盅補湯。這幾天,每天都有補湯。

這就是元極雞賊了,看她疲累,就給她灌補湯。這身體補好了,得便宜的還是他。

不由得撇嘴哼了一聲,這人把飯菜送進來了又不見影子,看來這幾天積攢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此時大概是拖不得了,否則他肯定不會離開這房間的。

她如今反而像是個囚犯似得,別說,那時他總想着把她關在牢房裏。這回終於如願了,而且一關就是幾天,她距離七進七出越來越近了。

把那盅補湯喝了,隨後才吃飯,填飽了肚子,這身上的力氣也終於算是恢復了。

把放在床上的新衣服穿上,她才緩步的離開這房間。

書架形成的門很沉重,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拽開,外面,就是元極處理事物的地方。

不過,出來后卻沒見到元極在書案后,那書案上堆積了一大摞的密信,誠如他所說,積攢了一堆。

走到書案后,這裏空無一人,後面敞開的窗戶清風不斷,倒是涼爽。

直接坐在了那張大椅上,這是元極的座位,記得上次來時,這地兒可是禁地,她都不能靠近。

拿起密信拆開,開始代為處理,他不在這兒,大概就是有別的事情要他去處理。

安靜的處理了好一陣兒,才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抬眼看過來,銀白的挺拔身影出現在視線當中,不是元極是誰。

「怎麼出來了?身體疲憊,應當休息才是。」走過來,元極繞過書案,一手扣住椅背,一邊俯身在她頭上輕吻了下。

「喝了補湯,也精神了。待在那房間好幾天了,我都鬱悶了。」看了他一眼,那黑眸里的光輝真是掩也掩不住。也真是奇了,她以前可是聽說過精盡人亡這種事兒的,縱慾神馬的,好像對男人更不好吧。

但瞧着他,似乎這道理在他身上行不通,難不成是這廝骨骼異於常人?

「堆積了許多天,太多了。我處理吧,看這些東西累眼睛。」說着,他抬手將秦梔手裏的密信拿開,隨後將她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轉身靠在書案上,秦梔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上下打量了他一通,「你累不累?」

眉目含笑的看着她,元極微微搖頭,「不累。」

「腰不疼?」挑眉,她真想知道他是不是鋼筋鐵骨鑄成。

「盼着我腰疼呢。」元極失笑,他若這麼不中用,那還真是如她所言,他老了?

哼了哼,秦梔抬手揪住他的衣襟,「沒看出來,我的世子爺還有一對兒強有力的腎。好吧,既然如此,想必你也有精力處理這些東西,我去休息了。」話落,她腳下一轉想走。

抓住她的手,元極看着她,些許笑意摻雜其中。其實他什麼都不用說,一切用眼睛就都說出來了,他這用眼睛開車的技術別人是比不了的。

「元極,你別用這種眼神兒看着我。你還說知道自己不知節制,說一套做一套,我看你是真的打算一騎絕塵而去,十匹馬也拉不回。」甩他的手,秦梔決定不和他糾纏,被他翻過來掂過去像烙餅一樣,她遲早被他掰折了。

起身,元極輕易的將她困在自己身前,上下的審視她,驀地低頭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免得再一大通道理拒絕他。

書案上的密信都被推到了地上,砸在地毯上發出悶聲,不過卻沒人理會它們了。

在這頂層的房間里困了四天,秦梔才離開這裏,順着樓梯往下走,去看望寇先生。

『坐牢』坐了四天,寇先生什麼情況她也不知道,心裏有些放心不下。

走進他居住的房間,負責服侍他的人都在,靜悄悄的,因為寇先生已經睡著了。

房間里飄着花雕的酒香氣,顯然是剛剛喝完。

「這兩天寇先生怎麼樣了?」走到床邊,看着床上的人,很是瘦削,但睡得很深沉。

「回世子妃,寇先生這幾日倒是不喊疼了。世子爺也有吩咐,若是寇先生想喝酒,便給他喝。不過,這湯藥和補湯也一直在喝。」回答,秦梔也不由得放心了些。

病榻之上,最是難過,所以,就應當是怎樣舒服怎樣來。

寇先生睡得很沉,秦梔坐在床邊看了他半晌,他也沒有醒過來。

待了一會兒,秦梔才起身離開,順着樓梯往下走。走出房間,終於瞧見了許久未見的太陽。

陽光灑在身上,自是無比的舒坦,沿着光滑的道路前行,這翎山的每一處都有玄機,她倒是不敢亂走。

倒不是敢闖與否,更多的是擔心會給別人造成什麼麻煩。

往下走,下一刻卻有快馬從山下趕了過來,是穿着便衣的天字衛,瞧見了秦梔,他隨即勒馬,然後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見過世子妃。」微微低頭行禮。

「嗯,不用多禮。瞧你這身衣服,還有這馬,應當是從朱城過來的吧。可是王爺派你來傳話的?」天機甲安排了兩個人在元霖宗身邊,用以傳遞消息,但一般時候用不上,因為元霖宗也向來不找元極。

「是,屬下正是從朱城而來。王爺的意思是,請主子與世子妃回朱城一趟,訂婚禮之後,成親禮也該辦了。而且,回王府給王妃請安。」天字衛傳話。

聞言,秦梔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元霖宗回了王府,必定是說起了她和元極在帝都的訂婚禮之事。元爍也回去了,王妃心裏的記掛應當也沒了。

