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好事壞事(二更)

264、好事壞事(二更)

大夫很快上樓來了,元極也坐直了身體,恢復了他冷漠高潔的模樣,好像他根本就不是那種會和媳婦兒嬉鬧的人。

不過,他裝的顯然太晚了,也不知是誰那時不在乎任何外人的眼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極其的肆無忌憚。那個時候,他的本性就暴露了,現在偽裝也晚了。

床幔在他坐起身的時候就被扯了下來,遮擋住了裏面的那個人。秦梔躺在裏面,放鬆身體,也能清楚的聽到外面的動靜。

看着大夫走進來,元極便站起了身,將床幔扯好,他也緩步的走到窗邊的軟榻坐了下來。

大夫先給元極請了安,然後才緩慢的將自己藥箱裏的東西一個一個的拿了出來。

秦梔躺着,倒是又有些迷糊,外面也沒有聲音,隔着床幔,倒是依稀的能瞧見大夫和元極的身影。

都不說話,這房間里就顯得特別的安靜,讓她的迷糊感更甚了。

那大夫在給元極切脈,不過,這切脈的時間也太長久了些,一直沒有發出聲音。隔着床幔,只能依稀的看到那大夫在換手,好像自己也不能確定似得。、

盯着,秦梔一直豎着耳朵聽着,儘力讓自己的精神處於高度的集中。

終於,大概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那大夫才開口說話,「世子爺無需憂心,情況並不算複雜,吃幾服藥調理一下便好。」

聽到大夫的聲音,秦梔也放心了,沒事就好。他吃了那麼多葯,而且還抵抗了那些毒氣,她那時就想可能是以毒攻毒,不是什麼好事兒。

不過如今有大夫的確認,她這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來了,看來他吃的葯並沒有太大的副作用。

元極又淡淡的與那大夫說了幾句話,隨後便緩步走回了床邊,將床幔扯開一些,然後把她的手從裏面拿了出來,示意大夫可以給她切脈了。

隔着床幔看着他的身形,秦梔自然有所感覺,不過有些迷糊,那種讓她覺得全身乏力的迷糊,好像不睡覺對不起自己似得。

大夫給她切脈,還和之前一樣,手一直搭在她脈門間,好像她的脈搏很不好試探似得。

秦梔撐不住閉上眼睛,一邊等著大夫出結果。但和給元極切脈一樣,一直在堅持着。

靜悄悄的,秦梔的呼吸趨於平穩,她已經迷糊過去了。

終於,大夫放開了手,隨後看向元極。

他的面色有那麼一絲絲的怪異,元極眉峰微蹙,隨後對他使了個眼色。

大夫隨即就明白了,「世子妃無事,太疲累了,需要休息。」

元極隨後掀開床幔,然後看向那個小人兒,他摸了摸她的臉,隨後道:「睡吧,沒事兒了。」

秦梔其實是聽到了,彎了彎唇角用以回應,不過實在沒力氣睜眼了。

重新將床幔遮住,元極起身,緩步的走下樓。

大夫背着藥箱隨行,他的面色也不是很好。

下了樓,元極將一樓的人都遣了出去,坐在軟榻上,他隨後抬眼看向那大夫,

大夫站在一米開外處,看着元極的臉色,他斟酌了一下,隨後開口道:「世子爺,世子妃她有孕了。」

聞言,元極面色一凜,眉峰也蹙了起來,「你說什麼?」

「世子妃有了身孕,還不足一月。只不過,這喜事之中還摻雜着壞事,世子爺需做好準備。」大夫盡量措辭小心,邊說邊看着元極的臉色。

眉峰皺的更甚,元極看着他,半晌才吐出一個字來,「說。」

「在給其他人做檢查時,老朽發現所有人都因為中毒而多多少少有些不適的癥狀,或是紅疹,或是噩夢,或是腸胃絞痛,各種情況。但於正常人來說,這也不算什麼,吃幾服藥也就沒事兒了。但,世子妃她有了身孕這就不一樣了,這毒影響腹中胎兒啊。」盯着元極的臉色,大夫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元極盯着他,但又好像根本沒看他,面色沉冷,好像被凍住了一樣。

有孕?這件事就足以讓元極的心吊了起來。元莯生產時的一切情景再次回到了腦海之中,元莯痛苦的尖叫聲,讓他忽然知道了,女人生孩子是有性命之憂的。

而眼下,秦梔有了身孕。在他聽到的時候,他有一瞬間是高興的。可是,這隨之而來的壞消息卻如一塊重石一樣壓了下來、。

「會如何?」大夫的話讓他不知該如何想像,影響胎兒?還是會影響了她。

「這胎兒,怕是會保不住。即便保住,生了下來,恐怕也會不正常。」這還是說的比較好聽的,不好聽的,那就是什麼可能性都有。譬如生出個傻子,怪物,都有可能。

元極緩緩垂眸,沉默了好半晌,他才出聲,「先出去吧,此事不要與任何人提起。」

大夫點點頭,隨後便帶着藥箱離開了。

片刻后,元極才起身,走到門口,看着已經升起老高的太陽,他長出口氣,「叫蕭四禾過來。」

很快,用紗布按壓自己臉的蕭四禾便過來了。他的臉消腫了,只不過眼睛還是紅的,洗漱了一番,換了衣服,看起來風流俊逸的多了。

「我說主子,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在下可正準備睡覺呢。」捂著臉上的紗布,蕭四禾邊說着,邊拿下來看了看,紗布上面是藥膏。而眼下,她的半張臉也都沾著藥膏,十分影響他的瀟灑之姿。

元極什麼都沒說,轉身走回一樓。

蕭四禾跟上去,一邊不住的用紗布揉按自己的臉,使那些藥膏滲透進去,儘管這樣做他也挺疼的。

旋身坐在軟榻上,元極看着走過來的蕭四禾,他如何怪模樣,元極都不在意,因為已經習慣了。

蕭四禾也習慣了元極這種冷臉的樣子,反正他冷著臉不代表天要塌了,如果他對着他笑的話,沒準兒可能天真的要塌了。

「您是主子,有事兒您說話。在下是萬死不辭粉身碎骨,覺不睡了,主子說如何便如何。」蕭四禾拖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揉按著自己的臉,不時的看一眼手中的紗布,藥膏的顏色有些變了。

一樓處於一種極端的寂靜之中,除了蕭四禾因為疼而不時齜牙咧嘴的聲音外,元極是沉默的。若不是他睜着眼睛,還真以為他睡著了。

二樓,秦梔是真的睡著了,大概是真的因為吃了東西,所以睡得特別深沉。

這一覺,睡得十分舒暢,待得睜開眼睛,天都暗下來了。、

元極沒在身邊,所以她睡着之後無意識的又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了一團。而且,瞧這樣子,元極也沒回來,不然的話這被子不會在自己身上。他有強迫症,看到她用被子裹着自己像個蠶蛹似得他就渾身難受,非得把被子扯下去不可。

緩了一會兒,她才下床,整理著散亂的長發,一邊下樓,樓下燈火通明。

茶的香氣在飄蕩著,倒是好聞的很,再走幾步,就瞧見了在煮茶的侍女,門口的甲字衛,以及坐在一樓軟榻上的元極。

他身邊堆放着一堆的密信,顯然是這段時間積攢的,如今堆積如山,也難怪他沒去休息。

「世子爺還真是鐵人,一直在這兒處理這些東西?你沒必要這麼拼,咱們倆都休息好了,一塊處理不是更快。」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秦梔看了一眼他手裏的密信,然後身子一歪靠在了靠背上,整個人軟綿綿的。

「我自己來處理吧,你這小身板兒還是好好休養。正好醒了,把葯喝了。」元極轉眼看向她,他面色如常,只不過那雙眸子明顯更幽深,恍若兩個沒有光的深淵。

「我想喝茶。」葯?提起這葯來,秦梔就不禁覺得頭疼。

「你們都被毒氣熏過,不能喝茶。」元極朝侍女揮了下手,她便很快的端著一個扣著蓋子的瓷盅走了過來。

沒辦法,秦梔也覺得自己吃東西感覺苦絲絲就是毒氣後遺症,趕緊吃了葯,沒準兒就能好了。

在這個世界也沒什麼太新奇的享受,只有吃東西是享受了,可不能一直都這樣,否則還真是樂趣全無。

「看來,其他人的情況也不太好。跟我說說,他們都受什麼罪呢,也讓我心裏平衡平衡。」喝着苦湯藥,秦梔一邊說道。

元極幾不可微的搖頭,好像很無奈似得,「有的人吃飽喝足之後便長了滿身的紅疹子,其癢無比,又不能用手抓,正在煎熬著呢。有的人腸胃絞痛,三餐以湯藥為主,不敢吃任何食物。還有蕭四禾,吃什麼都覺得一股怪味兒,以為有人給他下毒。」

一聽這個,秦梔眼睛也亮了,「居然還有人和我一樣,看來蕭四禾這身功夫也不怎麼樣,我還以為只有我這不會武功的吃東西一股苦味兒呢。」

看着她,元極的眼神兒有片刻的閃爍,「那你怎麼不早說?喝葯,再要大夫調整一下藥方,看來那些毒氣對你的影響還很大。」

秦梔撇了撇嘴沒說什麼,大家都有不適的癥狀,那就說明也沒什麼大事兒。她最怕的也是他那小題大做的樣子,好像她命不久矣了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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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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