這才想起了她和元極之事,也不知真回去了,王妃會如何。

深吸口氣,她又在外面轉了一會兒,曬得舒服了,才轉身走回去。

順着樓梯往上走,爬到了頂層,她都累的出汗了。

雖她並非習武之人,但體力也不至於差到這種程度。說來說去,都是元極那廝乾的好事兒。

推開門走進去,踩着厚重的地毯,緩緩地走向書案。

元極坐在那兒,正在處理那些密信,堆積了四天的了,夠他忙活的了。

「剛剛朱城來的人你見過了吧,王爺要咱們回朱城,你怎麼打算的?」繞過書案,在他身邊停下腳步,身子一轉便靠在了桌沿上。

抬眼看向她,元極幾不可微的皺眉,伸手將她拽過來安置在自己的腿上,抬手抹掉她額頭上的汗珠,「怎麼都流汗了?」

「還說呢,我爬了樓梯就累成這樣,我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是罪魁禍首,給我喝多少補品都白費。」哼了一聲,秦梔打開他的手,隨後直接靠在了他的身上。

嘆口氣,元極隨後點頭,「是,我的錯。不知,我該如何賠罪,世子妃才會原諒我?」漆黑的眸子如同寶石,但卻有笑意在其中,顯然就是在敷衍逗弄她。

「你別這樣看着我,看的我瘮的慌。我剛剛問你的話,咱們回朱城么?怕是王爺會讓咱們回王府舉行成親禮。雖說,我覺得這成親禮有沒有都不算什麼,但王爺比較看重。」她並不是很想回王府,到了那裏,她就得收斂著,很累。

「不想回去?」用手指捏着她的臉,元極一邊輕聲道。聲音很輕,滲著無限溫柔。

「聽你的吧。再說,元爍也回去了,我想見見他。還想知道他和汪小姐的成親禮定在什麼時候呢。」兩地相思,總不是個辦法。

「那便回去。你若忌憚母親,不見她就是了。」元極很是隨意,想見誰就見誰,不想見就不見,他一向如此。

「你不見也就不見了,你是她兒子,無論你做什麼她都能原諒。算了,和你說不明白,回去的話,該怎麼做我自己清楚。」無不就是裝相罷了,她裝了那麼多年,再裝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麼。

「聽着真是勉強,你若不願意就算了,那就不回去。這成親禮,在這兒也是一樣的,完成之後回稟了父親便是了。」用兩指輕輕地捏着她的臉蛋兒,滑溜溜的,和她身上的皮膚一樣。

「真是任性。」看着他,秦梔微微搖頭。他是生來就這種優渥的環境,身份地位在那兒,說一不二,想如何便如何。

任性,也是有本錢的。

「好,這也是我的錯。真不知,我是如何得罪了你,明明你也說很舒服,還叫我用力、、、」話還沒說完,他的嘴就被秦梔捂住了。

「元極,你不許再重複我之前說過的那些話。你就沒聽說過提上褲子不認賬這回事兒么?我就是。」熱氣拱到了臉上,這廝胡言亂語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無言以對,元極抓住她的手解救了自己的嘴,嘆口氣,「這事兒明明形容的是男人,你把它套用在自己身上,我卻還不知如何反駁你。好吧,你是提上褲子不認賬的冷血女人,那麼,我就只能等你來了興緻時,移駕臨幸我了。」

瞧他那故作怨婦的模樣,秦梔不由輕笑,「回不回朱城,你定主意吧。回去我見一見元爍,他必定還是想回軍營去。我若不在他身邊,總是覺得心裏不踏實,我得好好的交代交代他,免得他冒冒失失的犯錯。」

「真是不夠你操心的了。」見她如此關心元爍,元極幾不可微的蹙起眉峰,但又無法真的干涉。那六年間,她和元爍一直都在一起,相處的時日可比和他的時間長多了。

「那就回去吧,免得讓王爺惦記。」想了想,秦梔決定回去,雖說王妃難相與,但畢竟元霖宗不是那樣的。

「好。」摟在她腰間的手下滑,落在她臀間,不由得輕拍了拍。

準備返回朱城,甲字衛也立即準備了起來。

秦梔交代了一下留在寇先生身邊的人酒沒了就快些去買來,最後的日子,總是不能讓他愛喝的酒再斷了。

安排好了一切,元極與秦梔便離開了翎山。

騎馬而行,很是暢快,雖是不敢騎得那麼快,但秦梔還是覺得騎馬比較有意思。

元極遷就她,在隊伍中間慢行,前後甲字衛護送,一路離開了翎山。

慢行兩日,傍晚時分,朱城進入視線當中。

瞧著朱城,秦梔就不由直起了脊背,說真的,她瞧見了這城,就條件反射的收斂起來。

「累了?」注意到她繃緊的身體,元極不由問道。

「還成。」看了他一眼,秦梔放鬆肩膀,回到這兒的話,不由想吃魚丸面了。

「過來,我帶着你。」朝她伸出手,元極一邊道。

「算了吧,這是朱城,進了城就有無雙眼睛在瞧著。我若真的和你共乘一騎,進了這朱城,我就出名了。對了,還得和你交代一句,回了王府,我還是得回搖光居。王妃嚴守規矩,不喜歡那些違逆而行之事,所以,你回你的長樞閣,我回我的搖光居。」這事兒,必須得跟他說清楚了。

聽到這種話,元極一直舒展的眉峰就皺了起來,「不許,你跟我回長樞閣。」

秦梔笑了一聲,隨後搖頭,她是絕對不會聽他的。回了王府,她必須得收斂起來,那些在她看來就是閹割女性的規矩,卻又不得不遵守。

不然的話,就成了眾矢之的,出頭鳥,是會被槍打死的。

------題外話------

聽風身體不太舒服,今天二更晚了。明早的一更或許也會晚,希望親們見諒!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上一章下一章

212、不認賬(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